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愛情天梯”主人公相繼離世 愛情成絕唱


 2012/11/1    熱度:9652    下載DOC文檔    

“愛情天梯”男女主人公相繼離世 愛情成絕唱

劉國江、徐朝清兩位老人半個世紀的曠世戀情和6000級天梯。(資料圖)

“愛情天梯”男女主人公相繼離世 愛情成絕唱

劉國江、徐朝清兩位老人半個世紀的曠世戀情和6000級天梯。(資料圖)

“愛情天梯”男女主人公相繼離世 愛情成絕唱

劉國江、徐朝清兩位老人半個世紀的曠世戀情和6000級天梯。(資料圖)

據《重慶晨報》報道10月30日晚上22時左右,重慶江津區徐朝清老人逝世,享年87歲。她與已故老伴劉國江的愛情故事曾引起極大關注。

深山相守半世紀

56年前,重慶江津區中山古鎮高灘村,村民劉國江和比他大10歲的寡婦徐朝清相愛,為躲避閒言碎語,兩人攜手私奔到深山,相守幾十年。為了讓她出行安全,劉國江在懸崖峭壁上鑿石梯,終於鑿出6000多級“愛情天梯”。雖然他們的孩子已經下山工作成家,夫妻倆還生活在這個地方。她喊他“小伙子”,他喊她“老媽子”。

2007年,劉國江病逝,如今,徐朝清追隨而去。兩個老人的故事曾引起強烈反響,被評為2006年首屆感動重慶十大人物,同年被評為“中國十大經典愛情故事”。

經歷被拍成電影

中國國家話劇院演員、曾在《大宅門》中扮演李香秀的演員謝蘭,是《愛情天梯》電影裡徐朝清的扮演者。昨天獲悉徐朝清老人過世的消息,她十分震驚。

2010年,電影《愛情天梯》開拍,謝蘭來到江津中山古鎮,徐朝清老人已85歲高齡。“她聰慧、漂亮、思維很敏捷,還自己喂雞”。徐朝清老人帶謝蘭唱起“小伙子”教的山歌《十七望郎》。謝蘭說,兩位老人的故事讓她明白了什麼是幸福。

■網友

房子票子車子模糊了愛情

“愛情天梯”主人公的相繼過世,引發了網友對愛情的大討論。

蝶夢萦回:很早就聽過這個故事,很羨慕這樣的愛情,但這樣的愛情真的適合久居城市的我們嗎?房子、票子、車子等濁物早已填滿了我們的眼睛,早變得看不清真愛的模樣,這樣的故事只能作為茶余飯後的心靈慰藉。

棉花SUGAR:老奶奶從這“天梯”走向了天堂,愛情不滅!

棟蟲無夏草:婆婆一路走好,這真實故事真的很圓滿,願她與天上的老伴再續傳奇故事吧!

6000級愛情天梯

見證姐弟戀人半世紀絕世愛情

重慶西南部邊陲有一座千年古鎮——江津中山鎮,從場鎮再往南30多公裡,是數萬畝連綿起伏、人跡罕至的深山,這裡是中山鎮與川、黔的交匯處。

深山中有一座叫半坡頭的高山,山頂海拔1500米,夏天與外界溫差在8度左右,劉國江、徐朝清夫婦就居住在這片深山中。

探險隊深山驚遇“野人”,“野人”問:“毛主席他老人家身體可還好?”

