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女孩子,該怎麼樣呢?窮養,還是富養?
東漢·蔡邕《女訓》 〔原文〕 心猶首面也,是以甚致飾焉。面一旦不修飾,則塵垢穢之;心一朝不思善,則邪惡入之。鹹知飾其面,不修其心。夫面之不飾,愚者謂之丑;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丑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故覽照拭面,則思其心之潔也;傅脂則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則思其心之鮮也;澤發則思其心之順也;用栉則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則思其心之正也;攝鬓則思其心之整也。 在這篇《女訓》中,蔡邕告誡女兒,面容的美麗固然很重要,但當修飾面容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了品德和學識的 修養對女人來說更為重要。 【譯文】在下愚昧,接受能力不靈敏,之所以能得到先夫的寵愛,是依賴於母親、師傅的教育訓授。從十四歲時嫁入曹家,到現今已有四十多年了。戰戰兢兢,時常害怕有什麼做得不足的地方而被婆家趕出門,並且使自己的父母為此增添羞辱,使家裡家外增添憂患。早晚勞苦,辛勤而不求功勞,我的品性粗心頑劣,哪懂得教導之方,常害怕孩子們不爭氣,辱沒了家族的名聲。聖恩宏大,大量的金銀,華貴的服飾賞賜於我,實非在下所希望得到的。家裡的男孩能自食其力,我不再為之憂慮。但是家中的女孩子們正當是到了該出嫁的時候,而沒有受過好的教誨的影響,不懂得婦女的禮儀,恐怕會令未來的夫家失面子,辱沒了宗族。我現在身患疾病,性命無常,想想你們這些女孩子,每每因此令我發愁。閒暇時作《女誡》七章,願女孩子們各自抄寫一遍,但願對你們有所幫助。唉,我將離去,你們勉勵吧! 卑弱第一。古時,女孩子出生多月後,就讓她躺在床下,給她紡錘和磚石,並齋告先祖。躺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地位低下。給她紡錘磚石,以表明她應該學習勞作家務,齋告先祖,以表明她要承擔祭祀的責任。三者都是女人的尋常道理,禮法的經典教訓。謙虛忍讓,待人恭敬。好事先人後己。做了善事不聲張,做了錯事不推脫。忍辱負重,常表現出畏懼。這就是所謂的謙卑對待他人。晚睡早起勞作,不嫌早晚勞苦。親自操持料理家務,不挑剔勞作的繁重或簡易,做事有始有終,這些都是勤勞的表現。面容端莊品行端正,以服事夫君,清靜自重。不喜好戲笑玩鬧,備以潔淨的酒食,用以祭祀祖宗。這是所謂的祭祀啊。如果這三條都具備,卻還憂慮好名聲不傳揚,身上背負別人的誤解和屈辱,這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如果這三條都沒有做到,哪裡還有什麼好名聲。 (注: 由些而得知,我們常說的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實在是誤解,女孩子一生下來並不是說地位低下,而是讓她們不自傲,不自負.) 敬慎第三。陰陽不同性,陽以剛為德,而陰以柔為用。男女品行相異。男子以剛強為貴,女子以柔弱為美。所以諺語說:“生男如狼,還害怕他懦弱;生女如鼠,還害怕她像老虎般凶猛。”然而修身不過一個敬字,而避強不過一個順字,以敬來修身,以順來避強,女子的敬、順之道,這是婦人的大禮。那麼敬不是別的,敬是一種持久恭敬的態度。順不是別的,是寬和、寬裕。持久,就是知足;寬裕,就是要謙恭。夫婦之間過於親密,終生不分離,在室內周旋,這樣時間長了,容易產生輕薄怠慢。這樣的事一發生,言語就會過分了,放縱恣肆就會產生侮辱丈夫的想法,這是因為不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啊!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的不可能不爭論,曲的不可能不辯駁,爭論辯駁一產生,就會有憤怒。這是因為不知道恭順、地位低下的原因啊!侮辱丈夫不節制,就會緊接著有譴責呵斥,憤怒的情緒不停止,就會有鞭打杖擊。作為夫妻本應以禮義相互親善和睦,以恩愛相互親密合作。鞭打杖擊,哪裡有什麼禮義存在;譴責呵斥,哪裡有恩愛存在。禮義恩愛都沒有了,夫妻也就要分離了。 