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林:《大乘起信論》淺釋第三集


 2018/8/15    熱度:3889    下載DOC文檔    

  本集所講經文:

  二為顯如來根本實義。令諸眾生生正解故。

  三為令善根成熟眾生不退信心。於大乘法有堪任故。

  四為令善根微少眾生。發起信心至不退故。

  五為令眾生消除業障。調伏自心離三毒故。

  六為令眾生修正止觀。對治凡小過失心故。

  七為令眾生於大乘法如理思惟。得生佛前究竟不退大乘信故。

  八為顯信樂大乘利益。勸諸含識令歸向故。 (《大乘起信論》)

  各位同學,大家好!

  下面我們繼續學習《起信論》。我們上一次講到了《起信論》一共分成五部分:第一部分就是「作因」,第二部分叫「立義」,第三部分叫「解釋」,第四部分叫「修信」,第五部分叫作「利益」(利益我們的「利益」)。

  我們已經進入到「作因」這一部分了。「作因」,上一次我們講了,創作《起信論》一共有八個原因。第一個總的原因叫「總相」,就是為了使得眾生離苦得樂,不為貪求利養等故,自利利他。為了讓眾生離苦得樂,不為了貪求利養等故。那我們學習《起信論》也應該抱著這個總相、抱著這個目的,就是讓眾生離苦得樂,同時自己不貪求名聞利養等。「等」包括世間果報,包括厭生死苦求涅盤樂。我們要求的是無上覺。眾生當中包括自己。所以說為了令眾生離苦得樂,包括讓自己離苦得樂。這是總相。

  其實這個總相,我的體會是我們學習佛法的總相,不僅僅是學習《起信論》的總相。我們學習佛法的總目的也就是這個目的:讓眾生離苦得樂,不能貪求名聞利養等種種的這些世間果報。

  這裡邊就牽扯到一個學習的目的和學習的結果。這話說起來每個人都能聽得懂,也都明白,但是真正做到是非常非常難。難的原因在於道理不懂,離苦得樂的道理不懂,為什麼不能貪求名聞利養的道理不懂,所以往往在我們的生活、工作、學習當中做得不得力、不相應。所以我們現在要緊緊地抓住「道理」這一個鑰匙,把道理弄清楚,這些東西就迎刃而解了。為什麼能離苦得樂?怎麼樣才能離苦得樂?離的是什麼苦,得的是什麼樂?為什麼要遠離名聞利養?名聞利養給我們帶來的是什麼?

  其實它是一個劍的雙刃:離苦,必然得樂;得樂,一定沒有苦。而這一個劍的雙刃,只要貪求名聞利養就一定得苦,只要遠離名聞利養一定得樂。所以他這兩句話是有因有果:第一句話就把果給講清楚了——離苦得樂,第二句話「貪求名聞利養」就把因講清楚了;因為你貪求名聞利養,所以你才不能離苦得樂。

  佛菩薩講經說法總是先把果放在前邊。為什麼這樣呢?因為果是我們現前就能感覺到的,所以他先把果展現在你面前,然後再講因,你就容易順著果找到因。就和我們買西瓜一樣,先買了西瓜,然後裡邊必然有籽。如果說我光給你講這個西瓜裡邊的籽是什麼樣,是黑顏色的、是尖的,你還是看不見。我先給你講西瓜,這個咱們都能看見,西瓜在地裡長什麼樣、在市場上賣的,水果攤上什麼樣,一說就明白。然後我告訴你,裡邊有籽。

  所以你看我們苦集滅道這四谛:他先給你講苦;然後再給你講集,什麼原因啊,有這苦;然後再給你講滅,出世間了;然後再給你講道,你為什麼出世間。所以他總是先給你講果,然後再給你講果的原因。

  「作因」第一「總相」,也是先把果給你展示出來,為什麼呢?因為眾生很苦,佛菩薩很樂。人家這個苦是個果,樂也是個果。那什麼原因呢?就是因為貪求名聞利養。佛菩薩不貪求名聞利養,我們貪求名聞利養,所以我們有苦,他沒有苦,他只有樂。

  那你說我會不會離了苦也不得樂呢?沒有。這個金子不在這個金器裡邊,就一定存在在那個金器裡邊。你說我這個金子做了一個穢器、髒的器皿,那你說我這個髒的器皿是苦,我把這個髒的器皿化掉,我改變它,我不用這個金子來做這個髒的器皿,那你這金子還得存在。你不能說我這個器皿是金子做的,很寶貴,金性很珍重,那我現在不用金子做這個髒的器皿了。那我就要問你:那你把這個髒的器皿擱到火裡,給它熔化掉,形成金水,那你這金子到哪去了呢?它要不然就變成一塊金錠,要不然就是……你也得把它變成一個別的東西。你不能說我把這個髒的穢器給它熔化掉了,金子也就沒有了。不會的,金子是永遠存在的,這才叫自性。有這個金器,你就有這個金子;沒這個金器,這金子也不在了。那叫有自性嗎?那叫有本體嗎?那不叫。

  既然有自性的東西你就沒法兒消滅它,因為它不依靠任何力量和條件而存在。那這塊金子,產生穢器的金子,你不讓它當穢器,可以,隨你,它一定隨緣,但是你要想讓它滅掉——就是我們通常說的,真如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不垢不淨。那這個金子你還得干點兒別的,才能把它用起來。你不干穢器沒問題,那你干一個什麼呢?那我拿這金子鑄一個佛像,放在佛堂,萬人景仰,非常尊貴,可以,但是你不能什麼都不干。

  離苦之後,作為我們眾生,就作為我們每一個個人來講,他一定處在一個樂的狀態。你說我離了苦了,我也希望我不存在了,就這麼著吧,我也不希望得到這個樂,那不行。反正就這兩種狀態,要不然一個苦的狀態,要不然一個樂的狀態。你不想處在苦的狀態,可以,我告訴你方法,從苦離開,但是同時你就得到樂。那你說我也不想樂,那這個人就有問題,你說這人不想得到樂。

  那大家就會問:那是一種什麼樂呢?那就是我們通常說的:自己覺行圓滿,還能幫助眾生覺悟。這種樂叫大樂,我們今天體會不到,因為我們自己還在苦惱當中。所以我們學佛要把這個目標定在這:自己一定要離苦;自己離完苦以後要做好一種精神准備,接受一個快樂,在我們的前面。同時的,如稱的兩頭,約東西的稱,這頭一低下去那頭一定抬起來。你一旦離苦那一定得樂,要得樂一定離苦。這就是我們說的總相,再補充一點。

  《起信論》這部著作,它殊勝就殊勝在這,它是一環扣一環。那下面我們就說了,我們怎麼才能離苦得樂呢?您說,你只要離去名聞利養,你就一定離苦得樂。那為什麼我要離開名聞利養?名聞利養有什麼不好?我現在生活在這個世間。我們說世間,大家注意這個概念,一定是六道輪回叫世間,六道輪回以外叫出世間。所以我們一旦談到世間的時候,在《起信論》裡邊要注意這個概念,一旦談到世間,一定是六道輪回。

  那麼我離苦得樂,世間苦。苦集滅道第一個「苦」就是講的世間,「集」就是這個苦的原因是什麼,這都是講的世間這一樁事情。那離苦就離開世間;得樂就出世間,出世間是樂。出世間這個樂還有程度上的不同,二乘也樂、菩薩也樂、佛也樂,那最究竟圓滿的樂當然是佛菩薩,是如來。

  大家就會問:為什麼我們會苦?怎麼樣才能是樂?為什麼貪求名聞利養是苦,帶來苦報?為什麼離開名聞利養我們就樂?不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然後《起信論》第二個原因,就說為什麼我要寫《起信論》呢?第二個原因,他緊緊就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他知道你會提到這個問題。離苦得樂是果,貪求利養是因,為什麼?這叫實義。他把道理給你講了,把結果給你講了。因為貪求名聞利養,所以你有苦,離開名聞利養你就樂,為什麼?下邊說了,「為顯如來根本實義」。作《起信論》的第二個原因就是為了顯示如來的根本實義。

  目的是什麼?把實義顯示出來了,「令諸眾生」,讓諸眾生,「諸」就是多的意思。多少眾生?十法界眾生,有地獄法界、餓鬼法界、畜生法界,還有三善道,再加上聲聞、緣覺、菩薩和佛,十法界,六加四。讓這些眾生,「生」,產生。你看信根,根就能生。「生正解故」,正確的理解、正確的認識、正確的認知叫正解。這個正解從哪生起來?從信根。所以信解行證:信是根才能產生解,解才會行,行才會證。所以你看我們淨土法門也是信願行:我們的信有了;願,那就是我們發這個願望;然後你才會行,你才會念佛。所以信是根。

  他說「為顯如來根本實義」,我願意把如來的根本實義給你展現出來,就給你講道理。完了以後,眾生明白這些實義之後產生了正解,正確的理解。這裡邊有個「顯」字。「顯」,不是我產生的,是原來隱覆住了,我把它給它扒開,把它顯現出來,它已經就在,不是我馬鳴菩薩自己創造的,這個「顯」字有這個意思。就是我們孔子經常說的信而好古、述而不作,我沒有創作。所以你千萬不要認為這個如來根本實義是我創作的——是我給它顯現出來的。