2001年中秋,重慶渝北區一隊戶外旅行者前往這一帶的原始森林探險,在深山老林裡走了兩天兩夜不見一人。

這天,探險隊准備攀爬半坡頭,發現竟有條人工修築的石梯通向山頂,石梯上有新鮮的打鑿痕跡,撒有新鮮的泥沙,卻不見人。兩小時後,隊員們來到山頂,四周始終一片寂靜,突然,密林中傳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探險隊中一程姓隊員回憶:“我們以為是野獸,嚇得不敢動。”不一會,只見一男一女兩個野人背著柴火從林中鑽出來。“仔細一看,又不像野人,他們都很老了,分明是人的模樣,穿著老式藍布衫。”

得知隊員們來自大城市,二人竟問了句:“毛主席他老人家身體可還好?”看到隊員們拍照的閃光燈,女“野人”嚇得直往男“野人”身後躲:“你那個恁亮,殺人血脈,莫整了。”

探險隊很快知道,兩位老人不是野人,是山下中山鎮高灘村村民,女的叫徐朝清,男的叫劉國江。50年前,19歲的劉國江和比他大10歲的寡婦徐朝清相愛,招來村民閒言碎語。為了那份不染塵垢的愛情,兩人攜手私奔至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遠離一切現代文明,過著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一住就是半個世紀。為讓愛人出行安全,劉國江在懸崖峭壁上鑿下石梯,一鑿也是半個世紀,共鑿了6000多級。

探險隊將這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帶下山,並給石梯命名為愛情天梯。從此,不斷有人上山探望這對隱居深山半世紀的恩愛夫妻。

桫椤林後6000級愛情天梯帶我們通向白雲深處的“神雕俠侶”

中山鎮場鎮往四面山方向10多公裡處有個叫長樂村的集市,過了這個集市,汽車沿飛龍河畔在山溝裡行進20多公裡,見不到一個人。

大佛菩薩廟坐落在河邊,到了這裡,任何交通工具都毫無用武之地。廟旁,一座七八米長的獨木橋搭在飛龍河上,河對面便是劉國江、徐朝清夫婦倆居住的半坡頭的山腳,站在山腳望不到山頂,只能見到袅袅升騰的雲霧在山間游蕩。

我們小心翼翼地跨過這座被當地村民稱為“大木橋”的獨木橋,又進入一個叫羅家溝的山溝。山溝裡是成片的桫椤林,林間間或露出褐紅色的巖層,這是屬距今至少六千萬年的丹霞地貌。

艱難行進這條山溝中,身邊的雲霧緩緩流動,生活在侏羅紀時代的桫椤樹,不時伸出枝葉,擋住去路。腳下是松軟的枯枝敗葉鋪墊而成的小道,落葉蓬松而厚實,顯然行人極少。

穿過桫椤林,眼前就是上山的路,路越來越難走,到後來,需手腳並用才能前進。有的地方是松木搭的橋,走在橋上,頭上腳下全是翻滾的雲海,感覺象在天上行走。大多數石梯都建在懸崖峭壁上,路面不足一尺寬。有幾處幾乎是90度的垂直峭壁,行進時,上面的台階快碰著鼻子。這些石梯硬生生嵌在巨石裡,雲霧中,豎直向上延伸至一堆堆淡淡的雲霧之中。

天梯右邊是令人望而生畏的萬太深淵,幸好左邊的峭壁上有鑿出的一個個小坑,可以借力,石梯上面也有鑿子新鑿的痕跡,撒滿防滑的泥沙。同行的中山鎮文化站站長劉棟林說,峭壁上的小坑叫手掰窩,這些都是細心的劉國江弄的。

兩個小時後,終於爬上半坡頭山頂,粗略一數,剛才爬過的石梯竟有6000級之多。回頭望去,剛才那些雲霧已被拋在腳下,眼前一片丹霞流雲,可看到萬頃雲海之上的座座山頭,如臨仙境。

“到了!”劉棟林說。記者正納悶為何四周依舊是古木參天,不見人煙,只有空山鳥語。突然,密林深處傳出一連串狗叫、雞叫。

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一片菜地圍著一幢低矮的土牆屋,一道山泉從屋前流過,屋頂上炊煙袅袅。一位老婆婆坐在屋前縫衣服,一位老大爺在地壩砍柴,一只大黃狗警覺地在屋前轉來轉去,一群雞則悠閒地在菜地散步。若非親眼所見,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深山中居然會有這等人間景象,宛若世外桃源,如詩,如畫。

