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隆宣: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憶上昌下臻恩師修行生活點
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
——憶上昌下臻恩師修行生活點滴
報國寺住持 釋隆宣
上昌下臻師父老人家在我的印象中,近乎是一個完人。在他老人家身上的優良品德太多了,他一生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弘揚佛法,慈悲濟世舉不勝舉,其中就深信因果,真修笃行,老實念佛,圓滿人生,談一點初淺看法,與各位共勉:
深信因果,嚴持戒律:
恩師上人1917年11月(農歷九月廿一日)出生在成都的一個書香世家,天資聰慧,善根深厚,良好的家庭氛圍,傳統文化的教育,成就了他高尚的品德和豐富的學識,在他這生的傳奇而平凡生涯中,深信因果,貫穿始終。1940年,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北京朝陽學院法律系,隨即參加並通過了全國高官的考試;1941年被分配到四川省政府編譯室任編譯,(接替游永康,即後來的隆蓮法師的工作;)1944年參加全國公開招考縣長考試並獲得通過,因當時年齡未滿30歲,只保留錄取資格;1947年當他年滿30歲,被任命為四川省西充縣縣長,在任期間他為政清廉,深信因果,律於自守,選賢選能,從來沒有任用過一位自己的親戚。在那兵荒馬亂的時代,仍能為官一方,造福一方。赈災救濟,樂善好施,西充縣內社會治安井然有序。在當時,西充縣是通往南充、成都方向的戰略交通要道,國民黨不少軍隊的轉移、調動大多經過西充這條交通樞紐,特別是49年四川解放前夕,軍隊的各種辎重軍用物資,吃的如美國罐頭等高級食品,穿的如衣物等軍需物資,甚至槍支彈藥。據說當時的盤尼西林(青霉素)價格等同黃金,只要需要,正好減輕軍隊長途跋涉的負擔,在當時的環境形勢下,只要願意接手,隨便賤價就可和軍隊相關人士成交,甚至隨便打個白條子,神不知鬼不覺,軍隊上前線、調動、逃跑,誰去記得你的行為?然而憑著對因果的深信,社會國家可以瞞得過,因果不虛。師父說:“從人性的貪心來說,在當時也並不是完全不想要,而且周圍也有不少人貪圖便宜,壓力很大,但天網恢恢,人有所為,上天會(因果規律)‘十目所視,十手所指’,知道發國難財是錯因果的,所以沒去占一絲一毫”。師父說,那時候的縣長比今天的權力大,獨掌司法、公安等權力,而且國民黨為了對付共產黨,委以每個縣長兼師長軍銜,自己完全可以招兵買馬。鄰縣為擴充,甚至抓壯丁,搞得民不聊生,而西充當時則沒有作這些事,解放後經歷次清查,也沒發現半點暇疵。(半個世紀後的2008年,《西充縣人民政府縣志》評價:“西充的作法大大減輕了民眾的負擔,群眾甚為擁護。群眾看張耀樞人年輕、正派、行事又果斷,都叫他‘學生縣長’”
“為政清廉的張耀樞在西充任縣長期間,國民黨統治雖已是分崩離析,大廈將傾,然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較深的張耀樞仍能出污泥而不染,獨善其身,在西充留下較好口碑”。)
