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祥法師:經行講述:得於無所得時方為道
經行講述系列:得於無所得時方為道 ⊙妙祥法師講述 時間:二〇〇〇年四月 地點:遼寧省海城大悲寺藥師殿 聽眾:道場內護持居士約二、三十人 此是二〇〇〇年四月,上妙下祥法師帶領僧團入住大悲寺以後,在藥師殿,為道場內護持的居士所講述的行道。受條件等原因的限制,錄音不完整,音質也不清晰。現根據錄音整理出來,附在《經行》後面,作為一個補充。 昨天講“行道”,講了前面的三句,今天開始往下講。 “兩手垂少擺動人生淡”,“兩手”那就是說我們這兩只手,不是兩個手指,而是兩個手掌。“垂”,要垂下來。怎麼垂?要自然下垂,不是讓兩手攥拳頭,而是要張開。“兩手垂”要自然地張開,張開以後再輕輕地垂下。 為什麼要兩手垂,要張開呢?人哪,從出生那天開始,小孩的拳頭它始終是握著,這兩手它始終是不肯張開,人生就這麼執著。我們的一生很少放下執著,從出生開始,到老一直在執著之中。說要放下,是很難去放下的。所以說兩手經常打開也是放下執著的一個辦法。 為什麼還要“兩手垂”呢?特別是過去養生法有這麼一個說法:腎水相交。就是心火下降,腎水相交。心火在上側,比如頭疼啊、眼紅啊、眼澀啊、口干啊、舌燥這都屬於上火,也屬於心火。這個心火就要把它放在哪呢?要引下來。為什麼要引下來呢?因為這個火它往上走,不下走,所以它就要致病。要引下來,要和腎水結合,腎屬水。心火和腎水如果結合了,人身體就沒有病。特別最近幾年,養生法也好,各種的功夫,特別是中醫也強調這點。過去還有個甩手法,都是讓人放下。放下什麼呢?就是這個執著。由於我們執著,心火就上延,所以說要把手放開,放開心裡就減少了執著,而且還能減少疾病。這個“兩手垂”是非常好的! “少擺動”,為什麼說要少擺動呢?有很多人走道都是,走一步,胳膊肘老是互相地悠。實際上如果這個手自覺不自覺地悠,自覺不自覺的心就在動。你看,一個人要是歡樂的時候,那手甩得很快;生氣的時候,這個手它就攥拳頭,它就不愛甩了。有時候甩手當成一種心情講。這個越擺動,人的心反而自覺不自覺的就在動。所以說要“兩手垂少擺動”。 “人生淡”,為什麼說人生淡呢?因為人生不是我們想象的這個人生。我們想象的人生就是在這個世界得到人身,我們要享受,要生兒育女,要吃好穿好,得到別人的尊敬,這叫人生。實際上就歪曲了真正的人生。人生本是修行的一個過程。它是修行中,通過多生的修行得到了人身的這麼一個過程,它的表現就是你能做點主,所以你托生到了人這一道。應該是利用人生更好的去修行,這才是真正的人生。我們呢,不知道這是人生,而以為生兒育女,吃好穿好,受人尊重,沒有苦惱這是人生,實際上這是一種顛倒。人生是修行的過程,又是回家的路程。所以我們要把這個世間所追求的人生看淡了,徹底明白它不是我們追求的東西,它是一種虛幻,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而且充滿了痛苦和不淨。 如果一個人能夠兩手垂下,放下執著,就是放下我;如果能放下我,他對人生就淡泊一些;再加上少擺動,他就不追求了。你有追求,手就擺動得快。通過這個方法來淡泊人生。特別是行道的時候,如果你一個人在茫茫的白雪原裡,周圍一個人沒有,吹著北風,你戴著帽子也好,戴著手套也好,穿著棉鞋,穿得很破,沒人知道你,就在這道上慢慢地輕輕往前走,就像個木頭人似的。確實對人生看得非常淡,而且你心裡就突然生起了一種真正的清淨。這樣的話,十方佛、十方菩薩都會贊歎你,所以說這個不可思議! 過去,我還沒有出家以前,一個戰友給我送來一個火鍋,是稅務局結緣給分的,不是人人都有,只是個別人有,他給我一個。那時候我學佛了,我就不能貪這個便宜,我也不能去造這個業去,怎麼辦呢?我就准備給他送回去。送到哪?因為他代表單位來的,我就要送給他單位。在走的時候,正好也是將近過年吧,外面下著雪——原先也有雪,又下雪,天很冷,一手提著經書,一手提著火鍋,這個真有點意思!就在行道。雖然提了東西,但不耽誤行道,就慢慢往前走啊!那時候,那個心情沒有快樂,沒有什麼快樂——沒有世間的那種快樂,而且也沒有悲傷,只是一種平平淡淡那種清淨。那時候穿著大棉衣,過去那個“料子”什麼的大衣都不要了,換成棉的,穿著棉鞋,按一般人常識來看,就像精不精傻不傻那種人。 就這麼慢慢往前走。走了可能近七八裡地、十來裡地,那更是一個人不認識。雖然滿道是人,沒有人能認出你,你也不想認出別人,也不想攀任何緣,把心收得死死的。這時候就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光著腳跑到我前面去了,然後他就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贊的意思;當時我也沒理他,我還繼續走我的,腳不停;他一看我沒理他,他又往前跑了一步,又伸大拇指稱贊,我還是不理他;後來他又跑了一步,又去稱贊,也不說話,就是手比劃。可能是他以為我沒看著呢!其實我都看見了,但是我還是不理他,我還繼續走我的。你表揚也好,你罵也好,我走我的。不管!就是往前走。 後來一看我真不理他,可能就有點生氣了,就在這道的道邊,沖一側,也不瞅我啦。背過身呢,就在那瞅那樹木,低著頭在那站著,他好像光著腳從屋裡跑出來的。那你站就站,我走我的,我也不管你。也不想攀緣,你菩薩來也好,你羅漢來也好,我就這樣!後來就繼續走,等行完道了,覺得從人情來講有點過意不去,但是也沒把它太過分放在心上。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正好在一個車站碰見。為什麼又碰到他了呢?通過見他以後,因為我經常在另外一個道走,我就發現有一個人,每天都要從他那個單位往回跑,要跑十多裡地,比我走的還要遠,天天跑小跑。我過去曾問過我師父什麼叫跑香,然後師父就示范給我看這種形式。看到他突然想起來了,這是一種跑香。大家一看呢,不認識,這是什麼呢?傻子!就是低著頭啊,那個哈喇子(口水)好像就在嘴裡都要淌出來了,一顛一顛地往前跑著走。所以外行人看著就是一種傻子,精神不太正常。通過這個以後,發現了這個人不是那麼回事,是在跑香,而且每天都要那麼堅持。他原來是在修這個。 後來在車站我們就相遇到了,知道他正在一個廠子,有點殘廢,是個啞巴。我就用手比劃稱贊他。他稱贊我,我這回稱贊他。他樂了,就對我用手比劃比劃。比劃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呀——他比劃四個手指頭,豎起四個手指頭,後來比劃兩個手指頭往下落,也不知道說的什麼……後來相應了,才知道他是說,你將來得上山修道,去四個人,最後還走兩人。後來就相應了,你說你不修行能知道? 這說明什麼意思?如果你能“兩手垂少擺動”,對人生真正淡泊了,你覺得和人生的關系淡了,但是你和佛菩薩近了。我們和佛近了,和真理近了,和我們的自性近了,和我們的自在近了。 這個“兩手垂少擺動”不是想象的那麼做。在行道的時候,我們只要一出門,這個手就要下垂,垂久了這個肩膀還要疼,老那麼垂著也疼。特別是冬天行道的時候,出了門口,你這兩手只要往下一垂,你就不要再管這兩手了,就是凍了、熱了,這兩手你也不要管。 怎麼不要管呢?也不要攥拳頭,說我暖和暖和手吧,或者揣一會手,這都不行。就得什麼呢?在你行道的過程中,這兩手始終是那麼樣。從出門開始,手是放下,你就那麼放下,不要再管它了;你原先手是稍稍蜷點那就稍稍蜷一點;都打開了就都打開了,手就一動不動的,就放下。就用這種苦來增加我們的定力。過去我們是見到一點苦馬上就采取辦法,握一握手活動活動。想到這太疼了,或是太凍了,就要采取辦法了。實際上我們正是被環境所騙,也是被自己的業力所騙,你是心動了。 記得剛到本溪的時候,在新嶺行道的時候,晚上大雪天行道,那手張開走著,行完進屋,凍得手指頭根本不會合,都木了。不是說今天木了,明天我再采取點什麼辦法,而是明天還照樣木,每天都木的。只要手打開,出門口就不再改變。 “兩手垂少擺動”,這個走起來威儀非常的好,非常的清淨。在五台山我見過這麼一個人,穿著一雙破鞋,這個鞋沒有後腳跟,光著腳(不穿襪子),穿著一身破衣服,就像我說的那種走法。就那個寺院裡,大家也沒有幾個人瞅他,但我一看他就高興,一看確實有威儀。後來聽說也許這人叫“赤腳羅漢”。光聽說有這麼個人,至於是不是他,不知道,只是看出來這人有修行。 “兩手垂少擺動”,雖然是一種相,但這種相是性中之相,它能攝我們的心。我們就要利用這種相來達到攝心的目的,達到“人生淡”這種無所追求,沒什麼追求,沒有好沒有壞。