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念祖居士:淨土資糧-信願持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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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土資糧

《阿彌陀經》宗要:信願持名

三昧耶戒優婆塞黃念祖敬述

 

(三)生信

  信字非常重要。經雲:“信為道元功德母。”開示我們,信乃是道之本元,一切功德之母。因為從信才出生一切功德。又說:“佛法大海,信為能入,智力能度。”這就是說,必須先具信心,才能深入佛法之海。若無信心,縱然廣讀佛書,對於佛法也是難於入門的。又說:“佛法如寶山,信為手。所以必須有信心,才能在寶山中取得寶物。我國淨宗祖師善導大師曾把信與疑做個對比。大師指出,不信則疑,疑如污穢之物,不但自身污穢,並使所沾之物亦同污穢。例如糞便,本身很髒,清潔的食物如沾著糞便,則食物亦髒。故知不信則疑。疑心十分有害。

  信有六信:信自,信他,信因,信果,信事,信理。

(1)信自《要解》說:“信我現前一念之心,本非肉團,亦非緣影。豎無初後,橫絕邊涯。終日隨緣,終日不變。十方虛空微塵國土,元我一念心中所現物。我雖昏迷倒惑,苟一念回心,決定得生自心本具極樂,更無疑慮,是名信自。”或疑佛法主張無我,怎麼說要信自呢?當知這個“自”字,不是那個有我相的自我,而是指離一切相的自性,也即是指本有的妙明真心。

  所以《要解》開口便道此心本非肉團心,此心不是我們所說的心髒。現在科學已經證實,一個人心髒壞了,可移植另一人心髒來代替。如果我黃念祖的心髒已經切除了,換來一個張先生的肉心,那麼是我自己仍然活著,還是張先生復活了?當然是我黃念祖仍然活著。(正在目前整理稿件之際,科學界又有所進展,可改裝用塑料纖維同鋁金制成的心髒,人依舊還活著。)可見肉團心不是自己的心。

  《要解》又說,我的自心,也不是緣影心。緣影心即第六識能攀緣的心。此心只是緣色、聲、香、味、觸五塵所生之影像,故名緣影心。為說明自心不是緣影心,特引證《首楞嚴經》。此經乃經中之王。《首楞嚴經》明示此義。當年阿難多聞第一,能憶持十二部大經,但遇摩登伽之難,幾將破戒。幸蒙佛遣文殊大士率領大眾誦真言前去救度,才能免難。此時阿難十分震動,哀切請佛開示。佛問阿難:“以何為心?”阿難回答,佛方才問此心在內,在外,還是在中間等等,我用心來推尋。所以“即能推者,我將為心。”阿難認為自己這個能推想尋思的心,即是自心。佛當時何斥阿難說:“咄!阿難,此非汝心。”、“此是前塵虛妄相想,惑汝真性。由汝無始至於今生,認賊為子,失汝元常,故在受輪轉。”佛直示阿難,你所謂的自心,那不是你的心,那只是外界五塵所引起的妄想。它迷惑你的真性,這是妄心。它不但不是你自己,而且是你自己的敵人,它迷惑了你的真性。那個是賊,可是你把害自己的賊人,認作自色的愛子,於是使你失掉本有的常住真心,而冤枉地經受輪回之苦。《楞嚴》這段開示十分切要。《楞嚴貫珠》說此經講。‘見道”“修道”與“證道”。由“見道”才能“修道”,由“修道”才能“證道”,可知,‘見道”是關鍵性的第一步。“見道”的方便是顯真心,而它的最初方便是破妄心。今《要解》亦復如是,向我們大喝一聲,說:緣影心不是自心。我們應深切體會信受。這樣的信心,是我們的根本。要認識當前這個能推能想、自以為是的心,是賊,是它害了自己。於是不再信任它,叫它靠邊站,這才有希望恢復自己的真心。下雲“豎無初後”,豎字指時間,真心在時間上既沒有開始,也沒有末後。沒有初後,即是沒有過去未來與現在,真心常住,三際一如,本無生滅,何處有前後?在生滅心中則有念,有念就有生滅,一念生於前滅於後,便有前後;又現在科學界已經承認,過去是不可窮盡的。既不可窮盡,便找不到開頭,所以說是無始。並且未來也是不可窮盡的,便找不到終點,所以說是無終。再用一個圓圈來作比方,從某一點開始前進,最後又終止在這個起點之上。起點便是終點,沒有始終,也就沒有先後。世間的圓形只是一個極粗的比方,佛教所說的圓,更加不可思議,所以說“豎無初後”。橫指空間,我們的真心遍滿-切處。“橫絕邊涯”,即是常說的橫遍十方。經雲:“十方虛空生我心中,如片雲點太清裡。”正顯真心的廣大無邊。下下邊說“終日隨緣,終日不變”。不變者,本人的真如本性,亦即自性、真心、佛性等等。雖然終日隨緣,輪回在六道之中,可是自己常住真心在聖不增、在凡不減。不增不減,所以說不變,不變二字,十分重要。