  「為顯如來」,「如來」這是個概念。我們說十法界,十法界的最高一層法界叫法身大士法界。法身大士法界還有無明沒破掉,不能稱之為如來。如果最後一品無明破掉了,從等覺到妙覺,咱們說菩薩道結束了、修行完了,叫究竟,菩薩道究竟圓滿,那個時候你是什麼呢?菩薩道當中就包括法身菩薩,菩薩道究竟結束之後、究竟圓滿之後,你就稱之為如來。如來就是我們放電影這塊銀幕,十法界就是在銀幕上演的這些畫面,這個畫面的最後一幕就是佛、就是法身大士。等這個節目一演完,你就看到放電影的這塊布了。這塊布,如來跟它原來一樣,這是如來。

  「根本」。你已經不在十法界打轉轉了,你這熒光屏愛放什麼放什麼,這都不是根本。根本是這個投影儀、電影放映機把這個畫面打在這塊電影幕上的這個幕是根本。所有的電影畫面都在這塊布上展現出來,這是實義。佛門當中用的「實」相對一個字叫「權」,權巧方便。我跟你說佛很好,但是佛也是打在電影銀幕上的一個畫面,也不是實的,佛也不存在。我要真給你講實,其實就是一塊電影布,就是一塊放電影的電影布,這是實,剩下都是在電影布上演出來的相。這個相分成十類,就從眾生角度來講分成十類。這是根本,這是實義。

  《起信論》就是要講如來的根本的實義,不是權義。你說小乘只能接受人沒有我,那佛就給你講小乘法,說人沒有我,是五蘊結合在一起的;到了菩薩,他能夠接受法無我,然後佛再給你講法沒有我。人沒有我,法沒有我。法沒有我,這菩薩還在追求那什麼東西產生法啊?佛對那種大乘菩薩、對法身大士說,其實產生法的這東西也沒有相,第一義谛也沒有相,不可言說不可譬喻。哦,這才明白:能產生的東西不可言說、不可譬喻,所產生的東西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沒有自性的。如果你有這種認同,那你就見到如來了,你自己本身就成了如來了。這就是我們說的如來根本實義。

  把如來的根本實義顯現出來之後,目的是什麼呢?「令諸眾生」──我們今天學《起信論》可千萬不要認為,這是好像對我們人說的,不是。十法界眾生都迷這一樁事情,都迷根本實義,都見不著如來,都是電影屏幕上放的影,把影一關你才能見到屏幕,你只要有影,那屏幕就被遮蔽著。所以都沒有見到如來根本實義。但是法身大士見到一點兒,隨著位次的不斷提高,愈來愈多,到了最後圓滿了,突然就全見到了。「令諸眾生生正解」,你就看到正解有多重要。

  「為顯如來根本實義」是讓你相信,相信的基礎是正確的理解。完了以後呢?我的目標明確了:離苦得樂。之所以有苦有樂的原因在於我們沒有放下名聞利養。我為什麼要放下名聞利養呢?因為名聞利養是苦,離開名聞利養是樂。道理是什麼?根本實義,跟你講清楚。想清楚根本實義以後,你就生了正解。生了正解就能離苦得樂了嗎,就能遠離名聞利養了嗎?不行,你還得落實,在生活當中還要落實,生活、工作、學習當中還要落實。你光理解不行,我知道這錯了,我知道這個對了,你得做到。所以說解行。

  「令諸眾生生正解故」,正解有了,解完了以後就行。他下邊第三個,《起信論》就闡述了,我寫《起信論》的原因不僅讓大家要形成正解,不僅讓大家了解如來的根本實義,還得讓大家在生活、工作、學習當中踐行這種理解。我是明白了,道理我懂了,我病了我得去醫院,我怎麼去醫院啊?我是打出租車去,我還是坐地鐵去?我到了醫院我是先掛號,我還是先會診?那我到底應該交多少錢呢?我是要不要帶醫療卡?這都是落實。我告訴你有病去醫院,這點你明白了,形成了這個正確的解釋了,你千萬別自己瞎鬧,這叫正解,有病去看大夫。那我怎麼去啊?下邊就給你解釋了。

  怎麼把這個正解落實?怎麼把你正確的理解變成一個真正的帶來結果。那解是一種認識,我實際當中就能離苦得樂了嗎?我理解,我有一個正確的認識,我就能離苦得樂了嗎?不行。就和我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是真如,都有真如法,你就能成真如了嗎?你不行。你知道這個金礦裡邊有金子,這個金子就出來了嗎?你還得煉,把這個礦穢、礦物質,非金子的礦物質這些穢(穢就是沒用的東西)都給它煉掉,真金才能體現出來。第三個就講你怎麼才能夠一步步地在正解的指導下來踐行。

  「三為令善根成熟眾生不退信心。於大乘法有堪任故。」任務,不光是理解了,任務。這句話的意思,第三個原因,我作《起信論》,我不僅讓你產生正確的理解,那不是吊胃口嘛,我還得告訴你,你怎麼能夠達到目標,怎麼做。

  怎麼做呢?他分成好幾類眾生了。第一類眾生就是善根成熟的眾生。「為令善根成熟眾生」,首先什麼叫善根?我們講了信根,信能產生正解,信能產生佛果。那善根呢?善根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善事、善行、善的事物。那為什麼管它叫根呢?因為這個善的事物它能產生善的果,做善事能產生善果,那我們把這個「事」就給它換了,變成「根」,善根。其實善根就是善行,善行當中包括身口意三善。

  「善根成熟」。善根成熟眾生是什麼眾生?十善道沒問題了,身口意做的好了,做的圓滿了,成熟了。那麼這善根成熟是不是就講的是世間善?是,世間善沒問題了。有禅定嗎?沒有,還沒有禅定的功夫,但是貪瞋癡是沒了。貪瞋癡沒了,六道當中的三惡道沒了,那肯定在三善道,這起碼是善根成熟的一半吧,人道就得十善業得修到一半你才能投胎到人。那善根成熟,咱們不能說一半,起碼也得有個七十八十,生天沒問題了,這個天還是欲界天,因為他沒有禅定。所以「善根成熟眾生」就講的十善道守住了,而且不退了。他首先為這些人。

  那我們現在十善道做到了沒有?夠嗆。貪瞋癡解決了沒有,身三、口四、意三,這十善?沒有。我們對照嘛,好像這一條,第三個作《起信論》的原因跟我沒什麼大關系,因為我這善根還不成熟,十善道還不運用自如,還沒有做到,十善可能做到百分之二十?三十?不到成熟。他是為了善根成熟眾生,你看,再往下,干嗎啊?「不退信心」。

  所以信心的建立,要想建立信心首先要達到十善道。你看我們《無量壽經》上說,修十善業,它也是先得修十善道。因為什麼?修完十善道,你才能夠談到建立對大乘佛法的信心。我們從邏輯關系上來講,我只要修十善業,然後我再發願求生,我一定能生到西方,對嗎?十善是基礎。你看這也是十善是基礎。那《起信論》的十善這個基礎是給誰當基礎呢?是給信心產生當基礎。而我們淨土法門的十善是給誰當基礎呢?是給生到西方當基礎。但是大家注意,生到西方,信心成就,永不退轉,叫阿鞞跋致。

  你看,那是不是生到西方是一個環節,而生到西方我們所取得的一個成果就是取得信心?「見佛菩薩信心成就永離惡趣。」那你怎麼見佛菩薩信心成就永離惡趣?你必須修十善。你到西方成就信心,成就信心就是不退轉,就是阿鞞跋致。所以你看十善跟信心的關系,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十善要在這個地方──娑婆世界修,信心成就去到西方,中間環節就是往生。那麼我們有些大菩薩他不用去西方他信心就能成就,那也不能捨去十善,就是我們說的善根成熟。善根成熟是樹立信心、獲得信心的必要條件,也是唯一條件。

  你說我這個東西必要,我拿大學本科文憑,我一定要考上大學嗎,參加全國統考嗎?你只要參加全國統考,考上了,你就能上大學本科,這叫什麼?充分條件,只要考上就能上。是必要嗎,一定要參加全國統考才能上大學本科嗎?不一定,你還可以自考。國家還有一個自學考試,在社會上一邊工作一邊考。那那個也是充分條件,那個考上了也能拿大學本科。那麼拿大學本科這個結果並不一定非得參加全國統考,也可以參加成人自學考試。成人自學考試跟大學本科的全國統考都是充分的,只要入了、只要合格了就上,但是並不是必要,說我一定要這樣嗎?不用,這兩個你可以選一個。

  但是想成就信心,做阿鞞跋致菩薩,信位菩薩,十善業修好了才能走,所以十善業對他來講是必要的,沒有十善業是絕對不能夠生起信心。那十善業做好了,我就一定能夠取得信心嗎?不一定,所以不充分,但是是必要。

  你看我們淨土法門,十善業做好了還得發菩提心,還得一向專念,你才能成就信心。你看,所以沒有十善業絕對成不了西方極樂世界的菩薩,同時光有十善業可不行,你還得發菩提心,一向專念。所以這三個東西加在一起你才能去西方。

