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喜法師:從善意的“信”轉變成智慧的“信”
從善意的“信”轉變成智慧的“信”
2008、10、12
——在保定為居士開示
你要相信,就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充滿了希望的。但是有時候會想不通,你們現在信,說明你們很善良,善意的信。從善意的信變成智慧的信,說服自己。前面善良的信,有時候還有疑惑的,說服不了自己,甚至碰到倒霉事的時候,說啊:“哪裡有佛菩薩?哪裡有因果報應啊?”那善良的信就會迷失掉。
但升華到智慧的信的時,就是碰到了,也不會迷失信心。哪怕我們的很天真、很純潔的那份感情有老繭的時候,對世間已不再看得那麼純的時候,在生命當中看到很滄桑了,但是以智慧的信堅持著,所以這個善良的信非常重要。
有的人就不信,他知識很高,博士、專家、學者,什麼都不信。現在給游老師寫《濟公3》劇本的的這個人,他的筆頭非常厲害,但是就對這個神通他不相信。所以他一邊寫《濟公》,一邊不相信神通,為了這個還要回去開研討會,到底《濟公3》要不要有神通?
游本昌老師他就說,這幾十年來我自己看到的,有一個蝴蝶過來,他拿著扇子說:“過來,過來,”結果那個蝴蝶就真的落在他扇子上了。那個《濟公》拍的裡面就有這個的,並不是有神通,這說明有神奇啊!奇跡,很奇怪的一種跡象。
但有的人他不相信這個,不相信有奇跡、不相信有神通。一邊寫《濟公傳》,一邊不相信有神通。這個執筆的也是個問題,所以這次講了好幾次,回去還要探討《濟公3》到底要不要有神通?第一、二集裡是根據《濟公傳》本身的東西,現在已經是續了,續第三了,新編的,但是執筆人他自己要克服自己的:“我不相信,我怎麼寫?”
那種叫刻舟求劍的人生觀,他認為在我這個舟裡面,我沒有刻下這個劃痕。有的呢,我這個生命裡面,我刻過這個劃痕,我在這個地方找我的這個劍。生命的河流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了,不要過分的相信你刻的東西,也不要相信你沒刻過的東西就沒有,刻舟求劍其實反映了這兩種東西。
我從這裡掉下去,我在這裡刻下去,是經驗主義。我的生命,我活到八十多歲了,我見多識廣,我什麼沒見過?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糧多。改變了,有很多東西改變了,早已不是那個痕跡了。
有一些就是說,我沒見識過的,比如佛菩薩的境界,我們講的這些神奇的東西,我沒見識過。也就是說,我這裡沒掉下去寶劍過,你說這裡面一伸手,能撈一個寶劍出來,我怎麼可以相信呢?我沒掉下去過。他的記憶,他的分別意識,他的生命經驗裡沒有這個東西。
所以這兩種都不要太自信,要相信你沒見過的事情。首先這就是謙虛的狀態。謙虛讓人進步,讓人更多的發現奇跡的一種狀態。因為我們自身的生命是有很大局限性的,在這個宇宙裡是極其局限的一種生命狀態,不要太迷信自己。
反過來說,為什麼我們要皈依三寶?因為我們自己太局限了,我們人生的路,我們都想好的,但是因為根據我的人生經驗,我的人生智慧,要達到好的,好象這種比例很小很小。就好象買彩票一樣,它是五十萬分之一的中彩率,也就是我有四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都不會中的。也就是說,我要獲得幸福,但是獲得幸福憑著我這個機率是很小很小。但誰能幫助我獲得人生的圓滿幸福?要靠更有智慧的圓滿的佛,他不僅有智慧,而且還慈悲,願意幫我們,這很重要。
有的人很有智慧,但是他不願意幫你,對不對?北大裡很多教授,在很多專科裡面很權威,但是你去找他,他看看你,理都不理你。很多有錢的,錢多得不得了的,你伸手向他要,他一分錢不會給你的,雖然他富,但不一定會捨。
佛是既有智慧又有慈悲,願意幫助我們。社會上也有願意幫助我們的,搞了很多慈善機構,我願意幫助大家,但是他自己是什麼狀態還不知道呢?就像到醫院裡,主治醫生看你這個病,“你這是什麼病,我很想幫助你,但是現在醫學界還沒有研究出來,”他沒有辦法幫助你。
