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池明居士:印光大師的故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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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師的故鄉情

余池明

  印光大師是陝西合陽人,清鹹豐十一年辛酉十二月十二日辰時(1862年1月11日晨)生於合陽赤城東村。自光緒七年辛巳(1881年)出家修行以後,再也沒有回過老家。誰沒有家鄉,誰不懷念家鄉?出家人也有自己的故鄉情。大師的著作如序、跋或書信等署名最多的就是古莘常慚愧僧釋印光,或伊尹躬耕處僧印光。古莘就是現在的合陽,合陽過去也是商代賢相躬耕的地方,從兩個署名就可以看到大師對故鄉的殷殷內情懷。大師在復卓智立居士書一中解釋了家鄉的名稱:“光陝西郃陽縣人,汝看文鈔,豈未見蔚如(名文霨)之跋乎。詩,在洽之陽,即指此也。以縣在洽水之南,故名洽陽。水於漢即干,故去水加邑,作郃陽耳。在洽之陽之洽字,音合,不可念作狹音,余皆讀狹音,不可讀合音。郃陽乃伊尹躬耕之地,故亦名古莘。”(文鈔三遍卷四)

  佛陀教導佛弟子要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印光大師作為近代佛門第一尊宿,正是踐履佛陀教導的楷模。他以平等大悲普遍教化全國弟子,普遍救拔全國劫難,當然對家鄉同樣關懷掛念,同樣盡力赈濟。

  大師雖隱居普陀山,但對家鄉陝西的災難和苦況十分了解,他在《致陝西陳柏生督軍書》中寫道:“秦地之民,素稱良善。世風日變,法律廢弛,游手游食之敗類,遂得肆意橫行。勾通當地壞人,劫掠鄉村,慘不忍聞。近數年中,有自秦來,言及秦地現狀,無不哽噎涕零。蓋土匪一至,遇稍有余裕者,則炮烙燒燎,無所不施,以期其盡獻貯積而後已。其苦不堪,勢必盡獻。而一受此刑,即當時不死,亦難久生。多有富人之室,通皆掘地三尺。凡灶炕牆壁,悉皆毀壞,以求埋金。其YIN掠之跡,為千古所未聞。以官府不能制,百姓無控訴。直同長處地獄,了無出期矣。此大幫土匪也。至於小幫,其人眾雖少,其酷烈亦然。其來多在夜間。凡聞有此消息,天將暮,先送女人於村外,或田禾中、樹林間、墳墓間。即風雨霜雪,亦不敢歸。小兒啼哭,則以物杜口,每有閉氣致死者。男子多宿於房上。土匪一過,如火燎原,了無生物。此種苦況,說不能盡。尚不知其何所底止。閣下雖在秦地,實所未聞,以出則兵擁,居則兵衛。既未親身察訪,百姓亦難控訴,則無由而知。以是之故,凡稍有家資,可逃出外方者,悉皆棄祖籍,而逃命於他鄉矣。上海逃者,不計其數,況各處乎。止一土匪,已屬不堪。再加以靖國一軍,數年交戰,其兵所到處,蹂躏YIN掠,何可名言。嗚呼!秦人何辜,罹此鞠凶。”大師還說“知秦民之苦,將與地獄相去不遠。”面對這種情況,大師盡可能以財施、法施、無畏施幫助故鄉。

  一、財施幫助家鄉赈災

  財施體現在千方百計幫助陝西救災。就大師文鈔所提到的資助陝西赈災的情況如下:

  民國十二年,為康寄遙赈災事,撥印書款一百元助赈。大師在給康寄遙的書信中說:“秦民待赈孔殷,數十萬了不沾其實惠。縱大家少攢湊若干,豈能保其一出於為公之心,而不涉弊窦乎。則是秦民之定業所使也,可不哀哉。光亦秦民,聞此慘狀,能不痛傷。今將流通文鈔洋撥一百元,以作赈災之費。祈持字往本埠陳家浜太平寺,向真達大和尚處領之。”(文鈔三編卷四復康寄遙居士書)

