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忏悔,嬰靈關懷法會日記
法會距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我的心依然無法平靜。早想寫篇日記,作為對往昔罪業的忏悔,作為對孩子的一點點交代,卻遲遲沒有動筆。我知道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都無法彌補對孩子的傷害,只有在未來的日子裡不斷地忏悔,慢慢洗刷這些罪業。 八年前,你悄無聲息地來到我的生命裡,期待著全新的開始,可命運並沒有眷顧無辜的你。當年我無知無畏,幾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將你從我的身體和生活中清除出去,像扔掉一件多余的家具一樣簡單。我不知道,只有胚胎大小的你早已經有了靈魂和知覺,不知道漫長痛苦的歲月就這樣對你我拉開了帷幕……。八年後,你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我卻並無欣喜,重生的喜悅並沒有替代曾經的錯誤和傷害,因為這傷害遠遠超出了估量,這傷害無異於完結了一次自己的生命。 做過流產手術的人都知道我在說什麼。曾經,為了滿足各種不齒的欲望,我們給自己編造冠冕堂皇的借口,給謊言穿上高尚漂亮的外衣,在原則與尊嚴面前選擇卑賤地低頭,成功地欺騙自己安然享受那一時的“歡樂”,禍到臨頭又不惜以傷害自身為代價掩蓋後果,以為那樣就能高枕無憂了,其實只是自欺欺人,在泥潭裡越陷越深罷了。有一天,看清真相的那一天,已婚的未婚的媽媽們終將和我一樣,永遠承受生命中不經意間制造的不可承受之重。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我們可曾想過為何要任由尖鋒利刃劃破我們的內髒?(我們大概都在想,過一段時間生活又恢復往常了吧。)當生活的種種不如意讓我們輾轉反側痛不欲生,當因緣和合推動我們來參加法會時,我們又可曾認真思考過自己為何而來?生命賦予每個人只有一次,如果大半生只是機械的活著,留下渾渾噩噩、痛苦焦灼的回憶,那與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在欲望中茫然穿梭了寶貴的三十年時光,我才重新審視自己,希望一切還不算太晚。 第一次參加嬰靈超度法會是二零一四年的十二月,關於那次法會的全部記憶可以用“如臨地獄”來概括。至今我還清晰地記得法會開始前智雲師兄嚴肅而沉重的表情,記得一進屋就感到很傷心忍不住哭泣,記得屋子裡冰冷的磁場,記得跪經疼到沒有知覺……。 跪經時我真切地感覺到有兩只大鐵釘深深嵌入膝蓋中,讓人動彈不得,痛不欲生。不像現在,疼了還可以左右搖晃。後來通過學習知道殺胎是難以忏除的重罪!因果報應,絲毫不爽!初學佛時,佛菩薩曾在我清醒的狀態下為我示現鐵床地獄,我看見大鐵床上布滿了冰凌般鋒利的鐵釘,泛著白色的寒光。而那時,對於佛菩薩如此之明示,我都未能意識到罪業的嚴重性,更沒有想到要立刻消除這種罪業,簡直是太愚癡,太剛強難化了! 大家依次上前忏悔時,我坐在下面感覺周圍變得更加冰冷難耐,仿佛置身於充斥著膿血與碎肉的地獄中,很想堵上耳朵趕快逃離。那一次,我相信了地獄是存在的,相信了自己造作的是地獄罪業,如果當時四大分裂,肉體不在,我想我的神識一定會感召地獄的磁場,然後去那裡承受萬億倍的痛苦! 由於第一次忏悔沒有一點真心,對超度結果也沒抱什麼期望。果真在不久後的一天夜裡,我夢見自己懷抱一個沉甸甸的嬰兒,他(她)餓了要吃奶,可我沒有奶水給他(她)。我意識到是自己一直以來忽略了孩子的存在,太虧欠他(她)了。隨後的日子裡我不斷放生、誦經、修供養等等回向給他(她),並在心裡忏悔,祈禱孩子能放下怨恨去極樂世界,欠他(她)的我將來一定還。我知道孩子能感受到我的心,但是對於下一次能否順利往生,還是很忐忑不安。我想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一定不能讓孩子再在這裡受苦了。 第二次嬰靈超度法會,剛誦第一部經時就感到強烈的惡心、眩暈,身體不斷往外冒虛汗,濕透了頭發和衣服,而周圍則變得異常冰冷無法用言語形容。不知忍耐了多久,我從心底裡蹦出幾個字:“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而我聽見孩子說媽媽我冷。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冰冷的溫度就是孩子心的溫度,而他(她)們在這寒冰地獄裡已經生活了很久很久了……。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在商場和大人走散,幼小的我頓時感覺整個天都踏了,恐懼地站在原地大哭。而孩子們沒有吃沒有穿,沒有地方住,沒有媽媽記得,人不人鬼不鬼地游蕩在黑暗的世界裡,內心的委屈和恐懼又該向誰訴說?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該受的。念誦八關齋戒文時,我的腰彎成了90度怎麼也抬不起頭,姿勢就像秦桧的跪像一般,我知道是龍天護法在押著我這個罪人,讓我記住自己的不知羞恥和罪大惡極!後來智雲師兄說眩暈惡心的感覺就是藥物流產時胎兒的感受,而他(她)們要活活承受這種折磨幾天幾夜之久。我多麼愚癡,以為自己能承受藥物流產的痛苦,而胎兒太小了還沒有什麼知覺,我沒有想過這是毒藥要把他(她)毒死啊!!!細想一下打死一只蟲子對我們來說毫發無損,但對於蟲子來說則是全身被碾成肉醬的痛苦;就像大象踩死人類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人類被踩上一腳又是什麼感受?!為了欲望,我們竟然變得如此可怕,自欺欺人!