   以上所說的真心,凡夫在沒有開悟之前,是無法真實理解的。在當前的情況下,只應仰信。想到這是大覺世尊金口所說的,所以我們只應尊仰敬信,不可懷疑。諸佛出興於世,就是為了這樣一件大事因緣,開示悟入佛之知見。人人本具妙明真心,是佛的知見。以下再從引證一些經論來增加大家的信心。例如釋尊臘八日看見明星大徹大悟時,開口第一句便是“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這就是說我們的本心,都具足佛的智慧功德。又如:《觀經》說:“是心作佛,是心是佛。”這就是說,當前這念一句阿彌陀佛之心,這心即是佛。這也是直指眾生之心本來是佛。念佛之心,當下即佛。又如楞嚴會上文殊大士贊歎觀音的耳根圓通,指出聞性的圓通常。我們透過文殊大士的寶貴開示,可以信知自性的圓通和真常。首先說通:例如我們現在坐在佛殿裡,殿外的人物被牆隔斷,我們看不見,但是外面現在鋸木的聲音,我們都聽得見,這就表示耳根能聞的性能,不被牆隔斷。能聞的本性,叫做聞性。聞性不被隔斷,說明聞性是通。其次說圓:聞性是圓。我們說自心圓含十方,就可先從聞性的圓來理解。經中,文殊大士說:“十方俱擊鼓,十處一時聞。”例如我們在嘈雜的劇場中,台上台下,前後左右,男女老少,種種音聲,我們能同時聽到,都能辨別,一一分明。不用回頭轉腦,不用撥動開關,調正方向,一時都聞、一切都聞。可見聞性圓含一切,於是可知自性亦然。再說常,我拍手一下,大家聽到聲音,再拍一下,又聽到聲音,拍時便有聲,不拍便無聲,聲音有生有滅,可是人的聞性沒有生滅。聲音滅時,聞性不滅,所以隨時拍手,隨時能聞。從聞性是常,可知自性真常,不生不滅。從文殊大士指出的圓通常,我們可以進一步理解《要解》所說,我們本心圓通常,不是肉團心,也非緣影心,那都是生滅心,即是妄心。真心常住,所以沒有初後;真心圓含十方,所以沒有邊際。聞性,隨聲音之生,而聽到聲,即是隨緣;聲音滅而聞性不滅,即是不變。由於自性圓含十方,所以十方國土皆是自心中所現之物。我們目前雖因妄想執著,妄心作主,真心未能顯現,故“昏迷倒惑”。但我們若能”一念回心”,依佛教誨,背塵合覺,發菩提心,求生淨土,“決定得生自心本具極樂”。人們往生並不須跑向遠方,只是生在本人心中,所以決定能生。淨業行人於此應生決定信心,不可疑惑。這就是信自。信自,也即是信自佛。

(2)信他。信他即是信他佛。我們應當“信釋迦如來決不诳語;彌陀世尊決無虛願;六方諸佛廣長舌,決無二言”。首先要信我們的本師釋迦牟尼佛。釋尊是我們的導師,教導我們受五戒不能妄語,所以釋尊絕對不會說妄語。《金剛經》說:“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诳語者,不異語者。”佛所說的,都是真實,都是如,沒有虛妄。我常說釋迦牟尼佛不要人一文錢,也不要人去投他一張選票。釋尊捨棄王位眷屬,雪山苦修,成佛後也只是沿門托缽,討飯為生,這都為的是什麼?還不只是為了要救度我們!所以我們應該深信佛的教導。《阿彌陀經》是佛金口所說,佛說:“從是西方過十萬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這都是真語實語,決定不會騙我們,而且淨土三經中的《無量壽經》與《觀經》,都有會中大眾,親見阿彌陀佛與極樂世界的記載。這都是歷史事實,決不是神話故事。所以我們應當相信,既然相信,就應當依教奉行,“應當發願,願生彼國”。

