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奘法師:化煩惱成菩提,馨溢的智慧清泉--黃梅四祖寺第六屆禅文化夏令營與營員互動問答
——2009年8月13日在黃梅四祖寺第六屆禅文化夏令營與營員互動問答
奘師:
尊敬的師父,尊敬的各位法師、各位老師、各位營員:
我不知道大家還沒來得及看吧,是不是還沒時間看?沒有是吧。我本來想偷懶,給我一刻鐘讓我瞇一下。因為這個習慣不好。師父在下邊聽著,但是這個習慣怎麼改也改不掉。在柏林寺那時候剛出家,我就想把這個毛病改掉,中午不再睡覺。但是怎麼也不行。中午不睡,我下午和晚上就徹底沒有精力,並且晚上我就不睡。並且那種不睡,是完全沒精力的不睡。但中午如果能哪怕睡著五分鐘,一個下午和晚上我就像夜貓子一樣,越來越有精神。所以剛才下了飛機,頭一直痛,有點沒精力。所以,萬一我在這兒胡說八道,你們也不用擔心。說胡話,就說我沒睡好。說對了,那是師父教育出來的。師父在後邊坐著啊。
這次夏令營是什麼?《壇經》。我剛好,這個月26日在上海講座《楞嚴經》,大概要七到十天,每天兩三個小時吧,在上海講座。《壇經》呢,04年也講過。我記得師父96年去新加坡居士林講《壇經》的時候,那個整理我好像參與了一點,不多。對壇經呢,很有體會也很有體驗。盡管這種體會和體驗可能是很個人性的,也不具備推廣性。但是呢,作為一個年青知識分子,或者說年青人,比較熱愛禅,熱愛禅宗,熱愛禅文化,那從《壇經》入手,可能從理論根據上更容易契機,更容易和我們心靈的節奏合拍。從哪裡合拍呢?各位經過了幾天,有沒有觸發我們心裡的疑問?我們倡導禅文化,倡導文化的禅,倡導生活中的禅,倡導在禅中去生活。但是,它如何去跟我們的心靈去共振、去合拍?那《壇經》給我們提供了這樣一個渠道,或者說開了一扇窗。這個窗就是打開我們自己的心靈的智慧的窗口的非常有效的、有效的方法。
我想,下午這個時間也不是太多,但是我仍然希望各位一邊跟著我,一邊呢,你有任何的問題,你就記下來,隨時送上來給我,可不可以?就關於《壇經》的,你別去問人生問題,問你失戀的問題,問你考學的問題考研究生的問題。就《壇經》的問題。你有任何的問題,那我們互動式的。你隨時有條子,你給我拿上來,好不好?這樣一種方式。誰有,你就去收來,拿來,我們這樣一種互動的方式來學習。
營員:
請教法師一個問題,在《壇經》裡面有個著名的公案,就是風動幡動、心動的公案。當六祖大師看到兩位僧人,一位說是風動,一位說是幡動,他說是仁者心動的時候呢,我就產生了一個問題。這個心,在禅宗裡邊分為真心和妄心。那麼,六祖惠能,他說仁者心動的心,是指真心還是妄心呢?如果是真心的話,那麼對於這兩位僧人而言,他不會看到風動和幡動。如果是指妄心而言,那麼對六祖惠能來說,應該是覺得還沒有直指到問題的實質。那麼,這個心究竟是真心還是妄心,還是被妄心覆蓋的真心,還是由真心生出來的一種妄心呢?還純屬是一種心的一種幻化呢?這個心究竟是什麼?請法師開示。
奘師:
按你的理解,覺得這個真心好像就不動了,是吧?那我再反問你,釋迦牟尼在講經說法,他是用真心講還是用妄心講?他用的是真心講還是妄心講?用的什麼心?
營員:本心。
奘師:
本心是吧?那本心是真還是妄呢?
營員:剛才沒聽清楚。
奘師:
我說, 那釋迦牟尼講的時候,他用的是真心還是妄心?
營員:真心。
奘師:那真心就是有動了?
營員:真心在動的。
奘師:
真心在動。那你說,你上來就問,風動幡動,是仁者心動。這個心動,你說是用真心動還是妄心動?
營員:
我不是很理解。我也在自己問自己。因為這個心呢,我知道,像我們凡人的心呢,它不是本心,也很難說是真心。它是由本心所生發出來的各種幻像,這是我們凡夫俗子這種心。我想問,佛的心,我們的真心在什麼地方?
