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法師:《念佛圓通章》親友喻——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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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友喻——念佛 

    請看經文:“譬如有人,一專為憶,一人專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見非見。二人相憶,二憶念深,如是乃至從生至生,同於形影,不相乖異。”
   ……
    專持名號,就能契入三昧,就能夠帶業往生,就能解決生死問題,就能夠圓成佛道。
    這麼殊勝的利益,它的原理是什麼?那麼在這個《念佛圓通章》裡面,佛用了兩個比喻來幫助我們理解,這個佛跟我們眾生是什麼關系,我們念佛的心態、這種認知背景怎麼建立,我們念這句阿彌陀佛,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它能解決我什麼問題,它和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這個問題一定要解決,因為念念念,就念,念得很沒有感覺,好像念得很陌生。
    我們每天要念的這句佛號,跟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所以首先用親友喻,親友喻告訴我們,有一方是專門憶念,“一專為憶,一人專忘”:在現象上的描述當中,佛無量劫以來都在專心致志地憶念眾生,沒有一刻地忘懷,為了度一個眾生無量劫以來隨形六道,沒有一刻地厭捨;但是我們眾生呢,卻是“專忘”——專門忘記這個親友。我們怎麼專忘呢?這裡面忘記的這種機理實在就是來自於我們無明:我們的眾生的心體跟佛是平等無二的,一念無明妄動,這種妙真如性就轉為八識的心,就有一個能覺、所覺,然後衍生為我們的身心結構以及山河大地,“一念無明生三細,境界為緣長六粗”,所以我們就忘記了本具的佛性,忘記了有一個早已成就佛果的人在慈悲地憶念我們——忘懷。我們的心完全奔逸在五欲六塵裡面去了,在這個三界六道輪回的過程當中,完全地迷惑顛倒了,所以我們聽聞到佛告訴我們“一切眾生皆有佛性”,我們都很難很難相信。我們到處流浪,當乞丐乞討,打工,然而我們褴褛的衣衫底下,卻有一顆無價的摩尼寶珠——價值連城,我們都忘了。所以佛經也講末法眾生有個特點:不了解佛恩,不報佛恩;不知恩,不報德。他完全忘了。那麼以後的眾生的業障深重:不僅對佛這個覺得超越的聖人,有一種很強的疏離感;現在一般的人就是對自己父母的恩德,他都會忘記呀,他都不了解呀。
    雖然我們忘了,但是佛對我們的憶念——這種慈悲、這種攝受,還是一刻地沒有停留,還在隨形六道不斷地示現種種身份,來給我們進行教化,給我們種下善業的種子。但佛雖然隨形六道,由於我們老是忘了,我們老是業障深重哪,我們一點信心都沒有哪,所以這樣兩個人雖然碰在一起,這個佛能夠看清我們,我們跟這些佛菩薩——過來的佛菩薩,是對面不相識。那麼在我們的這個佛教的記載當中,就有很多佛菩薩游戲人間——神通應化,等到他走的時候才稍微稍微透顯一點消息。
    講唐代天台國清寺有一個豐干禅師,他是常常騎著老虎到他寮房去的。他有一次到外面游逛——在杭州的時候,有一個即將要到台州做太守的叫闾邱胤,這個人即將要赴任的時候得了一個病——頭痛的要命,怎麼治也治不好,有一天豐干禅師過去了,就給他咒了一杯水,往他頭上一灑,這個頭痛的病一下就好了。這個闾太守就很高興啦,說:“你從哪來的?”“國清寺。”“國清寺象你這樣的有道高僧是不是還有?”他說:“有。”“這個是誰?”他就提出這個寒山、拾得。“寒山、拾得是什麼人?”“文殊、普賢。”身份就說出來了。這個闾太守一聽,國清寺還有文殊和普賢哪,他就非常高興,所以上任的第三天備了豐厚的禮品就到國清寺來,問這個客堂知客師,包括寺院的主持。這個執事一看太守來了——地方最高的官員來了,都盛情迎接,坐在那個會客廳。聽說他要拜見寒山、拾得大師,這個知客師說:“啊,這兩個人在廚房裡面,常常燒飯砍柴的。”他說:“大人要見他,我們把他叫過來就行了。”太守說:“哎,不不不,這個我要親自去。”這個寒山、拾得常常在寺院裡面相互講話,瘋瘋癫癫……全寺院都不知道他們身份,都很瞧不起他們。太守一去就趕緊向他倆頂禮,這一頂禮寒山、拾得就往外走。這個太守就在後面追,寒山、拾得就走到山上,從山上的石頭上進去了,即將進去的時候,回過頭來跟太守說:“豐干饒舌。”說豐干他多嘴呀。說:“彌陀不識,禮我何為?”“彌陀不識”,那說明這個豐干禅師是阿彌陀佛變現的了。寒山,拾得進去,這個山石就閉攏了。你看,就永遠再不出來了,豐干禅師也坐化了。那你說這三位大師,一個阿彌陀佛的化身,另兩個文殊、普賢示現在這個人間,大家都以為他們瘋瘋癫癫,都瞧不起他們,可不是“如是二人,若逢不逢”嗎?“或見非見”嗎?佛菩薩能夠見到我們清清楚楚,我們見不到佛菩薩。這就是“單憶有離”呀:你單方面憶念,這兩人還是疏離的,不能交融在一起。所以這樁事情,我們眾生越在苦難的時候,佛菩薩越有示現,但我們業障深重,我們不知道。雖然不知道,這些佛菩薩、這些過來人在護念我們,在想方設法用種種善巧方便教化我們,拯救我們:這是佛菩薩的悲心所致啊。