淡泊到極點的時候我們就與佛相應了,與所有的菩薩相應了,所有的眾生都會護持你。所以不要小看了這麼一點。 下面講“下腳如踏棉雲慈悲生”。“棉”是棉花的“棉”,這是一個比喻。為什麼說“下腳”,不說“踢腳”呢?在部隊當過兵的知道這個腳要踢出去,而我們平時走道是高抬腳,這都不行,都是動作過分地大,都是影響心動。必須非常自然,這個腳順著我們自然的狀態來行走。輕輕地起腳,輕輕地出腳,輕輕地落下。用這個輕輕地落下又攝住我們的心,把這個煩躁心克服住。 你看著急的人和這生氣的人就跺腳,一急眼了就把地跺得亂響,拿腳出氣,我們都有這個習慣。那我們就反過來,利用腳來去我們的習氣,去掉我們的嗔恨心,來改變我們的心。“下腳如踏棉雲”就像輕輕地踏上棉花一樣的柔軟。如果你腳柔軟,心裡必然柔軟。就像踏在雲層中,輕輕地落下。 為什麼說“慈悲生”?“下腳如踏棉雲”它這裡有一個緩慢的動作,這個動作又非常自然,又有一種非常緩的威儀。這緩的過程,有一些眾生就可以從你腳下逃走。比如蟲子,螞蟻它可能很快就爬過去。因為你這個影子一到,它就感覺出來了,這地方危險;你腳輕輕一落,它就有逃走的機會。另外,還有一些鬼神的眾生,走的時候,來不及躲避,碰在一塊了。如果你腳輕輕一放,它就有一個回避的過程。以這樣的心,老是有慈悲心來救護眾生,你這個慈悲漸漸的就起來了。這個最容易,好做,你就慢慢走呗!不光要慢,而且要如踏棉雲,這腳落下一定要輕,生怕踏了眾生。 你必須有一個什麼樣的決心能如踏棉雲呢?就說是如果我走在一個獨木橋上,我這個腳如果邁上去,就可能踏死一個眾生;如果我要不踏這個眾生,我可能就掉進這個山澗也好,啥也好,說是我不踏這個眾生,我就掉河裡淹死,在這種情況你怎麼辦?這個不能不考慮。說我踏上以後再給它念往生咒,可不可以呀?如果你踏上殺生,再念往生咒,你能超拔出去嗎?那是兩回事。所以說你必須有這樣一個決心,就是說一切眾生皆是前生的父母,未來的佛,我寧可死,寧可腿折我也不願意去踏一個眾生。你有這個決心才能夠下腳如踏棉雲,才能真正體會到為什麼要下腳如踏棉雲。它不是為了修我們走道的一種威儀,而是為修我們的慈悲心,修了慈悲心它自然就生起了威儀,你不要它也會得。“下腳如踏棉雲”這個功夫得慢慢走才能走出來。這個非常好! 不光行道的眾生要學這個行道,而且其它的眾生都學這個。這個也是一種猜測啦!給大家講一個例子。在本溪茅蓬閉關期間,有一天我打坐,正打坐呢,突然往地下瞅一眼。哎,有那麼一個小蛐蛐,很小。多大呢?身體像大米粒那麼大,腿很長。它在地上轉圈走,“嗖嗖”的,跟行道的姿勢一樣,不緊不慢的,它腿也長,走得非常好。本來打坐挺高興,一看它走得非常好,不自主地就伸出手來,想讓它過來看看。這一伸手它就蹦到手裡面了。它在手裡面還行道,還能走,就是一圈一圈地繞著走,非常的威儀,看著它挺高興。但是不能因為它就不打坐了,最後把它放在一邊,繼續打坐。 等到中午吃完飯,出去的時候就把它放了。心裡特別高興,能看到它,好像遇到知己了,遇到朋友了。放在手掌一邊走一邊看,一看呢它不走,當時使點勁一抖,掉地上。馬上撿起來進屋,它就不行了,它只能在暗處生存,太陽一照它就不行了。給它念了三皈依。 就是說其它道的眾生它也在學行道,你要學行道,十方的眾生都在學行道。所以說我們學這個法門不是為我們自己學的,而是讓所有的眾生都學;不光我們學,而且我們所有的過去生的父母都在學。千萬不要把這個事看小了。所以說“下腳如踏棉雲”是一個大慈大悲的秘密。 下面講下一句“行走緩緩不滯輕風來”。下腳我們講了,但走路的速度——怎麼走?有的人走道就如同旋風,象刮風一樣東一趟,西一趟。所以說他心裡就煩躁,心裡就散亂,這不行的,而且性格暴躁,很容易誤事,也不威儀。更主要的,為什麼要緩緩不滯?因為緩了能與你自性相連,能與你定力相連。所以我們說“緩”並不是一種教條,也不是單純就學一種威儀,而是達到我們自心的清淨。如果自心清淨無所求,那你的行走自然就會緩緩的,自己也不知道,非常清涼! 有的人剛開始能這麼走,過一會就急了。如果走個三裡、二裡的還行,這暫時還能控制了妄想;走個七八裡地就不行了,不是跑,就是慢走一步,走一步不是快就是慢,就不行了。這個心就開始煩躁了,這個心就開始沖動。所以說這不行。如果你這樣下去,很難得到入定的機會。只有你長行走,能夠緩緩地,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這樣走,你才會逐漸和定力相應。這麼做,走到那個情況下就不會有煩躁心了。因為走到最後你就會把“我”字都放下了,走到無我相這種狀態。所以說緩緩地走,在我們佛教來講是十分重要的。要徐步而走,就是靠到一側,走時頭要低,眼下垂,兩手少擺動,而且輕輕地往前一走,非常的莊嚴、清淨。因為你這個相就是與心相應了。 還有一個,“行走緩緩不滯”的這個“不滯”。什麼叫“不滯”?就不許你停留。說我走幾步,走三步兩步的停一下,那不行;或走十步八步停一下,也不行。要有長遠心,你走多少裡我還是這一個勁,還是這個速度;就是前面有人擋你,或者後面有人追你喊你,你都不可以停下來。甚至有危險你都不應該停止下來。“不滯”就是沒有停怠,一個長遠的心和堅強地捨去“我”的這種心。所以說這個“不滯”也不是說行走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你走一段可以,走個十圈八圈的這可以,如果你再走長了就不行了。 特別是下大雨。外面下大雨,你正好在外面行走,雨小了呢,你還能慢慢走,一看雨大了,“得了,我快點走趕緊進屋!”你進屋了,避免了雨澆,但是你失去了更多的寶貝,失去定力。有很多定力都是在特殊情況下產生的。 特別是天熱的時候,三伏天,在農村、山區還好一點,特別在城市,柏油馬路曬得都冒油,你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腳印。這時候你怎麼走?你要快走,可能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要慢走就要曬的。你要緩緩不滯,就輕輕緩緩地走,它就要曬你,這時候你就寧可讓它曬,就哪怕昏倒在這個地方我也這種走法。 冬天也是這樣。不管多冷我也是這麼走法,我也不想停一下暖和暖和身子,緩一緩再走;你就多大的風吹著我,也是這個速度。如果那樣緩緩不滯,就像一種輕風吹著你的身體一樣,你就和輕風是一體。這樣的話,你的定力就生起來了,你的威儀就增加起來了,而且你的心就清淨了。而且由於這個,你的心就變得更加直。所以佛說“直心是道場”。這個不滯非常的不容易做! 比如說前面有一個水坑,如果你看到水坑稍稍地一皺眉頭,“哎呀,我是從這過去啊?還是繞過去?這個水坑很髒,都多少天了,很埋汰!這裡萬一要有個石頭怎麼辦?有個玻璃片怎麼辦?有個鐵塊怎麼辦?割了我腳怎麼辦?我襪子要濕了回家沒有換的怎麼辦?我得了病怎麼辦?如果你有這種想法,你就不是輕風了,這時候就是旋風了,而且心已經動了,已經變成滯。 你要想達到不滯就不要考慮,你要想,它沒完,一百個理由在等你。所以說一個真正行道的人必須有一個什麼樣的決心呢?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決心。為了求這個直心,為了求佛法,就敢捨去自己的一切。何況還沒叫你捨去生命,你都不敢捨,你上哪求佛法去,是不是?那就是騙人了。說不用捨去我,我都能求得佛法,那必定是魔說。在這個問題上,剛才講了這個水坑的問題,我們一定要有個不滯的精神,這個非常的重要。站在水坑邊,如果你這個腳稍稍的一猶豫,它就會產生很大的痛苦。 我在五台山的時候,以前跟別人講過一段,在五台山每天早晨一點多鐘就起床啦!去淘米,要給大眾煮粥。雖然我是日中一食,但是還願意給大眾煮點早粥,得早起來。起來時候是早晨一點多鐘,晚上九點鐘睡覺。睡覺時候床還短,腳得懸在床外面睡。那時沒有什麼電褥子,像現在有電褥子啊、有火炕啊、爐子什麼的,它根本就沒有。每天起來,那就是不管怎麼涼,就開始走啊!五台山早晨非常冷。正好宿捨的後面有一條小胡同。小胡同內有一個淌水溝,就自然形成的窪溝,專門淌雨水用的。那溝也怪,成年不干。因為它離廚房近,老淌水,老有水,所以它不干,旁邊還有點干的地方。 等到我走道呢,一走到那個地方,正好那腳就是在水裡過。那時候穿的是布鞋,在水裡過去這鞋子是濕的,襪子也是濕的。再加上到齋堂去淘米,淘米——水是涼的,地上水泥地也是涼的,就這麼一淘就得兩小時。淘完米,這鞋這襪子全濕了。這才站了一會,去煮粥。這個灶台能稍稍熱乎一點。那不等你熱乎,粥就好了,就開飯了。所以說每天這個腳經常是濕的,雖然每天是濕的,但遇到這個水還是沒停,一點不猶豫。在別人看來是一種傻子,在我心裡每當這一腳踩下去的時候,心裡非常的平靜,非常的自在。