  我們不去西方極樂世界,我們要在這個世界上成就信心,我是不是修了十善業就完了?不行。十善業就是我們說的世間果報。是不為名聞利養了,是沒有貪瞋癡了,但是你為了求世間果報,你沒有出離世間的這種願望,所以你的信心成就不了。成就不了,你就不可能不退。那麼相信佛法,信心又沒成就,又不是不退,我們管這種眾生叫什麼?叫作不定聚。他有可能退回來,也有可能往前走,兩種可能都有。所以「不退信心」什麼意思?就是希望你走到正定聚。

  你說我們現在這些人學佛嗎?學佛。我們修十善嗎?修十善。你是正定聚嗎?不一定。正定聚就是不退了,就是我們《起信論》說的「住佛種性」,你是佛種子。

  《起信論》第三部分,我寫《起信論》的第三部分原因就是,那種十善業修得很好的眾生,很容易產生信心到不退這個位置上——叫正定聚,但是今天還沒有達到這個境界。成熟眾生「不退信心」,為這些人再推你一把,走到正定聚。走到正定聚之後,說實話你就成了佛種了。「於大乘法有堪任故」,你就是住佛種性了。

  對於大乘這個法,大乘乘的是什麼呢?乘的是心的這個車子。大到什麼程度?大到成如來。這叫大乘。你有這車子嗎?有,你有心就有這車子。我們管這車子給個形象的比喻叫乘,就是我們說的車。為什麼管它叫大車呢?是因為這車子一直拉你去如來地。馬鳴菩薩寫《起信論》就是讓眾生能夠產生信心,而且這個信心,大家注意「不退」兩個字,就是阿鞞跋致了。阿鞞跋致的這種信心一旦樹立起來,他就不退。不退完了以後,「於大乘法有堪任故」,他才存在這種可能性——修大乘佛法,這個車子才啟動,你這個心車才往如來地開。堪任,就是勝任的意思。

  現在你沒到信心樹立起來,你這車子有沒有?有,有心就有車。但是是不是大乘?不是。所以大乘的前提是要有信心。而且這個信心一旦樹立起來,大家記住,就是不退,不退的信心才是大乘的初始站。

  從北京到南京,你說我這車子在北京站停著了,那一定是信心成就,已經放到軌道上了,准備往南京開了。那你這車子放到北京站了,我退出來行嗎?退後面沒有,這是終點,北京後邊沒站,只能往前開,這叫不退信心,這一股道就得走到南京。南京叫大,這個車子在北京站叫乘。雖然沒開到南京,但是你不能說它不是車子,而且它不動則已,動就得去南京。就是這一類眾生,我推你一把,把你這車子放到北京站。

  放到北京站就完了嗎?「於大乘法有堪任故」,還得把你啟動起來。得完成任務啊,我把你放北京站不是目的,你還拉著乘客得去南京呢。「於大乘法有堪任故」,就是說我把你這車子放在北京站,於運輸乘客能夠勝任,就這意思,「於大乘法有堪任故」。

  這全是因果。如果善根不成熟,你就不可能產生不退的信心;如果不產生不退的信心,你就不能夠對大乘法有堪任,能勝任;如果不能對大乘法進行踐行和完成這個任務、大乘法的任務,你就成不了佛;你成不了佛,你就離不了苦,得不了樂。十法界都苦:六道眾生叫作分階段苦,四法界眾生叫作變易苦。沒有一個不苦,變就苦。

  所以不退信心形成了阿鞞跋致菩薩,我們叫信位菩薩,然後再開始踐行。往下再接著走啊,信解得行證,得證道。信、解、行、證四站到南京:信,北京站;解,石家莊;行,鄭州;證,到南京。四個過程。這是我們叫通途法門,一般的修行都得經過這四個階段。

  西方極樂世界不用,西方極樂世界淨土法門叫特別法門。我去了西方,去了西方就成佛了,就到南京了,去了西方就到南京了。其實,去了西方不是就到南京了,這車子速度快。我們從北京到南京可能二十四個小時,這是普通列車;西方的車可能是八個小時就到了,比我們這個一般的火車可能節省三分之二的時間,三八二十四,所以很快就到了南京。一個是它很快,時間十二大劫就成了佛;第二個,它中間不停。你看我們這個:信是北京站;解是石家莊;行,咱們說徐州,離南京近點兒;證就是南京。咱們舉個例子。它中間得停,咱們這車不停。路過不路過?路過。路過解,咱們說石家莊;路過行,咱們說徐州;最後到達南京,證果。這兩站咱們都路過。這兩站都路過,但是咱們不停,咱們是直達。到了北京站上了車——西方快車,就直接到南京,中間不停。

  如果中間要停,你要下車呢?你要說我到石家莊就下,那你就是石家莊的乘客,那你就是解位的菩薩。信位你完成了,上車就是信位。你到了石家莊就下了,您就是解位的菩薩,您可不是佛果。因為什麼?它允許你下。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就不允許你下了,你只能看到解這站,但是它不停,一氣給你拉到南京。

  所以在這個意義上說,要不然您甭上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快車,上了您就下不來,你非得到了佛那邊,非得到了南京下來。就和那直達快車似的,要不然您甭上,您上慢車,石家莊咱也停,徐州咱也停,你還有機會下去,西方極樂世界這快車,您要不然不上,要上您就得到佛果。在這個意義上說,我們生了西方就成祖、就成佛。在這個意義上說,我們坐了直達南京的快車,我只要在北京站上了,我就下不來,我已經就到南京了。雖然我在物理上我還在北京,還差一千多公裡,但實際上我就是在南京,因為我這車中間下不來了。只是還有一千兩百公裡的鐵路線把我和南京連在一起,但是我是離是離不開了。這就是西方極樂世界跟我們的通途法門的區別。

  你看我們有信位菩薩不退,住佛種性,他老住佛種性,他就是不成佛,他那個種子它就是不發芽。你說他退吧,他也退不回去;你說他趕快成佛果吧,他又不成。為什麼呢?就是那火車開到石家莊了,下來再歇兩天。石家莊歇兩天歇夠了,明白過來又上車再繼續走,走到徐州又歇兩天。所以他這麼著走三大阿僧祇劫成佛果。我們也走這一千兩百公裡的線,但是我們是直達快車,我們中間不休息,所以我們叫十二劫。

  十二劫跟三大阿僧祇劫可差遠了,那當然了,八小時到南京跟二十四小時到南京可差遠了。但是是不是都是一千兩百公裡的鐵路?都是。那為什麼都是一千兩百公裡的鐵路,你怎麼就用了二十四小時,我怎麼就用了八小時?因為西方極樂世界殊勝,你中間下不去,你不走也得走,連推帶拽就給你拉到那去了。

  所以路是一樣長,走的人的時間不一樣。一般來講,在沒有形成高鐵之前,這條路一般二十四小時。那麼一般人成佛三大阿僧祇劫,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十二劫。不是說修行中間有躐等,說我可以省掉某一部分環節,我可以是不是少學一門?信解行證,我解行是不是就不用了,從信就直接當佛了?不可能。《起信論》說,沒有一尊佛能夠把信解行證這四個階段省掉,只是說你抓緊。您小學畢業必須學六年,但是您學得快,您這一年學人三年,你可不兩年就畢業嘛,就這意思。

  所以西方極樂世界殊勝,殊勝在這。而不是說我們到西方極樂世界成佛有方便、有善巧,我們可以偷工取巧,我們就很快就成了。人家那邊還不成,我們就成,你為什麼啊?不是因為你可以省掉中間環節,而是因為您學習的環境殊勝,您這個方法太方便了、太善巧了。就這意思。您是直達車,他們是中途停車的普通車,所以速度不一樣。速度不一樣距離都一樣。你看我們學物理,速度乘時間等於距離,對不對?速度不一樣了,那時間就不一樣。我們到西方極樂世界速度快,那我們時間就需要短點兒,因為我們反正成佛就三大阿僧祇劫。

  所以,第三條原因,就是對這些善根成熟,就是我們說善男子、善女人。這些人怎麼辦呢?希望你趕快形成信心,形成不退的信心,你就馬上就能夠踏上成佛的道路。

  那這些眾生,我們看看這個標准,寫《起信論》的第三個原因,為了這些眾生──善根成熟眾生,我們恐怕對照對照還差點兒。第一、第二條都包括我們,為眾生離苦得樂,為讓眾生生正解。第三條好像跟我們就是沒什麼緣分了,是善根成熟的眾生,我寫給他們,希望他們趕快形成不退的信心,能夠趕快踏入、奔向佛的道路上,承擔起成佛的這個任務,堪任。那這個好像不對,我們善男子善女人還沒做到,十善業還沒修好。

  那再看第四,第四個原因,寫《起信論》第四個原因,「為令善根微少眾生」。好,眼睛亮了。「善根微少」,這包括我們。修沒修善?有點兒善。少不少?真少。「眾生」。「為令善根微少眾生」,咱們謙虛點兒吧,我們善根成熟可能差點兒,善根微少,我覺得咱們在座的諸位都能稱之為善根微少眾生。

