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發教授:觀世音菩薩感應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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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世音菩薩感應初探

宋道發

清淨為心皆補怛慈悲濟物即觀音

提起觀菩薩,在我國可謂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人們每當災難臨頭,陷於絕境,於無可奈何之際,便會想起求這位大菩薩保佑,且多有應驗,這就是觀音感應。其在佛教的感應現象中為數甚多,在佛教中的作用也甚大。本文擬分三部分略作說明:一、觀音信仰之流傳,二、觀音感應之史載,三、觀音感應之理诠。

一、觀音信仰之流傳

觀世音菩薩,又稱觀自在菩薩。前者是舊譯,後者是新譯。其實,兩者是同一慈尊。舊譯觀世音,因為觀世音菩薩是依修音聲法門而獲“耳根圓通”,得證菩提。而由此法修證成功的行者,能徹萬法根源,十方三世無不自在,故稱觀自在。

觀音之信仰始自印度、西域,後傳至中國內地、西藏、南海及日本等地。我國最早有關觀世音信仰之譯經,始於三國吳五鳳二年(255)支疆梁接譯《法華三昧經》六卷(已佚);西晉竺法護亦於太康七年(286)譯《正法華經光世音普門品》(大正藏第9卷);鸠摩羅什於姚秦弘始八年(406)譯出《妙法蓮華經&

8226;觀世音菩薩普門品》(大正藏第9卷);隋代仁壽元(601),阇那崛多、達磨笈多共譯《添品法華經普門品之偈頌》(大正藏第9卷);宋武帝時黃龍國沙門昙無竭譯《觀世音菩薩授記經》(大正藏第12卷);《觀世音觀經》亦於此時由沮渠京聲譯出;齊武皇帝時,獻正與法意共譯出《觀世音忏悔咒》。隨著廣說觀世音菩薩功德之《法華經》的普及,觀世音信仰亦深入民間。

除《法華經》外,曹魏嘉平四年(252)康僧铠譯《無量壽經》(大正藏第12卷);劉宋良耶捨譯《觀無量壽經》(大正藏第12卷);東晉佛陀跋陀譯《華嚴經》(大正藏第9卷)之“入法界品”,皆闡說觀世音之利益。東晉竺難提譯《請觀世音菩薩消除毒害陀羅尼咒經》(大正藏第20卷);周耶捨崛多譯《十一面觀世音神咒經》(大正藏第20卷),闡說唱念觀世音菩薩名號之福德與靈驗。此外尚有《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之廣傳民間。因此等經典之翻譯,致使觀世音信仰廣為發展,而順應此風潮,以元魏孫敬德之《高王觀世音經》(續藏第87冊)為始,宣說觀世音信仰之疑偽經典遂大量產生,如《觀世音托生經》、《觀世音菩薩往生淨土本緣經》(續藏第87冊)、《觀世音忏悔除罪經》、《觀世音菩薩救苦經》(續藏第87冊)、《觀世音所說行法經》、《觀世音三昧經》等。其中《高王觀世音經》又稱為《小觀音經》。

隋代智顗針對《法華經&

8226;普門品》,著《觀音玄義》二卷、《觀音義疏》二卷;又針對《請觀世音菩薩消除毒害陀羅尼咒經》,撰《請觀音義疏》一卷、《請觀音忏法》一編。同時智顗還積極引用《觀音三昧經》等偽經之說,明示觀音信仰之觀解,而為後世解釋普門品之典范。唐代寶思惟於神龍二年(706)譯有《觀世音菩薩如意摩尼陀羅尼經》一卷(大正藏第20卷)、《觀世音菩薩如意摩尼輪陀羅尼念誦法》一卷(大正藏第20卷),實叉難陀亦譯有《觀世音菩薩秘密藏如意輪陀羅尼神咒經》一卷(大正藏第20卷)。唐中期以後密教盛行,觀世音信仰亦有發展。唐末五代時,日僧慧锷自五台山得觀音像,安置於舟山群島潮音洞,創建觀音院,並將該處稱之為補陀落迦(普陀)山,使之逐漸成為我國觀世音菩薩之聖地。

北宋知禮著《觀音玄義記》四卷(大正藏第34卷)、《觀音義疏記》四卷(大正藏第34卷),為智顗之書添加偈頌,並予以注釋。至南宋,《高王觀世音經》已流行民間,此時該經雖已雜有雜咒,然對誦此經之靈驗,《佛祖統紀》的作者志盤亦深信不疑。明代雲棲株宏雖曾極力非難此經,然而明清以來,由於受此經之影響,觀世音信仰於民間更加深入。清代以後,觀世音菩薩更以送子菩薩之形象出現,致信仰之范圍愈形擴展。