  二者,我們要信彌陀世尊決無虛願。阿彌陀佛是大願王,所發四十八大願,都已實現。大願的中心是第十八願,願文是“十方眾生,聞我名號,至心信樂,所有善根,心心回向,願生我國,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覺……。”這條大願也正是本經的綱宗,確指信願持名。若能聞名生信,而且是至心信受,至心指登峰造極的誠心。這表“信”。下面說“樂”,表歡喜。歡喜極樂國土,才會發願求佛。從“樂”字直到“願生我國”表“願”。以下“乃至十念”表“持名”;念佛當然念愈多愈好,但未能多念,乃至平時只修十念法以及臨命終時能念佛十聲,都可蒙佛接引,往生極樂。以下又說,如果有人能行如上的十念,而不能往生,就不成佛。現在經中說“阿彌陀佛成佛以來,於今十劫。”可見阿彌陀是已成之佛。其因中所發一切大願,決已全部圓滿成就,故決無虛願。我們信願持名,就必與彌陀大願相應,往生極樂。

  三者,要信六方諸佛亦即十方一切諸佛。經中說“如是等恆河沙數諸佛,各於其國,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說誠實言。汝等眾生當信是稱贊不可思議功德,一切諸佛所護念經。”經中說諸佛現廣長舌相,《要解》說世間常人若能三世不妄語,舌相薄而廣長,吐出時可以自覆其面。可是此經中諸佛為贊淨土法門,所現廣長舌相,可以遍覆三千大千世界。所以現此希有妙相者,正是為眾生生起決定信心。復用此不妄希有舌相“說誠實言”,令諸眾生,皆信諸佛所贊,純一真實。諸佛毫無異語,所以說沒有二言。所贊者,“稱贊不可思議功德一切諸佛所護念經”正是本經原有的經題。可見此經是不可思議功德,為一切諸佛之所護念。我們能遇這樣殊勝希有的不二妙法,實應當至心信受,不當疑惑。所以《要解》說我們應當“隨順諸佛真實教誨,決心求生,更無疑惑,是名信他。”

  六信中自和他是一對。兩者都能信,這是正信。一般說來,文化不高,閱讀經典不多的人,容易信他,而難於信自。若說自心是佛,便不敢承當,且認為那是貢高我慢。又有人一聽唯心淨土,自性彌陀,便不敢信,認為虛無缥缈,怕落空。這都是信心不深的表現。但若能真實信他,老實念佛,仍能往生,只是往生後的品位不高。另外一種,便是專談信自,不能信他。這多屬矜文化較高,讀經較多,甚至是頗有研究的人,喜說自心是佛,但不信他佛。認為念佛求往生,是心外覓法,是著相。於是輕視淨宗,不願求生淨土。當然也就錯過這個殊勝的方便法門,而難於在現在生中證不退轉。更有甚者,有人偏重自心是佛,本來是佛,本來成佛,於是就反對一切修德。殊不知修德有功,性德方顯。若論性德則一切蠢動含靈都本來是佛;倘無修德,又與那些蠢動之類有什麼分別?所以《要解》說:“偏重自佛,即是我見未忘;諱言他佛,卻成他見顛倒。”進言之,自他不二,才是圓融無礙之旨。佛法是無盡藏,切莫得少為足。

(3)信因。因和果也是一對。因果問題很重要,一個人若真深信了因果,就不同於普通人了。若真信善因得善果,惡因得惡果,便知一切皆有前因,用不著貪求、計較、分別和營謀,便減少無窮的煩惱與過失。欲深知因果,必須明三世因果。三世即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佛經說:“欲知過去因,現在受者是。欲知將來果,現在作者是。”現在我們都得人身,這是由於過去生中,曾種持五戒之類的善因。至補在座諸位,能來參加當前殊勝的“念佛七”道場,其中許多位還是久修居士、出家大德、寺院長老,這都是過去多生的善因,不於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佛所種諸善根。這說明欲知過去所種的因,只看當前所受的果,就清楚了。至於將來的果呢?那只看現在所種的因。現在大家從發菩提心,打七念佛為因,所得之果就是往生極樂,蓮池化生,證不退轉,都是阿鞞跋致,並且等同在兜率內院的彌勒大士。可見三世因果極為重要。但世人對此很難生信。所幸當前國內外有識之士,重視了這個問題,做了大量的調查研究,發現許多能記憶前生的實例,並且已有用英文寫出的專題報導。至於我自己最近也聽到青海省會附近所出現的一件實例。該地村中有一個幼童在初能說話後,即向父母說,我不是你們的孩子,我父是××,我母是××,我名××,我村是×××。於是這一奇聞立即傳播出去。所巧者這幼童所說其前生父母,離開他的家只十幾個村。聽到後即去訪問,相見之下,證實無誤。孩子認識來者正是前世父母,父母證明童子即是已故愛子。於是這一幼童就有了兩套父母。這一事實很能說明問題。更有趣的是:上海某居士(電機工程師)最近親自在各地調查,在我國西南發現了另一實例,與上述者如出一轍。