  民國十五年(1926年)4月,劉鎮華在奉、直系軍閥支持下,率鎮嵩軍8個師號稱10萬人圍攻西安。楊虎城、李虎臣“二虎守長安”。9月,馮玉祥在綏遠五原誓師,就任國民軍聯軍總司令,並於即日率軍入陝,以解西安之圍。11月下旬,劉鎮華部潰敗,長達8個月的西安守城戰結束。被圍期間,因病、饑餓而死的軍人逾萬。解圍後,陰歷十一月初一,陝西鄭子屏居士寫信報告長安自三月初六日被圍至十月廿四日始解後災情,請大師幫助赈災。大師聞訊,將葉德廣居士准備印文鈔的款二千及法雲寺建大殿之款一千共三千元撥出來救災。同時也請王一亭居士在上海設法募集善款。第一筆捐款合計五千元交由慈善組織義源厚匯到西安。大師囑咐鄭居士說“汝我不曾一面,因陝民之苦,光以萬不能移用之錢,移之於赈。汝宜由此以培德,切莫因此而作弊。”(文鈔三編卷三復鄭子平居士書)

  民國十九年,大師為郃陽赈災,只將捐款匯到縣,而不敢言及自己的出生地赤城東村。大師解釋說:“無論何事,先須防其流弊。光豈無心於吾家吾村乎,以力不能及,故以不開端為有益無損也。”大師既不募緣,也無積蓄,在力不能及的情況下,不言及家鄉,是為了避免家鄉人到南方投靠而徒勞奔波。(三遍卷二復邵慧圓居士書一)

  民國廿一年壬申春,大師的好友真達和尚因朱子橋將軍(近二三年,專辦陝赈。)到上海,與三四位居士湊一千元,請朱子橋特派人去赈濟大師的本村(合陽赤城東村)。(文鈔三遍卷二復邵慧圓居士書一)

  廿四年二月廿九日,王幼農以陝西匪災籌赈,為大師寄捐冊十本。大師因為一向不募捐,況當此困苦艱難之時,於是以印書款令匯一千元。同時告訴寧德晉居士將所欠的請經之款直接交王幼農居士用於赈災。三月十七日,一弟子以百元交大師赈災。大師又將余人所給之款,湊成五百,匯給王幼農居士赈災。(文鈔三遍卷一復寧德晉居士書十四、十五)

  又大師歸依弟子蘇州人曹崧喬數年來為陝西所募捐款,近十萬元,都匯交朱子橋將軍用於陝西赈災。(文鈔三遍卷一復寧德晉居士書七)

  二、法施教化鄉人歸於淨土

  主要是給陝西寄送契理契機之佛教經書和為家鄉的佛教弟子開示說法,推動陝西佛化。如:民國九年,康寄遙陪母親朝普陀山,拜訪大師,大事賜法名志真。民國十年,康母去世,大師函囑茹素念佛,增母福德。是年開始康居士為報母恩,發菩提心,極力推動西安佛化。由四十歲前反對誹謗佛法之人變成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的大心居士。後來成立蓮社和佛化隨刊社,為推動陝西佛化作出傑出的貢獻。

  民國十年,大師將自己所存的《感應篇匯編》一部,《佛學捷徑》、《佛學基礎》、《佛學起信編》、《佛學指南》、《六道輪回錄》各一本,隨函寄給陝西督軍陳柏生。信中痛切陳述陝西匪患兵災和戰禍之害,婉勸陳急流勇退,接受中央政府的引退命令,以避免戰爭。(增廣卷二致陝西陳柏生督軍書)

  大約民國十二年,大師給康寄遙居士的回信說:“汝於相宗,頗有入處。然借此以折伏狂徒,使回向淨土,則可。若專一用心於此,將信願念佛置之腦後,則恐娑婆世界常為主人矣。……文鈔已出書,聞熊大冥之九百部書已寄去,(系河南友人五百,陝西四百。)不知已收到否。彼有二千部書,光擬稍平靖,當盡彼之書寄於陝西。一以普大冥之法施,一以伸印光之鄉情。若欲看者,宜向大冥處討之,恐一時難以寄來耳。

  民國十六年,大師給時若居士回信,除寄所請《觀音頌》之外,還為寄其他經書。“今日與汝寄文鈔,《安士全書》,《壽康寶鑒》,《學佛淺說》,《彌陀經白話解》,《閨范》,《感應篇直講》等,共十三包,亦不必算錢多少。光以秦人,其數年來以郵路梗阻,不能寄書令吾鄉人得聞佛法,實為一大憾事。《嘉言錄》已無,故只寄一、二本,待十一、二月二次三次印出,當再寄幾包。”