由於對因果的深信,解放後師父雖經歷了歷次政治運動,都以一顆平常心對待。比如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大鳴大放運動。數年間,天天學習討論,反復“啟發”大家給單位領導乃至政府提“意見”,把心裡有的什麼不平說出來,鼓動大鳴大放。作為師父老人家更是大眾“關心”的對象,因本身在解放初期也有不少坎坷,受到不少委屈,可是每一次開會,他老人家都沒有意見發表。沒有意見可不行,領導及同事又反復地作思想工作,叫他打消顧慮,放下包袱,甚至有人在旁為之打抱不平,師父還是沒意見,短時間也有人認為他城府深或膽小不敢說,時間久了,也都知道他這個人襟懷坦白確實沒什麼,而他之所以能有這種認識,完全是了知因果的不虛,覺得該受的衰損毀譽,受了就報了,都是因緣的顯現,不能責怪外境。師父說:“正是因為我能深信因果不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該受的果報受了業就消了,所以後來就在這一生也避免了不少更大挫折。當時和我熟悉的七八個縣長,不是被鎮壓就是坐牢,有的當時僥幸過一關,仍未躲過如大鳴大放,三反、五反、肅反、文革的劫難,有些也確實不明因果所至”。也正是有這種深信因果的觀念,所以哪怕是受人誣陷時,仍能以對他人慈悲的心態為對方念佛回向,當案件被調查清楚,與自己毫無牽連走出牢獄時,最先想到的是去八方奔走,去為污陷者伸冤,以致於污陷人出獄後,還又去為他謀生路,找工作,令對方先是吃驚,後則感激涕零。
深信切願,老實念佛。
恩師上昌下臻老法師,由於家庭的影響,長輩的信佛,又是佛教大護法的因緣,很年輕時就接觸佛教,早年曾親近過聖欽老和尚參禅。聖欽老和尚是早年在揚州高旻寺開悟掛過牌的,後來峨眉山通永老和尚也提攜加持多次。還跟密宗大德普欽法師學過密法,一直追隨到上師圓寂,樹立了很深的底蘊。最後因讀《印光大師文鈔》,甚覺相契,於是全身心歸心淨土,一心念佛。師父說:“文革時,我由於以前當過偽縣長,自然和當時的當權派等成了紅衛兵的專政對象,每天由工宣隊派人押著學習,勞動,做著當時最繁重、最艱苦的體力活”。當時有領導說:‘張老師,你屬於起義人員,政府有文件規定,不屬專政對象,你把申請寫來,我去給你糾正過來’ 。我說:‘不寫,算了’。因為是‘牛鬼蛇神’,別人自然和自己斷絕了往來,這時正好在一天的繁重體力勞動或學習過後,關著門一心念佛,因為有佛法在內心的駐持, 也就不在意世間的是是非非,反而成就了我念佛的增上緣,內心寧靜,念佛功夫也就更得力了,有一次學生們武斗,雙方發生強烈槍戰,學院一幢樓房被對方炸垮,打死二十幾人,在垮塌的樓房下面,幾天以後,屍體都發臭了,紅衛兵們安排專政對象們的“牛鬼蛇神”去掩埋,每人分一個屍體,我和院長一組,分了兩個在底樓的屍體,結果還沒到屍體面前,院長就被屍體的慘狀和臭氣熏嚇倒了,一下癱坐在地上,不敢向前。此時我只好叫他原地休息,想到這些被打死的年輕人也是一時沖動,完全無辜,由於對他們產生了深深同情,我一個人到屍體前,為其助念佛號,一心給他念佛,也就感覺不怎麼臭了,憐憫之心油然而生,也不感覺怕了。然後再找一木板,將木板放在其身旁,邊念佛邊把頭和腳慢慢移到木板上,再找根鐵絲將屍體捆在木板上,然後將木板一頭用鐵絲套在自己脖子上,自己背著木板的一頭,慢慢從底樓背著拖上走出危樓,再去掩埋,埋完一個,又重去掩埋第二個”。
有一次,一位畢業於金陵大學的老教授,這人對《易經》很有研究,大概閒著無事,在旁觀察:小勞改隊裡二十多個被專政的人,由於繁重的精神壓力和勞動,個個愁眉苦臉,唯有師父泰然自若,於是教授連續晚上半夜敲門,探聽到底得了什麼‘真傳’,竟然會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怡然自樂,而且‘頭放紅光’。當時他不敢說自己有信仰,更不敢說自己因心有皈依處念佛而內心的安寧,只好謊言說:“因為每天學習毛主席語錄,放下包袱,開動機器。”對方當然知道這是騙他的話,說:“我之所以夜半三更來找你,是希望你告訴我實情,哪知你還不給說真話,”連續兩三晚上,這位同事探聽不到什麼秘密只好怏怏而去。直到一九七五年左右,林學院撤消,搬到都江堰新建了四川省林業學校,師父才告訴了對方真相。