婦行第四。女子有四行,一是婦德,二是婦言,三是婦容,四是婦功。那麼婦德,不一定要聰明絕頂;婦言不一定要伶牙俐齒;婦容不一定要打扮得鮮艷美麗;婦功不一定要技藝精巧過人。娴靜貞節,能謹守節操,有羞恥之心,舉止言行都有規矩,這就是婦德。言辭和內容都要有所選擇,不說惡劣粗俗的語言。說話選擇時機而說,以免引起他人的反感。污穢骯髒的衣服,及時地清洗干淨,把衣服晾曬得整齊。按時洗澡沐浴,身體保持干淨,不存污垢,著裝打扮得體,這是所謂的婦容。專心紡紗織布,不喜歡戲笑打鬧,能做好可口的酒菜,用來招待賓客,這是婦功。此四項,是女人的大德,而不能缺少的啊。然而只要有心,做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古人說:“仁遠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就是說的這個道理。 專心第五。《禮記》說,男子有再娶的道理,女子沒有適二夫的道理。所以說,丈夫是妻子的天。天是無法逃離的,所以丈夫也是不能離開的。你的行為要是違背神祗,上天就會懲罰你。你的禮義沒有做到,丈夫就會怠慢你。所以《女憲》說:“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要得到丈夫發自內心的尊重與信賴,妻子莫過於專心正色。守禮義,存純潔,耳朵不聽不該聽到的言語,目不邪視,出門不能打扮得很妖艷,在家不能穿得太隨便。不和品行不好的人來往,不要只看重門第。這就是所謂的專心正色了。如果行為舉止輕浮,目光和神情游移不定。在家披頭散發,出門就濃妝艷抹,說不恰當的話,看不該看的事物。這就是所謂的不能專心正色。 曲從第六。說“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這是想要人安定心志,專一不二的言論啊。公婆的心是不可以失掉的。事物有因為恩惠而自我離棄的,也有因為道義而自我毀壞的。丈夫對你雖然憐愛,可公婆卻不一定喜歡你,這就是所謂的因道義而對夫妻關系的深重傷害。但公婆的心意就是如此,你奈何不了,所以只能選擇逆來順受。婆婆不說你的好,你最好聽從;婆婆說你的不好,你更要順著,千萬不要爭辯對錯,爭強好勝。這就是曲從。所以《女憲》說:“婦如影響,焉不可賞!” 叔妹第七。婦女能得到丈夫的鐘意,是因為公婆對你的愛,公婆疼愛你,是由於小叔子小姑子對你的喜愛,由此推論,對自己的肯定或否定,推從或诋毀,全在於小叔子小姑子。他們的心喪失了就不可再得到了。都知道小叔子小姑子的心不可喪失,要像親兄妹一樣和睦相處,即使是相處不好也沒有辦法。自己並非聖人,哪能沒有過錯!從前顏子貴在有錯就改,所以孔子誇他為人能始終如一,更何況女人呢。即使具備了賢惠的品行,敏銳的天賦,就能說不會犯錯了嗎!所以說家人和氣才可以遮掩家丑,外姓、內姓相離則會家丑外揚。這是一定會出現的狀況啊。《易經》說:“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丈夫的兄嫂弟妹,雖和自己沒有血緣之親,但卻有深厚的親緣和情義,應該尊重他們。謙虛柔順的好女子,一定能和婆家的親人和睦相處。倘若你是個賢淑謙遜之人,就能依靠道義而和好,推從恩義而互施援手,有些許美德就能彰顯出來,而一點不好的地方就可以遮掩掉。公婆都稱贊你,丈夫更會嘉獎贊美你,這樣就會好名聲傳於鄰裡之間了,父母也會感到光彩。如果你是個愚蠢的人,當著兄嫂自恃清高,對著小姑子持寵示驕,這樣做,哪還有和睦!恩義都沒有了,哪還有什麼美譽可傳!所以說沒有了美德,缺點就會顯現。婆婆憤怒則丈夫就會憋屈,使自己名譽受損,羞恥、侮辱都歸於一身。繼續這樣,就會給父母增添羞恥,離開就會增添丈夫的負擔。這是榮辱的根本,並且是好壞劃分的基本點,不能掉以輕心。然而要得到小叔子小姑子的心,最重要的就是要謙順。“謙”是婦德的根本,“順”是婦女的行為准則。這兩條做好了,就足以家庭和睦。《詩經》說:“在彼無惡,在此無射。”就是這個道理。 【原文】 漢班昭、曹世叔妻。徐令彪女也。早寡。有節行法度。長兄固著 漢 書未竟。和帝诏昭踵成之。後數召入宮。鄧後及諸貴人。皆師事焉。號曰大家。嘗言歸曹四十余載。戰戰兢兢。常懼黜辱、以贻父母之羞。益中外之累。又懼諸女失容他門。取辱宗族。因作女誡七篇。 曹大家博學多才。高行厚德。猶戰戰兢兢。常懼黜辱、以贻父母羞。又恐諸女失容取辱。此君子之行也。女誡七篇。尤為不朽之名言。為婦女者宜取法焉。 【白話解釋】 漢朝有個女子。姓班。單名叫一個昭字。就是曹世叔的夫人。也就是做著徐縣縣官、名叫班彪的女兒。