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光法師:密教思想與生活 佛陀之聖體
《密教思想與生活》之《佛陀之聖體》 這佛陀聖體的“生”其物,是以一切萬物為自己之內容,而予以活現養育。可是“生”其物當體是超越一切的,具有“難言”或“言說不可得”的神秘性。恰如指月之指,喻為“生”其物的月之內容,雖有辦法思議言說,但是其指不自指其指。這活現一切萬物的“生”其物當體,雖然也是人之本性,可是卻超越一切,神秘妙絕不可思議。正如大地一切萬物為太陽熱能所養育一樣,所有一切萬物也都受到佛陀聖體的“生”其物的靈光所照,依此而能“自生”、“自哺”、“自育”。密教將此“生”當體的佛陀聖體稱為“大毗盧遮那”,即“大日如來”、“大遍照如來”,又曰“常住三世淨妙法身大毗盧遮那如來”。大日如來就是貫天地的“生”其物當體的聖體。故以一切萬物為自己之內容,為生成莊嚴,而呈現一切相遍滿虛空。為說明此“生”當體的大日如來,大師說:“以法界為體,以虛空為佛心”,又:“身遍剎塵,心等太虛”。 貫三世而常恆之“生”當體的大日如來,以所有一切為自己身心之內容,時時刻刻化為永遠地活現著,並對所有物都予以發揮至上的價值。聖愛當體的體現者,就是這樣地,在永恆的無限時空中為育成一切、莊嚴一切,不斷地自由創造著。不管人們知或不知,“生”當體之大日如來,是不斷地將“永遠”、“價值”、“聖愛”、“創造”等四世界為一體一如而活現。這“生”當體就是本來全一之道或妙用。把握了這“生”本來之道且體得之,以此個體為基點而將其具體展現,這就是每個人所課與自己的使命或任務。要完成這個使命,就得將永遠、價值、聖愛、創造為一體一如而活現之。把握了“生”當體活現之佛陀聖體,同時要體認所有一切物無一不具“生”其物之聖體,且皆被其靈光所照所育。這佛陀聖體是與“天理”具存於事事物物中的,密教所謂:“理其之佛”指此也。事事物物皆具有“生”其物的佛陀聖體,但這並非理上的抽象東西,而是指常恆活潑地照育一切、活現一切的靈體,貫天地而互相感應道交的靈體佛格。由此,才可以理解密教所謂:“加持之佛”。如大師所說:“佛日之影現於眾生心水曰加,行者之心水能感佛日名持”。因“生”其物的佛陀聖體所放射的靈光,不斷地加被光照各個眾生,而眾生能任持把握當初,才能顯現了感應道交之可思議境界。 以這加持感應之不可思議境的體驗修養為背景,而更進入“行”之世界中。而後以此行者之個體為基點,廣為社會民眾的一切服務,進而更為自己內容的一切萬物之充實與莊嚴去行動。然服務、行動的當時,不可執著己身個體,要廣及外面的世界,去協調圈卷周圍的一切物,活現“全一”之“生”當體其物,且以身去體得佛陀聖體之妙用,時時刻刻活現於永遠。以所有一切為資料去發揮至上之價值;以聖愛的體現者之立場,去教化一切;不拘任何形式與事物,自由不斷地去創造,來莊嚴世界,這就是“顯得之佛”。亦即是“有限活現於無限”的人,又叫“無限人”或“金剛薩埵”。金剛薩埵所執之五股金剛杵,其上方之五股即是表永遠、價值、聖愛、創造之四義、四世界。以中央一股表示“一如”來綜合或糾合之,以此去照常恆三世,活現一切的大日如來境地,此即是天道,也是自然之大道。其反面下方之五股就是表將本來之道的五義、五世界,依各個的立場,去體得把握應活現的人道,即是“金剛薩埵”之境地。 所謂“誠”者“天之道”也,實踐此“誠”者“人道”也。這“誠”以密教立場來看,即是“真言”、“如實”或“實相”,這當體即是照育一切、活現一切的大日如來境地,亦是絕對至妙之天道。以各個立場為基點,“誠實”地去活現之處,才有順合人道的各人使命,也才有“金剛薩埵”的活現。然不以此天道或人道真實地去活現,卻囚於個我為中心之孤立獨存的自我,任意胡為,就變成悲哀的迷妄人。要活現密教精神的人,應將舊有的“看法”、“感度”、“思想”重新反省,體認真我是什麼?然後以一切為自己之內容,活現於“全一”。因此,心眼所照之處,山光水色、大地一切,無一不是自己充實而又莊嚴的內容。所謂“山河大地法王身,溪聲鳥語廣長舌”即此也。一色一香,都是由各個的立場,去發揮活現所有負之使命;無論何物,都是構成永遠不滅的窣覩婆世界中的分子,同時也是聖的佛體之功德聚。
佛陀就是“覺者”,凡覺悟的人都能稱為“覺者”。然從人類歷史看,在印度出生的釋尊就是最初覺悟的人,所以一般言“佛陀”就是指釋尊。是什麼令釋尊覺悟諸法而成為佛陀呢?並非是三十二大人相,八十種隨形好具足的色身使然,而是把握並體證了貫天地的妙絕之法所致。契經有雲:“自覺此法成等正覺”,或言:“不可以色身作佛觀,當以法觀之”雲雲。然就是這“法”令釋尊成等正覺,這“法”就是佛陀之本質,或雲“聖體”,又稱為“法身”或“法界”。色身有變異的時候,法身或法界是絕不變異的。契經雲:“如來出世或不出世,法界常住”。這令釋尊成等正覺且照育一切、活現一切的“法”,是貫三世而常住的,同時也是所有一切物生成的基礎。能體證而把握此法,才是真正的“活現”,真正的“覺”,亦才能成為佛陀。由此點看,言法身,言法界,不外是指一切萬物的活現根源之“生”其物當體,也就是真正的“我”,佛陀之“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