  善根微少眾生就不能說不退信心了,你還沒到那階段。「發起信心」,把信心培養起來。人家那是不退信心,是說善根成熟眾生他的這個信心立刻就能形成不退的信心。我們這些善根微少的眾生,什麼意思?信心都沒有,產生信心、發起信心。人那是不退信心,信心有了而且是不退;我們現在是信心沒有,發起。「發起信心」,我發起信心,我能達到剛才第三類眾生說形成不退嗎?可以,「發起信心至不退故」。《起信論》能起到這作用。

  那這一條,第四,對我們就太重要了!第一,我們是屬於善根微少眾生;第二,我們今天沒有信心,我幫你發起。發起就完了嗎?發起這個面,你還得蒸成饅頭才行。我一定幫你蒸成饅頭,就是「至不退故」,那就跟第三類「善根成熟眾生不退信心」是一樣啊。

  人家第三類,咱們說第三條原因,看看:善根成熟眾生不僅形成不退的信心,我還得讓你這車子得開動起來往南京走,「於大乘法有堪任故」。你看,我們這些眾生什麼意思?善根微少。善根微少沒關系,我先把這車子給你造出來,叫發起信心。放到北京站了?沒有。同時我幫你放到北京站,叫不退信心了。放到北京站,我把你車子啟動了沒有?它沒提。我們屬於這類眾生。車子沒做好,更談不上放北京站。連北京站都沒去,你能往南京走嗎?就更談不上。所以我們這一類眾生,它幫助我們什麼呢?第一,把車子造好;第二,我一定幫你運到北京站,給你放在鐵軌上。就不退信心。你看「發起信心至不退故」,一直給你做到不退。我幫你做這個車,一直到把車子做好並且運到北京站,放在鐵軌上。我寫《起信論》還有這部分原因,就是第四類原因,我是為了這類眾生寫《起信論》。所以我們就屬於這類眾生。

  我們學了《起信論》一定能達到這個目的,一定能發起信心至不退故。這就不得了了,那你就是阿鞞跋致菩薩,不退嘛。為什麼?他怎麼敢寫這一條?就是他有絕招。「善根微少眾生」,沒有比娑婆世界眾生善根更少的了,娑婆世界是善根最少最少的眾生。他沒說,「善根微少眾生」,咱還得商量商量,少到什麼程度我這個《起信論》就管用。你不能太少,太少我可不管,他沒說。「善根微少眾生」,你只要有善根就行,咱說白了。你零點一也叫善根,百分之十也叫善根,百分之二十也叫少,但是也有善根,您不能沒善根。沒善根那叫什麼?一闡提。就什麼都甭談了,您這木頭太濕了,實在是點不著,您但凡百分之十是干的,我就能想辦法讓你著。善根微少眾生。

  「發起信心」,大家注意,這可不是不退信心。「發起信心」,您把我給調動起來了,我聽了您了,我修了十善業了,我善根微少,我跟著您我生了點兒信心,我也懂了點兒,您能把我推到不退的這位置嗎?不達到不退,那就一點兒意義沒有,對吧?

  就和你上大學拿不到文憑,談什麼啊?你說「我是大學一年級學生」,你能到招工單位跟人家說嗎?我們大學本科四年畢業,「我是大二的學生」。您現在在大二位置上,您可以這麼說,您說過了五十年,「我是大二的學生」,人就笑話你了。您都六十了您還是大二學生,這能拿這個來說事嗎?您必須得拿出文憑。我畢了業沒有?畢業了,畢業那叫不退。你不能老說我曾經是清華大學二年級學生,那沒用。哪個招人單位也不會讓你填表,說我們就只招清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不會的。那就是沒有到不退,你畢了業了就不退了。

  所以寫《起信論》的原因還要針對這一類眾生——善根微少、信心沒有發起來,我要把你善根培養起來。善根培養起來,修十善業。我要勸你修十善業,同時我還要給你講道理,把如來根本實義講給你,讓你形成正解。形成正解你就相信,正確地理解,你就有了信心。有了信心之後,我還要把你弄成不退。

  可以嗎,善根微少眾生?基礎這麼差,能夠最後通過學習《起信論》達到不退信心這個位置嗎?能。為什麼?就剛才我們說,他有絕招。他什麼絕招?他讓你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但是條件是什麼?善根微少要變成善根多,那是不是就是我們淨土說的修十善業?「發起信心」是不是就是我們淨土說的信願行的信呢?然後,他沒有講念佛、發願,後邊第七部分講了,《起信論》的最後、結束。

  所以你看見沒有,修十善業、生起信心,是我們達到信心不退的前提。你信心都沒有,你說你怎麼能到了不退的位置呢?你清華大學門都沒入,你說你怎麼能畢業呢?那麼,為什麼這麼基礎差的眾生、善根很少的眾生通過讀《起信論》都能達到信心不退呢?是因為它有方便法門,它有善巧方便,它讓你生西方。

  因為善根微少的眾生,在今天學習我馬鳴菩薩寫的這《起信論》之後,你們發起的信心,這個信心達不到不退的程度。但是,你們這些善根微少的眾生發起點兒信心──你們都得死,對嗎?沒有不死吧?說善根微少眾生發起信心不死了,那馬鳴菩薩不一定能把你安排在不退位置上。因為你們得死,那說得好聽點兒叫往生,「於此命終」,他說叫「於此命終」。我告訴你,你修了十善業,你樹立起信心了,這個時候、你臨終的時候,你念佛,阿彌陀佛就把你給接走了。接走了以後,在那干三樁事情:見佛菩薩、信心成就、永不退轉。這不就行了嘛,我對得起你了吧?

  馬鳴菩薩的《起信論》它就有這本事。但是你必須得有兩個前提:第一,你得成為善男子善女人,修十善業,你善根微少不行;第二,你真得有信心。這兩件事,馬鳴菩薩說,我這《起信論》負責給你完成。我這《起信論》就是勸人修十善業;我這《起信論》就是勸人生起信心,大乘起信嘛;同時我還安排阿彌陀佛來接你。所以我敢跟你吹這個牛,第四類眾生我能讓你到不退。但是你得聽話,你得照我說的去做:第一,修十善業;第二,好好讀《起信論》,把信心生起來;第三,走的時候,一心專念。您不念,我書上說的是念,他能把你接走,我可沒有說您不念也能到信心不退,那不行。您只要念,「於此命終必得往生余佛剎中」,「余」就是他的佛剎裡邊,「見佛菩薩信心成就永離惡趣」。信心,什麼叫成就啊?就是不退信心。

  所以,印光大師說:諸佛菩薩來到這個世界給我們講經說法,萬經萬論的指歸都是導向極樂;沒有一個法門不是從淨土法門流出,也沒有一個法門不是最後又流入淨土法門。讀完《起信論》,你就發現真的這樣。

  《起信論》是佛滅度後六百年,第十二代祖馬鳴菩薩寫的,那距離今天起碼也有兩千年左右了,那時候他就說你得去西方。現在我們佛教來到中國,形成十大宗派,我們淨土宗派的第十三代祖師印光大師也這麼說。那是一九四○年的人,兩千年以後的人。釋迦牟尼佛就說得去西方,馬鳴菩薩在佛滅度六百年後說去西方,到了一九四○年印光老和尚走,他也讓你去西方。「如來所以興出世,唯說彌陀本願海」,如來之所以來到這世界上,他就是要跟你說西方極樂世界。

  所以這第四條非常重要。「為令善根微少眾生。發起信心至不退故。」「發起信心」,咱們說白了,在這個地球上實現;「至不退故」,說白了,到西方極樂世界;中間有一個環節——念佛,蒙佛接引去西方不退。你說,第四條都在這個世界上干嗎?馬鳴菩薩給你安排了兩個地方:善根微少,在這個世界上修;發起信心,在這個世界上干。善根微少,准備原材料;發起信心,開始生產車子:這都在豐台干。不退信心,把它運到原來的崇文區老北京車站,在這至不退。一個北京兩個地方:一個在豐台,一個在崇文;一個在豐台機務段,一個是在北京老火車站。馬鳴菩薩說我給你這麼一個安排。

  第四類眾生,這是針對我們的。「善根微少」,這個咱們能干。十善業嘛,一點兒都不為難,身口意咱都有,身有、口有、意有,就是干好干壞呗。「發起信心」,我們通過讀《起信論》對大乘法有生起信心,這個咱們能完成。然後走的時候發願念佛,到西方,信心就成就了。到了西方就是阿鞞跋致,信心就不退。

  那你說,不是說阿鞞跋致三種不退嗎,行不退、念不退、位不退?你先別說那個。你這個不退,從北京站到南京站它直達火車就叫不退,就叫阿鞞跋致列車。那你這車子開到了石家莊呢?那叫念不退。你這車子開到了徐州呢?行不退。什麼不退不退,它都不退,在北京它也不退。北京叫信不退,到了石家莊叫解不退,到了徐州叫行不退,那到了南京那叫位不退,比如說,或者叫念不退,就一個念頭都沒有了。無所謂。行不退、位不退,這個不退那個不退,就表示它是直達車子,中間遇到過三個站,這三個站叫位不退、行不退、念不退。

  所以不必拘泥於這些名相,明白我這車子是直達,無論我從哪開,只要我上了車我就到南京。我從石家莊上也是直達,關鍵它石家莊不停,你上不去。

  第五個原因,寫《起信論》,我們往下看:「為令眾生消除業障。調伏自心離三毒故。」有些眾生他不想生起信心,我不願意信佛,是不是?那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們願意信佛,讀《起信論》生起信心,到西方極樂世界不退信心,於大乘法有堪任故,你願意作佛去,那是您。那有些眾生他沒這麼遠大的理想,沒有遠大理想怎麼辦?