由於觀世音信仰之普及,非但譯經及論著極多,觀世音之造像亦多不勝數。今大同、龍門、陀山石窟等尚存遺品甚多。隋唐以來,受密教盛行之影響,遂造有十一面觀音、千手、如意輪、不空罥索、准提等諸種觀世音像。又基於笃信者之感應,復造蛤蜊、馬郎婦、水月、魚籃等觀音像。今敦煌千佛洞內之菩薩像大半皆系觀世音像。其造像之中,有男身,亦有女身。從根本而言,觀音菩薩是個男子,且在我國唐朝以前,所有觀音菩薩的塑像或畫像,都屬男人的相貌。《華嚴經》說:“勇猛丈夫觀自在”。若從觀音的示現而言,眾生需要菩薩示現怎樣的身相,菩薩就為眾生示現怎樣的身相,其是男是女就難以定論了。

此外,以觀世音為主要崇奉對象,或冠上“觀音”名稱之寺院亦多。它們多被視為觀音道場。觀音菩薩的道場,約分兩種:即根本道場與化現道場。其根本道場,在西方極樂世界,因為觀音是極樂世界的大菩薩。化現道場,在十方所有世界中,凡有觀音菩薩教化的地方,即有觀音菩薩化現的道場。在娑婆世界中,據《華嚴經》中說,印度南部靠大海邊的普陀落迦山,是觀音菩薩在此世界最初示現的道場。浙江南海普陀山是國人所公認的觀音菩薩所示現的道場。西藏的佛教徒則視拉薩為觀音的淨土,達賴喇嘛所居的布達拉宮之得名,同浙江普陀山一樣,是由梵文的補怛洛迦而來。若據《千手陀羅尼經》、《觀音三昧經》等記載,觀音菩薩乃是古佛“正法明如來”所現,為度眾生而現菩薩身,極樂世界的觀世音菩薩,也只是方便的權現,而非他的根本道場。故太虛說:“清淨為心皆補怛(普陀),慈悲濟物即觀音。”

中國的觀世音信仰由於羼入密教而益形復雜,後更與道教結合,發展出“娘娘廟”之信仰;民間信仰素以觀世音為女神,加以崇拜,日久遂與道教之“娘娘神”信仰混合,而有“觀音娘娘”之稱。

二、觀音感應之史載

(一)觀音感應之記載

既有觀音信仰之流傳,便有觀音感應之事跡隨之產生。對觀世音靈感事跡之記載,在歷代的佛教史傳之中,俯拾皆是。如《出三藏記集》、《弘明集》(大正藏第52卷)、《高僧傳》、《續高僧傳》、《宋高僧傳》、《比丘尼傳》(大正藏第50卷)、《名僧傳鈔》(續藏第134冊)、《佛祖統紀》(大正藏第49卷)、《法苑珠林》(大正藏第53卷)、《觀音義疏》(大正藏第34卷)、《法華義疏》(大正藏第34卷)、《法華傳記》(大正藏第51卷)、《辯正論》(大正藏第52卷)、《弘贊法華傳》(大正藏第51卷)、《三寶感通要略錄》(大正藏第51卷)、《往生集》(大正藏第51卷)、《補陀洛迦山傳》(大正藏第51卷)、《見聞錄》(續藏第149冊)、《現果隨錄》(續藏第149冊)等。亦見於外書如《太平廣記》、《說郛》、《五朝小說》、《舊小說》、《太平御覽》、《金石續篇》、《冥祥記》等。

關於觀世音靈驗之專門述作,最初有東晉謝敷的《光世音應驗傳》(已不存);劉宋傅亮(374—426)根據西晉竺法護所譯之《正法華經》中之“光世音普門品”及謝敷所著之《光世音應驗傳》,撰《光世音應驗記》,此書為我國所傳最古老觀音信仰之珍貴史料,在我國已佚,日本京都之青蓮院猶存有鐮倉中期之古寫本;劉宋張演(五世紀前半)撰《續光世音應驗記》;蕭齊之陸杲(459—532)撰《系觀世音應驗記》。由此可知西晉末期至六朝時代,觀世音信仰在我國社會盛行之狀況。此後亦有《觀世音應驗記》、《觀世音感通傳》、《觀音新驗錄》、《長谷寺緣起》、《觀音妙應集》、《准提觀音念誦靈驗記圖會》、《准提菩薩念誦靈驗記》、《洛陽觀音靈驗真鈔》等。清代弘贊著《觀音慈林集》(續藏第149冊)之“感應篇”,錄觀世音信仰之事跡及感應154件;順治十六年(1659)周克復著《觀音經持驗記》(續藏第134冊)載靈驗事跡118則。