奘師:
你的真心就在你的思慮處。你看,佛沒有這些煩惱,六祖也沒這些煩惱。但是你去老關注風動還是幡動,所以你說你的真心也好,妄心也好,還是你的本心也好,是不是都在你透過看、聽、讀、思索中,你的真心或者妄心顯現出來的?是這個道理嗎?是還是不是?不是。為什麼不是?對呀,你搖頭嘛。搖得那麼厲害,那麼堅決。
營員:
他在思考的時候,或者思索的時候,他心本來就不清淨。他是用思維意識來思考這些問題。而這些真心去照見的東西,根本就不能用思考思維去發現去研究這些東西。
奘師:
那你舉個例子,照見是怎麼用的?同樣是風吹幡動。這個照見的心是怎麼界定這些事的?
營員:它動的話,即使知道它在動,但是我心裡沒有這一念了。我就不會去分別它到底是風動還是幡在動。
奘師:
那既然你心都不動了,那所有的全世界的氣象工作者全是無用功了?莫拉克台風來了,竟然不知道幾級,地震來了,不知道幾級,那又如何預防呢?是不是?你的搖頭搖得那麼堅決。
營員:這我就不好說了。
奘師:
還沒有深入的想。所以,真心妄心也好,清淨心污染心也好,被遮蔽了也好,還是去除遮蔽了也好。都是一個什麼,一個人的認知模式的不同階段而已。本身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麼對與錯、好與壞、是與非?有沒有?沒有。但是因為我們認知模式在不同的層面上,對同一件事的界定,有了不同。是這個道理吧?那如果從風動、幡動來講,我們很難去界定它。你容易上升到哲學或者禅的終極的認知。
那我拿這個來講,作一個現場的比例,大家容易認認識。我們現在看到是什麼,花。牛看到是什麼,草。是吧?假如我現在是一只白兔呢,是蘿卜。明明是草和花,怎麼成蘿卜呢?魚呢,看到它是什麼?緣木求魚,說不定。那真正魚要是把它當食物了,魚要上岸是吧?那魚沒有水了,就死了。是它的墳墓地,也許。就是那個魚要觸花而死的墓地。同樣一朵花,人,作為是花,對吧?那放在手裡是花,放在嘴裡呢,是什麼?它要是有毒的呢,就是毒藥。所以,認知模式改變了,同一個東西。也就是說,世界上一切的法,本來就那個樣子。那個樣子什麼樣子?就是它本來那個的樣子。明白這句話嗎?它本來是什麼樣子,就是它本來樣子。能明白嗎?你再去體會:一切法,從本以來,常自寂滅相。無生無滅。一切法,就包括了一切存在的現象與本質。它就是本來的樣子。本來什麼樣子?就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不來不去,不一不異的那個狀態。從現象到本體都如是。
那你說,看到風吹幡動了,說風動對還是幡動對還是心動對?啊?(都對。)都對,這是徹底的混淆階級是非論。沒有階級沒有是非了,連基本的判斷標准也沒了。你說都不對,那麼你拿出一個更對的。你拿出一個更對的,那麼原有的認為風動的,認為你的心的認知標准有問題。說幡動的,認為你有問題,說心動的,還認為你有問題。你的心的標准又怎麼去安立呢?能明白嗎?這個小伙子?剛才你問的,引發。
營員:
因為《壇經》裡面六祖還說,“但用此心,直了成佛。”那麼這個心和“仁者心動”的心,我感覺,應該是一回事的。那麼,“但用此心,直了成佛”這個心就是指人的本心的,就是明心見性那個心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仁者心動”的心就是真心。由此而推出,如果這是真心的話,那兩位僧人他的真心,其實也是一種妄心。
奘師:
這個如果從用功夫來講,倒是可以牽強的比例。“但用此心,直了成佛。”這個此心,就是成佛的什麼,從哲學的術語叫什麼?本體。哲學上的本體。我們成佛是拿什麼去成佛呢?拿這顆人人本有的,鮮活的靈動的,真如本性的心去成佛。但是,“仁者心動”的這個心,是這個本體這個心呢?還是本體這心的用呢?能明白嗎?(感覺到。)所以,聽我講座不好玩,你睡不成懶覺,是吧。老是逼著你去考慮考慮,逼著你去想。也可以說,一個是它的體,一個是它的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這也就符合佛教最核心的教義: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都有成佛的可能性。這個成佛的可能性,就是這顆心。但這顆心,你怎麼去用呢?風動是妄用,幡動是分別,仁者心動還是個幻用,不是本來的樣子。那既然不用幻用、不用妄用、不用分別,怎麼用呢?離開了這些東西,還哪裡去找這顆心的用處呢?去哪裡找呢?剛才你說“照見的”。那照見五蘊皆空。照見是用還是不用?照見是個動詞還是名詞?是靜態還是動態?是靜態還是動態?既是靜態又是動態。這就是,既是體也是用。是這個道理吧?過了一個關,就好一點。