  沒有遠大理想就不想從這個世間出去,對不對?不想從這個世間出去,那咱們就研究研究這世間吧。這世間還分三善道和三惡道。既然你不想從這個世間出去,你也總得在這世間過得不錯才行啊?你在世間可不是都像人道這麼樂,那更不像天道這麼樂,它還有三惡道呢。那咱讀了《起信論》,雖然你不願意去西方,你對大乘法不願意有堪任,你也不願意生起信心,或者你這個根性也生起不了信心,起碼你得把三毒去掉。我馬鳴菩薩對這一類眾生也要負責。你讀完我《起信論》不墮三惡道,在世間的三善道生活。你看吧,能做到嗎?能,「消除業障。調伏自心離三毒故」。三毒就是貪瞋癡:貪就是餓鬼,瞋就是地獄,癡就是畜生。你看,「離三毒故」,我保證你學完《起信論》你不墮三途。

  還怎麼著啊?這《起信論》涵蓋的面夠廣的。我保證你發起信心當佛,或者你沒信心我幫你樹立起信心,還讓你當佛。你說我不想當佛。要咱們說,你算了吧,這種人根本就別搭理他。馬鳴菩薩不這樣,馬鳴菩薩說:不不,別別,他們這些人願意在世間活著,我這個《起信論》對他們也得負責。

  您怎麼負責啊?「為令眾生消除業障。」業障?業障就是造業形成的障礙,是這意思吧?什麼東西能夠發動業、能夠啟動這個業力?身口意。身口意這三個器官發動這個業,這個業就拉著你最後墮三途。貪、瞋、癡,這都是業障。貪瞋癡這個業障都是思想上的問題,都是我們的意(身口意的「意」)發生問題,就是我們指導思想錯了。這指導思想錯了,它就調動你的嘴造口業,調動你的身體造身業。由於意業作為引領,產生了口業跟身業,這叫業,三業。這個三業就形成障礙,什麼障礙?障礙你幸福,障礙你快樂,障礙你健康。

  消除這個業障,是果。因呢?「調伏自心離三毒故」是因。你看它又是先給你講果。那我給你講,業障有什麼不好?業障沒什麼不好,就在地獄混著。每天死八萬六千次,拿油炸,炸完了剛一受涼風又醒過來了,醒過來以後又再給你放油鍋裡頭。您覺得這業障怎麼樣?我覺得這業障不怎麼樣。想離開嗎?想離。「調伏自心離三毒故」,業障就跟您沒關系了。

  所以,如果說有些人,你給他介紹《起信論》,他說這《起信論》是學佛人學的,而且是大乘,我這就是小乘,而且我連佛我都不學。佛不學沒關系,想當畜生嗎?不想。想到地獄嗎?不想。那您就得學這個,因為它幫助你解決這個問題,「調伏自心離三毒故」。

  「調伏自心離三毒故」,消除業障是不是就是修諸善根?你看,十善業相對於十惡業,那麼三毒就是十惡業,消除三毒、離開三毒那就得修善業,就是善根成熟了。所以第五條它是針對這樣的眾生,現在沒有修十善業,我告訴你修十善業給你帶來的現前利益是什麼,希望你能夠,什麼意思啊?從善根微少──第四類眾生是有點兒善根,第五類眾生是一點兒善根都沒有,三毒、業障,你看看。這類眾生就惡得更重,善根有,但是──我們說叫一闡提──埋住了,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出來,第五類眾生是這類眾生。

  那我怎麼辦呢?人家第三類眾生叫作善根成熟,這已經都長成樹了,就差結果了。第四類眾生善根微少,剛發一小芽,出來了,從土地裡出來了。春天,沒長成竹子,但是竹筍有了,竹芽有了。第五類眾生是什麼?這個根,竹子根還埋在土裡呢──業障,那土就是障礙,把這竹子暴露不出來。「消除業障」,我就是把這土給你扒拉開,「調伏自心離三毒故」。雖然沒有達到善根微少,但是你一定有善根,我寫《起信論》的目的就是讓你這善根發現出來。我干嗎要讓善根發現出來?善根只要一發現出來,你就離開三毒,現階段的成果、第一階段的勝利你就達到了,三途就不去了。

  那這類眾生他願意修善,我今天有善根但是我沒有干善事,讀完《起信論》之後,我知道了我要干善事。我干不干善事不說,我先不干惡的,離開三毒。離開三毒,現前所得的果報就是離開三途,三惡道。諸位,離開三惡道,你說我哪道也不去,那不可能。離開三惡道就一定在三善道,因為就六道。你說我哪一道也不在,我離開三惡道我三善道我也不去,這人他矯情,不行。

  這金子要不然您別來,來了要不然你就做穢器、髒的器皿,要不然您就做那干淨器皿。您說我這金子來了,我什麼都不待著,在什麼樣的狀態下我都不存在,我既不當穢器的金子,我也不當干淨器皿的金子,不可能。他只要離三毒,他就在三善道。那麼就世間善就得到了,世間的幸福就得到了。

  所以《起信論》說,我們這顆心能夠產生世間的善因果,也能夠產生出世間的善因果。這第五條就是講世間的善因善果,剛才的四條和三條就是出世間的善因善果。你看,世間的善因,離三毒;世間的善果,投三善道。出世間的善因,生起信心至不退;出世間的善果,於大乘法有堪任,一直走到佛,到佛果。這顆心就有這個作用,你想怎麼著都行。

  所以這個心的作用分成世間作用跟出世間作用。世間作用它能給你達到世間的果,為什麼?因為你只要種了世間的善因,它就一定能給你產生世間的善果。那就不叫大乘,是叫乘。從這給你拉到北京站,沒給你拉到八寶山,那也叫乘、也叫車子,但是沒出北京。八寶山是火葬場,那不好;火車站好,回家看媽媽,善事。但是不是大乘,因為什麼?沒出北京。

  出世間的善因果,這個心也能完成。你只要種了出世間的善因,它一定得到出世間的善果。那大家就要問,出世間的善因是什麼?就是信心。有了這個信,我跟你說,你就具備了出世間的善因,那麼這個善因一定會產生出世間的善果,但是這個信心得真成就,到不退信心才為止。

  十個位次的信位菩薩,初信、二信、三信一直到十信,沒到十信之前都不能算不退。只有到了十信位信位圓滿才成不退,才說你出世間的善因種下來了,叫住佛種性,這個佛的種子有了。有佛種才能有佛果。所以《起信論》說,我為什麼先讓你修信?你先得把佛的種子打造出來,然後有了佛的種子你就別擔心了,它就干不了別的了,它一定最後成佛果。

  所以《起信論》它的任務、發揮的作用:就是世間善因果告訴你是怎麼一樁事情,種世間善因得世間善果;告訴你出世間的善因果。我想出世,我種什麼因我能出世?種信心,形成不退,你一定能夠成為佛果,叫出世間的善因果。

  第五個原因,寫《起信論》,他就為這些眾生:他不想出世,他今天在造貪瞋癡,他今天有業障,他一定在這個世間因為這個惡因一定會受惡報。這些眾生我馬鳴菩薩也要關心,也要救贖,我告訴他離開三毒就離開業障,離開業障就不投胎到三惡道。這類眾生學完《起信論》也能達到這個目的,這也是我作因的第五個原因,希望這類眾生能夠……

  仁至義盡哪!《大乘起信論》。您不學大乘,您連佛都不學,您不僅不學佛你連善根都沒有,這種眾生我馬鳴菩薩都不離不棄,我都希望你在世間──因為我說了,這個心可以產生世間的善因善果。那你也得給我交待交待,我不想出世,我想在這世間得到善果。得到善果,離開三毒;離開三毒,一定消除業障;業障一清,你一定在三善道待著。

  你看我們說業力牽引你才去三途。業障沒了,那誰牽你去三惡道?所以這是沒有善根的眾生,我讓你開始修善業。我憑什麼那麼辛苦修善業?離開三惡道,可以吧?我沒讓你白學《起信論》吧?沒有。三惡道不去了,第一階段成果有了。

  還有一類眾生,我寫《起信論》第六個原因,「為令眾生修正止觀。對治凡小過失心故」。他說,我們六度,六波羅蜜,六波羅蜜前四你要修了,前四門──布施、持戒、忍辱、精進,這四個你修了,怎麼樣?世間三善道有分,出世間的前方便。這四個修了可出不了世,但這四個修了是什麼?就是第五類眾生,「調伏自心離三毒故」;這四個修了一定消除業障,投胎三善道。

