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心中的童真--小和尚眼中的寺廟生活114


 2008/6/22    熱度:3117    下載DOC文檔    


 明天上午有些事,所以提前更新一篇。這篇是小生的事兒。
  
  我認識我弟弟小生的時候他五歲,其實早已經見過他,只是每次回到家的時候都很匆忙,而小生年紀還小。見面的時候,媽媽會對他說,小生,這個是你哥哥,叫哥哥吧。
  小生總是怯生生地叫我一聲,哥哥。然後便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
  再到了第二次見面,他早把我忘了,所以媽媽還要再介紹一次,小生,這個是你哥哥,叫哥哥吧。
  依然是怯生生的叫聲。
  也沒有特別在乎過小生記不記得我是誰,可能是我們從未在一起生活過,也可能是他的出生改變了我的命運,也許,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只是頂著弟弟稱號的人,比陌生人好一些,遠比不上戒傲、戒塵、戒癡他們在我心中的位置。  
  那一年,媽媽上山來看我,小生跟在後面,東張西望。媽媽說,我和你爸爸要出門幾天,把小生放在你這裡幾天吧。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猶豫,但是已經有人代我回答了,戒傲說,我們會照顧好小生的。
  媽媽下山的時候,小生直愣愣地盯著她的背景看,嘴巴撇得老高,忽然想起來五年前的自己,也是這樣看著她,期盼著她回頭。
  只是她有一天會來接走小生,卻不會接走我。
  一直到媽媽的背景看不見了,小生才轉過來看我,伸手牽住他的手,軟軟小小的手,好像少一種感覺,是溫暖嗎?
  戒癡和戒塵都比小生要大一些,三個孩子在後院裡玩得很熱鬧,也許在他心目中,我也是一樣,比陌生人好一些,但比不上戒塵、戒癡。
  三個小家伙越跑越遠,回來的時候小生渾身濕漉漉的,一問才知道,原來掉進了山邊的池塘裡。換下髒衣服,倒上一盆溫水,把他放在盆中間,哭鬧著不肯讓我幫他洗頭,可是不洗怎麼辦,頭上都是池塘邊的淤泥。
  總算洗完了頭,小生又開始調皮地打水花,濺了我一身的水漬。
  我說,別搗亂了,小心著涼。  
  那一晚,絲毫沒有征兆地下了場大雨,小生真的著涼了,傍晚時分還一刻不停地在躁動的小生,變得很安靜,通紅的臉蛋,毫無神采。我摸著他越來越燙的額頭,一時有些慌了神。
  戒傲說,還是去鎮衛生院看一下吧。
  我看著窗外越來越急的雨勢,戒傲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把小生背在背上,在大雨彌漫的夜路前行,時不時地向後問一問,小生,你怎麼樣。
  小生有氣無力地回答我,頭很痛。
  沙大夫的家就在衛生院附近,他衣冠不整的從家裡跑來。
  我坐在小生的旁邊,看著沙大夫給他吊水。
  忽然看見戒傲的半邊身子已經濕透了,應該是他剛才給我們撐傘的時候,只記得要把我們護住,而忘記了自己。有些歉意地望著戒傲笑,沒有特意說些感謝的話,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那些了。
  戒傲說,如果給領導干部打傘有這種態度,可能已經升官了。他死命地憋著不笑出聲,怕影響閉目養神的小生。
  用干毛巾輕輕擦著小生額頭細細的汗珠,覺得有些東西在回到我們之間。
  原來我們之間一直很近,只是沒有人去伸手捅破我們之間間隔的那層薄薄的紙。  
  院落中被雨水沖刷的石板,正一點點褪去覆蓋在它身上的塵土,恢復本應有的色彩。
  從衛生院裡拿來不少藥,小生搖頭不肯吃,只好對他說,吃完帶你去三重瀑玩。
  小生立即來精神,問我,好玩嗎?
  我說,當然好玩,不過只有把藥吃完了才能去。
  小生乖乖地吃完了藥,立即扯著我袖子後山跑,怕他病後體力跟不上,讓他坐在我的肩頭。小生很不老實,在我肩頭動來動去,只擔心他忽然掉下來。
  感覺有手摸在我的頭上,小生忽然問,哥哥,你們為什麼沒有頭發?
  我居然隨口打了一句诳語,我說,因為小時候不聽話,所以長大就不長頭發了。
  小生立時老實了很多。
  又過了幾天,媽媽來領小生回家,我站在寺門前,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那次沒有失意。
  沒有和媽媽說小生生病的事情,是無意間遺忘了,還是刻意地回避了,我忘記了。
  我是否在擔心媽媽因此不再帶小生來了?  
  那個冬天,媽媽說,小生想來看你。
  我說,有時間就過來吧。
  幾個月沒有見小生,他好像長高了。
  小生詭異地對我笑,被他笑得心中發毛,忍不住問,小生,你在笑什麼?
  小生攤開手,手心有幾根灰撲撲的草藥,問他草藥是做什麼用的。
  小生悄悄俯在我的耳邊告訴我,這個草藥是從老中醫那裡要來的,如果塗在頭上,很快就可以長出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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