如果你要這樣踩下去,將來你做出的飯它也是香的。 這個“行走緩緩不滯輕風來”,如同輕風一樣。為什麼要說輕風?輕風給人愉快,給人清淨。曾經有人問六祖,是幡動還是風動?六祖答了,也不是幡動,也不是風動,是仁者心動。那為什麼這裡要說“輕風來”呢?為什麼不說心來呢?這個是一種比喻,要知道這個輕風不是說你要產生一種輕風,而是你給大家帶來了清淨。因為你走這一趟就像一種佛光在普照,所有的眾生會因為你而得度! 所以說這個“行走緩緩不滯輕風來”,不要小看了。它不容易做,要經過很多的痛苦你才能做到,不經歷一番認真地努力是做不到的。你說我現在就能“行走緩緩不滯”。你去走去吧,你走,一看就知道你做作,就不行了,像演戲似的,就不好了。必須得從實踐中得來,不管是三九、三伏,熱冷,甚至外面有車沒車,危險不危險,我都能夠如法地去行走,才能轉一切境,轉一切業力,才會產生真正的定力。要沒有這個苦行的話,修佛法那只是嘴說,心裡面還是不相應。要想修行佛法,要想真正的往心裡去,必須得嚴格地訓練自己,改掉自己的習氣。通過改變自己的習氣來達到心裡的清淨,與佛法相應這才是一條真正的路。要想改自己的習氣,必須從實踐中修出來。 所以希望大家從這以後能明白,在行走的時候,在寺院裡應該威儀,特別是咱們寺院裡的居士。你們不要小瞧了這個,走道必須要緩緩走,而且不要東張西望,頭要輕輕地低下,眼睛下垂,手少擺動。另外呢,不要遇到事情就馬上跑步過去,馬上超過去,給人嚇一跳,那都失去威儀,這就是我們的心動。要利用各種的方法來制住我們的妄想,才能與我們的修行相應,不管我們念佛也好,打坐也好,持咒也好,修密也好。如果你要是各方面行走相應了,一切法它都會相應,而且都會速成就。 ※ ※ ※ ※ ※ ※ ※ 今天繼續講“行道”,該講第七句了。“落腳堅穩不翹平心地”,就是說我們在行道的時候這個腳應該怎麼落?上回講了“緩緩不滯輕風來”,這個腳出去了,落腳一定要“堅穩”。什麼叫“堅穩”呢?就是說不要擺動,而且無所掛礙。不是說前面有個石頭,我這腳尖就彎一下子,不要這樣。要毫不猶豫地輕輕地把它落下來,要穩。 “不翹”,為什麼要特別說“不翹”這個問題?如果一個人這腳一翹,腳尖往上翹的人,這人比較有心計,好合計事情,好多疑,而且還會受很多的苦,要走很多的彎路。為什麼呢?心不平。我們用落腳來改變我們的心,要平穩,要堅定,特別不要翹腳尖。 為什麼這樣呢?因為我在五台山的時候,剛去是到普化寺,有一個師父他就學行道,正好在那走,他走走停停,那腳就是翹腳尖。我一看他是行道,我說:“你學禅啊?”他說:“我學禅。”我說:“你學多長時間經行了?”他說了一下。然後我就慢慢給他講,我說:“你這麼走道不得勁。”後來就告訴他這麼走,改變這個方式。後來改沒改不知道。這個師父他很苦,又非常想修行,但是很難找到一個師父。別人告訴他哪個師父好,他就去了,去了受了很多苦,過兩天又跑了。而且還掌握了很多理論,但是老是和心裡不結合,就因為心計太多,心不直。所以說這個腳尖不要翹,翹容易多心計。我們平時要“無智亦無得”,首先就要把腳放平了,但不是故意把它放得平平的,只要輕輕放下就行了。這是第七句。 再講第八句 “日曬風雨雪鬧增定力”。什麼叫“日曬”?就是太陽曬。我們現在叫不叫太陽曬呢?也叫。但是我說這個“曬”是要勝過這,指的是三伏天。這個三伏天,在行道的時候,比如說在一個城市裡走,中間的馬路非常熱。特別是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這時候的熱度比早晨還要熱,甚至比中午還熱,因為它曬一天了。路面的柏油已經化了,都粘腳,而且兩邊的樓房下、樹蔭下都可以避涼,我們在哪個道走?我們就在這個人行道走,在太陽底下走,也不特意去避涼。 說我們這樣是不是故意地去找苦吃呢?要說故意也是故意,要說不是故意也不是故意。要說故意的,就是說兩邊有乘涼的地方我不去。為什麼不去?因為我要去,就是有一個貪心。心動了,被環境所轉。我不能有這個心,因為一切都是平等的,外面熱和不熱都在於心的轉念。說等我這個心如果能不動了,我再去走。你要是說你心不動再走,那你永遠也達不到不動。只有在走中你才能求得不動。 比如說有一次行道的時候,天氣也很熱,這個倒不是三伏天了,而且要走七八裡呀還是十來裡路?雖然經過很多的馬路、路口,經過很多的人群,但是自己並沒有那種感覺。突然有一個人碰我衣服角一下,這時候才從這個境中出來了,而且這時候從頭到腳渾身就像突然洗個冷水澡似的,突然明白了,“噢,我在走道。”所以說要走好了,七八裡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而且並沒有感覺冷熱。所以我們要想學行道,必須不管什麼樣的環境,都要敢於走下去。 “風”,指的刮大風,不是輕風。不管多大的風,就哪怕我們走道的姿勢改變了,彎著腰也要那麼走,就是不分別。講到這個地方,想起六祖有那麼一個典故。六祖剛出山的時候,曾經到一個寺廟裡。有人爭論,說是幡動是風動?六祖說:幡也不動,風也不動,是仁者心動。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大家看看有沒有能把這句話給解釋一下子的?誰能回答這個問題,為什麼六祖說不是幡動不是風動,是仁者心動,什麼意思? 一居士答:被境轉。 被境轉。被什麼境轉?被風轉了、被幡轉了,是不是?好,坐下。究竟是被風轉了,還是被幡轉了呢? 六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六祖說的是本來就沒有個風,沒有個幡,是你心動所產生了風,產生了幡;有了幡它就有風,有風它就有幡;有幡有風它必然有動,它就要產生自然現象,是不是?這是一個自然規律,這是一種妄想。六祖說是根本就沒有個幡,沒有個風,因為幡和風都是你的心,是你的妄想心動了。是這個意思。所以說我們看經要往再深一步理解就更好了! 下面一個字“雨”,就是下大雨那個“雨”。前幾天我講過,有個人說我喜歡坐禅,正說著就下雨了,下了幾個雨點,挺急,他抬腿就跑了,把我也扔在旁邊不管了。他跑了,我就哭笑不得,這叫修禅,喜歡坐禅,禅在哪呀?每時每刻都是禅,所以說我們不能修一個假禅,要修一個真禅,不要被雨給騙了。 記得我過去在醫院的時候,往回走,下大雨了,後來他們說用汽車送我,我沒坐,因為人多。後來我就走,開始行道走。那時候的雨大到什麼程度呢?路上的水幾乎沒過腿。那時候也不管這個水多深,前面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坑啊?或者井啊?能不能掉進去?死活就不管了!就往前走,就是那麼一點點往前走,也不往別人那看。按照這個攝心的方法去走,這才行!所以不管是下多大的雨都不能被它轉了。 特別是五台山有一位師父,打千僧齋的時候,他正好在院裡拜佛。那時候一打千僧齋,五台山的僧人比較多,一來就是一千多,最多都一千五;有密宗的,有顯宗的,各教的;大僧、二僧都有。來的人都在這拜佛,大殿裝不下,就在外面,這時候就突然下起大雨來了,所有的人都跑到房檐底下去避雨了,只有這麼一位師父站在大雨中沒動,還繼續拜佛。那袈裟也濕了,身上衣服也濕了。後來大家都勸他,你趕緊來避避雨吧!他也不動。後來來了一位可能是他的師兄弟,也來拉他,就硬拽他也不行,也不動,就堅持在那拜,不被風雨所轉。 當時有人本來想出家,後來有點退心又不想出家了,但一看到這位師父這樣地修行,他又發起了勇猛心;因為看到這個師父,他又發心出家了。這位師父雖然衣服濕了,但他的心清淨,教化了所有的人,所以功德無量!我們修行就得這樣,就得和日頭、風雨來爭,爭什麼?爭我們的定力。要不從這裡爭,我們的定力就不會產生。 還有一個“雪”,就是大雪的“雪”。為什麼要下雪行道?夏天有蟲子,冬天蟲子少,而且下雪非常清淨。過去在本溪新嶺的時候,下雪天都等到沒有人了再去行道。曠野沒有人,那時候不管雪下多厚,還是去行道。天天行兩個小時。最後行道,經常有一個老鼠天天從腳底下就這麼跑過去,就特意從你腳底跑過去,站在道邊就看著你行道。一到時間它就過來了,你行完一圈再過一圈它還在那等著你,很有意思!這是“雪”。 在雪裡行道,再一個不能分別。遇到雪坑我就往雪坑裡走,遇到高雪我就往上爬,不能自己選擇道路,該從哪走就從哪走,要鍛煉這個不分別心。不管是身上沾滿了雪,或者趴在雪堆也就那樣;不管多大雪,怎麼凍,在雪裡都要去行。行道兩小時完後,哈氣再加上鼻涕所淌下來的,在這個觀音斗(棉帽子)上面結的全是冰溜子,能有個十根八根的。都得進屋之前才能把它們拍掉,拍也不能完全拍掉,進屋還得化一陣才能下去,行道完成之前也不去動。 