佛陀不但願意幫助我們,他有大智慧能幫助我們,不僅這樣的,因為我們的智慧沒有辦法了達到佛,佛雖然在我們的身邊,但是我們看不到。佛就告訴我們一個方法,他說慢慢地靠近。他說你只要想靠近我,你按照這個方法就可以。不僅如此,怕我們這個方法在這個世間隱沒掉,特地派下弟子來,囑咐他們:你們要一代一代傳下去,就是僧寶,繼承了這些法在世間給別人。所以這個成為我們的人生三寶,佛是我們的方向,法是方法,僧是指引我們、教導我們的三寶。
現在很多人都是沒有人指導,都是靠摸啊摸,要靠我們摸索的,其實很多東西只要願意學,謙虛一點學,就向我們的老祖先學也不丟人。跟西方人都可以學,跟自己的老祖宗卻不去學,蠻奇怪的事。就像有時候,就是聽朋友的話,也不聽爸爸媽媽 的話。
今天在座的,都不分年齡大小、不分男女,因為佛性沒有分別的。大家都聽到了,聽到裡面分男性和女性嗎?不分的。那虹化我們都看到,我們看到虹化的同時,看到男性女性嗎?一點都不帶有性別的東西。佛性是不胖不瘦、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不男不女,沒有這些特性屬性有色的東西在裡面。佛性每個人都有,但是每個人都沒有自我開發。沒有自我開發就很可憐,沒有自我開發的生命就是孤獨的,塵埃飄蕩的,如秋風當中的黃葉一般,這我們最能體驗。
我們現在在座的,因為我們現在在座的都是凡夫,凡夫你回光返照好了,撥去男女不看,就看我們這個佛性,我們多孤獨啊!孤獨的在這個世界上。正因為這種孤獨、這種寂寞難耐,所以做一種填補,到外面去闖闖,其實這是什麼呢?是自我迷失的一種自我保護狀態。
《心經》裡說:明白了,找到了自己的真正的不生不滅了之後,才會無掛礙,無掛礙故,才會無有恐怖。不掛礙就是不再向外再需求什麼,不再外求什麼,所以也沒有恐怖,無得亦無失。
當我們的生命升華到那個時候,我們才會有了真正的方向。我們生命沒有升華到,我們就是凡夫。我們就像塵埃一樣,就像陽光下的一滴露珠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蒸發掉。所以我們才覺得我脆弱,我怕什麼東西,這個都是本能,但是我們沒有找到關鍵的東西。我們皈依佛門,皈依三寶,也是要把握什麼?那個是究竟的,你找對方向了。沒找到這個的話,找青春、找美麗、找錢、找權勢、找帥小伙、找美女,那全部都是假象。
這段時間,我看電影廣告裡面,那個《畫皮》又重拍了,是不是?回去要看看《畫皮》,不僅僅男的要看,女的也要看,你看看什麼意思?但是有時候很奇怪的,你明明看到她是畫皮,明明看到她那麼丑陋,凶鬼惡剎的樣子,但是畫皮一蒙上,他還是會愛她,對不對?
許仙也是一樣,許仙那個時候看到白娘子的時候,哇,一條大白蛇,忽一下,暈過去了,嚇死過去了,那還了得了?會嚇死過去的。
我們在座的相信不相信?當你面前是一條大白蛇,你會不會嚇死過去?他五叔就有經驗了,前兩天在我廟裡遇到眼鏡蛇,他就有感覺了。本來別人都說有眼鏡蛇,他不相信,“我們寺廟怎麼可能有眼鏡蛇呢?“後來那天,他們抓到一條小眼鏡蛇,也都是他爭,說:“不是眼鏡蛇,不是眼鏡蛇。”倒出來看看,後來一看,“嗚”脖子扁起來了,是眼鏡蛇。下來拿攝像機拍,拍完了之後還在那議論呢,我們說廟裡還有條大的眼鏡蛇,結果就被他找到了。他自己生命有經歷了,他就知道了,當他看到眼鏡蛇那一剎那的時候,看似好象很勇敢的,那眼鏡蛇頭一抬起來對他吹氣的時候,他腳筋都軟了,差點坐在地上。你說在這個大自然下,那還不是很可怕的。
像許仙看到白蛇嚇暈死過去,然後白娘子躺在地上,她自己就知道現原形了。但是後來許仙再看到她的時候,又動心了,一開始害怕,怕得不得了,你千萬別來,你別來,但是後來又不怕了。畫皮也是的,畫皮他看到過的,哇,恐怖得不得了,補妝在那畫,後來看穿上畫皮了又很美。
這個生命有時候對事物的認識,就是說我們作為凡夫的狀態,就是這麼可憐。抓著如夢幻泡影一樣的,抓……抓……你說是不是痛苦?抓不到時候痛苦,抓到了痛苦,必然要失去,注定了痛苦!抓不到更痛苦,跟那個男朋友也好、女朋友也好,拋棄了,痛苦啊!痛不欲生,對不對?這就是說凡夫認錯了,錯誤的選擇,錯誤的人注定痛苦,無論如何是注定了痛苦。
