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運法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淺釋(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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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淺釋(二十四)

「自覺」是異凡夫之迷而不覺,則超六凡法界;「覺他」是異二乘之自覺,則超聲聞法界;「覺滿」是異菩薩之分證,則超菩薩法界。總之,約佛陀的自證說就是「自覺」;約佛陀的化他說就是「覺他」;自行化他的工作做到徹底就是「覺滿」。「自覺」是就理智(覺悟)方面講,以宇宙人生為其覺悟的對象;「覺他」是就其悲行(化度)方面講,以一切有情為其救度的對象;「覺滿」是就其知行合一方面講,以自利、利他,福慧圓滿為其唯一的目標。由此可見,佛陀確實是一個徹底覺悟人生真理,究竟做到圓滿利他的偉大人格的聖者。

概括地說,佛陀覺悟的內容即在外悟一切緣起性空之理,內悟自心本具之佛性。但「覺」是「迷」的反面,眾生癡迷長受生死痛苦,佛陀覺悟永得解脫安樂;有覺悟的佛陀才顯出了癡迷的眾生。本來心、佛、眾生是三無差別的,其不同就在於迷、悟之間。要知道人人本具佛性,眾生如能從迷夢中醒來,且能效法佛陀自利利他的救世精神,實行並貫徹到底,培福修慧,直至圓滿,也就是佛了。

不過可能有人會問,二乘不是也有了覺悟嗎?為什麼不能稱為佛?原因是他們的覺悟只得到偏空真理(自覺未圓),尤其是只顧自利,自求個人了脫生死,但是覺他全無,所以不夠稱為佛。還有菩薩不也做了很多覺他的事業嗎?為什麼亦不能稱為佛?因為其覺他的功德還未做到圓滿(福未足),同時尚有微細無明未斷,所證未圓,如十四夜月(慧未足),因此也同樣不能稱為佛。

由此可見,在三乘聖者中獨顯出佛陀的崇高偉大,所以唯有佛陀才配得上被稱為「大覺者」。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得」,因修行功滿,由始覺智契本覺理,理智合一,始本不二,達究竟覺,名之曰得。其實得未嘗得,因本有故。

「阿」譯為「無」,「耨多羅」譯為「上」,「三」譯為「正」,「藐」譯為「等」,「菩提」譯為「正覺」,合起來即是「無上,正等,正覺」。現分別略作解釋:

「正覺」(「正」者不邪,「覺」者不迷),謂正確的覺悟——離顛倒戲論的一種正智;此為揀別凡夫之不覺,和外道之邪覺。因為眾生自無始來,妄想執著將本覺真心埋沒於五蘊之中,迷而不覺,謂之「不覺眾生」;外道心外求法,所覺之道非妄即邪,所以他們均沒有被稱為正覺的資格。

「正等」(「正」者不偏,「等」是平等),自覺之後,毫不自私地,能真「正」平「等」,力行利他工作;此為揀別二乘之獨覺。二乘雖有正覺,但求自利,不能利他,乃偏而不正,沒有平等普遍心,不能稱為正等。

「無上」,三覺圓滿,萬德具備,沒有能過其上者——其自證方面,則智慧(慧)圓滿無上;其利他方面則功德(福)圓滿無上。此為揀別菩薩之分證。菩薩雖真俗等觀,能夠自覺、覺他,唯其自證的智慧未圓,尚有微細無明未破,利他的功德未滿,還有上位佛果可求。因此,僅可稱為「正等正覺」,不夠稱為「無上」。唯佛一人福慧兩足,究竟圓滿,才夠得上「無上正等正覺」之稱(正覺即自覺,正等即覺他,無上即覺滿)。此「阿耨」等九字,何故不直譯為「無上正等正覺」而仍存梵音呢?因為它是佛陀三覺圓滿之德號,為了表示尊重,所以不翻。此為「四例翻經」的「翻字不翻音」,及「五不翻」中的「尊重不翻」。

現在明諸佛「得智果」的文,則舉三世,而上面明菩薩「得斷果」的文,理應亦指十方,謂十方菩提薩埵,方為恰當。雖然文中並未提及,可能是經文的簡略。蓋言三世必具十方,舉十方必赅三世;三世是豎──時間,十方是橫──空間;橫表無邊,豎表無盡,無盡無邊的諸佛菩薩,悉皆依此般若而修而證,可見般若法門實在是太微妙了!如是則只修此《心經》一卷,就成佛有余矣。是故,經雲「般若為諸佛之母」,理由就是在這裡。

綜上所說,「罣礙」,是生死的業因;「恐怖」,是生死的業果;「顛倒」、「夢想」是生死的業惑;「涅槃」、「三菩提」是解脫的結果(涅槃能斷一切煩惱生死是「斷果」。菩提能成就一切福德智慧是「智果」)。既無生死業因(罣礙),自然永遠解脫(究竟涅槃),而證無上佛果(三菩提)。

前文說「空不異色,空即是色」,明明有而非空;次雲「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智亦無得」,明明是指空而非有;現在卻又說「菩薩證涅槃,諸佛得菩提」,豈不是說完「空而不空」,又翻來覆去的再說「不空又空」;這樣一下子「忽有忽空」,一下子又「忽空忽有」,初學佛的人聽起來就很容易會誤解──因為他們不了解般若真空實義,無法領悟中道圓融之理,對這「空有」之說,沒有正確的認識,就難免要發生誤會。殊不知「空」是指「真空」,而不是小乘的「偏空」,更非外道的「斷見空」;蓋「真空」實乃「不空」,所以緣起之諸法宛然;而「有」是「妙有」,不是凡夫之「妄計有」,也不是外道之「常見有」;蓋妙有非有,所以因果萬法一如。不有不空,亦有亦空,即中道義。如果能真正明了此佛法的中道觀,自然就不會發生誤解。這亦是佛法中道理論的高妙之處,初學者自然難以明白及理解。

要知道,佛陀的對眾生的教化,無非是對機說法,應病與藥。正如《中觀論》雲:「大聖說空法,為離諸見故,若復見於空,諸佛所不化」。《金剛經》亦說:「如我解佛所說義,無有定法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無有定法如來可說,何以故?如來所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此即是上述所說的「中道」義。因為凡夫著有,所以說空對治之,有病既除,空亦當遣,否則著空(住空、停留於空)仍然是一種毛病。要之,當能不取於有無,同時又能不捨於有無,這才是恰到好處地契入中道妙理。

須知此部心經,它所發揮的「若觀」、「若境」,當體無非即空、即假、即中。故對於著有者,則用空觀破之,執空者則用假觀破之,執二邊者則用中觀破之。處處圓融,總不離乎一心三觀,一境三谛。「谛」即實相般若,「觀」即觀照般若,「境」即文字般若;不一不異也。中道第一義谛,無非就在於不執、不著、不落兩邊,亦不住中間。修行佛法,其實別無玄妙,若一切執之,則事事隔礙;一切融之,則法法圓通。佛陀確已證得圓融無礙之中道妙谛,所以能夠和光同塵,周旋十界,隨緣不變,不變隨緣。

全句合起來的意思是說,不僅菩薩們依了般若,而獲到究竟涅槃;就是現在、過去、未來的三世諸佛,在因地中亦莫不同樣的依此般若勝妙法門修行,而證得無上正等正覺的圓滿佛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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