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
會 開
莊子說:“看著生命活著,沒有死是在等最後一天。”如果談哲學人生,的確如此。但從佛法觀斯意,卻是消極,不正確、有缺陷的。
我們的人生,我們的世界確確實實是一個暫短的緣聚。處處遷變無常,就像聖人莊周的夢一樣。他說:有一天自己變成一只蝴蝶,正在自由地飛舞。這個時候,我只曉得我是蝴蝶而不曉得我是莊周。等到我醒來後,我卻變成莊周而不是蝴蝶。這樣就有一個問題,究竟當我做夢時是蝴蝶不是莊周,還是我是莊周不是蝴蝶?生命的真谛究竟我是蝴蝶,還是蝴蝶是我?哪一個是真正的我呢?
這個蝴蝶夢的問題很深奧,它已超出了哲學的范圍。正如佛學上講:“晚上合眼是夢,白天開眼也是夢。”可是人們卻忘記了,卻把白天當成真的。把晚上做夢當成假的。究境夢是人生,還是人生是夢呢?
又如佛學上的“夢幻空花”這個詞,凡夫在文學上看來是很美麗的。它的文學表現是什麼都沒有。可是說夢“沒有”這又不見得成立。因為我們在做夢時,傷心會哭,挨打會痛。這樣就不能說夢沒有。再說空花,怎麼看得見呢?可是你把眼睛一揉,就可以見到許多星花。雖然是幻可是卻“存在”。那麼夢幻空花到底是沒有?還是存在呢?是空還是不空呢?
還是一個蕉鹿蘿,《列子》上說:有一個人昏頭惱的。有一天,他去砍柴、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只鹿,是一只已經被人射死的鹿,大概獵人沒有找到。在那個時代,偶爾得到一頭鹿,等於發了一筆意外之財。他怕別人發現,把鹿拖到路邊,用巴蕉葉子蓋好,准備晚上來取。結果把這件事情忘了。第二天一起,碰見一個老朋友,就對他說:真怪,昨天我作了一個夢,夢見在某某地方發現一只鹿,用巴蕉葉蓋好了。這個人一聽,信以為真便跑到他說的那裡,果然見到巴蕉葉下有一只死鹿。就高興地背回家了。明明是真的,他當成夢;有人聽了人家說的夢,卻當成真的,人生就是這樣有趣。
以上三個舉例,佛在《金剛經》中講的非常明白。其中:“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就是告訴我們整個人生都是夢。死也是夢,活也是夢,痛苦是夢,快樂也是夢。都足不長久的因緣合和、虛假非真。然而真正的人生是什麼呢?聖人沒有更上一層樓,凡夫也不知道,愚夫更是顛倒迷亂。
真正的人生應該是完成完整、健全、無缺的人格,得到永恆的生命。俯仰虛空、洞察微細。脫離夢與非夢的苦海,脫離顛倒妄想。去聖人凡夫和愚夫不去之處,就是佛國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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