  大師給陝西王悟塵居士傳授歸依,為他寄《印光法師文鈔》二包,《觀音頌》二包,《安士全書》二包,《彌陀經白話解》一包。並開示:“常讀此書,則取法有地,墮魔無由矣。所寄之書,除自存受持外,余送通文理,有信心,能恭敬者。倘邪見文人,漫無忌憚,切勿與彼。恐或亵渎,致令獲罪。吾秦佛化,甚是否塞。汝既發心,當須著力修真實行。今為汝取法名為慧悟。謂以智慧了悟世間出世間法,自行化他。以期離世間生死之苦,得出世間真常之樂也。”

  大師給陝西弟子寧德晉居士開示的信件達十九封之多。復寧德晉居士書三講靈活提倡淨土的方法,指導他建立敦倫蓮社:“光與汝說一最妙之辦法。於村中或自己有空屋,立一機關,無則或附近之廟或祠堂均可。其借辦之所,牌用活的,可掛可取。約定一月一次,在此講談淨土修法及與利益。雖不能拒絕女人,然年紀過輕者,祈勿來聽,免生閒議,或致狂徒因茲生事。此外汝若無農商專責,如有一二相信人家,欲令女眷通沾法利,當約定日期請到彼家,為諸女人講演淨土法門。其請之人家,必須有具知識之男子,方可受請。若唯有女人,或男孩並老漢不能行動者,皆不受請。此種講演,不許外人來入,唯限於彼請主之家屬,及本家並親眷而止。到彼家,當設一法位。不必供佛,但以此為佛位。即向位頂一禮,令彼聽者亦頂一禮。即坐之講說。說畢自己到座前一禮,亦令請者聽者亦作一禮。不受食,不受供養。如此方無異議。後縱有欲行者,亦必須如此。其蓮社,當名敦倫蓮社。”

  三、無畏施消災解難

  面臨天災人禍頻繁,大師教誨鄉人常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以消除產難和各種災難。大師在復穆宗淨居士書二中說:“前年各處虎疫甚劇,陝西澄城縣寺前鎮附近,死數百人,一弟子村中有五六十家,人皆令念,只死兩個壞人,余均無恙。”

  在復王悟塵居士書三教念觀音消除難產的方法,信中說:“又女人臨產,念南無觀世音菩薩,決定會安然而生。蘇州一貧家婦,生子死去,其夫到醫院請西醫來開肚皮,西醫要二百元,方肯開。其家辦不到,西醫去。隔壁乃開醫學館之館長家,伊夫婦皆皈依光,其婦聞之去看。令其家念觀音,伊亦幫他念。不久產婦活而兒子生矣。一函遍復已說之,祈與一切人說之。此亦自利利他之一端也。”友人王幼農之第四子王尊祖病肺已久,各醫治均無效。大師介紹他去找上海名醫丁福保居士治療。(三遍卷一致丁福保居士書)

  大師還將治瘧疾神方寄給寧德晉居士,讓他印送廣傳。

  四、糾正村民錯誤做法,堅持公益

  1930 年,大師聽說家鄉鬧旱災,因此寄了一千六百圓赈災。隔年正月,大師的族侄趙永貴與趙福雲,專程到蘇州報國寺拜望大師。他們向大師提起一件事:“赤城東西兩村的保長趙秀山和韓榮先私自動用赈災款 160 圓,在您家的祠堂內立學堂,取名‘印光學校’,赤城東西兩村學生都在這裡讀書;另外又在祠堂新蓋三間房,取名‘聖量會’,兩村如果要開會,會議都在這裡舉行。”大師給村裡寫信,堅決要求取消“聖量會”,而學校保留,又寄二百元給村裡,要求把村公所從祠堂遷走,免得祠堂變成吃肉喝酒議事的地方。

  從以上事例來看,印光大師對故鄉有著深厚的感情,並以佛教慈悲喜捨得精神盡量為故鄉做一些事情。大師的情懷和精神是值得我們贊歎學習的。

  (余會心2007年1月12日初稿,2009年7月2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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