  三善道最高的,咱們得交待清楚了,是欲界。因為你沒有修止觀。天,色界跟無色界都要修禅定。你沒有修止觀,止就是禅,但止的程度不一樣,那大止您就成佛了。那我要世間止呢?世間止又分成兩類。一類叫作色界天的止,我們叫什麼?禅定。還有無色界的禅定,這都屬於止。你沒有修止。你要光修止呢?六道出不去,但是你生天,生的天還不錯,色界天、無色界天。你要再加上觀呢?那您就出世間了。

  他寫《起信論》的第五個原因是那些不干善事的眾生,希望你們離開三毒,然後消除業障,生活在三善道。其實離開三毒、消除業障、生活在三善道就是六度的前四度,六度的前四度就是十善業。

  六度的後兩度呢?他第六類眾生。人家第五類眾生萬一離開了三毒、萬一消除了業障、萬一他對三善道不滿意怎麼辦?有可能啊,人的欲望愈來愈高。喲,我聽了馬鳴菩薩這個,原來我一點兒善事都不干,我是個十足的惡人,我現在離開了三毒,我現在消除了業障,我現在投胎在三善道沒問題了,但是我還是凡夫,我不滿意了,您能不能在我這個基礎上再幫幫我,能不能再幫幫我?為什麼呢?因為我覺得挺好,世間的善因果我得到了,我在這個基礎上我是想再進一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想出離這個世間。你看這種眾生他就累,因為他一點兒善根沒有。那我第五個原因就是讓他們發起善根。發起善根,修著修著,他沒准想著就是我要從這世間出去。所以這類眾生我還得照顧,我還得給他送出去,我千方百計都讓他得離開六道。

  你看他說,第六個原因,「為令眾生修正止觀」,修正確的止和觀。干嗎呢?「對治凡小過失心故」。「對治」就是解決;「凡」,凡夫;「小」,小乘;「過失心故」,錯誤的心理認為、不正確的心理認識。我寫《起信論》第六個原因是為了這些眾生。「為令眾生修正止觀」,我是為了讓眾生修正確的止和觀,目的是把他們的凡夫的心態跟小乘的心態解決掉。

  諸位,前四度不修,上來就修止觀。不能。六度當中的前四度一定是止觀的前方便,沒有這個基礎,就換句話說,你不修十善業,直接修止觀,那不叫正止觀,邪止邪觀呗。所以,他這個第六為什麼放在第五後邊?因為第五是要求前四度,達到前四度的階段性成果就離開三途。到了第六,大家注意,開始修止觀了,這一開始修止觀,他就能夠把凡夫的問題解決掉,把小乘的問題解決掉。凡夫什麼問題?什麼叫「凡」呢?「凡」就是總是的意思,沒玩沒了的意思。「夫」是人,這種人老沒完沒了,沒完沒了干嗎?在六道投胎、輪回。止觀能夠解決凡夫在六道輪回的問題。為什麼?止觀正好把六道輪回的輪回心給解決掉。

  「對治凡小過失心故。」凡夫的過失心是什麼?老在六道輪回,是果。老在六道輪回是果,是什麼樣的心態決定你在六道輪回了呢?就是沒有止觀。所以你想從六道出去,必須得修止觀。不修止觀,凡夫的過失心(就是六道輪回心)去掉不了。凡夫的六道輪回心去除不了,六道輪回他就出不去,他總是在這折騰。

  小乘也有過失心。止觀也能解決小乘的過失心。小乘的過失心什麼過失?沒有大悲心,只考慮自己,自了漢。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成不了大乘,成不了佛菩薩,他不自在。

  那麼我們止觀,我馬鳴菩薩寫這本《起信論》,對凡夫在六道輪回這個心要給它去掉,讓他們從六道輪回出去。凡夫過失心,小乘過失心。小乘的過失心解決了,是不是就是大乘?凡夫的過失心解決了,是不是世間就沒了?小乘,我們說就是出世間了。所以我對出世間的低端的這些眾生(就叫小乘),我要把他們推向大乘。你看他的涵蓋面多廣!咱們剛才說,前面那幾個可都是對著世間眾生談的;他現在開始談到,你已經出了世間,但是你還有過失心,這講小乘,我要把這個給你去掉。

  為什麼呢?小乘的過失心是只修止不修觀,沒智慧,他智慧有限。他認為人是由五蘊法構成的,人沒有我,但是五蘊法還是存在的。法癡,人癡沒了。小乘缺的是觀,止的功夫有,但是偏重於止,我們叫偏真涅盤,不修觀。我告訴你你要修觀,你就從這個偏真的止當中就出來了。觀,六度第六度叫般若度。

  那麼跟小乘講什麼樣的觀,他就從他的錯誤的止當中出來了呢?我們再往後看,《起信論》就給講了道理。我告訴你,不僅人沒有我,就那五蘊法也是空的。哎喲!小乘一聽這個。

  他為什麼叫小乘呢?他認為生死真苦,生死是假的。其實生命是五種元素組成的,蘊積在一起叫五蘊。這個生命是假的,而且是很苦的,而五蘊法是真的,所以我應該離棄這個五蘊堆積起來的生命現象,我對這個生死太害怕了,我要緊緊抱住這五蘊法。這個五蘊法是不生不滅的,這個五蘊法是穩定的,我要生活在這五蘊法當中,生活在物質,生活在精神。他不知道這五蘊法也是從緣生法,也是隨著緣產生的。緣生則法生,緣滅則法滅,這五蘊法也是生滅的,也是苦的。

  因為他不具備善根,佛在世的時候只給他講人無我,而沒有講這五蘊法無我,那他就離開人。離開人不就不慈悲嘛,這麼多眾生、被五蘊堆積起來的活物,你就不管了?因為什麼你不管呢?那都是五種原材料組成的假相,我理他干什麼?而且這些眾生很討厭,都是惡緣,習行惡法、不修善道。我得了,我明白了,我離開這種生存狀態、五蘊堆積的人的狀態,我去抱著五蘊法過日子。

  馬鳴菩薩說,等等,我這《起信論》還對這些小乘要說兩句。我告訴你,你所抱住那五蘊法,認為長久存在的,實際上也是不存在的。怎麼說呢?這五蘊法相當於五種原材料,大類上說,分成物質跟精神兩種原材料。五蘊法當中有一類是負責物質,叫色法;受想行識是四種精神原材料。這五種原材料,佛只給小乘講到這,這個世界是由五種原材料組成的,無論你看到的客觀世界還是你看到的眾生,都是這五種原材料組成的,叫眾緣和合而生。眾緣:一、二、三、四、五就是眾;緣就是條件。這五種條件的原材料合成了人,合成了山河大地,沒有給他講到究竟,這五種原材料實際上也是不存在的,也是因緣產生的。

  那小乘就說,噢,這五種原材料是不生不滅的,是沒有生死的,我害怕生死,我就應該離開這五種原材料所堆積的這個眾生、這個人,我應該守住這五種原材料,我這不生死問題就解決了嗎?那麼馬鳴菩薩這《起信論》第六條就告訴你,你為什麼這樣一種認識是錯的,而你這種錯誤導致對你的傷害有多大,你為什麼必須在這個過失心當中走出來,變成大乘。

  凡夫也有過失心,凡夫跟小乘的過失心的對象都是一個——生死。小乘是害怕生死,想逃離生死。我說的這生死是人的生死,小乘害怕人的生死,避之唯恐不及,害怕。過失心叫害怕的心,小乘的過失心是害怕。凡夫對生死的過失心是什麼?樂,就是我們講「耽染塵情」。認為生死是樂,生死多有意思,家庭幸福、事業發達、身體健康、莺歌燕舞,他把這生死當成樂。小乘是怕,這是過失心;凡夫是當成樂。樂就不願意離開,那不就老在六道待著嗎?小乘是怕,怕就扔了、拋棄它,要迅速地離開它。

  怕和樂,對這個生死都不是正確的認識。因為生死根本就不存在,有什麼可怕的呢?因為生死不存在,有什麼可樂的呢?就和你看個電影,我特別想吃美食,這個電影演了一桌子美食。有些人是肥胖症,一看到這美食就害怕:「哎喲,這可不行,吃這個血脂高、血壓高。」沒什麼可怕的,電影,假的。還有些人是美食家,饞,一看到電影演這個美食就流口水,就樂。你樂也罷,「三高」的人怕也罷,假的。我要跟你說了假的,你還會留口水嗎?就不會了,那是電影。我要跟你說這是電影,你還會怕它給你帶來「三高」嗎?就不怕了。

  那麼喜歡這個美食的叫凡夫的過失心,害怕這個大油大膩的叫小乘的過失心,都是跟生死沒有正確認識所產生的結果。那馬鳴菩薩把生死這樁事情在《起信論》給你講清楚之後:凡夫不再樂了,不再樂著六道,那一定就出去了;如果不再害怕生死,那你就一定成大乘了。所以他要解決這兩類人。