  至於人死如燈滅之說,看來要站不住腳了。大科學家們,已有了新的體會,例如大科學家薛定鄂,是量子力學的權威,近來研究生命科學,薛氏說:“我在母胎時,並不是我生命的開始,我是依照了過去的藍圖,而出現我的生命。我的死亡,也並非我生命的結束。”薛氏之說生前已有藍圖,死後生命並不結束,恰恰否定了人死燈滅之俗論。至於“藍圖”等。則相似補我教所說阿賴耶識,即第八識。此識含藏一切種子,我們的現在世與將來世都決定於此識中的種子。所以我常說佛教是極科學的。我是學自然科學的,我了解科學,我敢這樣說。

  因果不虛,欲免惡果,必須不造惡因。欲求善果,務要先種善因。故雲“菩薩畏因”,先從因上努力。眾生顛倒,不明因果之理,例如惡徒行凶,當宣布立即槍決時,嚇得雙腿都軟了,這就叫眾生畏果。遇到惡果,便害怕了。他如知道畏因,便不至於行凶作惡,肆無忌憚,當然也就是避免死刑的惡果。

  在信因之中,最殊勝之因,莫過於《要解》所說:“深信散亂持名猶為成佛種子,況一心不亂,安得不生淨土?”散亂心中念佛,都會成了成佛的種子。例如經典中說,佛在世時有一老人來求出家,捨利弗用慧眼觀察,看出老人八萬劫以來,未種善因,不准出家。老人大哭,佛聽到後,叫捨利弗准他出家。因為老人在八萬劫前是一樵夫,一次在山中打柴遇虎,逃避上樹。虎過後,放心了,念了一聲“南無佛”。此一老人在八萬劫前,在驚亂中念了一聲佛,八萬劫後,憑此善因,遇佛出家,後證阿羅漢果。又如《法華經》說:“若人散亂心,入於塔廟中,一稱南無佛,皆已成佛道。”由上可見,散亂之心,稱佛名號,尚有這樣殊勝功德,何況一心念佛,能念到一心不亂的境界,焉有不能往生之理?信願持名是往生的親因,從此妙因必得往生的妙果。正果老法師在起香日開示大眾“ 期以證”,可見這個道場不是通常地隨喜結緣,而是要在這七天之內達到一心不亂。念佛達到一心不亂就決定往生。曾有人問蕅益大師說:“人若在念佛七日念得一心不亂之後,又造惡業,仍能往生否?”大師答得好,大師說:“果得一心不亂之人,更無起惑造業之事。”我現在做個比喻,例如燒開水,水燒開後,便已消毒,可以放心飲用。縱然放涼了,也是涼開水,依然可以食用。反之,這一壺水,今天放在爐上,燒五分鐘,拿下來放涼,明天又放在爐上燒五分鐘。這樣燒一百年,始終不能當開水用。大家蒸飯,也是同樣道理,要一口氣成功,免成夾生飯。我們用功,也正是這個道理。現在的道場就是希望在這幾天之內把水燒開,這就是 期取證。經中所說的一日,是指甘四小時。所以在道場內要一心念佛,出道場回到家中仍應一心念佛。不要回家就看電視等,心就亂了。家務盡量安排好,可以在七日之內,下至只是一日,專心持念。我們現在所念這本《阿彌陀經》是姚秦時代羅什大師所譯,要求念到一心不亂,唐玄奘大師所譯此經中則把這一心不亂譯為“系念不亂”,兩譯合參便知羅什大師的“一心”才相當於玄奘大師的“系念”,就是說一心是指專心持念心不散亂。不是指事一心與理一心。因事一心則消除了見思二惑,理一心則可破無明,都是甚深境界。現在合參兩譯,知道一心同於系念,所以我們真實發心,老實念佛,綿綿密密,精進不已,以此為因,必得往生極樂的妙果。至於現在達到一心不亂也是可能的。往生時品位就更高了。

