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教師月薪90元堅守鄉村教育14年


 2009/4/25    熱度:2664    下載DOC文檔    

右腿高位截肢,妻子離家,兒子智障,母親年屆八旬,周文昌在其不離不棄的軌跡圖上,始點是風雨飄搖的家,終點是48雙渴求知識的眼睛。周而復始,14年來,每月工資90元的他憑著對生活的信心,對教育的熱愛,一路踉跄走來,"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為我對生活充滿憧憬。"
■一位殘疾教師和48名懵懂孩童
3月20日11時,在平鄉縣平鄉鎮西闫莊村西柏油路的盡頭,記者找到了西闫莊小學,門外碎磚鋪地,門內秩序井然。小學共分學前班和一年級,前者23個孩子,後者25個孩子,大家在一個教室內上課,授課的就一個教師,這個教師就是周文昌,周文昌一身兼了這所學校的所有職務:校長、教師、門崗……一兼就是14年。學校除學生們上課的兩間教室外,其余不是危房就是空房。
孤獨的身份伴隨了周文昌近14年,起初班級有一二年級,之後,二年級撤離,留給周文昌的就只有一年級,現在還多了一個學前班。校園內共有兩排房,前排年久失修,後排可用的房屋也只有孩子們現在上課的教室。
周文昌在很小的時候就想當一名教師,但在中學畢業後卻遺憾地回家當了農民。1994年,周文昌在天津賣菜期間,一場車禍奪去了他的右腿。一年後,在當地校區和村支書的安排下,周文昌當上了村裡的一名代課教師,每月工資90元。
雖然工資低了點,但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周文昌欣然接受了這份工作。不過令他想不到的是,這個職業和待遇會伴隨他這麼長時間,他同樣不會想到,在之後接二連三的家庭變故面前他仍能不離不棄。
先是兒子病情惡化,兒子天生患有腦部疾病,結節性硬化,表現出來的症狀就是呆傻,“小學時尚可勉強維持,後來惡化到不再認識人。”而後,妻子也和他離了婚。
就這樣,智障的兒子需要他,年邁的母親需要他,目前正在上高中的女兒也需要他,還有,那數十名年復一年需要接受啟蒙的懵懂孩童。
■窘迫現狀和難割捨的教育情懷
從當代課教師那天起,周文昌便對教育充滿熱情,便對孩子傾注了一腔心血。當時村小學是個爛攤子,學生素質差,學校連個像樣的教室和辦公室也沒有,而且時常有社會青年來尋釁滋事,就是在這種環境下,周文昌代理的班級在學區統考中名列前茅。1996年,學區委派周文昌當了學校負責人,負責學校全面工作,除處理學校日常事務外,他還要上課,為更好完成工作,周文昌便把母親孩子都接到了學校,把家也搬到學校。
教育形勢也在發生變化,自1996年始,除一年級和學前班外,其余班級均遷至鄰村,空蕩蕩的學校內就剩下了周文昌自己。此時,90元的每月收入已經遠遠入不敷出,“兒子要看病,小女兒要繼續上學,母親身體不好,也需要營養。”現實的窘迫開始動搖周文昌的教育情懷,“我嘗試去學習一些比如電器維修等知識,想自己干點事,可終因諸多因素而未能成行。”
其實,周文昌捨不得那些孩子。據周文昌介紹,自任教以來,他一直注重自身素質的提高,積極參加縣組織的學習培訓,1997年在縣進修學校參加教師函授班學習,順利地領取了畢業證書,在之後的系統內部崗位練兵和普通話等級測試中,均取得二級甲等的好成績,他擁有上級發給他的教師資格證書。所以,“當領導投以信任眼光,當孩子流露求知渴望時,我就暫時忘記了眼前的困難。”
但困難卻始終存在,今年77歲的老母親,在去年一次受傷中,腎被摘掉一個;智障的兒子只能躲在家裡面,“放出來就失蹤,我們追不上,他也不知道回家。”女兒開始讀高中了,每年學費2000多元,支出在不斷增加,但周文昌每天3元的代課教師收入卻從未改變。或許,不曾改變的還有他身上的綠軍裝和他那輛滿帶泥巴的自行車。
3月20日上午,周文昌給孩子們講《夏夜多美》,語文課結束後,他還有數學、音樂、繪畫……校園內很干淨,綠化得很好,“硬化路面的磚塊是我鋪的,花草也是我栽的,還有那眼井,是我賣掉一棵大樹後打的。”學校的一草一木,已浸潤了周文昌太多心血,“我不想放棄這些孩子和學校,但我需要有人能幫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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