早年就守寡了。他很有節操品行和法度。他的大哥哥名叫班固的、做了一部漢書。還沒有做完就亡過了。漢和帝就下了诏書。叫班昭繼續下去做完。後來又屢次召他到皇宮裡去。那時候鄧皇後和宮裡的許多貴人們。都用事奉先生的禮節對待他。稱他一個美號、叫做曹大姑。他曾經說、我嫁到曹家來四十幾年。時刻小心恐 懼戒謹。常常恐怕有了過失。受著黜辱。以致丟了我爺娘的丑。 並且增加了裡外的累。又恐怕幾個女兒嫁到人家裡去失了禮。以致羞辱了班家的宗族。於是做了女誡七篇。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寵,賴母師之典訓。年十有四,執箕帚於曹氏,於今四十余載矣。戰戰兢兢,常懼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勞,而今而後,乃知免耳。吾性疏頑,教道無素,恆恐子谷負辱清朝。聖恩橫加,猥賜金紫,實非鄙人庶幾所望也。男能自謀矣,吾不復以為憂也。但傷諸女方當適人,而不漸訓誨,不聞婦禮,懼失容它門,取恥宗族。吾今疾在沈滯,性命無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間作《女誡》七章,願諸女各寫一通,庶有補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磚,明其習勞,主執勤也。齋告先君,明當主繼祭祀也。三者蓋女人之常道,禮法之典教矣。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謂卑弱下人也。晚寢早作,勿憚夙夜,執務私事,不辭劇易,所作必成,手跡整理,是謂執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靜自守,無好戲笑,潔齊酒食,以供祖宗,是謂繼祭祀也。三者苟備,而患名稱之不聞,黜辱之在身,未之見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稱之可聞,黜辱之可遠哉! 夫婦第二。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也。是以《禮》貴男女之際,《詩》著《關雎》之義。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御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婦之不可不御,威儀之不可不整,故訓其男,檢以書傳。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禮義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於彼此之數乎!《禮》,八歲始教之書,十五而至於學矣。獨不可依此以為則哉! 敬慎第三。陰陽殊性,男女異行。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故鄙諺有雲:“生男如狼,猶恐其尪;生女如鼠,猶恐其虎。”然則修身莫若敬,避強莫若順。故曰敬順之道,婦人之大禮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謂也;夫順非它,寬裕之謂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寬裕者,尚恭下也。夫婦之好,終身不離。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語言過矣。語言既過,縱恣必作。縱恣既作,則侮夫之心生矣。此由於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爭,曲者不能不訟。訟爭既施,則有忿怒之事矣。此由於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節,譴呵從之;忿怒不止,楚撻從之。夫為夫婦者,義以和親,恩以好合,楚撻既行,何義之存?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義俱廢,夫婦離矣。 婦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功,不必工巧過人也。