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輪回—超越時空的前世療法(8)
原著:Through Time Into Healing 譯者:黃漢輝 狄恩,40歲,商界經理。他來接受治療有好多個理由,其中之一就是他與瑪麗露之間的感情糾葛。狄恩來自波士頓,是個拘謹、聰明、理想主義的典型北美人,兼有意大利人血統。瑪麗露則來自南加州,彼此有不同的文化與宗教背景,他們一見鐘情,兩情相悅。但問題並不是出在一見鐘情上。 瑪麗露喜歡和男人打情罵俏。通常喝了一、兩杯酒後,平素的矜持立刻消失,在宴會中她會熱情地擁抱男性朋友,摸他們的頭和脖子,並在迎賓與送客時,親吻男性友人,有時候宴客中也玩這套游戲。不過她的行為僅止於調情,不會越軌。 狄恩非常受不了她在公眾場合打情罵俏,會向瑪麗露吼叫,要求她自愛、莊重一點。他深深受到“男人要有教養”這一價值觀的影響,可是火氣一冒,什麼也顧不了,通常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他從沒為任何女人這麼生氣過。狄恩離過一次婚,和不少女人約會過,也戀愛了幾次,可是交往過的女人,從沒有讓他動這麼大的肝火。 針對狄恩的憤怒,我們討論了好幾星期。一個星期三下午,他依約門診,可是卻怒火滿懷而來。瑪麗露又舊戲重演了!昨晚宴客時,瑪麗露又向一名男客調情,玩得不亦樂乎。狄恩怒氣沸騰,真想“扭斷她脖子”,瑪麗露嚇得花容失色。 這一對情侶,平常是成熟、圓融的人,但是瑪麗露逢酒必喝,控制不了和男人打情罵俏的行為,這常常激怒狄恩;而狄恩也因此變成“火爆蠻牛”,讓瑪麗露覺得他“凶暴本性”。 針對昨晚的行為,我們討論了30分鐘。可是整個影像一直在狄恩腦海中重播,火氣消不下去。 “為什麼她不斷做這種事?”狄恩氣極了,猛拍桌子,“她想毀掉我們的感情嗎?” 其實,瑪麗露願意為狄恩改變自己的宗教信仰,而且他們正在籌劃婚禮。 我和狄恩談不出任何結果,也消除不了他的憤怒、恐懼和其他情緒,因為他已經氣到極點。不過狄恩倒願意聽我的建議。 “讓我們試試能不能找到症結,也就是說感情問題的根源,也許,你以前有女朋友像瑪麗露,也許還有更深層的因素,我們找找看。” 狄恩答應接受催眠,不久即進入催眠狀態。我提醒他,盡量回想感情沖突的根源,找尋原因。 我無法預期用這種非指導性的建議,會得出什麼結果,雖然我曾用這種方式幫助許多病人回溯,但每次獲得的結果總讓我感到驚訝,並對人生的奧秘更覺謙卑。 狄恩的身體在催眠之下,變得非常放松、非常平靜,然後又緊張起來。 “我聽到侄兒在說話,”他輕聲說著,語帶興奮,“我看見他了!他穿白袍,有黑胡鬓。我的伯父和他在一起,他們正對著我說話。” 狄恩的伯父與侄兒已去世多年。“他們對我說,隨她去吧!隨她去吧!她必須借此成長,改善自己的態度和不當行為。這是愛的考驗,只要她克服了不良習性,就會重回你身邊。” 事情還不止這些。 “現在我們要讓你知道一些事。”狄恩的親戚說。 突然間,許多前世的愛人形象在狄恩的心靈之眼閃逝,他目瞪口呆,害怕起來。 “我用一把長劍刺死她!”狄恩看到血淋淋景象,“她對我不貞,我氣得殺死她。”慘劇發生在第七、八世紀,狄恩是名回教戰士。 狄恩在另外兩個古代前世裡殺死瑪麗露;狄恩也在好幾個前世中因為流言蜚語而遺棄瑪麗露。也就是說,狄恩殺過她三次,並棄她而去好幾回,然而瑪麗露卻像重生鳳凰,不斷去而復返。 總之,狄恩發現他與瑪麗露重復分合,至少六世。而血腥殺人或棄人而去時,他總是扮演男性。在另外的一系列前世回溯裡,他們有時候互換性別,或敵或友,有親戚關系,也有性關系。 狄恩的怒氣完全消失了。在不到一小時裡,他覺得對瑪麗露充滿更多柔情愛意,更甚於今生的一見鐘情。 狄恩事後把前世回溯的故事告訴瑪麗露,並表明“隨她去”的意思,允許瑪麗露和他結束這段情。可是瑪麗露不願離去,她希望努力改善彼此的關系,不必太計較分不分手。