    你看《悲華經》釋迦牟尼佛做寶海梵志的那一期,他發五百大願,五百大願他特別地悲憫娑婆世界人壽百歲乃至於刀兵劫的那個時候的眾生。在佛的五眼圓明的眼裡,實際上是太苦了,而且是全體的暗冥、全體的無明、全體的業障深重,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佛法,對出離道,對解脫道有信心的。所以當時這個大悲菩薩還發了一個願,希望就在那樣的一個時候,要警覺那些天上的人——天上那些善根福德比較深厚的人,覺動他們的仁慈之心——要紛紛到人間來,讓他們來幫助刀兵劫的苦難眾生。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可能也會碰到善知識的,來勸大家來念阿彌陀佛。在那個刀兵劫十分苦難的時候,你只要信願持名十聲乃至一聲,都能到西方極樂世界去。由於這個念佛一法是徹底彰顯阿彌陀佛的大悲救度一切眾生的這個殊勝方便,所以等到佛經全都在這個地球上消失的時候,還要以悲心哪,加持這部《阿彌陀經》——《阿彌陀經》也就是《無量壽經》,一個是大本,一個是略本——所開顯的念佛法門住在這個人間:住世一百年,為苦難的眾生做最後的救度。
    那麼這個經文就給我們透顯佛菩薩的這種大慈大悲的心,是永恆地在憶念我們的,這是一樁法界當中的真相,我們別忘了。但我們在輪轉的眾生是專忘的啊,因為我們全身心地都在五欲六塵裡面去了,我們全身心的都被無明、暗冥所包圍了,我們全身心都浸透著貪、嗔、癡、慢、疑了,我們全身心地都在造作種種的惡業了,可不是忘了嗎?可不是跟我們的自性本體游離得越來越遠了嗎?業障越重,就越難產生信心的智慧,越難進行一種回歸,所以這真是一個很悲哀的事情,是一個很深刻的悲劇。那麼我們現在能夠聽聞佛法,聽聞到一種佛從超越的界外傳來的聲音,哦,原來有一位親友永恆地在憶念我,現在我們只要回光返照,也從五欲六塵造業的軌道轉過一念來憶念這個親友——心念轉過來呀。那麼因為佛在憶念我們,我們專忘,所以就是一個絕緣導體;現在一念回光,我們也在憶念佛,這“二憶”——二人的憶念就溝通了,就互動了。

        
    由於佛對我們的那種憶念是出於他的深心的大慈悲心來念的,如果我們在六道裡面輪回得苦不堪言的時候,這一念地回光也是非常懇切的、至誠的,這二念一旦溝通,相互的這種互動就非常得深切。這個浪子回家呀!所以這樣我們跟佛就能夠形和影不相分離,形影不離就好像一面鏡子跟它的光影不相分離一樣,就好像聲音跟回音不相分離一樣。這種“不相乖異”:乖就是違背、乖違;異就是不一樣、南轅北轍。我們以前的不信佛不信因果不信輪回、沒有出離的心的這種行為,都是乖異了我們的清淨真如自性,也就是乖異了十方諸佛對我們的這種憶念,所以我們現在要倒回來,我們就從這一生到下一生乃至多生多劫,就能跟佛住在一起。所以這個“憶”是非常重要的,這就是我們上午講的——我們的念頭要落在什麼地方,落在九法界都不究竟,我們這個念頭落在阿彌陀佛的名號上,也就在憶念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十劫以來專門在憶念我,他的金色的手臂垂了十劫要來救我,他十劫以來都在望眼欲穿——來盼望我們回去。這一點《無量壽經》裡面是講得非常明晰,在極樂世界每天阿彌陀佛跟觀音、勢至坐侍論道,坐在那裡他面前就能看到他方世界所有的景物,就能看到那個地方眾生的情景。哪個地方眾生善根即將成熟,怎麼去救度他——這個佛菩薩有一種慈悲的威力就是能夠不失時機地救度眾生,只要眾生善根成熟,馬上給予救度。那麼阿彌陀佛跟觀音、勢至——西方極樂世界是沒有白天晝夜的——他也沒有什麼非得要交班要輪班不可,所以他是十劫以來不間斷地就這麼關顧我們,在注視我們:了解我們一切苦難,了解我們一切需求,會給予恰到好處的幫助。這種事情哪,我們一定要明白呀,不要以為阿彌陀佛哪裡有啊?佛菩薩哪裡存在呀?我在這兒受苦,跟他有什麼關系呀?我是我,他是他呀。不是這樣的,佛菩薩跟我們是同體的,我們受苦跟佛太有關系了。我們如果念佛不能往生,這個法藏菩薩都不能成佛,是這麼一個關系。所以他在憶念我們,而且是沒有一刻間斷地憶念我們,沒有說我們睡覺,佛可能也睡覺了——有間斷,沒有,還要值班——也沒有值班,他是不疲不厭。所以這裡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往生的時候,由於佛這個專門憶念、不間斷的憶念、了解一切的憶念、無條件施加幫助的憶念、一切障礙都能解決的威神力,就能讓我們臨終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障礙,非常穩妥地到西方極樂世界去。
