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雲水釋禅心、人生歎禅聯
沈哈皖蜀:人生歎禅聯 百年一千兩百圓一夕秋風生白發 風來風去秋飛霜 春夏秋冬古今空 望天空空望天 天天有空望空天 天空了無痕 無語怨秋風 流水落花春去也 是天非天是空非空; 人生三萬六千夢半湖水月醉紅顏 水起水落月照花 風花雪月多少夢 求花夢夢求花 花花無夢求夢花 花夢總成空 有花依月影 雕欄玉砌夢來兮 如花非花如夢非夢。 白落梅:一曲雲水釋禅心 閒雲悠悠,流水淙淙,這叮咚無意的琴音,讓我忘卻煙火世情,只念靈台清澈。江南絲竹的清越與空靈,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美麗與柔情。那些行走江湖、琴箫相伴的日子早已遠去。走過風塵的時光,歲月不再溫厚,曾幾何時,異客已歸舊鄉,青春也換蒼顏。 什麼是雲?雲在萬裡長空自在飄蕩,無根無蒂,沒有歸宿。隨著四時景致,變幻莫測,朝暮不一。時而絢麗如虹,時而潔白似雪;時而濃郁如霧,時而散淡似煙。它的名字叫雲,傲然於蒼穹之上,千般姿態,萬種風情。隨緣而聚,隨緣而散,一世光陰,了無痕跡。空空而來,空空而去,三千幻象,總是迷離。 何謂水?上善若水,從善如流。水的一生都在謙下,造化眾生,滋養萬物。不見其形,卻聞其音,識其骨。柔弱之水,卻有滴水石穿的剛強。潺潺溪流,卻有匯聚江河之氣勢。潋滟清波,卻有深不可測的襟懷。波濤洶湧,卻有婉約輕靈的韻致。這就是水,可以淘盡悲歡,亦可以洗盡鉛華。它流經日月,優雅從容,寧靜怡然,無所欲求。 禅心是什麼?禅心是午後陽光下的一壺清茗,是蒼茫綠野中的一樹菩提,是似水流年裡的一寸光陰,是人生戲劇裡的一段插曲。禅心是在寂靜山林揀盡寒枝,在孤舟柳岸江雪獨釣;也是在紅塵路上匆匆來往,在風雨江湖快意恩仇。你坐禅內,心在塵外。你處塵間,心依舊可以在禅中。 《六祖壇經》雲:"世人性本清淨,萬法從自性生;思量一切惡事,即生惡行;思量一切善事,即生善行。如是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為浮雲蓋覆,上明下暗,忽遇風吹雲散,上下俱明,萬象皆現。" 每個人最開始都是良善的自己,只因入世久了,經歷了太多的事,與太多的人相處,才不再那麼慈悲。這是一個從陌生到熟悉,由簡單到繁復的過程,也是人生必經的路途。有些人,轉過幾個岔路口,便重遇初時的自我,拾回過往的簡潔和清澈。有些人,百轉千回才能夠清醒自知。 也許等到那麼一天,世事風輕雲淡,我們再不必和舊夢一一相認。而整個過程,我們有過得失,多少聚散,多少善惡,亦無須計較。因為我們始終沒有丟失真實的自己,能夠在朗朗乾坤下坦然地活著,就是歲月的勇者。能夠在寂靜的午夜,和一彎明月遙遙相望,就是真正的慈悲。 浮生夢幻,皆為泡影,如露如電,似霧似煙。昨日風暖菩提綠,今宵霜染楓葉紅。生命就是一場鴻雁的遠行,待到春潮消退之時,秋風乍起之日,才懂得歸來。那時候,踏遍河山萬裡,訪遍驿路他鄉,又怎會不知,真正的釋然是放下一切,隨遇而安。 南柯一夢,空老山林。芸芸眾生費盡心思尋找的桃源,原來不在世外,而是在顏色缤紛的人間。在這裡,花落水無聲,曉寒煙草迷;在這裡,竹林聞鳥語,山寺鐘聲遠。三更風雪,便可讓青山白頭;一盤棋局,便可定楚漢勝負;一葉扁舟,足以抵達禅的彼岸。 伶人入戲,不分台上和台下。而禅者入世,亦分不出塵內和塵外。因為他們都已經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早已不受外界的風雲驚擾。任何時候,都是主角,也都不是主角。他們有足夠的定力,守著那座屬於自己的城,無須承諾,無須誓言,就可以地老天荒。 人世間的生滅故事,起落情感,與大自然的榮枯原本相通。王國維詞中有這麼一句:"君看今年樹上花,不是去年枝上朵。"我們以為花落了,還會再開。竟不知,花開了千百次,卻再不是從前的朵兒。一棵樹的一生,如同人的一世。樹是春繁秋萎,而人則是盛年一過,不可重來。 所有的執著,都只是一時的妄念,走過去了,幻滅盡消,便永不復起。走不過去,當為劫數,紅塵路上另有一番周折。只有在心中種一株菩提,自性自悟,頓悟頓修,將無常當尋常,將有相當無相,方能真的解脫,似流雲來去自由,縱橫盡興。 沒有誰知道禅的境界到底是什麼,亦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修煉。一個人,只要心存善念,少有欲求,自可減去塵勞,明心見性。《六祖壇經》雲:"自性若悟眾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眾生。自性平等眾生是佛。自性邪險佛是眾生。"佛緣到了,便瓜熟蒂落,水到渠成。那時候,草木即佛,山石即佛,凡夫即佛,俗子即佛,萬物眾生皆是佛。 花落無言,流水不語。在清明簡淨的日子裡,當淡了心性,坐幽篁陣裡,品潋滟茶湯。看那白衣勝雪的女子,眉目清澈,不施粉黛,撫一把七弦綠绮,唱一曲雲水禅心。任蕭蕭竹葉,悠悠白雲,來來去去,聚聚離離。 《雲水禅心》 空山鳥語兮,人與白雲棲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魚兒戲 風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紅塵如夢聚又離,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與月相惜 撫一曲遙相寄,難訴相思意 我心如煙雲,當空舞長袖 人在千裡,魂夢常相依 紅顏空自許 南柯一夢難醒,空老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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