(4)信果。《要解》說:“深信淨土諸善聚會,皆從念佛三昧得生。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亦如影必隨形,響必應聲,決不虛棄。是名信果。”可見,信果就是要信從念佛之因,得往生之果。深信極樂淨土中“諸上善人,俱會一處。”都是由於念佛念到一心不亂,入念佛三昧而往生極樂世界的。諸大菩薩亦復如是。例如此界最尊的普賢文殊兩大菩薩,乃釋尊的脅侍。在《普賢行願品》中,普賢發願偈為:願我臨欲命終時,盡除一切諸障礙,面見彼佛阿彌陀,即得往生安樂剎。再看《文殊發願經》,文殊發願偈為:願我命終時,盡除諸障礙。面見阿彌陀,往生安樂剎。以上兩偈實質全同,五言偈即從七言偈精練而成。又《文殊說般若經》說:“系心一佛,專稱名字,隨佛方所,端身正向,能於一佛念念相續,即是念中能見過去現在諸佛。可見念佛功德難思。上至文殊普賢諸大菩薩,悉皆念佛求生極樂國土,諸上善人下至一切人民,皆因念佛而得往生。皆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又如自身之影,必隨自身;空谷回音,必應於響。從因得果,果不離因。念佛之功,功不唐捐。往生之願,決不虛發。能這樣信,名為信果。

(5)信事。事與理是一對。事是事相,理是本體。事相就是事物與有形無形種種諸相。眼前所見,幡幢香燈,男女老少,以及大地山河,日月星辰,飛禽走獸,鱗介爬行,六道輪轉,生生死死,萬事萬物,都是事相。對於所有這些事相,若問它們究竟以什麼為本體呢?從科學上說,宇宙萬物推其本源,不過是由一百多種原子所組成。這一百多種原子,它的本質呢?只是電、質子和中子。世間萬物只是由這三種“子”,若多若少配搭而成。若更問這三種子是什麼呢?當然小中還有更小,這是不可窮盡的。但我們可以這樣說,這些“子”都有二重性,即顆粒性與波動性。所謂“顆粒”者,只是能量在其場中某處的集中。因此可以說一切都是能量與波動。例如空中的電磁波,俗稱無線電波。波即是波動。可見從事相上看到萬象森羅,若論本質,只是能量與動相。若從佛法來說,那就深入了。例如當前我這個人,是個白發的老頭,再過些年送到八寶山一燒便沒有了,這是事相。若論本體,我的本性與佛相等,本來沒有生滅。這裡說的本體,即是理。理不是指道理,道理是知解,是人腦的產物,是有生滅的。可見用凡夫妄想的心,是不能真實明白經中事事無礙的妙理。本經是小本《華嚴》所顯示的,正是事事無得的不可思議的境界。想要明白,那只有真實發起大乘心,亦即菩提心,此心正是大悲大願大智的結合,才有希望,目前若未能深懂也很自然。當年佛說《華嚴》時,大神通如目犍連,大智慧像捨利弗、都如聾如盲,不能明白。現在我們聽了,有些不懂也就不用著急。好在這些妙理“一歷耳根,永為道種”。我們的阿賴耶識,像錄音機,都已記錄無失,成為種子。

  《要解》說:“信事者,深信只今現前一念不可盡故,依心所現十方世界亦不可盡。實有極樂國,在十萬億土外,最極清淨莊嚴。”事與理相對,境與心相對。心即是理,境即是事。前已闡明此心含容十方,此心不可窮盡。所以從此心所現的境,也不可窮盡。現代科學家已承認宇宙之大不可窮盡,地球是太陽系的一員,太陽系是銀河系的一員;銀河系也還是圍繞一個中心而在旋轉,所以必有更大與更大更大不可窮盡之天體。可見宇宙之大不可窮盡。科學家這一新認識,在佛經中早已說到。並且依佛教說,這不可窮盡的世界、都不在自心之外。因之,十萬億佛國之外的極樂世界當然不在心外。極 樂世界是實有,經中說“有世界名曰極樂,其上有佛,號阿彌陀”。這兩個“有”字,至關切要。極樂是有,並是真實的有。不同於眼前這個世界,目前雖有,而將來必然會壞和空。天文學家現已證實,有的星球已經衰老,有的正在變壞,有的正在崩潰。又有新的星球很年輕或剛剛出生。隕石的降臨正表明某個星球崩潰了。此世界在賢劫千佛都出世以後,也將從壞而空。將來又從空而成,由成而住。成、住、壞、空循環不已。但極樂世界“建立常然,無衰無變”。最極清淨莊嚴,超逾十方一切世界。