狄恩因此體會,所謂“隨她去”並不代表“分開”,其中還有許多涵義。 狄恩終於了解,所有的前世揭示,他心中的“戰士”需要更多力量,而這些力量來自愛、同情和理解。他所需要的是智慧、希望和信心的力量,不是由憤怒爆發出的假力量。 他也知道侄兒與伯父依然活著,死的只是他們的軀體。未來,他也將永遠不死。 瑪麗露與狄恩一年內結婚了。他們的沖突從未再發生,狄恩不再火冒三丈重蹈覆轍,而瑪麗露也不再惹惱他。他們比戀愛時更懂得溝通,因為他們都從憤怒中學習到更重要的一課,體會出憤怒的毀滅性與無止盡的輪回悲劇。現在,只要一方嗅出沖突味道,不論問題多小,他們一定討論,想辦法解決。狄恩與瑪麗露這對枕邊鴛鴦,確實有能力開誠布公,深入、親密、愉快地溝通。 人生中的某些難關與挑戰,經常發生在家庭或情感關系裡,而且牽涉到我們所愛的人。我們活在自己的軀體裡,借著形體表達我們的情感,這就是人類的溝通方式,這也是我們學習和進化的主要方法。 治療師們所進行的情感、婚姻或家庭治療,其中的激烈沖突或長期沖突,就我所知,大部分都有前世的根源。在探索今生的同時探索前世的治療方法,已經證明可以幫助一般治療法使不上力的地方,瑪麗露與狄恩就是最好的例子。當我們跨越今生時空,找尋問題根源,並予以治療,患者就不必承受那麼多苦,甚至可避免受苦。通常,今生裡情感沖突所引起的憤怒、恨意、恐懼等等負面情緒,實際上可能肇因於好幾世紀前。 來自費城的戴安娜,今年40歲,家境富裕,她因為長期沮喪憂郁,所以前來門診。診療時我確信,她與女兒間長期的爭執與敵意關系,是造成不快樂的主因。 戴安娜第一次抱起剛出生的女兒時,心中有股嫌惡感。戴安娜回憶起懷抱另三名剛出生的子女時,從沒有這種不悅的情緒。她對這種油然升起的嫌棄與厭惡感到迷惑。泰瑪就是這名女兒,現年18歲。母親和她似同水火般難相處,她們常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吵鬧。 前世回溯時,戴安娜表示,她在即將臨盆之際生產泰瑪時,她突然血崩,瀕臨死亡。她感到自己飄浮在肉體之上,看著丈夫驚慌失措,十萬火急地去叫醫師。戴安娜經歷了一場瀕死體驗。 經過這次診療,我認為她們母女間的感情應該會有改善才對,因為戴安娜之所以痛恨女兒,可能和她難產有關,回溯了這個經驗之後,她應當看透事情真相,釋放負面情緒,因此而愛憐女兒。 然而戴安娜在接下來的診療裡說,她跟泰瑪的關系仍風波不斷。我們再試了一次回溯治療,相當成功。戴安娜回想出,她和女兒的長期敵對關系並不是今生難產造成的,而是肇因於前世。戴安娜與泰瑪在前世裡,為了贏得某個男人的愛,爭風吃醋,反目成仇。這個男人正是今生裡戴安娜的丈夫,泰瑪的父親。 很明顯,爭風吃醋的情敵,輪回到今生,再度卯上了。 經過這次前世回溯,戴安娜了解她和女兒的前世競爭,兩人的關系多少有點改善。不過戴安娜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女兒,她覺得這樣的經歷難以啟齒。另一方面,泰瑪竟也前去接受治療,而治療師也讓她回溯前世。泰瑪的前世經驗和戴安娜一模一樣,連細節都雷同。可想而知,戴安娜一定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她誠心誠意地把自己的前世經驗說給女兒分享。 驚訝的事實真相讓她們有了新的感受,無止盡的競爭與敵意也有了轉化,她們的關系出現新契機。現在,戴安娜與泰瑪已經成為一對好朋友。 在一個陽光和煦,略帶濕氣的十月早晨,我准備開車上班,順路送女兒上學。出門時我擁抱卡洛,互道再見。 “別忘了寫出感情關系這一章。”卡洛提醒我。整個周末,我和卡洛一直在討論親密關系與夫妻治療,也討論前世相處情形對今生關系的影響,卡洛知道,我每天都會留些時間撰寫我們的想法與結論。 11點整,我唯一的“新”病號走了進來。