    這個《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雖然它字數少,但是它在這個眾生跟佛的互動方面、關系方面,是闡釋得非常的明晰。如果我們相信阿彌陀佛十劫以來專門在憶念我,沒有間斷地在憶念我,你說我們就放心了:無論我臨終怎麼一個死亡方式,阿彌陀佛這種專門的憶念一定能解決我們的問題。你要有絕對的信心,這種憶念它就會把我們認為很難解決的問題,佛事前都給我們安排好了,叫做預設好了。它難信就難信在這個地方,因為我們對事情的成敗得失的這種考量,總是站在我們自己的角度,用我們凡夫的知見來加以诠釋,所以他就很難理解佛的不可思議的憶念之力——對我們意味著什麼。
    這點我們看印祖文鈔,當時講一個小例子,這小例子雖然小,小可以喻大呀。說當時有個居士跟印祖講了當地發生的一個車禍,那個車禍呢,是那個司機不謹慎開車,全部的人都栽到那個山下的湖裡面去了。汽車下去的時候,乘客包括司機四十多個人全都死了,但是唯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卻是坐在岸邊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大家營救的時候——只是打撈屍體,但是這個三十歲左右女人坐在岸邊如癡如呆,這個營救的人就很奇怪:她也是坐車,她也是乘客啊。“怎麼你沒有死啊?你怎麼活下來了?是什麼力量讓你活下來了?”這個一問三不知,這個女人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她就坐在岸邊了。所以在當地都成了一個新聞啦。
    這怎麼解釋?當時這個夢庵居士嘛,就把這個事情請教印祖,看看印祖怎麼解釋。當時在座的有不少人,印祖當時就沒有說話,等到這個人群散了——其他人聽了也是“哎呀,奇怪呀,奇怪呀”,但奇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等到這個傍晚的時候,印祖就讓侍者寫了個紙條過去,紙條上寥寥數語,說:“此女人命不該死,蓋是佛天鬼神把救她的方法預先准備好了,想必如是。”寥寥數語啊,但是它揭示了個秘密。你看,當車就沖到水裡的時候,誰能夠靠自己力量來逃避呢?逃不了哇,但是這個共業當中有別業,這個女人命中在這個災禍當中不會死亡,佛天鬼神就有一種力量,事先就在要栽下去的那個關鍵時刻,有種力量把她揚到了岸邊來。她也不知這股力量是怎麼來的,反正她就到了岸邊——到了岸上沒有死亡。那對這個命不該死的女人,她可能有深厚的善業力量啊,她都能感得佛天鬼神對她的憶念,對她的關注,在關鍵時刻用不可思議的力量,解決她憑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
    那麼我們由小推大,有阿彌陀佛五劫的思惟、無量劫積功累德、大不可思議的威神力量,在他專憶我們的時候,在他不間斷地關注我們的時候,我們所有的障礙、所有的困難還怕什麼呢?靠我們自己力量根本不可能解決的問題,但是在佛的力量面前那是小菜一碟的,那是輕而易舉的。所以為什麼一個念佛行人相信了一種超越性的佛的存在,你碰到任何問題都可以向佛去祈求,去祈禱,你只要用至誠去祈求,一定會有感應,一定會有效果。
   這次四川大地震,雖然死了很多人,但是很多信佛的人卻是幸存下來了,這裡就有感應道交,就有佛菩薩的加持力在裡面。我們也希望把這些感應的故事能夠編成小冊子,能夠廣為流通一下,因為現代人業障深重,對佛菩薩的存在常常沒有信心。佛菩薩絕對存在,佛菩薩的力量絕對是超越而不可思議的。所以“一專為憶,一人專忘”,我們要了解就是這個事實真相:佛在永恆地憶念我們,我們在專門地忘記這樁事情。現在我們知道這樣,我知道佛在慈悲地憶念我,我現在轉而也憶念佛,這兩種憶念就會互動,就會相應,這樣我們就生生世世跟佛永不分離。跟佛不分離,那就是生到淨土嘛;如果跟佛離開了,我們還在三界六道苦不堪言地流轉哪——客作浪子,一代不如一代,一世不如一世啊。

                   ——2009年3月大安法師講於廣州大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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