自從師父上人讀《印光大師文鈔》歸心淨土的數十年間,可以說是不捨晝夜,憶佛念佛,自利自他。他常對我說,我們每天要考慮處理寺院大小事務,但只要不動腦筋時,都住在佛號上,就是白天完全被耽擱了,晚上也有的是時間。師父晚上躺下來休息的時間不多,最多時可能不超過三四小時。最近幾年,也就一至二個小時,完全按照佛陀教導,初夜、後夜精進用功,中夜稍微調整一下身體的方式。因此直到師父老人家圓寂,在他的床上看不到厚被蓋,只有一條毛氈,一床夏天用薄薄的被蓋。他也常常鼓勵我說:“白天我們都要為常住作事,晚上可以坐下來靜靜念佛,只要心清淨,念佛休息比睡眠的質量還好。”我由於業障深重,總會說:“晚上坐下來昏沉會嚴重。”師父說:“我以前坐著念佛一兩個小時後,也會昏沉一下,但這幾年幾乎不昏沉了,更值得慶幸的是,我以前坐著念佛時,總要在後臀部放一綿墊子,不然背脊就坐不很直。這幾年,不墊墊子我也自然坐得很直了。由於晚上念佛清靜,所以白天精力也就更充足。”事實上也是這樣,他老人家直到圓寂,九十三歲的老人,背不馱,眼不花,看書報從不戴眼鏡,尤其是記憶力比我們晚輩都還好。有什麼忘記了的事,一般我們都會去問他,他會將原事物記得清清楚楚,並告訴你。
二零零二年,師父老人家因弘法和勞累過度病倒了,經搶救恢復了過來,不久又再度生病住醫院,一查:醫生說“前列腺癌必須動手術,但是危險性也大,畢竟八十五六歲的老人了,”手術那天我們非常緊張,他懂醫也知道生命的危險性,然而卻談笑風生,只是進手術室有個要求,一定要帶著念佛機進去,經過和醫生交涉同意了,我們守在手術室外漫長的四個小時過去了,當醫生推著掛滿血液和液體瓶的手術台 出來見到我們時,第一句話是:“我今天念佛比往天還念得清楚”,那神態就象完全不是給他作手術,惹得為他舉著液體瓶的醫生都笑起來了。
學佛先學作人,自利利他。
師父出生於四川一個非常有德行的名門望族,從小受到嚴格良好的教育,他經常也會給我談一些他祖輩父輩們的轶事,從側面深感他先輩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濟世情懷。他們家的庭訓是:“謙讓、和平、恭敬、吃虧、受氣、耐煩。”造就了師父一生非常圓滿的人格。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暇疵,但並不因此給人高不可攀,使人敬而遠之的感覺。相反那種平易近人,謙虛儒雅的風格,能令一切眾生都歡喜接近,感覺就是一位非常普通的老爺爺老父親。本來他的道德、文章底蘊深厚,又富有傳奇經歷的一生,但當你和他在一起,他從來不會因此自負,也從來不提過去的風光,每每當我們從間接知道他過去的某項陰德時,他總是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在他口中常談的就是“學佛先學作人,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每天想到的是如何完善自己的人格,如何幫助人、利益人。
對自己嚴格要求:真修實行,一九六零年師父由於信仰開始吃常素,那正是三年自然災害國家最困難的時期,為了不影響別人,他仍然集體伙食,如遇吃肉他也一樣打回去,等到半夜、夜深人靜再端出去與眾生結緣。直到八九十年代別人才慢慢知道這段經歷。八十年代有一次在文殊院突然半夜生病吐血,命在旦夕,在自己寢室的隔壁都住得有人,只要自己輕輕一敲木板牆壁,鄰居就會起來,但想到半夜三更會麻煩別人,一心念佛,絕不聲張,直到一月後他侄女去看望他,發現有沒洗淨的血漬追問下才悄悄告訴她。並囑咐不要告訴別人。師父原工作過的都江堰林校校長戴庭海一提到師父就激動不已,說:“師父在林校作校醫時,真是上下一致贊歎啊。不管任何人和他交談,只要你不離開,哪怕他再忙再急,他都沒有一點不愉悅的臉色。更不說他先離你而去。”