在雪裡行道有時候遇到雪坑了,明知道,我只要腳步稍稍往旁邊多邁出一步就可避開這個雪坑,但不能避,有這個雪坑就堅決往裡跳,一步也不合計。 再講“鬧”。什麼是“鬧”?就是鬧區。行道有時候涉及到鬧區。鬧區行道我們也不要怕,而且鬧區也很好成就。特別是兩旁賣貨的人比較多,賣各種的物品,水果呀、葷臭啊什麼都有。這時候你更要攝心,把一切的心念,眼耳鼻舌身意都要收回來,不要聽、不要看、不要想。這時候比較難受。剛開始攝心的時候就是攝到什麼程度呢?這個胸都非常脹,眼睛也脹,非常累,特別的疲勞,但是也得走。等到你修到一定程度了,再往上走它就不起念了,就非常好。所以說這個鬧區行道很了不起,而且很容易入定。特別是我們在不分別的情況下,鬧區更容易入定。 有一次,在五台山,從台懷鎮往碧山寺走,走一走呢不知道了,究竟走了多久那就不知道了。突然耳邊聽到什麼呢?聽到這個念珠聲,醒了。醒了以後也沒有回頭瞅,那時候直覺告訴我,有兩個或三個比丘尼在這給你合掌。 五台山的師父比較有規矩,特別是律院出來的師父,就是普壽寺出來的師父更有規矩。見到大僧師父,她們馬上在道邊站立合掌。其他二僧師父見到大僧師父都要合掌再過去,律院是讓大僧師父過去了她才走。所以說這個禮儀非常好! 那次就是走一走就不知道了,等到清醒的時候才知道有人合掌。知道以後完全可以回頭看看是誰呀?但是不能回頭,一回頭,你的定力又丟失了。不論是誰,就是佛來了我也這樣,繼續走我的。由於這種環境不同,能增加我們的定力,而且定力增加得非常快。特別是在鬧區的時候,鬧區和自然環境都一樣。為什麼鬧區能增加定力呢?你不要怕,說鬧區車碰了,或是有人來害我們啊,或是傷害我們。這個現象你不要管,因為你心只要是有了定力,一切事情都轉了。 給大家講一個本溪居士行道的例子。原先本溪兩位居士早晨很早就行道啦。有一次,道邊有個男的就過來問他倆,這兩個居士也不吱聲,還低著頭往前走;他又再問,又再三的跟著走,跟著問;突然這個男的就大驚叫喚起來,馬上撒腿就跑,好像見到特別可怕的事情一樣。所以說任何人你只要誠心行道,佛菩薩都護持你,他都動不了你。所以說大家在行道上要放心。特別要在苦的環境下磨煉自己,要增加定力。定力要靠平時培養,不要說我在那打坐就能增加定力,而且任何時間都要隨時增加定力。 下面第九句,“不別石坑屎水直心去”。“不別”就是不分別的意思。為什麼要不分別? 我們分別行不行?分別就是生死的根本,不分別就是解脫的路程。我們只有不分別才能回到佛國,如果有了分別我們就是六道輪回。所以說不分別是修行一切法門的根本,不分別非常重要,只有不分別我們才能真正地走上了解脫的道路。 “石”是指石頭。如果我們走道的時候,前面有個石頭我們怎麼辦?是繞過去,還是邁過去,還是我踩著石頭過?如果繞過去,我們就起了分別心;如果邁過去,你又有分別心,因為不該邁的時候不能邁;如果應該踏上的時候我們就踏。這在馬路上行腳,一個挺大的石頭在那立著,你說一個挺大的人這上去站了一下,本來走道邁也可以,稍稍緩一下步你就可以過去了,你就特別要在那站上去,像小孩似的,這不叫人笑話嗎?我們修道人就不要管那個,該站的時候就要站。 有時候這個腳正好踢到那個石頭上,就要踢,不要怕腳疼。踢不過去,就停止了,我不是說非要把那個石頭踢開,有阻止了我們就不踢了;沒有阻止的時候,我們要踢出這個腳,一直伸到頭。不要還沒踢呢,沒碰到石頭你腳就縮回來了,那不行。這個心必須得要直,要培養直心,這個不分別,這個直心。不光是石頭,一切事情都不要分別,特別在危險的時候更要注意這點。如果我們選擇的路線沒有危險,但是突然發生了事情,你要有個堅定不移的信心。 我給大家講一個行道的例子。我過去有一回行道,在馬路上正走的時候,因為這個馬路的人行道非常窄,而且都站滿了人,它不便於行道。在這個自行車道的裡側還有人,因為人行道窄,這個地方也允許這麼走,所以在那走。正走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喊,“哎!哎!”地喊,意思讓你馬上躲開。但他沒說躲開,他只說:“哎!哎!哎!”也知道可能外面有點什麼事情,但是那時候我還繼續走。明知道後面可能要發生事情,甚至有什麼東西來撞,但是也沒有理,也沒有說腳步快一點,還是那麼平穩地往前走,還是低著頭。 突然這個車就撞在腿上了。撞到腿的一瞬間,腳步也沒有特意停下來或快一點,還繼續不緊不慢的走法。我繼續那麼走,這個騎自行車撞我的人他摔倒了。摔倒了,我也沒有回頭去瞅一瞅他是誰,還繼續往前走。這時候惹得兩旁看熱鬧的人都笑起來了,認為看了一場大熱鬧。後來又繼續往前走,走了不遠的時候,有個人就過來了,意思是向我道歉,剛才撞了我。雖然他來道歉,我也沒有抬頭瞅他一眼,只是做個手勢,讓他離開就完事了;還繼續低頭行自己的道,一直到了目的地,也沒有看一下傷,沒有管它。而且後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也沒有看。過了幾天以後,發現這個傷已經早就好了。那時候也想到了可能要腿折,腿折了骨髓能淌出來是什麼樣,要流多少血,那時候就認了!不管它腿折也好,生命沒有也好,我就認了!它願意怎麼地就怎麼地了,不管了,看我也不看了。實際上因為我這麼做才避免了一場真正的腿折大難。我過去的時候可能用車撞過別人,記得我小時候就撞過人,這可能是個報應吧!也是一種考驗。所以說這個不分別很好! 下面講“坑”,就是大坑的“坑”。我走這路經行,前面有個大坑,如果沒有生命危險我就要往裡跳,但是有生命危險不要跳。如果有馬路井等,你不要往裡跳。如果這個坑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適合我修行,我們該下的時候就要下,不要怕,有埋汰東西,不要怕髒,該走就走。用這種方法來增加我的定力,培養我們的直心。 再一個就是“屎水”。“屎”就是屎尿的“屎”。我們走路的時候有可能看到牛糞了……這些東西,有時候我們就分別了,“你別的東西,踩石頭我也可以,趟水也行,你不要叫我踩糞便,這我不踩,這太臭了!踩完了還髒!”實際上你這就是一種分別心。 以前在蓋縣的時候,上山蓋茅蓬,我往回走的時候,那個心攝得比較好一點,就踩到“牛糞”了。後來別人就笑我,笑得非常開心,說你踩到牛糞了。“沒有踩,”我這尋思,“這哪有牛糞啊?”這眼睛瞅這個地裡,沒瞅到什麼是牛糞。他們說有牛糞,那肯定是沒錯,但是我看到地裡沒有,就是稀泥。然後也沒有吱聲,還繼續行道,還繼續走。 後來用完中午飯,又繼續上山蓋茅蓬。等到上山的時候,這一腳又踩“牛糞”裡,還是那個印。最後我就偷偷地把腳提上,看一看這鞋到底有沒有牛糞。但是怎麼瞅它也是黃泥,就是沒找到這個牛糞!就想分別也分別不出來這是牛糞!就是說如果你的心要攝住了,牛糞它也會變成黃泥的。所以說一切物皆因心轉,根據業力不同而顯現不同。 “水”,就是不管是什麼水,就是髒水也好,你都應該直心地走過去,不要去分別。我頭兩天講了,在五台山那種情況,腳已經濕了,見到水還趟水。這個非常自在!雖然腳濕一點,受點苦,但是我們心裡清淨了。有人說那麼一句話:“肉身廋了,法身肥了!”所以我們應該為求佛法,求法身,而不怕吃苦。用這些方法來培養我們的直心。為什麼要培養我們的直心,因為我們的心現在就是一個彎曲的心,到處算計、計較,沒有直心。 比如一個人掉進河裡,我們能不能去救?是想去救,但又怕掉進去淹死,“要是我救他,我死了怎麼辦?”你看,他心裡老有這個想法,所以老是被外界環境轉。比如說這個門,說“關著門呢,我能不能出去?”我們現在處處分別。一到門口了,先把門打開再出去。所以我們永遠有一個“門”。這門就是我們分別心所造成的。如果沒有分別心,別說是門,就是什麼山、牆、石頭它也擋不住你。真正有神通的人,他必須是沒有分別心;有分別心就不會有神通,有分別心就不自在,有了分別心才有了這些門,才有了這些牆。這些東西就是我們分別心的表現。門設得越多,這說明我們的分別心越重,我們心越不直。 所以佛說“直心是道場”。我們平時見到利益就拐彎,就攀緣;見到害處我們就甩掉了。所以我們永遠沒有一個道場,沒有道場就沒法修道。如果想有道場,你必須有直心,有直心才是道場。就是直來直去,很容易修行。但是直來直去同時也產生一種“弊病”,叫人不理解。有的人再不會說話點,就可能說這人不講人話。 我曾經遇到一個女居士,她的父親就說她不說人話。她那時信天主教。你只要稍稍有一點不對的地方,稍稍一動念,她馬上就說。她也不管砢碜、好壞,拿起話就說。還是個女的,拿起話就說。大家都煩她,說她不說人話;但是在我的眼裡看來就是,“哎呀,太好了!這樣的人修道肯定很快成就的。”後來她也信佛了。我認識她那時候,還沒有出家,那時候她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等你出家了我就認你為師父!”