此外,《蓮宗寶鑒》(續藏第108冊)、《淨土聖賢錄》(續藏第135冊)、《淨土聖賢續錄》(續藏第135冊)、《安士全書》等書中亦有載。近代釋慈航的《怎樣知道有觀世音菩薩》(收於《慈航法師全集》第9冊)、釋東初的《救世大悲者》、釋煮雲的《普陀山傳奇異聞錄》、釋印順的《頑石點頭》、釋印光的《印光法師文鈔》、釋絯虛的《影塵回憶錄》、許止淨居士的《觀音菩薩本跡感應頌》和《普陀山新志》、林看治居士的《念佛感應見聞錄》等書中也有觀音感應的記載。凡是有關普門品的諸家講記及注釋,也都錄有許多觀世音菩薩的靈感事跡。

(二)觀音感應之例證

中國佛教史傳所載觀音感應事例,其有史可考者,最早者當為釋開達。其於隆安二年(398)默誦觀音經而免遭羌胡殺害。(見《法苑珠林》)其次為竺法純,晉元興中(402—404),其於湖中遇暴風而船小,唯一心憑觀世音,口誦普門品不辍,俄見一大流船,乘之獲免,船至岸須臾不見。(見《法華傳記》卷第四及《法苑珠林》)。

稍後則有法顯取經天竺,附商人大舶還東,遇大風暴,舶壞水入,顯恐商人去其經像,唯一心念觀世音,及歸命漢土眾僧而幸免。(見《出三藏記集》卷十五之“法顯法師傳”及《高僧傳》卷第三釋法顯傳)釋僧洪(《辨正論》作法洪)義熙十二年因造金像犯當時銅禁,坐罪系於相府,唯誦觀世音經,一心歸命佛像而獲免。(見《高僧傳》卷第十三、《辨正論》)。昙無竭永初元年(420)前往天竺,至捨衛國逢山象、獅子、野牛等獸,誦念稱名歸命而得脫。(見《法華傳記》卷第五)求那跋陀羅三度蒙觀世音護佑(見《出三藏記集》卷十四之“求那跋陀羅傳”、《高僧傳》卷第三求那跋陀羅傳和《神僧傳》卷三“求那跋陀羅”)。

記載觀音感應之史料很多,觀音感應之事例不勝枚舉。要之,不外拔苦、與樂二類。《觀音菩薩本跡感應頌》把救苦類又分為救火燒、救水溺、脫危險、免殺戮、免刑獄、愈疾病、除怪異、拯救墮惡道等八種,與樂類再分為賜福、長壽、得子等三種。各類例證,諸如《續高僧傳》、《宋高僧傳》的“感通篇”、《補陀洛迦山傳》的“應感祥瑞品”、《觀音經持驗記》等書,述之甚詳,茲不繁引。

三、觀音感應之理诠

(一)感應之釋名

感應之名,出自《正法華經》,經雲:“無數世界廣說經法,世界所為感應如是。”感應,又作應感。眾生有善根感動之機緣,佛應之而來,稱為感應。《三藏法數》卷三十七:“感即眾生,應即佛也,謂眾生能以圓機感覺,佛即以妙應應之,如水不上升,月不下降,而一月普現眾水。”

佛與眾生如母之與子,此既非眾生之自力,亦非教化所致,乃由於機緣成熟,佛的力量自然能與之相應,亦即眾生之“感”與佛之“應”互相交融。但眾生根性千百,諸佛巧應無量,隨其種種,得度不同。機應之不同,《法華玄義》首先述四句論之不同:(1)冥機冥應,謂眾生於過去世善修三業,於現在世未運身口業,藉於往昔之善根,是為冥機;雖不現見靈應而密為法身所益,不見不聞而覺知,是為冥應。(2)冥機顯應,謂眾生於過去世植善根,冥機已成,得值佛聞法,於現前得利益。(3)顯機顯應,謂眾生於現在世身口意精勤不懈,亦能感應得利益。(4)顯機冥應,謂眾生於一世勤苦,現善濃積,雖不顯應,然有冥利。於上之四句後,更立三十六句之殊以述其分別,其終復就十法界而詳舉其別,眾生之“感”與諸佛之“應”共有六萬四千八百之機應。《觀音義疏》又把感應分為口機感應、意機感應、身機感應三類。