  《要解》還說,經中所說都是真語、實語,所以不同於莊生寓言。莊生即我國周代的莊周,他好為寓言,虛構一些內容,來寄托自己的本意,例如他說有個人名叫混沌,生下來沒有七竅。有人憐憫他,便給鑿開這些竅,等七竅鑿出後,混沌死了。這就是寓言。實在沒有混沌這個人,借他表示天地未分以前的不識不知。等知識多了。便是七竅有而混沌死。現在經中說極樂世界,這是真實有,不是寓言。我常說你如認為這個世界有,那極樂世界當然是有,並且是更堅固的有。以上說明信事。

(6)信理。理即是真心、實相,亦即全法界。法界即是一切眾生身,心的本體。《要解》說:“信理者,深信十萬億土,實不出我今現前介爾一念心外。以吾現前一念心性,實無外故。”介爾乃微小之意。我們當前這一念心性,雖然微小,但它本體等同法界。所以極樂世界不在我這一念心性之外,這方面前已說明,不再重復。

  下說:“又深信西方依正主伴,皆吾現前一念心中所現影。”“依”是依報,黃金為地、七寶樓台、八功德水是極樂的依報。依報屬於器世間“正”指正報,表有情世間。阿彌陀佛、觀世音、大勢至、文殊、普賢、諸上善人等,是極樂的正報。“主”指教主阿彌陀佛;彼土一切聖賢天人即是“伴”。極樂世界的依報正報、教主以及侶伴種種事相,皆是理體(即我微小的一念心性)所現之影。心性如明鏡,極樂依正主伴如鏡中所現之影。且能現影者,是我理體。故所現之影,不離鏡體。能現所現,純是真心,影雖多種,同為實相。

  以下四句說“全事即理,全妄即真,全修即性,全他即自。”這四句表理事無礙法界。《要解》這一小段,具有《華嚴》所說的四種法界。一念心性是理體,所以文中的“一念”,表理法界。西方的依正是事,表事法界。現在這四句中,第一句就是,“全事即理”,事就是理,彼此不相妨礙,故表理事無礙法界。凡夫看來,事理是對立的。若論理,則平等不二,同一體性;若論事,則萬象森羅,千差萬別。於是誤以理為空,事為有,空有對立,事理隔絕,於是便有礙了。殊不知理事相即,本來無礙。這四句下面“我心遍故,佛心亦遍,一切眾生心性亦遍。”等三句表事事無礙法界,奧妙精深乃“華嚴”所獨有。理法界,事法界,理事無礙法界,事事無礙法界,稱為四法界。

  為什麼可以說“全事即理”呢?道理很深,不是凡夫的情見所能推測。所以需要通過譬喻,來做一點粗淺的說明。先可用金子的器皿來做譬喻,例如在故宮珍寶館中,我們可以看到金塔、金佛、金盆、金碗等等,金代表本體,代表理,塔等就是事相。這樣說也只是打個極粗淺的比方,若論實際,金子也是事相。世間沒有一樣東西,可以用來譬喻理體。正如南岳讓禅師的話“說似一物即不中”現在只是勉強才利用金來表示理體,便於理解。可見佛法微妙,不是世間一切事物,所能比類。我們現在因為塔佛盆碗等物的本體都是金,所以說金是理,塔等是事。例如金面盆,這個面盆全體都是金子,也就是說整個面盤是金,金是理,面盆是事,所以說“全事即理”。再進一步看,事有生滅,金盆放在熔爐裡便熔化了。面盆沒有了,即是滅了。金子如舊,並不新生。這就表明事相有生滅,本體無生滅。面盆全體是金,表“全事即理”。金子熔成面盆,表理體成事。理事交徹,彼此無礙。又事相是有差別的,塔佛盆碗,種種不同是差別。理體則是無差別的。塔佛盆碗的本體全是金,金無差別表示理無差別。有差別與無差別是一對矛盾,凡夫認為是對立,即是有礙的。可是利用金與器的譬喻,我們從現象說善佛盆碗都不同,從本質說,塔佛盆碗都一樣。於是有差別與無差別同時成立,這就是無礙。

  再可以打個譬喻,如水與波。潭澄無風,則水中能現月影,風吹水動,水面生波,水中便不現月影。水代表本體,波即是事相。波的大小,小如皺紋,大如山岳,波小時可以載舟,波大時可以翻船。波有千差,水只一體。若問波是什麼?波全部是水,所以說全事即理。再者自心是理,萬象是物,事即是理,物即是心。所以佛教中,心物是不二的。(當前亞原子時代的歐美科學家們對於心與物,也正在螺旋上升為一元論。)