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奉賓客,是謂婦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遠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謂也。 專心第五。《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禮義有愆,夫則薄之。故《女憲》曰:“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謂佞媚苟親也,固莫若專心正色。禮義居潔,耳無塗聽,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無聚會群輩,無看視門戶,此則謂專心正色矣。若夫動靜輕脫,視聽陝輸,入則亂發壞形,出則窈窕作態,說所不當道,觀所不當視,此謂不能專心正色矣。 曲從第六。夫“得意一人,是謂永華;失意一人,是謂永訖”,欲人定志專心之言也。舅姑之心,豈當可失哉?物有以恩自離者,亦有以義自破者也。夫雖雲愛,舅姑雲非,此所謂以義自破者也。然則舅姑之心奈何?固莫尚於曲從矣。姑雲不爾而是,固宜從令;姑雲爾而非,猶宜順命。勿得違戾是非,爭分曲直。此則所謂曲從矣。故《女憲》曰:“婦如影響,焉不可賞!” 叔妹第七。婦人之得意於夫主,由舅姑之愛已也;舅姑之愛已,由叔妹之譽已也。由此言之,我臧否譽毀,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復不可失也。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不能和之以求親,其蔽也哉!自非聖人,鮮能無過!故顏子貴於能改,仲尼嘉其不貳,而況婦人者也!雖以賢女之行,聰哲之性,其能備乎!是故室人和則謗掩,外內離則惡揚。此必然之勢也。《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此之謂也。夫嫂妹者,體敵而尊,恩疏而義親。若淑媛謙順之人,則能依義以笃好,崇恩以結援,使徽美顯章,而瑕過隱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聲譽曜於邑鄰,休光延於父母。若夫蠢愚之人,於嫂則托名以自高,於妹則因寵以驕盈。驕盈既施,何和之有!恩義既乖,何譽之臻!是以美隱而過宣,姑忿而夫愠,毀訾布於中外,恥辱集於厥身,進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斯乃榮辱之本,而顯否之基也。可不慎哉!然則求叔妹之心,固莫尚於謙順矣。謙則德之柄,順則婦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詩》雲:“在彼無惡,在此無射。”其斯之謂也。
〔大意〕心就像頭和臉一樣,需 要認真修飾。臉一天不修飾,就會讓塵垢弄髒;心一天不修善,就會竄入邪惡的念頭。人們都知道修飾自己的面孔,卻不知道修養自己的善心。臉面不修飾,愚人說 他丑,心性不修煉,賢人說他惡。愚人說他丑,還可以接受;賢人說他惡,他哪裡還有容身之地呢?所以你照鏡子的時候,就要想到心是否聖潔;抹香脂時,就要想 想自己的心是否平和;搽粉時,就要考慮你的心是否鮮潔干淨;潤澤頭發時,就要考慮你的心是否安順;用梳子梳頭發時,就要考慮你的心是否有條有理;挽髻時, 就要想到心是否與髻一樣端正;束鬓時,就要考慮你的心是否與鬓發一樣整齊。
夫婦第二。夫婦之道,有陰陽參配的道理,通達於天地萬物神明之間,包含了天地間的大義,人倫的大節。這就是為何《禮記》注重男女之間的關系,《詩經》編著《關雎》的道理了。由這些言論看來,不能不重視。丈夫要是沒有賢德品行,則無法駕馭領導妻子,妻子要是不賢惠,則無法事奉丈夫。丈夫駕馭不了妻子,就失去了威嚴,妻子事奉不了丈夫,就失去了道義。剛才所說的這兩件事,它的作用是一樣的。觀察現在的君子,只知妻子婦女不可以不駕馭,威儀不可以不整頓,所以注重男子的教育。殊不知丈夫是主人何以不事奉。禮和義不可以不存在啊。但光教育男的不教育女的,不也是掩蓋彼此的禮數嗎?《禮記》八歲開始教的書,十五歲學成。不可以只依據這些為准則!
漢室班昭。常懼黜辱。賜號大家。宮中教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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