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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藥師經法  

相逢藥師經法

作者:徐皓峰

1992年,我還是一個高中生時,曾在山西河曲縣下鄉實習,在河曲境內的黃河邊有一座明代駐軍箭樓改作的佛堂,當時有—位要去五台山朝聖的老僧借宿在那裡。

這位老僧有七十一歲,法名「如松」,與我相逢時他已在箭樓居住了幾天,之所以逗留的原因,是要為村子裡人治病,他會針灸。就是那位老僧讓我相逢了藥師經法。

那時的我體質欠佳,每晚都作噩夢,第二天醒來,感到身體又差了一層,身體在白天總是一種低燒狀態,很是苦惱。聽說來了位會治病的和尚,便到箭樓去求診。

對於我的病,他說他當年也是這樣,凡是年輕人都會這樣,年輕人總有一段特別迷惘的時間,所有的身體不適,其實都是心病。

我倆聊了許多閒話,他講他師傅為他命名為「如松」,取意松樹般挺直志向的意思,後來自己改成「如驚」,這個「驚」字,是保持警惕,不要在滾滾紅塵中迷失了本性。

他很風趣,說他從不勸人出家,因為每個人生在世上都有自己的一份福氣,不去享受反而不好,而他的福氣正是出家。

當我請求他扎針灸時,他說:「你一作噩夢,身體就弱,這是心病在睡眠時迸發。我有一法,不必扎針灸,也能治愈,扎了針灸,也不見得好。」他的方法就是叫我念誦「藥師如來」。

他叫我在一個小時內連續不斷地念誦這句名號,然後訓練自己對周圍事物的第一反應都是念這句佛號,比如一眼看見個人或見樹葉一動,就馬上念一句,由於念的次數多了,漸漸成了本能反應,在睡夢裡也能生起此反應,就有妙用了。

通過這句名號,我散亂的心神漸漸可以收攏,那種全神貫注的感覺真好,頭腦和身體都覺得清爽了不少。晚上睡覺時又作了噩夢,也許念名號念出了慣性,在夢中的可怕影像前,我本能地也念了一句「藥師如來」,立刻就醒了,發現自己心跳急促、正在流汗,看來如果繼續糾纏在夢境裡,一定會病的。

後來一作噩夢,我都能大叫一聲藥師名號而轉醒,有時也會遇到力量特別大的夢境,甚至都意識到自己在作夢,可就是醒不過來,於是幾乎搏斗地奮力念,只要能一句句念誦下去,就終於能醒過來。

我對如松師傅很感激,就到箭樓找他,與我同去的還有一個叫方禾的同學。

這位同學愛好多,會吹笛子,前幾天到箭樓玩時見到了如松師傅,他對佛教文化好奇,就聊了起來,還將笛子掏出來給如松師傅吹了一曲。他聽我說要去箭樓,就帶上照相機一塊去了。

我覺得如松師傅在外奔波,很是清苫,想給他一些錢,我還沒有掏,不料如松師傅卻掏出了一個手帕,取出錢來,要給我和我的同學一人五塊,說:「作個見面禮吧。」我倆堅持沒要,方禾同學帶著相機,便和如松師傅合了張影,問相片照好後如何寄給他,因為我們馬上就要結束實習離開河曲了。如松師傅說他也要去五台山了,所謂留影留在哪裡都一樣的,不一定要留在他身邊。

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位老僧了。關於持名治病的事,一個學中醫的朋友告訴我,有的噩夢是病症在潛意識中的反應,睡眠中往往病症趁機發作,噩夢來時正是病症惡變之時,能夠及時醒來,說不定能起到降服病症的作用。

我在1995年曾到五台山游覽,帶著那張合影照片,想能碰見如松和尚,但是未遇。在大同火車站旅店中有過一晚住宿,我與同屋旅客聊起此事,那人是位佛教居士,聽完後高興得不得了,非要讓我把照片給他,見他如此歡喜,也就給了他。