我也沒吱聲,她說,“我不是看你什麼——有沒有神通本領,我就看你能持戒。”就心非常直,後來她父親往生的時候就借了她的光,就她自己在她父親跟前,父親走得也非常好! 我們修道必須有一個不分別心。不分別心就是直心,直心就是不分別,一切處都要不分別,這才是我們修無上大法的根本。什麼是無上大法?一切法的根本就是無上大法。不管你修什麼法門都要不分別,也是落葉歸根。我們一定要培養這個直心和不分別。要想培養必須要受一番苦難,要自找苦吃,要自己找苦吃。我們不要想象著:“我不分別!”在那想著,等到一出門就忘了,那就不好使。光想象去做,那不好使;或輕輕微微地做一天兩天,也不好使;要長期地做,要找苦吃,這才能成就一個人。 下面再講一個,“繞直室外小行無所求”。“繞”就是繞圈的意思。我們行道是以右繞為正。這大家基本都知道,右繞為正,左繞為邪。不要左繞,要右繞。繞,分大圈、小圈。就是有什麼條件繞什麼條件,大圈我不嫌累,小圈我不嫌窄。繞是這麼繞。有時候可能這個圈非常大,一裡二裡,十裡八裡;有時候又非常小,小屋,就不要管。 像我閉關那屋非常窄,就像桌面這麼寬,這麼一個長條。長條也繞,就在那持咒、繞行,就那麼繞。有時候就撞到牆上去了,或者撞到門上去了,或者撞在坑沿上,那也繞。還怕撞到佛堂,這個腳繞的圈又小一點;還有幾個螞蟻,還得用磚頭擋著螞蟻,別踩著螞蟻,又小了一點。小一點,我有多大就繞多大,也不去分別。不是說我這起煩惱心了,“有個大房子我再去修去”,不是。應該有什麼地方我就怎麼修,你有一寸土地我修一寸土地,你有兩寸我修兩寸的,有什麼條件我就修什麼條件,我都能繞圈。這個繞行好處非常多,而且特別能增加定力。另外,它還有一種圓滿的意思。 “直”,什麼叫“直”?就是直行,直來直去,我從這頭走到那頭為一線。這個直行,如果遠了,就可能十裡八裡。從這個為起點,我到那個為終點,這為直行。這個直行,說是好走,有時候也不好走。小的直行,說是三裡二裡,或是小屋,從這裡走到那裡,這叫直行。要說長行裡的直行呢?也有。比如說我和性空從五台山走回來,走了不到三千裡地,這也叫直行。這個直行走了兩個半月,從五台山到遼寧。這個叫直行,直來直去,從這點到那點,不再走了。 “室”,指的室內。還有個室內行,比如說我閉關的時候在屋裡行道,就是室內行;有時候外面下雨了,不上外面去行道,在屋裡行,這叫室內行。室內繞行這都可以。這是室內行。“外”就指的室外,還有一個室外行。 ※ ※ ※ ※ ※ ※ ※ 今天繼續講。昨天講到“繞直室外小行無所求”,今天開始往下講“月日時念長行功德現”。什麼是“月”?這個“月”就是每月的“月”。周而復始,月亮出來了,圓了,又逐漸地消失,變得很小了,最後又圓了。一個月也可以說三十天或是二十九天,每天都要堅持修行。 為什麼要成年累月地修行?因為成佛它不是說我們一下就成就了。佛法得經過三大阿僧祇劫修行才能成就,我們必須有長遠心,要成年累月地修行才能成佛。但是大家不要誤會“成佛”,說這個“成佛”,並不是指修成佛那個“佛”。所謂的“成佛”是去習氣、去毛病。如果你認為這個“佛”是修來的,那就與佛的三藏十二部不相應了,你已離開佛法,那就是外道那些東西了。我們的修行指的是去毛病、去習氣。 什麼是毛病和習氣?就是我們的執著——我執和法執。一句話就是除掉“屎尿”,把它打掃干淨。成天的“我”啊,“他”啊,“他比我強”,“我比他強”這都是習氣。“別人比你強”行不行?那也不行。為什麼?這還有一個眾生相。必須得空,空一切相才是真正的成就。 要成年累月地修行,這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們修行中往往修一天兩天可以,修一年二年還行,如果超過三年就不干了。覺得成佛沒有什麼意思了,修了挺長時間也沒什麼成就,沒什麼得的,也沒什麼。實際上他不知道,他已經得到了,事實上他不去觀察。就是說你名義上沒有改變,但實際上你在進步,只不過身在廬山中,不識本來面目。等到一旦出去了,和別人一相比才知道自己進步很大。這才知道本來沒證沒修,你不這樣慢慢修,修不出來。 你比如說咱們寺院的親藏師父上山的時候,每一天都要行道,完了回來做飯、燒炕、燒水、接待人、刷碗,最後還要鋸木頭。做完這些還得唱聖號,還要行道一小時到兩小時,在雪地裡。行完道還要上晚殿。但是他沒有怨言,師父怎麼告訴,他就去怎麼做,不偷懶。所以說我們現在就看到他天天低個頭,走道也低個頭,也不吱聲。在外人看,他不愛說話。但是在稍有點眼光的人看,這個人太有威儀了!太清淨了!是一個好的佛子!不會看,你就覺得他是一個沒啥意思的人;你要會看,那真是高興得不得了,覺得他進步得太快! 講到他的時候,順便給大家講一個他的笑話。有一天,親藏師父到弓長嶺去辦事,他頭一次到弓長嶺。弓長嶺的居士聽說師父的侍者來了。整村的老居士都來了,特意來看他。原先茅蓬裡有人到弓長嶺,在放生的時候,這個境界那個境界,反響很大。現在師父的侍者來了,大家就開始提問題,大家講了很長時間,他一句話也沒講,就在那站著,沒發言。當他離去以後,大家背後說,這才是老修行呢!就是說一句話沒答,而且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大家都佩服得不得了! 講這麼個事情就說明,一個人修行到成年累月的時候,自然就達到了自心的清淨,以他真正的定力和清淨來度眾生,不在言語上下工夫了,所以大家就生起歡喜心了。有些人就是清淨,大家自然而然地得度,有時候不用你去說。這個行道要能深入,這得靠成年累月地修行。不能說這個月我修行,下個月我換一換,那不行。 成年累月地修行在於什麼呢?在於每一天的堅持。我們都想成年累月地修行,但是我們不一定能堅持。今天修一修,明天有點事我就不修了;或者天下雨了,我就不能上外面行道了,他不再走了,他說外邊下雨不能行道,找理由,就不行了。說我在屋裡行道,家來客人了沒法行,就不行了。修行必須得天天行。特別是環境變異的情況下更要去行。 什麼是環境變異情況?也就是條件不好。什麼是條件不好?一個是自然環境,另外一個是人為環境。自然的環境,剛才講了,“日曬風雨雪鬧”,在這個自然環境裡,更應該去行去。因為越有這些自然的環境,它越能助你的道,增加我們的定力。如果沒有這些,還有一個環境,就是人為的環境。比如說家裡很亂,影響我學佛了,不可能行道。喊你把電視打開,打開的時候你生氣了,生氣隨著看一會兒,隨緣了;生氣了,然後跑一邊去歇著了。說影響你,其實是你自己放逸,你應該趁這個機會趕緊的去修行。去干嘛呢?去行道,他在屋裡面看電視,你上外面去行道。 我以前剛到五台山普化寺的時候,有一次行道,外面開始下雪,穿棉袍。正好寺院裡有一個錄相帶,好像是《觀世音菩薩成道記》?找了以後在那放,我一進門,正看著呢,就又出去行道。過一段時間,有一個人在他臨走的時候,他說:“你是真修行。”我說:“我是假修行。”他說:“久了就會變真的。”這位師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話,突然說這種話對我是個很大的鼓勵。 我們既然定了這個功課就要天天做,不管多難受,不管多麼疲勞,不管環境怎麼變,只要你真正發心,環境難不了你。行道不光是在規定的時間裡行,只要我們有時間就要行道,決不讓它閒下來。只要我們在這屋裡往外抬腿一走就要行道,就要做一個真正的修行者。所以我們要時時行道,時時把你的心念收回來,把你的眼根、耳根都要收回來。我們不光時時行道,而且念念要行道。 什麼是念念行道?就是一切無念,不打妄想就是行道。你要打妄想就是在六道裡輪回,你不打妄想就是極樂世界,就是本國本家,就是你的本來面目,不用再找,現成的。大部分修淨土宗的他老想往西方去,老想往生西方。他不知道一念不生,十方法界就現前,就是你本家本國,本來面目,你還找什麼! 佛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這句話就是真理。你要想真正見如來,你必須放下一切相,因為我們只有放下一切相,才會真正的見如來。念念要以無念為歸宿,這個非常重要,大家一定要記住,千萬千萬不要糊弄。雖然現在法門多、說法多,我們做的最終目的無不是這句話。這叫“無念為宗”。一切都要歸於無念,只有你打到底了你才能見如來。人心不死,道心不生,我們的妄想心不死,你的道心根本就不會現前。你想一邊保留你的世間心,分別心,又想得佛法,那是不可能的,別做這種夢。離一切形、一切念,要念念行道,以無念為宗旨,這樣我們才會有機會見如來。大家千萬別忘了,別走冤枉路。 這無念也是非常重要的。要每時每刻——比如說走道看到了廣告,馬上就把頭低下,放下就放,放不下也得放。