“小伙子,有客來了!”老婆婆率先發現有外人闖入,愣了一下便招呼老伴迎客。

山裡至今沒通電,大白天屋裡也一片漆黑,借著煤油燈,隱約能看見有三間房屋。屋裡只有一些簡單的自制桌椅板凳和木床,粗糙但結實,桌上一本發黃的毛主席語錄特別顯眼。

二人都是滿臉溝壑縱橫,牙齒掉得一顆不剩,穿著洗得發白的“卡基布”(老式藍布衫),裹著厚實的頭巾,頭巾邊顯出幾縷青絲。互相稱呼“小伙子”和“老媽子”時,兩位老人竟有些嗲,恩愛之情溢於言表。

之前就聽說徐朝清年輕時是方圓數裡有名的美人,我們不由多看了幾眼:清瘦的臉龐嵌著一雙大大的黑眸,雖然79歲了,但滿臉皺紋和松馳的皮膚掩飾不住昔日的風韻。

和兩位老人交談很困難,他們聽不太懂山外的話,不知道江某某,不知道鄧小平,不懂什麼叫接觸,不懂什麼叫談戀愛,只知道“兩口子要團結、講情義。”采訪中,文化站的劉棟林不停地翻譯,記者才能聽懂這段曠世情緣。

說起往事,徐朝清一臉羞澀,“笑人得很!我13歲就歡喜(指定親),16歲就交待(指嫁人)了。”她悄悄和她的“小伙子”對望一眼,兩人眼裡盡是柔情。

美麗新娘驚醒6歲童,

他發誓長大就要找徐姑姑那樣的媳婦

1942年6月的一天,當時長樂鄉(現長樂村)高灘村年僅6歲的劉國江正在家門外捉蟋蟀,忽然被一陣唢吶聲吸引住了,原來,鄰村一位美麗的姑娘嫁到本村大富之家吳家,劉國江和一群小伙伴一路追著花轎來到吳家。

幾天前,他磕斷了門牙。山裡習俗,掉了門牙的孩子只要被新娘子在嘴裡摸一下,新牙就會長出來,於是,劉國江比別的孩子更想見到這位新娘子。

在長輩帶領下,小國江低著頭來到轎子前。當一只蘭花般的手從轎前的布簾邊伸出輕輕放到他的嘴裡時,小國江忍不住一滴口水流了出來。他怕人笑話,緊張的一吸,卻不料緊緊的咬住了新娘子的手。新娘子緊張地用另一只手揭掀天布簾,小國江仰頭一看,一個仙女般的新娘子正含嗔帶怒盯著自己!轎子走遠了,小國江還站在原地發呆……

“發啥子癫,你長大了也要找個這樣的漂亮媳婦。”一旁的大嫂大媽開玩笑。

之後,村裡人有時開玩笑問他,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媳婦,他就會很認真地說:“就要像徐姑姑那樣的人兒!”

這個新娘子就是徐朝清,她從此印在了劉國江心中,但劉國江膽子小,路上碰見也總是低著頭站在路邊,悄悄用眼角余光看著她走過,自己才敢動步。劉國江就在這樣的偷看中成長為一個帥小伙。他常常偷偷看著徐朝清夫婦恩愛牽手並肩,看著徐朝清家炊煙熏香歡聲笑語,看著徐朝清生漂亮可愛的孩子,一個、一個、又一個……他玉樹臨風的沉著等待著。

“那時候小,沒得那些意思,只覺得她尊貴,我看她一眼就會髒了她。”說起這些事,已69歲的劉國江覺得好笑。

心中聖女成了寡婦,他們勇敢相愛,

受不了村裡人的閒語,他帶她私奔至深山

10年後的一天,徐朝清的丈夫患急性腦膜炎去世,她一下子成了寡婦,獨自帶著4個孩子,最大的9歲,最小的才1歲。

“娃兒恁多,老人不管,我那時苦啊!”回憶起這段往事,徐朝清眼裡有了淚花:“沒得吃的,我就背起娃兒到山上撿火碳子(一種野生菌),煮了給娃兒吃,啥子作料都沒得,3分錢一斤的鹽都買不起。我就編草鞋賣錢,一雙可以賣5分錢。都不曉得啷個過來的……後來全靠小伙子。”