所以佛教我們說,你不要停留在凡夫的狀態裡,你再往前一步進入智慧的狀態的時候,你會發現,得到也快樂,失去也快樂,沒有也快樂,有也快樂,什麼都快樂,不會不快樂了。
所以凡夫注定了是苦的本質,到聖者注定了是樂的本質,叫極樂。娑婆世界叫極苦,佛的世界叫極樂,你看什麼都是快樂的,所以佛就說趕路、趕路,不要停留在這裡,不要停留。
老子《道德經》裡也說“長而勿殺”,像一棵樹長到一定的時候把它砍掉,那不可能成熟,長長讓它長,長會開花結果。我們生命現在有幾個會開花結果的?沒有的,很少很少。
那弘一大師知道人世間的這些,他毅然地邁出一步,那不容易喔。他在社會上有成就、有家庭、有兩個妻子。天津的這個妻子還有孩子,日本的這個妻子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自由戀愛,結合在一起的。爸爸媽媽給他選的妻子有孩子,他跑掉了,然後自己選擇了妻子,他又跑掉了。跨出了那一步,然後那樣子苦苦地修了二十四年,最後華枝春滿,天心月圓,好不容易沖到了人的最高境界,不容易的!有幾個人能達到這種境界?
所以說,非王侯將相之所能為。王侯將相是什麼呢?世間大老板,他能成就他的事業,但是他能讓他的生命圓滿嗎?開疆劈土能夠征服敵人,但是能夠征服自我嗎?所以這個修行,讓生命要達到最高境界,非王侯將相所能為,人間之大丈夫也,真正的大丈夫。像動物中的獅子,獅子王,大雄大力大智慧。
佛法到現在好象是末法時代,秋風中的葉子一樣了,光彩已經失掉很多很多了。想象一下大唐盛世,那個時候的佛法是怎樣的呢?那個時候的佛法,根據法門寺記載,整個長安沿街全是人,地下拖得干干淨淨,花啊香水啊,全街是香的,然後迎請到長安城,舉長安都是沸騰,每二十五年開光一次,那個捨利到時候就會放光的,一道光旋著就出來了。那個時候,有信佛的,也有不信佛的,家裡一家老小說:“釋迦佛要出來啦!”
佛指捨利代表佛,佛的所有捨利都代表佛的真身,所以叫真身捨利,每一個捨利都代表佛陀真正的身體。
有的舉家去看,就有一個他們家裡爸爸、哥哥去看,那個弟弟說:“啊?哪裡有佛?”結果正講著,口也張不開了,口吐白沫,眼一翻,倒下去了。後來他家裡人知道,你竟然敢對佛出言不遜,知道他犯了罪,所以他們家裡人就把他抬到法門寺佛捨利經過的地方,放在路邊,家裡人跪著,他也就忏悔,他真回心轉意過來,馬上就好了,痛哭流涕忏悔。
這都有記載的,過去也有不信的,不是說現在有不信的,古代也有不信的。當時一代一代皇帝,大概有六代皇帝,唐朝的時候。後來唐朝末期的時候,衰敗了,就是迷失掉這個東西了。
我們現在也是,我們現在也是屬於迷失狀態,所以說盛世,現在還凌駕在這個精神狀態裡面的。你看今天我們在保定,地勢最高的是寺院。過去最高的精神就是一個國家,把最高的人的精神修養放在第一位,這是對的。然後管理體制為這個服務的,下為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上為江山社稷,它有一種民族的生命最高的奉獻精神。
所以古代黃石公,當時那個皇帝他非常喜歡修行,他就告示天下,若有誰給我講《道德經》,我拜他為老師。結果好久都沒有人來,後來下面就匯報上來,說有一個人,但是他不來,要皇帝親自去。皇帝想想他不來,就有點不太高興,後來想想,我要拜他為老師,我應該先去,抬著轎子就去了。
結果到了那個地方的時候,大家說:“皇帝到了,到了!”看到那個老人家就坐在石頭上,還是不動,皇帝轎子抬的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個老頭還是紋絲不動坐在那邊。轎子放下來,這個皇帝有點不高興了,就那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生命,莫非王臣。”我有生殺之權,難道你不畏懼我嗎?難道你不怕死嗎?意思說:我都這樣來拜你做老師,你還端端的坐那不動。我是一國之君呢!