怎麼放?就得硬放。如果經行久了,就會不見了。 ※ ※ ※ ※ ※ ※ ※ 今天再接著講,昨天講到能行和所行消失了才為真行。什麼叫真行?就是說我們身心世界,外離一切相,內一心不亂的時候才為真行。像今天講的,“得於無所得時方為道”。“得於”,這個“得於”不是我們說的那個“得於”,我們要得到什麼的,不是那些。而這個“得”本來就是這樣。這個“得”就是本來,不是說外面我要撿一個或是獲得了什麼,不是這個,而是我們本來就這樣,為了方便說而說“得於”。 “無所得時”,什麼叫“無所得”?我們現在是在分別心中修善修惡。修善的時候我們得到好的東西,我們生歡喜心,造業的時候我們生煩惱心,都在有所得。只要有所得,就離佛法還有很遠的距離,也就在輪回之中。所以說有所得絕不自在。為什麼呢?有所得,那得點好的也不自在嗎?還不是真自在。因為有所得就有煩惱,有了煩惱就會追求有所得。那沒有煩惱會是什麼樣呢?就會無所得。無所得就沒有煩惱嗎?這個“無所得”就是說一切虛幻不可得,沒有能得和所得。但不是落在空裡,說我無所得,那我就干脆什麼也沒有,干干淨淨,包括任何東西,不光任何東西,就連實相它也沒有了。這種說法就不正確了,這就墮入了空記、墮入了無記。我們無所得的時候就會真得。得於什麼呢?就是本來就是這樣,我們得到了我們的實相。所以我們修行、成佛,就是為了一個“無所得”。 有的人說,什麼叫“道”?有的說神通是道。道有多種,上天也是道,得到人身也有道,但這個道都是不究竟的道。我們說這個道,就是要得到“無所得”時那個道。 我們為什麼說要無所得?只要有所得的,沒有一樣是真實的。不管你上天入地,沒有一樣真實,我們都處在一種虛幻之中。大家聽到這話不要生氣,說我什麼都應該沒有,這壞了!這心裡就放不下了。喲,瞅著房子沒有了,瞅著心情沒有了,瞅著我們心愛的東西沒有了,心裡產生了一種失落感,“修來修去還不如不修,不修還有點玩的意思,你再一修到最後了,什麼都沒有了,太沒意思了!”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你沒證道,所以你不知道,在你失去了這個表面的快樂,世間的快樂,你會得到了出世間的快樂,你會得到究竟的快樂,你會得到實相。得到了實相,就沒有一個失去和得到的問題。就是說無所不得,沒有什麼不可以得到的,一切自在,一切真實,三千大千世界都是你的家當。我們不能說是把三千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微塵,當作我們的家當,我們要得到三千大千世界。 有的說,那我得到三千大千世界,別人也得到三千大千世界,這樣的話我們倆得到的不得平均分啊?這都不對的,這是我們的分別心。就像太陽一樣,你得到太陽的溫暖,別人也照樣得到太陽的溫暖,在你沒有減少,在他也沒有增加,同樣得到溫暖,特別的安祥。 我們得到的實相,才是真正的得到,在沒有真正得到實相的時候,都不叫真正的“得”。我們這個“得”,一定要記住,它不是修來的,它沒有一個“修”。這個“得”是本來就具有的,它不是修成的,它本來就是有。我們所修的是去掉習氣、執著、煩惱、無明,我們去掉的是這個。只要把灰塵擦干淨了,就恢復我們本來的面目。這個本來的面目原來就這樣。 說為什麼這樣?沒有這個為什麼,就這樣。你(除了佛)是誰也講不清楚,也不需要講。因為這是我們的本體,它是不生不滅的。我們就要得到這個“無所得”,這才是真正的道,這才是我們證的究竟道,這才是我們的本家本國。所以說我們平時說的道,實際上只是修行的一個過程。而且這個道如果打開了,三千大千世界就化為你的心中之物,無處不是你的心。 過去有一位祖師在大殿裡吐痰,有個師父說他:“看看,你怎麼往大殿裡吐痰啊!”不讓他吐,他就停下來。停了一會兒,他又吐,往佛身上吐,那個師父說:“你怎麼往佛身上吐呢?”這個祖師說:“你說一說,哪裡不是佛啊!要往哪吐?”這個祖師就是要度他。 在一個證道人得到“無所得”的時候,就是無所不得、無處不得,這才是真正的道。我們呢?只是“西方有佛、東方有佛……十方有佛”。但是你不知道什麼叫“十方佛”,就是無處不是佛,這是“十方佛”,佛說的這個意思。因為我們有分別心,佛就用文字來方便教化我們。如果你要是拘泥於對文字的理解,就是錯解佛意,就不知道這“十方佛”的意思。所以我們要修這個無所得。 怎麼修行能達到無所得?我們前面講了這個行道,如果你把行道這些都能做到,必然有一天會得到無所得。只要你功夫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一天成就了,就會得到無所得。我們剛才講了這些,都是讓你去掉我們的毛病習氣。毛病習氣並不是靠我們說一說,聽一聽,講一講就去盡了,要經過苦修才能行,不是自己說兩句話就能去盡。一定要記住,要從苦中修出來。我們就是過於貪嗔癡,所以我們平時沒有道,就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說我們的心量比較窄。為什麼窄?與實相不相結合,所以很難“得於無所得”。我們心量必須要放開,我們修行行道不是為了自己成就,而是為了所有的眾生。就是像地藏王菩薩的大願,有一眾生未成佛,自己不成佛,地獄不空,不證菩提,你有這樣的願才會與這個“無所得”相應。我們平時連這點願都不敢發,你怎麼能得到“無所得”呢?我們修行中一定要放棄自己的執著,這很關鍵。在我們修行中能不能自動地放棄執著?能的,到一定修行程度的時候,你就不放它也放了。 比如說打佛七。有很多的人打佛七以後,忏悔,覺得過去太自私了,心量太窄,這就是自動地放下。但是這樣的機會很少。有時候今天做到了,明天又犯,我們應該從事相上隨時地做起,我們天天要有這麼一個心量,要度眾生。 什麼是度眾生?就是“度”我們心中的貪嗔癡。有的說成就以後再度眾生,那你能說你成就以後再“度”貪嗔癡嗎?這說不過去啊!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只有度盡眾生才是自度。那才是自度,你沒有這個願它不叫自度。你不行菩薩道,你就是個自了漢,這是一個自私,心量太小了,不能拿一個芝麻當西瓜。你想成佛道這樣的大事情,你必須得有一個大心量來放棄自己的執著,放棄這個“我”字。這個我一定要放下。你能放下“我”那才是真正的定力。 你覺得沒打坐,說我整天的為寺廟干活啊,我成天為三寶做事情,任勞任怨,大家還不說我好,我也不想讓大家說好不說好,就怕做不好。這我也沒有去打坐,別人都打坐呢,我在那干活,所以你看他們都修定,我沒修定。實際上你修的定和他那個定相比,不知超過多少倍。因為他那個定它有一定相貌,你這個定力它沒有相貌,而且這個定非常地長遠,而且與實相結合。為什麼與實相結合呢?因為實相是無所得,沒有什麼相貌,所以這個定是真實的。但是也不好修,你看有的今天發心了,明天就不發,這功德就小一些。如果能長久地干下去,必然有一天你會與如來藏相應,與無所得相應,與道相應。只有相應的時候你才會真正的得到成就。 所以說我們一定要放開心量。並不是說,“那干脆我以後都去干活,不打坐不修行了。”這個也不對。兩下必須得結合,更主要的要放棄我執,打坐為了放棄我執,而且我們為眾生服務也是放棄我執。只要我執破了就好了,因為法執也是我執的變化。有了我就不自在,因為有了我就和生死連在一塊,去掉我就離開了生死,我們處處就自在。 所以我們修行中,首先要放開心量,要和“無所得”相應。平時我們一定要認真按照這個行道去做:不攀緣,心無念,淡泊人生,要有慈悲心,要有緩緩不滯這種長遠心,有心地平這種心,有不怕困難這種心,有直心,要無所求,還要有一個不分別,不管地方大小都能行道,念念行道,永遠不要斷;還有一個,念佛、持咒、話頭這個根據自己的方便;更要理解“境界現前”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光動”是怎麼回事(編者按:這句解釋“境現光動無相皆除塵”)。 雖然我們沒有真正證到實相,或是沒有進入一定的境界,也不知道這種現象。但是通過講,你大概明白一下,你在境界現前的時候,它就能夠自動處理了。你在種子識沒有這個種子,境界現前它就處理不了。你聽講完了以後,你就有很多的執著已經在破除,有的境界就不會現前了。說怎麼聽完反而沒有這種境界了,沒聽還有一點,聽完了就沒有了?因為你在聽的過程中這種執著已破除了。但是我們修到深處,有時候還沒有完全破除,這個永遠做為一個種子。所以說行道是要“得於無所得時才是道”,千萬在得到這個“道”上,一定要注意。 過去我到一個師父那,他曾經就問過我,什麼是道?我說:無所得就是道。他說我問你的,不是你說的這個道。這個是道,但我問的不是這個道。