這一切,適年16歲的劉國江都看在眼裡,可他只能干著急。他想幫她,但怕被拒絕,又怕被人笑話,再說,他也不知從何幫起。

一個傍晚,徐朝清背著最小的孩子到村東的飛龍河去打水,不小心掉進河裡。劉國江家就在河邊,他聞訊趕到,跳進河裡把他們母子救起來,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徐朝清。

劉國江把他們送到家裡,看著虛弱的徐朝清和可憐巴巴的4個孩子,劉國江想給他們弄點吃的,揭開水缸時卻沒有一滴水。他摸著黑擔了水回來,給他們熬了鍋稀飯。看著忙碌的劉國江,感激的淚水溢滿徐朝清眼眶。

從此,劉國江常常主動上門幫徐朝清做些體力活:擔水劈柴、鋤草種地、照應家務。

一晃過了3年,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些別樣的東西。閒話很快傳遍整個村子,不斷有年輕姑娘找到劉國江,叫他別為了個寡婦耽擱自己的終身大事。吳家婆婆更是不高興,常常指桑罵槐,甚至直接叫劉國江以後不要進她家門。

1956年8月的一天,劉國江在街上碰到徐朝清,他上前搭話,徐朝清卻說了句:“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少到我這兒來。”就走了。

聽了這話,劉國江站在街上,仰頭望天,突然淚流滿面。當天晚上,他偷偷摸摸地進了徐朝清家門,明確地告訴她:“我要娶你。”徐朝清哭了,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10歲的的漢子,再望望自己4個孩子,她痛苦地搖了搖頭。劉國江急了,他一把抱住她,激動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哭泣著相擁在一起。

第二一早,村裡人發現徐朝清和她4個孩子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劉國江。

“第二天傍晚,我們就到了這裡,這個地方我以前打柴來過,知道有兩間沒人住的茅草屋。”說起當時的勇氣,劉國江至今有些得意。

高灘村裡一名叫鄒家明的長者告訴我們:“恁多年了,沒人說啥子了。當年別人說三道四,他們就不曉得跑到哪去了,前幾年才聽說在半坡頭上,那山恁高,又有老虎,我都沒去過。”

野獸咆哮聲中,種下的糧食被猴子搶走,

相擁而泣後,他們在大山中養大了7個孩子

從此,和劉國江、徐朝清相伴的,就只有孩子及藍天白雲、大山荒坡、古樹野猴,但沒有閒言碎語。

帶去的糧食很快就用完了,劉國江就到河裡去捕魚,徐朝清則到山坡邊去挖野菜。他們在山林裡采摘野核桃、野棗,把木漿樹葉摘下曬干,然後磨成面粉,在沒有糧食時備荒。一天,劉國江在樹上發現了一個蜂窩,他受了啟發,開始自己養蜜蜂,釀蜂蜜賣錢,一直到現在。

他們還在房前屋後挖了幾塊菜園,分別種上了土豆、紅薯、玉米。可一天夜裡,一群猴子將即將成熟的玉米偷了個精光。

1957年6月,一場暴雨將他們居住的茅草屋屋頂沖垮,劉國江只得牽著徐朝清和孩子來到山梁上最高的一個巖洞,那兒成了他們臨時的家。洪水漲了兩天兩夜,一六家6口就在崖洞裡挨了兩天兩夜。

最讓他們恐懼的不是狂風暴雨,而是山裡的野獸。“很多個晚上我都聽到老虎在叫,聲音好大,地都在抖。”說起老虎,徐朝清至今仍一臉懼色。那晚,她在巖洞裡哭著對丈夫說:“我好想有間瓦房住”。