  至於“全妄即真”呢?妄者虛妄,指妄心、妄想,從妄想而出現種種妄境。真者真實,指真心和真如。為什麼說妄即是真?這又有一個譬喻。例如水與冰。水表真如,冰表虛妄。冰是從水凍結而成的,表示妄也是依真而起。水可任意倒入種種形狀的器皿,都相適應,毫無妨礙。一旦成冰就不行了,就處處有礙。冰與水有什麼分別呢?冰只是多了點寒氣;凝凍成冰了。消除了寒氣,冰仍舊是水,可見妄即是真,本來不二。

  “全修即性”者,修指修行,性指自性;又修指修德,性指性德。本來是佛,這是性德,乃自性本具之德,亦即《觀經》“是心是佛”。但修德有功,性德方顯,所以《觀經》又說“是心作佛”。《觀經》這八個字應一氣讀,不宜分割。既然“作佛”,便是修。但“作佛”之心,本來是佛,即是性,所以說性修不二。再者修德屬始覺智。凡夫是不覺,修行人發菩提心自覺覺他,這是始覺。始覺若合本覺,便趨向究竟覺,性德是本覺理,修德是始覺智。這裡又有一個譬喻。理如鏡,智如鏡上所生之光。鏡光生於鏡體,智光正是生於理體。但以本心之鏡,久被無明垢染遮掩,故應修持,使鏡重光。但是光即是鏡,並非他物。故始覺智即本覺理,所以說“全修即性”。

  第四句是“全他即自”。自指自性,他指佛與眾生,包括一切器世間與有情世間。一切世界的正報與依報都是他,前已說明也都是我自心所現。所以說全他即自。《華嚴》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所以自他不二。

  以上這四句表理事無礙法界。大乘經典均有同樣開示。例如《金剛經》說:“所有一切眾生之類……,我皆令入無余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終日度生是事,終日無度是理。度而無度,無度而度,故理事無礙。暑期中五台山通願法師開示學院一學僧說:“無眾生”,也正是這個道理。從事相看,眾生如波,有生滅。若透過現象看本質,只是水,並沒有波,所以說沒有眾生。

  此下“我心遍故,佛心亦遍,一切眾生心性亦遍。”顯事事無礙法界,其理更深。當年華嚴會上大羅漢亦不能明白。事事無礙,指事相與事相,稱性融通,亦皆彼此無礙。一事與多事也彼此無礙。一多相即,大小互容,重重無盡。多中含一,一中含多,這就叫一多無礙。這都十分難懂。例如說全體包括局部,這毫無疑問,但如說局部包含全體,大家便不理解了。因為這是凡夫的情見所不能接受的,所以還要作個壁喻,再以波同水為例:波是事,水代表理。多波攝每一個波,這是常情,現在加上一句,每一個波攝多波,這就費解。其道理就在一個波的本體是水。此水包攝一切波,於是這一波就含有多波了。這就是一多無礙的淺說。《要解》又以燈光為喻說:“譬如一室千燈,光光互遍,重重交攝,不相妨礙。”就像現在我們這佛殿之內,懸掛了許多盞電燈,佛前還供著明燭,所有這些發光之物,所發的光都遍照全室,這也就像佛的心、眾生的心、諸位的心、我的心都遍滿全法界。彼此沒有妨礙,所以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並且室內千燈之光,每一燈光遍入於一切燈光,每一燈光含攝一切燈光。一遍於多,多遍於一。多中攝一,一中攝多,互相遍滿,重重攝入。相融無礙,不可思議。這就是《華嚴》十玄門中一多無礙法門的淺說。至於一中有多,也即是局部包括全體·還可以最新的科學成就來證明。用激光技術拍成的立體照像也稱全息照像,拍出的影像是立體的。如給我黃念祖拍照,所顯出的便不是平面的影片,而是如塑像一樣的立體像,我們將看到就如同真人的黃念祖在這裡。這個底片,被打碎,只須取出其中一個小小的碎片.底片是全體,碎片是局部,可是碎片仍然可以放出完整的黃念祖,只是形象稍小一點。可見局部中仍然包括了全體中的一切信息,這就是一中有多的科學證明。

