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足之:我的老師為什麼不想活?
我的老師為什麼不想活?
文/徐足之
清明節前,我回湖北老家掃墓,特地到武漢,看望了我的中學英語老師。見他前,同學打好招呼,老師頭腦依然清楚,就是起不了床了。我走進老師的臥室,他躺在床上迎接我們,說話清晰。頭一句話說:“你這個真癌症的好了,來看我了。我這個假癌症的,弄成癱瘓了。”
我的老師很後悔,過分化療。他告訴我,正在吃老中醫的湯藥,不再化療了。前不久,他跟一個醫生探討問題,那個醫生的母親患了癌症,按照通常做法,需要化療。但醫生對我的老師說,沒有給其母親做化療。因為化療於事無補,對其母親沒有好處。我的老師聽了大聲問:“你怎麼不早跟我說,看我化成這個樣子。”醫生說,自己的母親自己可以做主。而其他患者及其家屬,到醫院來,渴求早早治好病,要求化療或放療,醫院不能拒絕。
我的老師據說患的是肺癌。那時他還不到六十歲。2005年4月底,我開始休病假,老師來京出差,在我家住了兩晚。他身體健康,精神煥發。我跟他談佛法,他不反對,但他覺得佛法與他很遙遠。回武漢他就被查出“肺癌晚期”。他嚇壞了。第一次做手術,什麼也沒有動,馬上將刀口縫上了。他後來進了另一家醫院做了手術。他求生的願望很強烈,吃過五百元一顆的高價藥。吃了一萬五千元也沒有好。他頻繁化療,去年聽說有一條腿不能動了,走路要用拐杖。今年,雙腿癱瘓了,整日躺在床上,起床必須三個人扶著。
老師告訴我,他沒有事情好做,收音機也不想聽了,只想吃一把安眠藥,早點離開這個世界。我理解老師,我的岳父去世前也飽受折磨,幾次用電線勒自己的脖子,可是沒有勁兒。岳父請求給他一瓶農藥,沒有人滿足他。
我在老師的床邊坐著,我說:“我給你唱南無阿彌陀佛聽聽,我患所謂的鼻咽癌,沒有化療,沒有放療,沒有做手術,我就靠這句梵唱,走出來的。”我對老師說,“我是你的學生,想說一句話:我們已經迷信了很多東西,迷信高效救命藥,迷信化療和放療。現在請你迷信一下觀音菩薩和阿彌陀佛吧。”於是我教他怎麼念佛。老師說,好,反正躺在床上沒有事干。
我回到北京,老師打我手機,問我回北京沒有。老師說,他念佛了。我鼓勵老師:好好念幾個月就有感應。老師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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