道有多種,意思我們一定要堅持最根本的道,不為其它的道而迷惑。 所以說觀世音菩薩、地藏王菩薩、普賢菩薩……所有的菩薩為什麼能成佛道?他們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不求“小道”,直接就求無上大道。在他們的願裡不求人天福報,不求聲聞緣覺,就要求無上菩提,所以他們得到了無上的菩提。如果我們心量發得小,就不會得到無上菩提。這個很重要。我們要得到無所得,就要有大願。要知道什麼是我們的大願?就是“無所得”時才是我們的大願,這是我們的真願。 平時我們說我如何如何,我要度眾生,我要成就,我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那只是個大的願力,但還不是菩提心,無所得才是我們的菩提心。這個不是沒有區別的,我們一定要發無上菩提心。不懂得發菩提心,如果把大願當成菩提心,我們就會誤事,以為我發了菩提心我要如何如何,這全是個“我”字,這怎麼能和菩提心結合呢?那不行。雖然大願是好,但還不是究竟。所以一定要知道菩提心,菩提心是無所得,無一切相貌,不是你在嘴裡發的,而是從自性裡流出來的,它也不是說我什麼時候要發,不是那個,你想發它也不會聽你指揮。當你只要功夫和持戒各方面都相應了以後,和你的心量都相應了以後,因緣成熟的時候,它自動就發起來了。一旦發起來了,遍虛空滿法界,那你永遠也不會再退心了,你連想都不想。 我們為什麼有時候修行修行就產生了煩惱?煩惱——就是對自己懷疑,或是對佛懷疑,對法也懷疑,對自己的信念也懷疑,沒有不懷疑的,覺得自己活著為了什麼呢,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不是我偏激了?是不是我墮入到一種宗教信仰之中了?墮入不真實裡了?我是不是感情用事啊?他就有種種的猜疑上來,自覺不自覺的就退道了,就這麼可怕。因為他沒有發出無上菩提心,所以說把自己誤了。如果你能發出無上的菩提心,天下就剩下你一個人修行,你也會不退心的。所以我們大家一定要發菩提心。發菩提心就要行道,就要如實地按這個行道去做。做了我們才能發出無上的菩提心,我們不做是發不出無上菩提心的。而且這個行道能助你速發菩提心。 為什麼能速發菩提心呢?因為這個行道一旦形成了,你養成了這個功夫以後,處處都在行道,你能不快速成就嗎!何況這個行道都是直指人心,直接了當,而且克服習氣。正是對症我們的執著的毛病——看到我們怕苦、怕難、我執,直接就對治的好辦法。雖然是很簡單,但是做起來並不那麼容易。 我以前給大家講過,對幾個居士講過。就是說行這個道時你就得豁出去,你要不豁出去是不行的,一定要把自己拋去,以最大的毅力控制自己拋去。因為在你行道的同時,“我”和佛法要互相爭斗。特別這個“我”表現得特別厲害,你想不那麼想都不行,它非讓你那麼想,這時候你必須有堅定的信念,絕不上當。 比如說我們行道回來,身體餓了,很渴,想吃個水果,喝口水。特別(下午)想吃個水果,如果吃水果就犯戒,這時候你必須得嚴格控制自己,你不能因為行道又犯下一個戒,這就不對了。不管多累都要守戒,因為我們行道就是守一切戒。 過去,我那時候行道回來,進到臥室,那水果好幾天,有的已經壞了,甚至已經發霉了,沒來得及換,但就這樣寧可爛掉也不去吃。因為要用這個定力克服自己的貪心。 特別是有一次行腳去(遼寧本溪)南芬區,走這一道,過了檢查站就開始渴,一直走了很遠。去要水,看哪一家都不算太方便。後來一看一個掌鞋的,挺干淨,這時候我跟他去要點水吧。這會兒還又止語,不能說話,還沒帶水杯。我把牙具盒拿出來,去要點水,隔窗戶比劃,意思你看有沒有水?這個男的也挺樂呵呵的,離老遠就告訴沒有。一看沒有只好再往前走。正好遇到一個河流,這河流挺干淨。剛到那去喝水,牙具盒也拿出來了,出家人喝水得用過濾網、過濾布,但是怎麼找也找不著,過濾網還丟了,只好不喝了,又得走。這嗓子渴得有點冒煙了。 走不遠,又看到一個人招呼我,離老遠就招呼我,挺客氣的,挺高興。他剛比劃幾下手,我還沒等過去就不吱聲不理我了。一看他那是喝醉酒了,他不理我,我一看,得了別去找了,繼續走吧!再走不遠就有理發店。這理發店也不太干淨,不去要水了。繼續走,過了一座山,走到晚上。天黑了也沒有找到水喝,從這個下午就渴到晚上。 後來在這個道邊看到有一戶人家,在道旁邊不太遠。這麼晚了,雖然天黑了,但實在渴得太難受,就去乞點水。還沒等下去,這家人在吵架,在屋裡面吵上了。我想等到平靜平靜我再下去,先在道邊休息一會。剛休息一會,那個男的出來了,到路邊了,我那時止語,也沒法去直接跟他說,就拿手電照他,意思你看到我手電一比劃,你就能過來。我拿手電怎麼照,他也不理我,繼續走,後來找到自行車,然後騎著就走了。我這真是沒辦法,因為啥呢?他那裡是道邊,他以為照他的都是過路的汽車燈,所以他也習以為常,認為有可能是從馬路來的汽車燈,就沒有理。你是哭笑不得。最後一口水還沒有喝到。他走了,我這口水更不能喝了,因為晚上,這家人就剩女主人和孩子了,你就不能下去喝。 後來繼續走,這時已經很晚了,最後一看沒有水怎麼辦呢?在道邊停住,渴就渴死吧,就這麼地吧!就不管了,休息吧。把地照一照,在干溝旁邊,認為沒有蟲子就坐那休息。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這個渴勁根本就沒有,不存在了,而且滿口的津液,就不知道什麼叫渴了,而且再喝這白水根本就不好喝。原來這個“渴”也是個妄想! 我們為什麼不能得到無上的甘露?就因為我們老是被妄想轉,不能克服困難。如果克服困難的同時,我們就會得到甘露,就是更真實的東西。所以說我們現在所得到的認為所謂的好,那只不過是一種垃圾。我們捧著這個垃圾去大聲地喊叫,“好!好!”實際上不知道有更好的東西。我們就迷在這個垃圾堆裡頭,認為這就是最好的啦,最殊勝的東西。你不知道從自性中淌出來那個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所以說我們想得到無所得,就必須嚴格地要求自己去行道。只有你嚴格地行道,才會得到無所得。千萬不要騙自己,一定要努力去做,不能偷懶,不能騙自己。說:“我呀,到時候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就行啦!你看人家年歲挺大的鄉村的老婆婆,老人,念幾天佛就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了。”那只是你說的往生,究竟往沒往生,還是升天,還是到人間,還是怎麼回事了,都不清楚。必須得有真正的把握,不能糊弄自己。所以有法師就說,都說往生,我看靠不住!就這個意思。 要往生不可能啊,只是想象那麼個意思!你必須得靠真實功夫來修持,平時不修持,到時沒有這個因緣。世界上沒有便宜可得,所以我們現在一定不要圖於便宜。聽完行道以後,一定要如實,實實在在去行,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為什麼是唯一一條路?因為你再聽下去就等於我在害你,你在吃毒藥;因為你的理論是靠聽來的,如果不去行就等於吃了毒藥,你執著這個理論。如果你真正去行,即使你不聽,那也是真正的行,你聽了以後,更能去行,那速度就更快了。若不行你就等於吃了毒藥,反而長了更多的知見,“啊,我知道,原來行道就是那麼回事,叫我們往坑裡跳,叫我們碰石頭,叫我們踩屎尿,叫我們變傻子!世間人都瞧不起的東西,師父叫我們去做呢!”你有這想法可壞了,千萬不要這麼想。往往最樸實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東西,而且是最直接的東西。就在於你會看不會看,你要會看,往往就是最直接了當的事情。 下面我再講“十方如來菩薩同護歎”。十方如來菩薩就是說十方佛,我們都知道東方、西方、南方、北方,各方上下。那麼什麼是十方如來和菩薩?雖然我們說的是有十方,實際上這個十方就是我們的自性。因為我們自性是遍虛空滿法界的,這個叫十方。如果我們執著在一方,說西方或東方,實際上已經不是十方了。離一切相就是十方,一念清淨就是十方,一念正覺就是十方。如果不能一念正覺,你永遠也得不到十方。說我從這方再到那方,那你只是說到一方世界,永遠也得不到十方。想得到十方就是一念正覺。什麼是正覺?就是說“無所得”時你才叫正覺,這時候才是十方如來。 “同護歎”,佛菩薩都同時護持你,贊歎你,不讓你受到任何的損害。所有的菩薩都護持你,這菩薩有天上的菩薩,地上的菩薩,各界的菩薩,沒有不護持你的。叫你大難化小,小難化了,同時給你講法,叫你速證菩提。