  以上所說的內容這樣難信,我們信它有什麼好處嗎?這就因為具足六信,才是真信。真信的功德是不可思議的,蓮宗十祖截流大師《勸發真信文》說:“苟無真信。雖念佛持齋放生修福,只是世間善人,報生善處受樂。”這就是說沒有真信,縱然念佛修善,但不能往生極樂,下世可生善處享樂。大師接著說:“當受樂,即造業,既造業已必墮苦。正眼觀之,較他闡提 陀羅輩,僅差一步耳”! 陀羅指以屠殺為業之惡人,闡提乃斷善根無信之人。大師此說發人深省。苟無正信,縱然修善則來世享福,在享福時必定造業,既造惡業,必受惡報。所以說,用正眼看來,沒有真信而念佛修善之人,比闡提與 陀羅的受報,只是在時間上稍緩一步而已。可見真信萬分重要。

  那什麼是真信呢?大師說:“①信我與彌陀,覺性無二,我雖昏迷,覺性未失,一念回光,便同本得。②信性雖無二,位乃天淵,佛是究竟佛,我則隨業流轉。③信我是彌陀心內眾生,佛是我心內之佛。億佛念佛,必定見佛,這就是說我與彌陀水乳交融。例如在牛奶中加一些水,於水中有乳,乳中有水,互融互攝,無毫厘許間隔。所以我們念佛,自然感應道交,如磁石吸鐵。

  截流大師的真信,與《要解》的六信是一致的。其中都有事有理,並且是理事圓融。現有許多人,有的肯信事,而不肯信理。又有人重理,而不肯信事,看不起念佛法門,認為是愚夫愚女所修的法。以上這兩類人中,後者的病更重。蓮池大師說:“迷理執事,不虛入品功。”這就是說,有人雖不信理,但能信極樂是實有,相信念佛可以往生,於是懇切發願,老實念佛,也可以往生,所以說“不虛入品之功”。只是品位不會高而已。反之,如果只是執理而不信事,自身於理雖生淺信,但自心並未開悟。於是就廢除了修持,不肯念佛,不願求生淨土。蓮池大師批評這類的人說:“執理廢事,反受落空之禍。”此處為什麼用一個“禍”字?這正如永嘉大師《證道歌》所說:“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災禍。”執理不信事的人,談玄說妙,自認高明,埋頭研究,不去修持,一無所得,甚至撥無因果,故反而不如僅能信事的人。

  對於《要解》所說六信,能生實信;必生殊勝功德。能信因果,便自然止惡修善。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癡。再能信他,信本師釋尊的教誨,阿彌陀佛的大願、六方佛的證明,於是自然就能信事。信經中的兩個”有”字,西方有極樂世界,有阿彌陀佛。於是發願求生,老實念佛。這樣於六信中生起了四信,就必能往生了。進一步如能六信具足,其功德更是殊勝,決定往生並品位甚高。信願持名,不但是臨終往生,若人根器猛利,修持精進,於現生就有不可思議感應。晉代有一窮苦的人,生活困難,起厭離心,乃專誠念佛七日,感阿彌陀佛現身說法,當下悟無生法忍,號覺明菩薩。《觀經》中,韋提希夫人,只是在家婦女,聞經見佛,也獲無生法忍,可見這個方便門,普被三根,上至文殊、普賢也不屈材,下列五逆十惡,亦可念佛往生。上智下愚,悉蒙法益,這是希有之事。又例如有醫生能醫不治之症,當然是良醫。五逆十惡就相當於病入膏肓的病人,而持名法門仍可救度,可見阿彌陀佛是大醫王;可見淨土法門能度下根,甚至惡逆,正是它的殊勝希有之處,焉能因它能度下愚而輕視之?

  或有人說,在科學昌明的今天,你們還在念佛是不是搞迷信呢?不是的,信佛不是迷信。科學愈昌明,佛教也愈昌明,前幾天們《北京科技報》刊登一段報導,題目是“西方科學家的東方哲學熱”,介紹西方科學家們正在熱烈研究東方的《老子》、婆羅門教與佛教。前凡年科學畫報發表一篇短文,題目是:《科學思想的無價之寶》,內中介紹研究高能物理以及生命科學等等科學界的第一流人物中,許多人把佛教思想看為寶物。又如《現代物理學與東方神秘主義》一書,(根據F 卡普拉的《物理學之道》編譯,原著是英文)其中說到:“現代物理學的概念,與東方密教哲學所表現出來的思想,具有驚人的平行之處。”“平行之處”指兩者極為相似。可見我們不是迷信,一點也不落後。我們應當堅定信念,積極貢獻力量,發出佛教的光輝,來促進中國的現代化和世界文化的飛躍,並為眾生謀求徹底究竟的真實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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