結果這個時候,他坐在那邊忽然之間懸浮起來了,飄、飄、飄到半空裡。這個時候他說了:“我現在不在你的王土上,我現在不是你臣民。”這個時候皇帝覺得不對,馬上從轎子上下來,磕頭頂禮。這個時候老人家就從天上丟下一卷書,黃石公寫的《道德經》注解,在白雲觀裡有的,《道德經》注解,沒有教他,就走掉了,但這個歷史記載下來了,這就表明了為什麼作為統治階級並不是最高的。
奧運會你看,奧運會開幕式把中華民族的傳統搬出來一點,他就成功了!老祖先的東西就是文明的東西,琴棋書畫,這是生命中最優美的那個成分,生命在這個地球上升華出來的這個東西,覺得這個東西共通的,不分什麼東西方的,美的東西就是美的東西。
我們現在就是說,為什麼末法時代需要“信”能夠得度?正法時代不信,懷疑都可以得度,因為那個時候是正法時代,阿羅漢那麼多,不怕你不信,對不對?佛也在,阿羅漢也在,不信也可以啊,你還有不信的資本呢!佛可以調御你,阿羅漢可以說服你。現在沒有啊!現在天下聖賢都沒有啊!你再不信,你還哪裡有救啊?你信你自己,鑽在裡面。聖賢書還在,還有機會,偶而像我們出家人還在,雖然不是聖賢,但是帶一點聖賢的味道,只要你信,還能得救。不信還懷疑,我也拿你沒辦法。我要是阿羅漢,我拿你有辦法,我不是阿羅漢。
末法時代主要靠“信”,你看就很矛盾,我們又很微弱,法又很微弱,還要讓你信,所以就是說“信”很難生起。佛說信很難生的,只要你生起“信”,依然可以得度。
現在很慚愧,沒辦法,要是古代,你不信,馬上飄起來給你看。那西藏的一些老師講中觀的時候說“色即是空”,那個手就一下上來下去,這個到底是有還是無?學生看的,哪怕你不信,哇,真的有道理、有道理,沒有道理怎麼會做到這樣?對不對?
所以佛陀也講,在皇帝面前也可以顯神通的,因為你說服了皇帝,遍天下眾生就得利益了。所以以前在皇帝面前可以顯神通,老百姓旁邊不要顯,好象玩雜技一樣的,反而讓那個神聖變得戲論了,貶低了。
像上次白宮面前,美國白宮前面一個草地,然後一個西方的魔術師他到了印度跟瑜伽師學了之後,他有這個能力漂浮。他就漂浮到那邊,然後別人東看西看,這個人奇怪,怎麼會飄到空中呢?他跑到美國白宮草坪上去飄,為什麼要選一個特殊的特定的地方做這個事情?真的跑到一般的地方去當作雜耍,放個小錢罐放在那裡,那就變成跟乞丐差不多的,一個街頭流浪漢一樣的,對不對?其實它是很神聖的,裡面有一個引發人思考的,但是平常人是不會思考的,好玩好玩,一笑了知,就過去了,不會思考的。
佛法在這個世間,還是很大程度地弘揚,不是說我沒有神通怎樣,佛教界還是有的,在特定的因緣成熟。比如說哪一個國家領導人他比較信佛的,他遇到那種人,他還是會給他顯現的。我們中國從古到今的佛法的傳承史都是這樣的,皇帝本來也是不相信的,他下面有部隊征戰打殺,那佛教是什麼,有時候就是一看到不得了,相信了。
我們佛教裡有一位大師叫龍褲國師,也就是會講經會說法,修行好,皇帝特別敬佩他。有一天皇帝就請他到自己的皇宮裡來,在後花園他師父就開玩笑說:“我看你這個褲子蠻漂亮的,能不能供養給師父?”皇帝就說好好好,皇帝穿的不只一條褲子,就把外面這條脫給他了,然後他就把褲子穿在身上,所以從此大家都喊他龍褲國師。
有的人他天生很喜歡佛教,有善根,沒那個善根,他也沒那個福報做皇帝,他造了那座塔非常的漂亮。有一天,他師父就跟他說:“你這個塔能不能送給我?”皇帝想那麼大一座塔,我送給你,你怎麼拿?師父說你不要管,你只要送給我就行。皇帝說好好,我送給你。“你送給我噢!”他有辦法拿了,結果那個塔忽然就在他面前變小了一樣,他這個手一操,就把這個塔操著了,騰空飛起來就飛走掉了,把塔搬走掉了。在北京清朝末年的時候,發生了這樣一樁事,是用檀香雕的一種閣,很美很美,精美絕倫,我們人世間的福報小了,一陣旋風,這個閣就沒有了,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