如果不是佛菩薩、孩子們慈悲,我們活該下地獄受報!這短暫的報應簡直是太便宜了! 忏悔時我竭盡全力的磕頭,磕到頭上隆起高高的大包,再磕到大包被一點點磕平,磕到整個腦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而孩子只是不斷地說:“媽媽,我會說話,媽媽,我會說話”,還有“媽媽,你怎麼才……”,總是欲言又止。我知道孩子滿懷委屈,我知道孩子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可我從未聽到一句也再沒機會聽了,因為悔過的時候已經太遲太遲!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選擇將你留下來,因為你完全有資格來到這個世界上,你純潔的靈魂不應該成為骯髒欲望的犧牲品。八年的時光,陰陽兩隔,難道必須付出如此沉痛的代價才能了解生命的含義? 法會結束的那晚,我抱著夢中的孩子安然入睡。那一夜,仿佛一切都靜止了。大約過了一個星期,我夢到一個小孩子在孕婦的肚子裡,他(她)在裡面的活動清晰可見。突然小家伙高興地張開雙臂,想要擁抱什麼,這時我看見智雲師兄走過來對著肚子裡的小家伙笑著說了些話,剎時間整個夢中的景象都充滿了金色的光芒!我相信我的小家伙已經去了極樂世界,在美麗的花苞裡無憂無慮的生活! 如果故事到此就可以畫上句號,我想那一定又在做掩耳盜鈴的春秋大夢了。如果不深刻反省這一切錯誤的源頭,那孩子們豈不白白付出了他們的生命?!我們又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多少年來,為了追求虛榮,我將自己淹沒在一層層的欲望與謊言之中,認為物質是尊嚴的基礎,認為自己付出一就應該得到十,從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麼錯。由於沒有結婚,造了很多邪YIN的罪過。而邪YIN導致的精神和物質上的損失是如此巨大,以至於時至今日我仍在不斷為此償還果報(准確地說這只是花報)。 德行不夠福報是一分鐘都承載不住的,這句話在我身上得到了確切的驗證。由於邪YIN感召的惡緣,不得已賣掉了辛苦在北京購置的房子,還負債十幾萬。我清晰地記得房產證拿到手的當天就過戶給了他人。我的父母至今都不知道房子已經不在了,也不理解自己的女兒為何有房卻不將他們接來同住。我不敢,也永遠不願將這個秘密揭穿,要知道房子裡有父母十幾萬的血汗錢,我怎麼忍心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而這個秘密我已獨自背負了十年。 除了金錢,邪YIN導致的惡果讓我在精神上也承受了與年齡不符的巨大痛苦,我不明白為何我的付出總沒有結果,不明白為何上天要讓我一次次絕望。有一段時間,我已經分不清對與錯,認為任何人,包括父母和兒女、夫妻之間都只是利用關系,對人性失望至極,價值觀、世界觀完全崩潰。 智雲師兄說如果與多人發生過關系,死後靈魂會被分成相應的份數。這個問題在地獄變相圖和宣化上人等高僧大德的開示中都講到過,靈性一旦分割再想聚合就不容易了。恰巧前一段時間在網上看到俄羅斯的幾位科學家做的關於人體DNA的實驗。實驗表明,人體DNA在被從人體分離後即便帶到幾百公裡遠的地方,仍舊與母體保持著相同的情緒變化,沒有時間差。當細胞的主人經歷著某種情緒體驗時,DNA的表現仿佛仍以某種方式與母體相連。而與他人發生關系是最直接的DNA交換,從這種意義上講,我們早已經不是我們自己了……。 多麼的可怕!幸運的是我熬了過來並依靠佛法得救了,雖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我有幸在三十歲的時候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在,認識到了問題的症結。我想我不會再出賣靈魂,委曲求全;不會再看輕自己,艷羨他人;不會再用錯誤的方式追求正確的目標!我會重塑自己的靈魂,迎接美好的事物!感恩佛菩薩讓我重罪輕報,給我轉變命運的機會。再過一年,我就能將滿頭白發的父母接來北京,盡自己所能讓他們安享晚年,這種機會恐怕是很多兒女都沒有的。 對於曾經深深傷害過我的人,我也願意選擇原諒。因為我相信他們也有著人性和佛性,因為迷惑顛倒,才會以傷害別人的方式填補內心的恐懼和無助。回頭來看,真正可憐的是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也無法理解他們的做法,做不到原諒、放下,但現在我可以嘗試著去原諒,因為我懂得了原諒他人,自己的靈魂便可以卸下負擔,變得輕盈快樂。 我相信我的小家伙也已經原諒了他(她)罪大惡極的媽媽。我不敢用“媽媽”這個稱呼,因為事實上,我們是殺人犯,不配用這樣偉大的稱呼。但我願意不斷忏悔洗滌罪業,用佛光照亮靈魂,照亮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只有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才對得起孩子,才能讓孩子在天堂裡有所安慰。希望全天下的女孩子都可以不用付出代價,守持住人身最寶貴的財富,享受真正安樂的生活!希望全天下母親的子宮都是溫暖的搖籃,而不是血腥的屠場! 謹以此文獻給正在黑暗中煎熬的孩子們,祈願你們都能早日能找到光明,解脫痛苦,超越輪回!都能跟隨阿彌陀佛到極樂世界去,在美麗的蓮花中重生!!! 感恩地藏王菩薩! 感恩阿彌陀佛! 感恩十方三世諸佛菩薩! 感恩龍天護法! 感恩東五台寺! 感恩孩子! 2015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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