劉國江什麼也沒說,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全家到兩公裡外的山坳裡背泥巴燒瓦。一家人背泥巴背了一年,劉國江用石頭砌了個窯子自己燒,又燒了一年,才燒齊所需的瓦。

“這些瓦就是那時燒的。”劉國江指著屋頂的瓦得意地說。我們還在地壩上發現一個用竹子做的竹夾,一打就發出巨大的“啪啪”聲,這是攆猴子用的。“這幾年沒聽到老虎叫了,可常有猴子來偷糧食,昨天還來了只老鷹,把一個正在生蛋的母雞叼走了。我不敢打,聽說打了要遭槍斃。”

“從山下帶來的最小一個孩子5歲時掉進糞坑死了,我們後來又生了4個孩子,都是‘小伙子’接的生。1963年生老三劉明生時,我吃掉了家裡最後兩個雞蛋。第二天,我趁他出去打野兔,悄悄上山挖野菜,他回來嚇慘了。”用大山裡的野菜和獸肉,徐朝清和劉國江將7個孩子拉扯成人,現在曾孫都有了。

半個世紀來,他們並不是完全與世隔絕,他們有時也會下山,走4個多小時到最近的長樂集市買豬仔、買修路用的鐵釬、送孩子們出山念書、結婚……但每次出山,他們都盡量避免與外人接觸。待孩子們都在山外成了家,二老更是少於下山,需要什麼,兒子會給他們捎上山來。

為愛築路半世紀

從小伙子修成了老頭子

半坡頭在高灘村背後的深山中,和村上原本只有一條荊棘叢生的小路相連,當年他們就是由這條路上的山。

怕老伴出行摔跟斗,劉國江從上山那年起,便開始在崎岖的山崖和千年古籐間一鑿一鑿地開造他們的愛情天梯。

每到農閒,劉國江就拿著鐵釬榔頭、帶著幾個煮熟的洋芋一早出門。先在頑石上打洞,然後站上去,在絕壁上用泥土、木頭或石板築階梯。餓了,啃幾個洋芋;渴了,喝幾口山泉。

我突然感到,古往今來文人墨客對愛情的诠釋,在這條愛情天梯前,顯得那麼蒼白與空洞。

現在劉國江已經由小伙子變成了老頭子,鐵釬鑿爛20多根,雖然老伴自上山後就沒出去過幾次,現在下山的時候更是越來越少,但他仍在青山白雲間執著地鑿著,一鑿就是半個世紀。

“我心疼,可他總是說,路修好了,我出山就方便了。其實,我一輩子也沒出山幾次。”摸著老伴手上的老繭,徐朝清眼裡流出了淚水。

“我還能動!”劉國江伸手為老伴擦去淚水。兩人旁若無人地互相心疼著,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裡,似乎忘了有外人在場。

“家務事怎麼分工?”記者極不情願打斷他們。“我不會讓她干重活,她年紀比我大,洗腳水都是我給她打。”劉國江說。

“我們兩個一天也分不開。”徐朝清說,50年來,劉國江從來沒將她一人留在家裡過夜。他們從沒到過江津縣城,就算中山鎮,劉國江也只去過幾次。

不管誰有事出山,另一個准會在天黑前來到山下的獨木橋等候,等心愛的人一起爬上愛情天梯回家——橋那頭便是凡人的世界,他們沒事從不過橋。

坐了一會,徐朝清非要請我們吃飯,說才殺了過年豬。酒菜很快弄好,但家裡只有兩個酒杯,我們便用碟子裝酒祝二老。酒過三旬,劉國江突發興致要唱山歌。“年輕時經常唱,現在老了,沒事也和老媽子在家吼兩句。”

黃腔白調,徐朝清和劉國江開始合唱《十七望郎》:

初一早起噻去望郎

我郎得病睡牙床

衣兜兜米去望郎

左手牽郎郎不應

右手牽郎郎不嘗

我又問郎想哪樣吃

郎答應:百般美味都不想

只想握手到天亮

初二說噻去望郎

……

夫妻最後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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