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發現，我對諸多上師的那份真心，其實是我串習力的顯現。我平時與人交往不多，但我對所有願意交往的人，都很真誠。那種真誠，一點也不遜於我對上師的真誠。我對我的農民朋友的真誠程度，跟我對待佛陀一樣，也是百分之百的真誠。

事實上，在過去的多年中，我跟諸多上師的相處中，甚至在我供養時，我並沒有刻意希望能得到上師的加持，更沒有希望得到什麼功德——那時，我甚至認為，佛教中所說的加持，是不可能單方面達成的。沒有信心基礎上的相應，便沒有加持。(密乘強調加持力，而禅宗則崇尚自力。禅宗認為，要解脫，只能靠自己，要自性自悟，自力解脫，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

根據筆者的修行經驗，加持力是確實存在的。行者真正地信心俱足時，加持確實可以讓行者得到果位光明的“磁化”，很快明白空性，找到本覺。不過，加持不是萬能的。要是羅睺羅沒有足夠的信心，釋迦佛也不能加持兒子立馬證悟，否則，佛的兒子就不會是“密行第一”了。

許多時候，我的做，是無求的做，很像“三輪體空”那樣。我從來沒有像世間法做買賣那樣的心：我供啥，是想我得到啥。有時候，無求其實是真正的大求。當你打碎你小小的執著之瓶後，才會得到虛空或大海般的智慧。

所以，我們的修行，其實在修一種心的串習力。世間法的做人，也是一種串習力，會成為出世間法的最大助緣。

正確的熏習，首先要讓自己做個好人。要是你連人都做不好，還談什麼成佛？所以，古大德雲：“直心是道場”，“平常心是道”。

念佛、念咒和觀想固然重要，但這類儀式是為了讓你擁有一顆直心和平常心，而不是為了得到什麼神通。

如果是單純的機械化的念佛、念咒和持寶瓶氣，起不了多大作用。念佛機整天念佛，汽車輪胎整天持著寶瓶氣，它們照樣成不了佛。我們修習儀軌的目的，首先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心，進而實現專一瑜伽的目的，也即修出定力，然後由定發慧，這才是究竟的。當然，光明大手印走的是另一種路子，它是由慧攝定，而不是由定發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