我一直在尋找講解藥師法門的書,開始只找到弘一法師一篇講藥師法門的短文,知道弘一法師將念誦藥師名號作為晚年修持的功課,後來買到—部弘一法師手書《藥師經》(全稱《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的影印本,非常歡喜。

在1997年買到吳信如先生的《藥師經法研究一二輯》一書,1998年又買到了《三四輯》,書寫得深入淺出,有根脈有枝葉,至此方知藥師法門並不單單只是一句名號。

弘一法師手書的《藥師經》是藥師一佛,而吳先生所持的藥師經法是《七佛經》(全稱《藥師琉璃光七佛本願功德經》),另有善名稱吉祥王如來、寶月智嚴光音自在王如來、金色寶光妙行成就如來、無憂最勝吉祥如來、法海雷音如來、法海勝慧游戲神通如來,藥師琉璃光如來僅是東方七佛之一。

《藥師經》的內容就是《七佛經》中「藥師如來」的章節,稍有字詞不同,變七佛為一佛,便於記憶與流通,而且《七佛經》說得明白,念任何—佛的名號都有功德,藥師如來可統攝另六佛的功德、願力,在七佛中,唯有藥師如來的琉璃光世界是七寶俱全。

《藥師經》揭示「一切修行只是持名」,以一句名號修持便已足夠——雖有此方便《七佛經》中卻並不是一句名號而已,鼓勵人能七佛名號俱念,並且對七佛世界都要觀想,而且還合手印義語。

吳信如先生說藥師經法從印度傳入,有一個過程,當中國晉代淨土法門興盛時,藥師經法便以淨土法門的形式出現,所以在經本上沒有手印咒語,就是《藥師經》經本的形態,唐代密宗興盛時,藥師經法便以密宗形式出現,所以有了咒語手印,七佛世界。

轉眼到了2000年,我又到山西下鄉,山巒的舒展造型對我觸動很大,回來後再讀小說裡的景物描寫,忽然能津津有味。以前我看小說,總是將景物描寫跳過去,直接看故事情節,可能活在都市浮躁的生活裡,實在缺乏這份看風景的耐心。

由於有了愉快的讀書經驗,就想,《七佛經》中的七佛世界不也是景物描寫嗎?以前我只是匆匆讀過,根本就不走心。於是找來《七佛經》一讀,果然感到文字美妙,讀著讀著,腦海中便有了七佛世界的幻影,沉浸在其中,很是心曠神怡。

幾乎七佛世界空中都布香氣、天樂、溫水浴池,文字精美,連續讀到,很是享受,以前我對此種寫法,只是覺得重復累贅,不料竟有此效果。

《藥師經》簡便易持,功德很大,《七佛經》增長的篇幅也自有道理,佛經之所以稱為經,多一個字便有一個字的道理,何況是增長了幾倍的篇幅。

將《七佛經》一鼓作氣地連貫讀下,很是氣勢磅薄,覺得整個人的心胸開闊了不少,而且一旦有了感應能維持很久。一個打太極拳的朋友告訴我,太極拳的老架套路(最初的架勢,不是簡化套路)中也有許多動作是一再重復的,初學太極拳的人都會覺得繁瑣,可一旦學會了,還是愛打老架,因為長功夫。我想,這與《七佛經》的文法相似。

一次去美術館看展覽,見到一系列組畫,每幅都很巨大,一共四幅,並列在一起頗具震撼力。我想,《七佛經》的七佛並列,就是組畫的道理,感染力是翻倍的。

對於七佛世界的觀想,如果不是一個接一個地觀想,而是像觀看組畫時將一系列同時看到一樣,一下子七佛世界都顯現出來,該是什麼效果?

我在讀誦《七佛經》時,心中時有一絲七佛世界的影像生起,但不能完全生起,浮光掠影地一閃,卻不能成功。一是沒有老師指導,二是我業力重濁,所以規模大一點的精神活動便不能成就。

我上面所寫的僅是門外的一點想法,在1992年相逢藥師名號後的一點余心,我對經本的理解,還望能得到方家指點。

將如松師傅的相片給了不相識的旅客後,一直沒再管我的同學要,怕他萬一沒有了,我會感到很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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