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運法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淺釋(二十五)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淺釋(二十五) 故知般若波羅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此下經文是密說般若。如來說法利生之方式有顯有密。經文中明說道理以示人之修持法門謂之顯教;非透過文字解釋,唯加持功用者謂之密言;也就是說,顯說即經文,密說即咒語,如下文「揭谛、揭谛......菩提薩婆诃。」所謂「經顯義理,咒宗秘密」;義理可以闡釋,秘密則不可解說。總之,顯說是以言語文字闡發道理,令人聞而啟悟,依法修行而獲益——開發智慧,滅除煩惱障。密說雖不可明示於人,而其中為諸佛菩薩威力加持具有秘密功德,極大神力,能令至心持誦者自獲不可思議利益——增長福慧,消滅罪業等諸障。滅了二障(煩惱障,罪業障),成就二嚴(福嚴,智嚴),如是即可暢達如來說法度生之本懷。是故,佛陀說法常常顯密兼施,其意即在於此。如《楞嚴經》有《楞嚴咒》;《藥師經》有《藥師咒》,《彌陀經》有《往生咒》等等。 以上所說,都是一往的說法,其實只要確切用功,即便隨修一法,到了功成行就之時,都能圓斷二障,具足二嚴。由於眾生根性各殊,所以如來說法顯密並施,若應由顯說得益者,則用顯說以引導之,或應從密說獲益者,即示密咒而攝取之,再有兼持顯密二種而獲益者,則顯說之後更說密咒,無非為使各適機宜而修持獲益。若顯密並說即無機不被,本經即是例子。此般若勝妙法門,既然顯密融通,則此咒名亦可與經名互通。於是,咒曰「大神咒、大明咒、無上咒、無等等咒」;那麼,經亦可稱為「大神經、大明經、無上經、無等等經」。又經曰《心經》,則咒亦何嘗不可稱為《心咒》? 「故知般若......」此一段文它的含義其實是通上通下的;通上為結歎顯說般若的功用具有如大神咒等之不可思議功德之利——意謂上文所言菩薩諸佛皆依般若而究竟涅槃,得證菩提;因此,「故知般若」的功能是不可思議,實非「言語」、「數量」所能稱說,所以特別提出四種咒名以結歎之;說它猶如「大神咒、大明咒、無上咒、無等等」的功德一樣。通下為欲說密咒先說出咒名——意謂般若顯密功德一樣,顯說既然如此殊勝,而密說又何嘗不是?如能一心受持,皆可以得到心無罣礙,乃至得證無上菩提。因為咒語秘密不可解釋,所以在未說咒前先說出其名(如將要說經,先說出經名)來表顯它的功能,以證知顯密同等功德。尤其欲說咒時,先說出咒名,是欲使人生起深信希慕之心,繼而精進修持。要知道這些咒名,皆從此咒之功能而起,此密咒功德確與前顯說功德無異。心無罣礙、無有恐怖,就是「大神咒」;遠離顛倒夢想,就是「大明咒」;究竟涅槃,無上菩提,就是「無上咒」,親證實相般若,就是「無等等」咒(般若為諸佛母,出生一切功德;實相為萬法本,具足無量功德,世出世間,無有一物可與之相等,而它卻可以與一切等,故曰『無等等』)。 「大神咒」,「神」有妙力義,能令受持者,驅除煩惱魔,解脫生死苦,故名「大神咒」。「大明咒」,「明」有照了義,能令受持者,破除眾生癡暗,照見無明虛妄,故名「大明咒」。「無上咒」,「無上」是超勝義,能令受持者,直趨無上涅槃,世出世間無有一法過於此者,故名「無上咒」。「無等等咒」,第一個等字作「比」字解,第二個等字作「齊」字解,謂無有一法可與相比齊等也;「無等」是最高義,能令受持者,成就無上菩提,世出世間無有一法等於此者,故名「無等等咒」。又成就佛果,親證實相——「實相」是極其平等圓滿,沒有一法可與之相等故。《大論》雲:「無等名諸法實相,諸行無能及者,無戲論,無能破壞,故名無等。」 「能除一切苦」,是顯示般若功能所獲的結果。因為「般若」有如此殊勝功力,所以能使受持者永除一切苦(一切苦的道理已在前面「度一切苦厄」文中說過)。總之到了究竟涅槃,得證無上佛果,這時才能徹底永除一切苦。一切苦的本源,皆由於眾生顛倒夢想而來。今依般若,若顯若密均能破除迷妄,啟發智慧,遠離顛倒夢想,消滅無始業障,頓斷生死業因,故曰「能除一切苦」。當知苦雖然有多種,如四苦、八苦乃至無量諸苦,然以生死為甚,今非僅除分段生死,乃二死永除也。此正與顯說般若文中「度一切苦厄」句相應。 「真實不虛」,此有兩種解釋: 一、叮咛勸信義:這是佛及菩薩之悲心殷切,無微不至,以為咒是密語不翻意,雖極言贊述功德,還恐有人狐疑不信,所以於未說咒前,預先叮咛勸誡勉道:「般若有如此殊勝功能,是真真實實,沒有半點虛偽的,大家要絕對深信不疑,才不失此般若之勝益! 正如《金剛經》所說:「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诳語者,不異語者。」現在是如來金口親自宣說,再由菩薩重說,如何真實之語、殊勝之義,為何愚迷眾生還不誠懇信受奉行呢? 二、是究竟義:謂如果只滅見思煩惱,了分段生死,這僅可說是脫除一部分的苦,終不能稱為真實脫苦;唯有直至三惑斷盡,二死永亡,這才可謂之為真實脫苦,否則如何談得上「真實」二字?本經所明之修證的結果,確能做到真實脫苦。「不虛」,就是不錯的意思。換句話說,就是正確無誤,即依般若修行,便可真實地脫苦——永除一切之苦。 全句的意思是說,據上所言,依般若而修即可以得證菩提涅槃,所以,般若無疑是一種大神力的咒啊!是一種大光明的咒啊!是一種至最高無上的咒啊!是一種超絕無比的咒啊!它的功力是「能除一切苦」,這是的的確確之事實,沒有絲毫虛偽的語言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