師父對別人的囑托卻是一言九鼎,當他七十五歲被師爺選作報國寺住持(據說上世紀一九八五年,當時師父因寫《四川宗教志》,接觸師爺離欲上人後,上人就要當時還是居士的師父將來接班。師父說自己七十多了,也不可能出家了,第二當時師父正在文殊院空林佛學院,昭覺寺四川佛學院任課,並說文字教學是自己的長處,管理寺院,特別是僧團就沒經驗了,不敢承當。師爺說:“你有福德,還很年輕。”面對一位百歲老人,師父也不能再深辯,只暗暗下決心,將來找一位德才兼備的人來頂替,後來又交往過兩次,師爺上人仍是交代將來報國寺的發展、規劃,哪知師父還沒找到合適人選的時候,1992年3月15日,上人在圓寂前兩天就親自擬好電報:“成都文殊院張妙首居士,我欲病,請速來報國寺有要事相商。”交與郵局發出,師爺也許清楚,當師父趕來後,未必接班。因此,發出電報後,召集全寺僧眾開會,宣布“我已找好了接班人,就是現在成都文殊院佛學院上課的老師張妙首,法名都取好了,你們要象對我一樣對待他。”談笑自如,當師父趕到時,他早上已坐著圓寂了。一位75歲的老人,被硬逼當著上人的遺體剃發管理寺務。一月後拿著師爺上人生前給他開好的號條去陝西白馬寺受具足戒,當年古稀之年的他,既要在佛學院任課,又要管理報國寺。以後還承擔樂至、內江、資陽佛協的工作,那時的寺廟百廢待興,兩年以後,就連當時任四川佛教會長的遍能老和尚也看不下去了,勸師父放棄這邊寺廟,繼續教佛學院,師父當時也覺得自己很適合也喜歡佛學院上課。管理僧人,寺院建設,難度確實很大,但既然接受了師爺上人的遺囑,就不能考慮自己的喜好,學佛先學做人,於是毅然辭去了佛學院的教務工作,一心赴到了報國寺的僧團建設、老年安養院建設、寺院建設。“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師父一直是這樣作的,因此才有今天的報國寺。
老和尚最後的教誨和示現:
老和尚臨終兩個月前,有一天突然把換洗的衣物,包括多余的被蓋、床單全部交給了侍者,並叫監院隆實法師組織在念佛堂全部拍賣,並將此款作為慈善款全部捐了出去。一個月前有一天上午,師父讓侍者叫我到他的寮房,鄭重地說:“我的遺囑寫好了,這以前,我也寫過多次,這一次我又作了修訂,重新抄好了,放在辦公桌抽屜裡,我也拿給能慧師(侍者)看過的,我往生後,你一定要保證按我的遺囑辦。”說到往生遺囑,當時我內心一驚,當然是不願不捨師父離開我們,覺得很驚愕,困惑地望著他老,沒有馬上回答,師父卻急了,怕我不答應,又嚴肅地說:“這件事你要向我保證啊!”沒等我作出反應,又再次強調,“你真的要向我保證按遺囑辦啊!”說得很懇切,我只好說:“您放心,我會照您的意願去辦,但您不能走,要請您長久住世。”老人家說:“老苦啊!”我說:“哪怕您不動,躺在床上,我們心裡也踏實。”一番爭執後,師父說:“這樣說,我也不去主動求,該往生就往生,不該去,也去不成。”當然我也就無話可說了,當時也看不出師父有什麼病相,(當然心髒血管老化那是多年的事實)。2009年12月6號勸住醫院那天,(我因有事在外,)臨走前將監院隆實法師叫去,指著他的隨身筆記本說:“你把這兩段文字打出來,復印,每個僧人一套”。沒想到這竟是師父最後的遺教。(一張是摘錄的出家功德經論,一張是強調因果和念佛法門的祖師開示。)
往生前兩天,突然要他的親屬子女去買幾個和他聽的那種音調一樣的mp3,說:“這當念佛機用很方便,我要值事僧人每人送一個”,因為他在醫院一直是戴著念佛機耳機的,對說:“同類型的不好買,可不可以買這種同音調的念佛機”師父說:“可以,那就多買點,我要給常住僧人每人結緣一個”。問:“多久要。”說:“越快越好,。”買回來那天,他走了。