以上所釋,佛之一字,菩薩亦包括在內。觀音感應之義,隨例可解。

(二)觀音菩薩尋聲救苦之可能

“問:十法界眾生無量機無量,雲何一時令得解脫?答:譬如父母念子心重,多智多財具大勢力,眾子在難即能拔之。菩薩亦復如是。無緣慈悲重,權實二智深,聖財無量,神通力大,十界雖多,應有余裕。”(《觀音義疏》卷上)

《楞嚴經》卷六說,觀世音菩薩修獲耳根圓通,得證無上菩提,成就了“四不思議無作妙德”:“一者,由我初獲妙妙聞心、心精遺聞,見聞覺知不能分隔,成一圓融清淨寶覺,故我能現眾多妙容,能說無邊秘密神咒,……或慈或威,或定或慧,救護眾生,得大自在。二者,由我聞思,脫出六塵,如聲度垣,不能為礙。故我妙能現一一形,誦一一咒。其形其咒,能以無畏施諸眾生。是故十方微塵國土,皆名我為施無畏施者。三者,由我修習本妙圓通清淨本根,所游世界,皆令眾生捨身珍寶,求我哀愍。四者,我得佛心,證於究竟。能以珍寶種種,供養十方如來,傍及法界六道眾生。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求三昧得三昧,求長壽得長壽,如是乃至求大涅槃得大涅槃。”

觀世音菩薩還獲得了如下二種殊勝:“一者,上合十方諸佛本妙覺心,與佛如來同一慈力;二者,下合十方一切六道眾生,與諸眾生同一悲仰。”此時真正的“無緣大慈”、“同體大悲”完全生起,同三世無量諸佛所具的大慈大悲之心相互吻合,並且徹底體會到一切眾生輪轉六道,歷種種遭遇,受無量諸苦,亟待救度解厄的需要。《楞嚴經》中,在談完耳根圓通的修法後說,“由我供養觀音如來,蒙彼如來授我如幻聞熏聞修金剛三昧,與佛如來同慈力故,令我身成三十二應,入諸國土”,並且得到“十四種無畏”,能予一切眾生無畏之施,又稱作施無畏者。因此他能如《法華經》上所言“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為說法”,以三十二應化身,乃至無量千百億化身,游行無量世界國土,救物利眾,普濟群生。

觀世音菩薩不但遍滿十方世界,永恆存在過去現在未來一切劫數,而且還以其大慈大悲、不可思議的行願,永不休止地在為所有輪回中的苦惱眾生,救苦救難,無一缺漏。因為他深知,所有苦難都是他的苦難,所有眾生都是他內在自性的不同面目。所以菩薩永遠站在眾生身邊,永遠活在眾生心裡。故憨山雲:“我觀大士,如月在空,凡有水處,皆現其中,……眾生心水,亦復如是。故有求者,應念即至。”

觀世音度眾生所化現之身,眾說不一。《楞嚴經》卷六說有三十二應身,《法華經》普門品則舉出三十三身,梵文的《法華經》中又只有十六身。這些應化身的多少出入,不過是傳誦及翻譯者之間的詳簡增損而已,於觀世音菩薩的慈悲化現沒有影響。各經所舉,亦不過列其大略,實際上由於眾生千差萬別,可以隨著時代的不同、環境的不同、品類的不同,而作千差萬別的身相來迎合眾生、救濟眾生。故憨山雲:“我觀大士身,本離一切相。以本離相故,故能現眾身。譬如摩尼珠,隨緣明眾色。是故佛菩薩,及六道眾生,乃至異類形,一切無不入。如何男女身,百作分別見?若見大士身,平等無二相。了知法性空,光明如滿月;能令煩惱暗,一切當下除。故我依大士,頓出生死苦。”

(三)獲得觀音感應之方法

1“一心稱名”