  諸位,凡夫有優秀的凡夫,為人民服務。我們看到很多很多的我們六道的英雄人物,包括各大正教,基督、天主,這些人在世間做好事,救苦救難,幫助眾生在這個世間改善生活、提高思想水平,給他們創造了很好的、為他們付出的這些環境。是凡夫嗎?還是。為什麼?他認為世間是幸福的,世間的幸福我要創造。世間是非常美好的,世間是非常有前途的,世間是莺歌燕舞、非常燦爛的,世間是個良緣,我們應該好好地在這享受生活。我們環境要美,人的心靈要美,我要為這樁事情來。

  這些凡夫不是大心凡夫,但是是好人。他對世間是樂,我要創造這個樂給眾生,我們看到很多很多這種人,包括我們的父母、包括我們的很多兄長和朋友,都是在為這一樁事情在工作、在努力。但是從出世間的角度來衡量,這就是過失心。因為什麼?六道輪回生死擺脫不了。

  小乘,聖人哪!這種凡夫,英雄、聖賢、君子啊!那這些人我救不救呢?我前邊說的都是負面的人物,善根微少、離開三毒,那還有很多好人跟小乘聖人呢,你能負責嗎?我能。你用什麼方法來把他們解救出來?止觀。修了止觀,世間的這些君子、聖人、賢人就一下就明白了,六道輪回是苦,六道沒有什麼樂,我們所說的家園幸福美好、世間這些善都是不究竟、不圓滿的,從根上來講都是苦的,從根上來講都是過失。那小乘通過修止觀,也就認識到了我所追求的理想和目標、生存狀態也是不對的。我是由於畏懼生死,我跟凡夫不一樣,凡夫認為生死是幸福的,小乘認為生死是可怕的,但是都是對生死的錯誤認識、過失心態。小乘也就解決了。

  所以你看到沒有,他對人中的豪傑、對已經出世的小乘,他都負責任。什麼原因?過失心。怎麼去掉過失心?因是修正止觀,六度:四度是解決三途;剩下兩度──止和觀,解決聖人們存在的過失心,希望聖人達到更聖的境地。他第五、第六就把六度分成兩塊。第五部分針對的眾生,如果前四度修得不錯,我讓你繼續修止觀。你看,第五要斷惡修善;第六,止觀,叫破迷開悟、轉凡成聖,在第六。所以它是有次第的,你先得斷惡修善,你才能修止觀,破迷開悟,轉凡成聖。止觀要修圓滿了就轉凡成聖了,凡夫就沒了。你別說凡夫沒了,小乘都沒了。

  所以第六條是對好人說的,好人不一定沒有過失心。你看他這地方為什麼不說用「毒」,為什麼不用「業障」?輕得很多,過失,他的本意可不是這個意思。「無心非,名為錯。有心非,名為惡。」他是無心的,錯了,錯就叫過失。如果他知道三途是苦、生死,他還在這樂,那就叫有心非。他明明知道凡夫的世界(世間)是生死擺脫不了,我還在這樂,這叫什麼?這不叫過失心,這叫惡心。因為什麼呢?你明明知道是錯的,你還干這件事。你看,「無心非,名為錯。有心非,名為惡」。你不知道三途六道輪回生死是苦,你在六道輪回干這些事,我說你叫過失心;像我們這些學佛的人,知道三途是生死苦,你還在這樂,那你就是「有心非,名為惡」,你知道錯你還干,就是惡。所以第六條叫「對治凡小過失心故」,把好人給解救出來,把有道心的人解救出來。

  第七,我寫《起信論》的第七個原因,「為令眾生於大乘法如理思惟」。你看,從第六開始就是先因後果了。你看第六,「為令眾生修正止觀」,「修正止觀」是因,「對治凡小過失心故」是果;第七,「為令眾生於大乘法如理思惟」是因,「得生佛前究竟不退大乘信故」是果。大家注意看,五、六、七這三條沒有「諸眾生」了,「諸」就是眾多的意思,那這地方的「眾生」就限制在世間眾生。第五也是,你看「為令眾生消除業障」,說的是誰?六道輪回的眾生。第六也是,「為令眾生修正止觀。對治凡小過失心故」,那麼這個「眾生」──凡夫和小乘,很清楚,不包括菩薩。那第七,「為令眾生於大乘法如理思惟。得生佛前究竟不退大乘信故」,講的還是我們六道輪回眾生。

  「於」就是對。「大乘法」,大乘法是什麼法?成佛的法。大乘相對於小乘說的。對大乘法「如理思惟」,「如理」什麼意思?正確的認識,樹立正確的認識。這是思想上的事。「為令眾生於大乘法如理思惟」,樹立正確的認識,就是我們說的正知正見。對「大乘法如理思惟」,一說大乘,就告訴我們這個大乘是你的心。這個心給個比喻叫車子,是乘;這個心能拉你到佛地,叫大。對這樁事情你要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如理思惟」,如實嗎?做不到。理上明白了,如實思維,行嗎?不相應。所以如理並不一定如實,如實一定如理。如實就是證得了,如理就是解得了,我明白了。所以他這個《起信論》不是讓你如實思維大乘佛法,你思維不了,那個東西只能在西方極樂世界如實。到了西方極樂世界豁然開朗,頓時明白。就像印光大師說的:在這個世界上開悟的人能生到西方萬無一二,開悟的就是如理,開悟的人如理思維大乘佛法,能夠把生死了去的一萬個人裡邊沒有一二;而生到西方極樂世界不證果的,一萬個人裡邊沒有一個。您就說說這個東西差別有多大。在這個世界開了悟的人,了生死的萬無一二;去了西方極樂世界,一萬個人裡邊不證果的,沒有。就是這意思。

  我要得生佛前,我就證果了,我就如理了,我就如實知了,如實思維了。那我要想如實地證得大乘的這個佛法,得到大乘的利益,那你首先怎麼樣?「如理思惟」。「如理思惟」是因,「得生佛前究竟不退大乘信」是果。所以我這個《起信論》對這一類眾生干嗎呢?讓你們樹立正確的認識,對大乘佛法,如理。如理就是正確。

  目的是什麼?「得生佛前」,能夠,「得」就是能夠的意思,能夠生在佛的前面,就見佛嘛。「究竟不退」,這個不退分好幾類,我們說。「究竟不退」什麼呢?「大乘信故」。換句話說,對大乘這個信不退容易,究竟不退太難了。究竟不退,究竟就是徹底的意思,徹底不退了。這個信一旦有,就徹底不退了。不退什麼呢?「大乘信」,對大乘的信。能是能信,所信是大乘,大乘信有能有所。誰信大乘?我們。你是誰啊?我去了西方。去了西方怎麼了呢?你就徹底地對大乘的信就不再退轉了,這叫「得生佛前究竟不退大乘信故」。

  你看這一環扣一環:你對大乘法不能如理思維,你就生不到佛前;生不到佛前,你就見不到佛菩薩;見不到佛菩薩,你的大乘信就不能說是究竟不退。換句話說,真正的大乘信不退是在見佛之後。

  你看《起信論》慢慢給你講這個通途法門的時候,你怎麼最後樹立了信,信完了以後,你見了佛菩薩之後,你才能夠形成大乘不退的信。我們今天沒有見佛之前這些信,說白了,能如理思維就不錯。你只有見到佛菩薩,那天,你才能拍胸脯說我大乘信不退了。

  那您剛才說並不一定說所有人都去西方啊,對不對?他不去西方,他不是也能成就嗎?你看我們第三條,「為令善根成熟眾生不退信心。於大乘法有堪任故」,這不寫給這類眾生的嗎?他這麼說,「為令善根成熟眾生不退信心。於大乘法有堪任故」,是對那些善根成熟了的眾生,他們的信心達到一種不退的程度,然後開始從事大乘佛法的踐行。但是他當中沒有說這些信心的不退是不用見佛的,沒說這句話吧?實際上第三類眾生,什麼眾生?「善根成熟眾生不退信心。於大乘法有堪任故」,這麼牛的眾生。他能夠形成不退信心,是因為他不用去西方,在這個地方也見到佛,形成不退信心。

  我們要這麼追溯的話,那兩千六百多年前,釋迦牟尼佛來到這個世界上,入胎、住胎、出家、成佛、轉法輪、般涅盤。成佛之後,他的一千兩百五十五個弟子可都見到佛了,他怎麼信心就沒成就啊?我們再往後看。

  你別說見了佛了,你每一個人都有真如,為什麼不能同時成佛?為什麼有些人就這麼晚才能成佛?既然都有真如,阿彌陀佛也是這塊真如,你也有真如,那為什麼有些人就不信呢?連信都沒有,你能成佛嗎?那有些人怎麼成佛,前後分那麼長的時間,為什麼不能同時信佛,同時成佛?無明厚薄不一樣,煩惱不一樣,所以導致了這麼大的差別。

  第七類,寫這個《起信論》他針對的這些人的第七類人群,就是希望有一類眾生他對大乘法能夠樹立正確的認識,能夠生到佛的前面,究竟不退大乘信故。

  那這就有個說法,在娑婆世界,我們見到釋迦牟尼佛,為什麼我們的信心就不一定不退,或者說甚至有些人見了釋迦牟尼佛也沒信心?為什麼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同樣見佛,我怎麼就能夠到那就能形成不退信心?我到那如果我要掉鏈子呢?我到那我要萬一信心成就不了呢?那不就麻煩了嘛。我為什麼在這見的佛,我的信心不會馬上就形成不退的信心──究竟不退?為什麼我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同樣見這尊佛,我怎麼就能夠究竟不退大乘信故呢,為什麼呢?