往生後,按其遺囑,助念十二小時後,澡浴換穿衣服,移入靈堂,七日晝夜念佛。感恩僧俗四眾弟子從四面八方趕來,佛號不斷。為了讓社會各界人士最後瞻仰告別,助念,師父遺體一直靜靜安放在那裡,由於大家對他老人家的敬仰,靈床上鋪了厚厚的棉被又加毛氈,並未放冰降溫,也沒有其他防腐措施,然而七日後裝龛,並未有一絲一毫異味,手腳柔軟如綿,飄逸的髯髯銀須,面色紅潤如生,甚至四五天後,面部雙耳比往生時都還好看,我想這也印證了“頭聖眼生天”的說法(也許是因熱氣最後帶動血液向上沖)。火化後,靈骨雪白,並撿出各色晶瑩透亮捨利花捨利子若干,就他往生後的種種瑞相,也增加了有緣見他的人的信心。佛弟子不說,就連社會上無信仰的人士,看到他那種潇灑自在的儀容儀態、安詳的遺體也都評價說:“真不愧大師級的人物。”總之,師父給我的印象生前是一個人格圓滿的人,往生及往生後的遺體放在那裡也是一個圓滿的示現。祝願他老人家早日乘願再來。
附:師父往生前半月親自輯錄並要求印發每個僧人的最後教言
有關“出家功德的經論”節錄
一、《佛說出家功德經》
有一王子,鞞羅羨那,佛告知七日內當死,必墮地獄。王子驚怖,捨欲出家,一日一夜,持齋戒故,歷二十劫,不墮三惡道,常在天上為天王子。最後投生人道,在大富家中,壯年已過,知生老病死之苦,厭世出家。堅持淨戒,認真修行,終證道果,成辟支佛,名毗流帝。
阿難復問:促使人出家和阻止人出家,各有何功德與罪過?
佛言:勸人出家的功德,我為汝說一百年,也說不盡。是人常生天上、人間,常為國王,受天人樂。
破壞他人出家的因緣,應墮地獄,常盲無目,備受極大苦;生餓鬼道、畜生中,亦常為盲;若投生人道,受胎便盲。
——《乾隆大藏經》58冊,704—708頁
二、明代蕅益大師開示
履三寶地,具出世儀(現出家相),皆多劫善種,況聞正法乎!寧國一老者,種福五十余年,求來世作燒火僧不可得。而聽經白鴿,轉為為戒環禅師,聞法功德超勝如此。
人生幾何,少壯忽老,老忽烏有(死亡)。且盛年(壯年)夭(短命)橫(凶亡)者無數。一息才斷,孤魂無侶,生平惡業無不隨身。何不趁早放下幻夢塵勞,勤修戒定智慧,息心達本源(淨化內心,明白本性),乃號為沙門。
不然,堂堂僧相,多劫勤修而得之,一旦藐視而失之,能無憬哉(意為能不覺悟嗎)!
——《寒笳集》
三、當代虛雲大師開示
今生能做和尚,是前世培的善根。否則,必不得出家做和尚也。和尚不是窮苦人做的,何以乞丐不做和尚?!和尚也不是富貴人做的,若是富貴人做的,何以未見富貴人去做和尚?!有的居士於富貴功名也能放下,也能吃長素,也能打坐,也能禮佛誦經,對佛法也能懂能講,但要他做和尚則不肯也。
足見做和尚不容易。那怕就是一個苦惱和尚,都有他前生的栽培。
不過,既已做了和尚,就不可虛過,到寶山空手而回!
——《虛雲和尚法匯續編》第180頁1944年在湖南的開示
報國寺輯錄恭印
2009.11.22
隨筆——經文法語節錄
虛雲和尚法語
禅家雖一超直入,非上根利智不能修。末法眾生,障深慧淺,惟依持名念佛法門,得了生死,往生極樂國土。初入手與禅是二,及其成功,二而不二。
謹按:雲公此言,仍本佛在《大集經》開示,而加以闡揚。吾輩末法凡夫,選擇法門,宜三思之。
《大集經》佛言,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惟依念佛,得度生死。
印祖法語
信因果者,其心常畏,畏則不敢作惡;不信因果者,其心常肆(放肆),肆則無所忌憚。經所謂:菩薩畏因,眾生畏果,正是如此。
虛雲和尚法語
因果不懼,野獸同群;因果不昧,立地解脫。
因果二字,把佛所說的法,包括無余了。
因果二字,是一切聖、凡、世間、出世間都逃不了的。
辦道的四個先決條件:深信因果;嚴持戒律;堅固信心;擇定行門。
昌臻記於報國寺退居寮
時年九十三歲
200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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