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游說護士,要求門診排第一號,今天就是約定好的日子。 30歲的曼婷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說她的最大困擾就是7年的“恐怖”婚姻生活。曼婷的童年很快樂,和父母相處是段美妙的時光。她和孩子,4歲的女兒與2歲的兒子,相處得也很愉快。曼婷喜歡自己的家,在牙醫診所的工作也很快活。 唯一的麻煩就是丈夫霍爾。他頤指氣使,嫌東嫌西,看曼婷很不順眼。凡是曼婷做的事情,他沒有一樣滿意,經常雞蛋裡挑骨頭,借機損她。曼婷覺得丈夫像個大鉛塊,狠狠壓制她;也像條毒蛇,纏緊她脖子。然而,曼婷不斷努力維持婚姻幸福。他們曾分居好多次,懷第二胎時就已二度分居。曼婷本來不想懷孕,可是霍爾“強迫之後還是強迫”,隨後卻又離開她。霍爾去而復返,負荊請罪,可是不久再度離去。曼婷只能被動地逆來順受。個人的與夫妻的心理治療,絲毫改善不了同床異夢的婚姻。 門診的前幾個禮拜,曼婷曾參加我在邁阿密主持的工作坊。我向二百多名出席者傳授如何圖視擬想,及如何在催眠下經歷回溯經驗。我帶領整個團體回溯前世,一共兩次。他們都閉上眼睛,全身放松,我說話指導他們回想童年時的細節,甚至回到更遠,接觸前世。 曼婷在練習時進入深沉的放松狀態。她覺得很安詳、平靜,回想出今生的幼年時期,然後就無法退得更遠。曼婷毫無前世回憶,什麼也沒看到。 曼婷帶了一卷錄音帶回家。帶子是我的聲音,用來指導大家放松,練習如何回溯前世。曼婷聽了錄音帶之後,整個人非常放松,有時候甚至不知不覺睡著了。可是她依然回想不出任何前世影像。 我翻了一下曼婷的生理和心理病史,然後催眠她,進入非常深沉的催眠狀態。和參加工作坊或在家聽錄音帶相比,現在她能回答我的問題,而且我也更能細心針對某些問題引導她。我請曼婷回想童年的愉快時光,她很快就回想起過5歲生日的溫馨日子。 “我看見父母、祖父母。還有好多禮物呢!”曼婷想到這裡,臉上浮起笑容。確實,這是個歡樂時光。“祖母親自做最拿手的巧克力蛋糕。我看到蛋糕,我看得非常清楚。” “打開禮物,看他們送你什麼東西。”我這樣提示。她打開鮮艷包裝的禮物,看到新衣服、新洋娃娃等等一大堆東西,這個5歲女孩非常興奮。我決定再推進一步。 “現在請退遠一點,回到你跟現在丈夫,或任何家人曾經一起生活的時代裡。退回到你目前婚姻問題的根源處。” 曼婷馬上皺起眉頭,然後低聲哭泣。 “我好害怕,好黑,黑漆漆的,我看不到任何東西。我好害怕,好像某件事就要發生。”她的聲音像小孩。我猜想,曼婷也許是在中介生命狀態裡,可是為什麼她會害怕呢?我很迷惑。 “我要輕輕拍打你的額頭,並從三倒數到一。當我數到一時,你將看見你在哪裡。” 這一招有效。 “我是個小女孩,坐在大桌旁。房間很大,沒有多少家具,只有這張桌子。我正在吃碗裡的東西,好像是燕麥粥。我用的湯匙很大。” “你叫什麼名字?” “羅貝卡。”她回答說。她不知道當時的年份。不過後來回想這一世的死亡經驗時,她說是1859年。 “你只有一個人嗎?你父親在哪裡?” “我不會說……我不知道……”她又哭了起來,“我父親在那裡,但是母親不在。她死了。是我害死她的!”曼婷解釋說,羅貝卡的母親因為生她難產而死。父親怪罪女兒,要她為母親的死負責。 “他對我很壞,打我,把我鎖在衣櫥裡,我好怕。”她繼續哭著。 現在我終於了解為什麼剛才曼婷害怕黑暗,那根本不是中介生命狀態,她只是被鎖在黑漆漆的衣櫥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不知淒慘地呆了多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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