  這是個問題啊。兩千多年前釋迦牟尼佛來了,見他的人那麼多,都在佛前,形成真的不退信心的太少了。為什麼我們個個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就甭管你有多次,包括你造五逆重罪——阿阇世王,你到那,不退信心?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見的佛,我們說叫化身佛;我們到西方極樂世界見的佛,叫受用身佛。這個佛可不一樣。佛有三身,化身、法身跟受用身,或者我們叫化身、報身、法身。你到西方極樂世界你看的是報身佛,也就是我們《起信論》講的受用身。那個受用身的佛是什麼樣的佛呢?「身有無量色。色有無量相。相有無量好。所住依果亦具無量功德莊嚴。隨所應見無量無邊無際無斷。非於心外如是而見」,此諸功德皆因修波羅蜜所致故,故亦名報身。

  那麼你到了西方極樂世界見的這尊佛,跟你在娑婆世界見的這尊佛完全不一樣。你學完《起信論》你就知道了,你在娑婆世界見的這尊佛是你的六識打造出來的,眼耳鼻舌身意塑造出來這尊佛,在你面前。你看多不可思議!你要不學了《起信論》,你真的不知道,我怎麼看到的這個人是我的六識塑造出來的?對,你的六識的水平就塑造出這種佛的水平。你到了西方極樂世界,你所看到的佛跟你的存心、跟你心裡的狀態是息息相關。換句話說,沒有什麼事情不是你心造的,「一切唯心造」。

  你到了西方極樂世界,你那心跟在這個娑婆世界的心就完全不一樣。什麼叫不一樣?舉一個例子。你在這個世界上,你一定認為有人,我是人,我是存在的,我是實實在在的,我是獨立的。你到了西方極樂世界,首先人的存在這一點你打破了,沒有人了。你看我們說,原來咱們讀《無量壽經》的時候不理解,四十八願說如果生到我這國家,這些人還有我見,我就絕不成佛。如果說這些人生到西方極樂世界還有我,還有自私自利,我就不成佛。換句話說,到了西方極樂世界的人就沒有人我見了。

  沒有人我見的這種人,他們所見的佛,人我見尚且沒有,誰退信心?你退總有個主體嘛,「我」退了,或者「我」不退了。你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就不存在退和不退的問題,但是正是因為沒有不退,我跟你說你到了西方極樂世界不退,其實沒有退和不退這麼一說。因為衣服生產出來沒有臭和香,因為沒有臭,所以我說這衣服不臭。它連香都沒有,它何況有臭呢?我們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就不存在一個退和不退的主體,那既然沒有退,那我就說我們是阿鞞跋致。

  大家能繞過這筆賬來嗎?正是因為這張紙上沒寫東西,我說叫白紙。比如說這水透明的,它沒有顏色。正是因為這水沒有顏色,所以我說這水是無色的。無色也是一種色!你非得要用色來描述它嗎?人家根本、壓根兒沒色這概念,你跟人說無色,你不是啰嗦嗎?您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就沒有什麼退和不退了,那正是因為沒有退,所以我說你到了西方極樂世界,你就究竟不退了。你到那以後,你「哈哈」一笑,哪還有什麼退、不退,連「我」都沒了。印光大師說,佛尚且無立足之處。

  所以這個道理我們要慢慢地學,慢慢地懂。是善巧方便,為了鼓勵大家,你看你在這不退信心多難,你到那你就不退信心了。連你都沒了,如果有我見的人,就生不到西方。

  所以,「為令眾生於大乘法如理思惟。得生佛前究竟」,為什麼要加「究竟」這兩個字?就是徹底不退,究竟叫徹底,「不退大乘信故」。「究竟」,究竟到什麼程度?連退和不退的人都沒了,誰還不退啊?這叫究竟。所以「究竟不退大乘信」,你只要有人,我跟你說,你就容易退,你就不能說你不退,因為退的主體存在,進的主體也存在。我人沒了,誰退啊?那不就究竟不退了嗎?我做了一碗飯,只要隔壁的王二在,我這碗飯他就有可能吃,他也有可能不吃。王二去八寶山了,我這碗飯究竟沒人吃了,就這意思。究竟不退大乘信故。

  第八,寫《起信論》的第八條原因,「為顯信樂大乘利益。勸諸含識令歸向故」。我寫《起信論》的第八個目的。因是什麼呢?我的手段是什麼呢?顯示「信樂」,樂啊,「大乘利益」。為顯一種利益,我把一種利益為了顯示出來,什麼利益呢?信大乘的利益。我要告訴你們,你們要相信了大乘,你們帶來什麼利益,我要告訴你們。這是我《起信論》的目的。

  您不去西方極樂世界,沒關系,但是我一定要把西方極樂世界有多好得跟您念叨念叨。您要信了這西方極樂世界,您帶來什麼利益。信並不一定樂;我信西方,但是我沒覺得有什麼好。所以「樂」,樂就是喜歡大乘利益。

  我也信有大乘能給我帶來實際利益,我覺得這實際利益我也挺喜歡,但是我無動於衷,我不采取行動。這種人太可惜了!你又信大乘,你又喜歡這東西,你為什麼不得到?你信人民幣能買菜、能買飯、能解決生活、能租房子,那你就掙不就得了嗎?這都是利益,你怎麼不干呢?有這麼一類人。

  你看我們經常在社會上碰到:「我這個人不學佛,但是我信佛。」經常這麼說吧?「我覺得學佛沒什麼壞處,挺好的,人人學佛,社會就善了。」那他自己不干。他挺樂的,他覺得佛是好東西,絕不是苦,能帶來利益,但是他自己不干。那這一類眾生怎麼辦呢?

  「勸諸含識」,我要勸諸含識,這個「含識」可就多了。什麼叫「含識」?含有意識的,就是我們說的末那識(意識),眼耳鼻舌身意這六識再加上末那識,七識。含識的這些人,「令歸向故」。我希望這些人,他們信大乘利益,也喜歡大乘這樁事情,相信並且能給自己帶來樂處的這些人,我要把這些利益,信大乘以後給你帶來的利益、你喜歡大乘能給你帶來的利益,我都給你講清楚,我就希望那些明白人、活物(含識就是活物)能夠馬上歸向大乘。「歸向」就是依靠大乘。

  大乘的利益如果不顯示出來,你就沒法兒讓人家信,就沒法兒讓人家樂。你說我樂,我樂什麼啊?你不顯示出來,你怎麼能讓人家信呢,你怎麼能讓人喜歡呢?所以我還要做一樁工作,我要把大乘的利益給你們顯示出來。「勸諸含識令歸向故」,「諸」就是眾多的意思,「含識」就是眾生,能夠信大乘利益,能夠喜歡大乘,能夠信大乘。

  這一類眾生到今天不知道什麼叫大乘,對這些人,我要給你顯示出來大乘,讓你相信大乘,讓你喜歡大乘,希望你們能夠學習大乘佛法,從沒入門開始入門。那這就是很普遍了,這就像我們說的通常的流通分。一個經出來以後一定要給大家流通起來,這就是流通,就是我們今天做的工作,宣傳佛法,讓大家跟佛法結緣。

  今天時間到了。我們先把馬鳴菩薩寫《起信論》的八個原因給大家大概講一講。八個原因,實際上每一條原因都是為了眾生。它的總原因就是離苦得樂,剩下的七個就針對不同的人群、程度不一樣的眾生,他都有所考慮,在這個《起信論》當中都有所安排。換句話說,這八個原因就是他寫《起信論》的出發點。這八個原因當中所針對的對象全是眾生,而且側重對待那些沒有生起信心的眾生,或者善根微少,或者信心微少,這兩類眾生。有信,不多;有善,不多;和一點兒善都沒有;還有一個就干脆不知道大乘佛法,根本就不知道佛法的人:是針對這些人。

  所以涵蓋的面非常廣,而且它的用處也很普遍,這麼多眾生都能得到這本《起信論》的利益。所以對我們來講,學習《大乘起信論》,我們拿這八個標准來衡量自己,我們把我們自己定在哪一類,這樣的話,我們就知道《大乘起信論》對我們帶來的利益是什麼。同時,我們拿《大乘起信論》,根據這八個原因、這八類眾生,我們也可以針對不同的眾生給他們講《起信論》。所以對我們自己讀《起信論》生起信心、形成大乘不退信、得生佛前,還有我們拿這本《起信論》去幫助廣大眾生能夠生起信心,能夠信樂大乘利益,勸諸含識令歸向故。其實對我們提出希望了。這個第八條實際上對我們來講,就是希望我們這些在座的這些佛弟子們,能夠把大乘的利益顯示出來,讓廣大含識、廣大眾生能夠信大乘,能夠喜歡大乘,最後皈依大乘,成了佛。

  今天時間到了,就講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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