你要是能夠這樣去修,觀世音菩薩就會到你跟前來講法。到你跟前講法,那你這個地不就是在西方極樂了嗎?大勢至菩薩就會到你跟前,贊歎你,給你預記,給你講法。 所有的菩薩都會這樣做的。他們是無相的,他們之所以證到了大菩薩位,就是因為他們“得於無所得”。他們外無一切相,看到有的人能繼承他的家業的時候,他們也十分贊歎,毫無所求,實心實意地幫助你,而且不需要你任何的代價。說你如何如何,說我如果沒修你的法門——說我修禅的,阿彌陀佛不來,觀世音菩薩不來,大勢至菩薩不來,那你就錯了,那你永遠也見不到阿彌陀佛。 你說我修禅的,只有禅宗的祖師大德才會幫助我,其他的祖師大德不會幫助我,修淨土的祖師大德不會幫助我,那你就錯了。一切菩薩都是一個心,都是無相心,只要你修佛法,你真正去修行,沒有不贊歎的。法門不重要,關鍵我們那個不分別心,那個苦修才是重要的。這個非常重要!所以大家要知道十方佛菩薩都是無相的,我們想成為佛菩薩,我們必須無相,不要分別,才能成為佛菩薩。 “同護歎”,咱們講的贊歎,要是講護持的例子,那就更不用說了。過去,我曾經有一回去打水,剛行完道,行完道後去打水,幫助大家打,也包括自己。過去打水的事很少去做,都是別人的事,自從信佛,行道以後,這個心地特別地柔軟,願意為大家做任何的事情。大家能不能做?也能做。但是我就盡量主動去做,並不是為了搶,就覺得這是我應該去做的。而且很自在,沒有所求,沒有說圖於什麼,覺得應該去做。拎個水瓶去打熱水,走的時候又是經行,自覺不自覺就經行,頭一低,就開始慢慢攝心,輕輕往前走。 正走著,那面過來一輛汽車,這時候覺得空中一亮,用眼角稍稍掃一下,只見一塊玻璃從頭頂直落下來。一個大三角玻璃打了,這個大玻璃從空中就下來了。下來呢,自己也沒有任何想法——慌張的,心裡非常平靜。當這個玻璃落到地上的時候,午,賽6能長久的發心上隨時的()天天的要有這麼一個信願要度眾生,就輕輕一聲響,玻璃沒有任何破損。這時候稍稍瞅了一眼,一塊大三角玻璃。 剛才過去那輛車,汽車裡的人也沒有任何表情。要說是往下扔一塊玻璃,沒有。而且旁邊有鍋爐房,也沒有任何玻璃落下來。你不知道哪落下那麼一塊大玻璃,就從我那落下來。事後就有一個感覺,就好像有人托著這塊玻璃,輕輕地放在地上,這麼從空中落下來。而且那時好像還是冬天,按理應該是摔碎了,但是不碎;而且從頭頂斜過來,這就免了一難。要是沒有這個行道,這一難是免不掉的。所以說我們大家通過這個可以知道,十方佛菩薩都在護持,他們不會讓你修行而有所傷害,同時你還能免去無始劫的業障,或重報轉輕報。 這樣的事情就太多了,本來要說的很多,但是大家在行道上都有了體會,而且感悟事情就更真實、更實在、更多,就不講那麼多了。總之我們只有行道才能稱為一個真正的佛子;如果不去這麼行道,我們還不能稱為一個真正的佛子,這個是個捷徑。我們大家一定要去行,不管修哪個法門都應該做,不管是在家出家都應該修,要不我們就不會修行,浪費得太多,平時也不知道怎麼改變自己。 “行道本無話可說”,就攝住心念不要打妄想,哪有個語言可說可不說?沒有這些話。所以說無話可說,它是究竟。為什麼無話可說呢?因為無處不說。《彌陀經》講了,鳥叫喚,樹林在講法,就是因為無話可說,才一切處都在演法。如果你有話可說,就不會一切處講法。就因為一切都無話可說,才無處不講法,都是佛法。 這個無話可說是“以無念為宗”;以修無念為入門,這是我們最根本的東西;無念為我們的歸宿,無念為我們的家。所以說要修無念。所有的法門都是為了先達到無念,這才能入門。你沒有這個無念,想登佛法的大門,是登不進去的。說我保持一點念、不丁點兒念行不行?也不好使。說我念佛能不能進去?也照樣進不去。只要有念都不行,只有無念才能進去。你不能把拐棍當成門,一定要知道,拐棍的目的是讓我們達到無念,這就對了。 “慈悲為本”,為什麼要慈悲?因為我們的本來面目就是大慈大悲,“無緣大慈,同體大悲”,這是我們本來的面目。我們有了慈悲,就和我們的本來本體相應了。所以慈悲為本,這個“本”就是我們的本來,就是我們的自性,這就是我們本來的面目。所以說我們處處都要慈悲,看一切眾生都是前生的父母、未來的佛。所有眾生包括有情和無情。如果你把有情看成前生的父母、未來的佛,把無情看成了另外,你也不能成就。一定把有情和無情皆看成前生父母、未來的佛,才會真正的得到大慈大悲。想得到大慈大悲,你必須有這樣的胸懷。它是本來的面目,為什麼?因為正報和依報是一個,不是兩個。 “無所求為持戒”,想得到這個法門你就得以無所求為持戒,沒有所求。什麼叫無所求?就是要把這個人心死掉;人心死掉了,道心才會生。如果你有所求,就不能死掉人心;人心不死,道心不生。我們不能無所求,就不名為持戒,只有無所求才為真正的持戒。 為什麼無所求?因為不用求,因為本來我們一切具足,不管這個小孩也好,大人也好,你不要把他看成小了,看大人很有本領,小孩很可憐,你這永遠也不會成佛道。所以黃檗禅師說:“你把眾生看成可憐相,那你不會成佛道的。”所以說我們要有無所求的心,因為我們自性不用求,一切都圓滿,就一個小蟲子它也非常圓滿,它也沒有少過。因為我們老有分別心,這個人很好,那個人很窮,所以說我們自己不自在,並不是蟲子不自在。是我們有分別心,不是那個小孩小,是我們的心有“小孩”,有大小,所以我們心裡不自在。很多菩薩變成小孩也很自在,教化我們,我們不知道,認為這是小孩。我們心裡有了分別,有了分別就有所求,不管你求好求壞都是無明知見。要想持戒,必須無所求,沒有所求的心。包括在你最危險的時候也不要求。 有人曾經問過佛,說當處在危險的時候,四面都有大山向你壓來,這時候你怎麼辦?佛說你只能忍。就是讓你忍。為什麼叫你忍?就是讓你無所求,一切念不動。你要能忍住不動,哪來一個大山?都是我們處在幻中。如果一念分別和害怕,當然了,大山就可以把你壓成肉醬。佛就講了實相,因為我們不懂,所以到處所求。什麼叫所求呢?就是我們那個心一動就叫所求;心不動就叫無所求,這才是為真持戒。 “無所得為目的”,剛才講了無所得,這才是我們的究竟。這個目的就是說已經是究竟了,不要再懷疑,說這裡面還有如何如何,那就不對了。因為無所得,沒有可得可不得的問題,已經達到究竟。這時我們就明白了,十方世界一切眾生的根性、根源、來源、怎麼生成的、怎麼形成的,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我們的狂心頓歇,這時候我們的狂心才頓歇。在不見到實相的時候,你的狂心不會頓歇的。說我修行得挺好,我能控制自己不打妄想,或是少打一段妄想,能不能狂心頓歇?那不行。 真正歇的時候,你只有看到你的實相,你徹底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人生是這麼生起的,無明是這麼回事,我們的本來面目是這麼回事,噢,原來如此。這時候的狂心不歇也得歇,能不歇嗎,是吧!你就沒有啥所求的了。你覺得一切都那麼淡泊,一切都是那麼虛幻,不真實。而且你也自在了,包括你的情感,你都放下了,要不我們的情感老放不下,一會這個好,一會那個好,這個如何、那個如何。老是不自在,老在分別,東看看,西看看,他如何如何,這個如何如何,和我怎麼樣。學佛了,本來看得開了,最後還跟自己過不去,老不自在。 所以說我們要想得到真自在,你必須得到無所得。無所得,狂心才能歇,這才是我們的目的。什麼是目的?就是我們的本來,我們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大家不要懷疑自己。為什麼不懷疑自己?就是我們本來就是一個現成的佛,是因為一念不覺,迷了,墮入到眾生;因為我們那時不成熟,我們雖然有佛性,但是我們不知不覺生了一個迷覺,所以墮落了。我們通過修行,三身成就,就永遠不再迷了。所以說我們得到無所得為目的。 這裡就是“略說相貌”。“略說”就是很簡單地說一下。“相貌”,什麼相貌?就是無所得的相貌。 “心中常悟”,什麼叫心中常悟?就是用你的這個心,比如妄想心常去想,想得道,想以後開悟。“悟”就是你的真心,得到你的真心。 “趣入實相”, “趣”就是漸漸地進入,“趣入實相”就是漸漸的進入實相,和實相相應了。一旦相應就會得到實相。 “以助道業”就是助你的道業早成,省得跑了很多的彎路。 “其功德之大,難思難議,難說難盡”,為什麼功德這麼大,不可說不可說,因為十方佛成就,無不從此來成就,都是這麼修的,沒有不從這修的。佛這麼修,菩薩這麼修,我們也得這麼修。所以說它的功德不可思議,能成就十方佛。所以說“為十方如來、菩薩,所加持,護念贊歎。眾生歡喜擁護,如荷花出水清淨,虛空無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