要獲觀世音菩薩的感應,經中說的“一心稱名”最為重要。所謂一心稱名,就是專心一意的念,使能念的我與所念的觀音融而為一。《觀音義疏》卷上釋曰:“稱名有二:一事二理。若用心存念,念念相續余心不間,故名事一心也。……達此心自他共無因不可得。無心無念空慧相應,是知聲相空呼響不實,能稱所稱皆不可得。是名無稱,是為理一心也。”《法華經》之觀音普門品的深意,是在闡明萬法一體的理念——個別的眾生與一切眾生本具的宇宙本體或佛性之認同,就像一滴水流入大海一般,其方式即是借著一心稱念觀音,與觀音合而為一。

2勿存功利觀念

眾生常念觀音聖號,固然會在冥冥之中得到觀音保護,卻不應老是求菩薩的物質幫助,應該更進一步地向人格的內心下工夫。所以普門品中說:“若有眾生多於YIN欲,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欲;若多嗔恚,常念觀世音菩薩,便得離嗔;若多愚癡,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便得離癡。”

3勿臨時抱佛腳

人們每有一怪現象,即不到苦難當頭,想不起觀音菩薩,就是信仰,也不懇切。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為,非智者之所為。真正信仰觀音菩薩,不僅是臨時救急,更應重於平時的實踐,在忠實的實踐中,得菩薩的感應,自能解脫現生的苦痛與內心的熱惱。也唯有在平時奉行菩薩的言教,才能增長清淨的功德法財。

4發起大悲心

眾生欲得菩薩的護念,無有恐怖,應學觀音菩薩的大悲法門。慈悲是觀音的德性。如果不殺生,而且對一切眾生,能予以普遍的愛護,心行就與觀音的慈悲相應,相應則相感。故《壇經》說:“慈悲是觀音,喜捨是勢至。”觀音菩薩教化眾生是以身作則的。他自身精進地修大悲行,也教眾生修大悲行;他從大悲行中自利利他,積集了無量功德,而得究竟的解脫;眾生若依菩薩的言說奉行,定能離苦得樂;若能累世修大悲行,即可成就觀音菩薩的無邊功德而得無上的解脫。

三、結束語

觀音菩薩之受中國人的歡迎,從佛學的角度言,是由於他的大慈大悲,拔苦與樂。佛教給中國民眾塑造了一個慈善的、極富人情味的觀世音菩薩,讓她擔當起救苦救難的全部責任。雖然中國民眾少有獻身佛教的決心,卻極願意接受佛教的保佑幫助。特別對救苦救難的觀世音更是滿懷深情,不僅以香火、供品和隨時的供奉來表達崇拜之情,並且一遇困難就會想到觀音菩薩,這正好滿足了中國民眾對宗教的功利欲求。而且這種功利欲求又往往局限於一人一家的小圈子。然而,觀音菩薩拔眾生之苦,與眾生之樂,其旨則在使眾生得解脫。總而言之,觀音感應之事跡雖近乎怪異,然如釋贊寧雲:“知此怪則正怪也。在人情則謂之怪,在諸聖則謂之通。”亦如釋道宣曰:“聖人之為利也,權巧眾途示威雄以攝生,為敦初信現光明而授物,情在悟宗。規模之道既宏,汲引之功無墜。”

參考書目:

(1)《佛光大辭典》,佛光出版社,1988年10月初版。

(2)《出三藏記集》梁僧著,蘇晉仁、蕭煉子點校,中華書局,1995年11月第1版。

(3)《高僧傳》梁慧皎撰,湯用彤校注,中華書局,1992年10月第1版。

(4)《續高僧傳》唐釋道宣撰,大正藏第50卷。

(5)《宋高僧傳》宋釋贊寧撰,范祥雍點校,中華書局,1987年8月第1版。

(6)《觀音玄義》隋釋智顗說,釋灌頂記,大正藏第34卷。

(7)《觀音義疏》隋釋智顗說,釋灌頂記,大正藏第34卷。

(8)《法華玄義》隋釋智顗說,釋灌頂記,大正藏第33卷。

(9)《觀音菩薩與觀世音菩薩法門》,南懷瑾等著,老古文化事業公司,1989年6月台灣第6版。

(10)《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講記》,釋注者演培法師,《谛觀全集&

8226;經釋八》,天華出版公司,1987年12月初版。

(11)《憨山老人夢游集》(三),新文豐出版公司,1996年10月1版3刷。

(12)《佛法是救世之光》,釋印順著,《妙雲集》下編之十一,正聞出版社,1992年4月修訂1版。

(13)《太虛大師全書》第28冊,釋太虛著,善導寺佛經流通處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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