所以《六祖壇經》,它裡邊這些機鋒呀,問答呀,以及六祖得道的因緣,傳法的過程,乃至他傳下來後人的這些三十六對,都可以說是我們中華文化的,也可以說是我們整個中華文化一個在印度佛教文化的刺激下,產生的一朵奇葩。一朵真正的,不是空谷幽蘭,而是散之於江湖,處之於高堂,哪裡都實用的。我們看有多少人是因為六祖的思想而開啟了他的藝術創造的那扇門呢,那扇窗呢?大家能舉出例子來嗎?誰是因為禅宗或者六祖的傳承而開啟了他的藝術創造的這扇大門呢?能舉出幾個例子嗎?繪畫的、詩歌的、建築的、雕塑的、乃至園林的、景觀的,詩可能最多的,是吧?馬上每人想一首詩出來,關於跟禅有關的,迅速讀出來。換一個人吧,老是你讀呀。
營員:不知道是不是啊,“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奘師:
誰來幫他補充,補充後面的?不過王維寫這首詩的時候,是王維寫的吧?(是王維。)那六祖出世了嗎?六祖是公元638年出生,713年去世的。那王維算是初唐的人物,是吧?所以,他還是有點不搭界。王維寫的時候,六祖還沒有,時間上跨不上。這邊,你們女同學,喜歡詩的。713年之後的詩,或者公元650年之後的。
營員:
“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隴頭雲。回頭卻把桃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
奘師:
嗯,這個是純粹出家人的。最好是我們能夠社會人士認可的。這是純粹出家人,比丘尼寫的詩,悟道詩。我們學佛了,學禅了把它當成寶貝,社會人士並不大接納。真正是主流社會,把它奉之為頂尖級的,那樣的,但是同時在我們禅者、禅人或者禅學愛好者看來,只是小兒科那樣的,那才叫高水平。也就是我們把它當成一個小學生的東西,但在主流文化看,認知它,把它當成一個非常高端的,那樣的詩,才有代表性。否則,我們就容易自說自話。站在佛教我們自身的角度上,老覺得這個好。但是人家說,一不符合實證論;二不符合邏輯論;三不符合驗證論;四不符合歸納論。它什麼都不符合,最好是符合社會上的認知標准的。
營員:“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奘師:這是誰寫的?
營員: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首詩跟禅宗肯定是有關系的。
奘師:
這首詩等到晚上座談的時候,你們問老和尚,老和尚最有資格來談這首詩了。但這首詩你說它有多普及吧。不知道你們在北京坐出租車嗎?或者收聽交通廣播台嗎?出租車上的交通廣播幾乎每天就這首詩,前兩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會當成廣告用語。交通台每天播每天播。然後說完這兩句了,就賣東西了。音樂也配得好聽。你可想而知,這首禅詩對於我們中國人的日常生活,賣方便面、賣蚊香都用這首詩了。你看它的普及,這才算是禅真正提升了生活,而又不苟同於生活的那個層面。
營員:
我這有一首:“黃鹂鳴樹巅,清風響流泉。人在夕陽裡,夢即天涯邊。”
奘師:誰做的?最好說出作者是誰。
營員:以前的一個朋友。
奘師:
你看多好。我跟你們《正覺》雜志這期募緣了一首小詩來。可以等一下跟那個營員要了。這一期的《正覺》多了一首我們營員自己的作品。
我想,這樣的方式你們能接受吧?有問題,就來隨便問吧。我們聊天式的,可能更容易解決一個具體的問題。說讓我在這兒講呢,滔滔不絕的。有時候,效果不是太好。我上個月25號在復旦大學,一下連講了五個半小時,連我自己都要有點像大話西游裡的唐僧一樣了,口若懸河一樣,最後我都要暈倒了。
營員:
您好,法師!不知您有沒有看過《了凡四訓》?裡邊雲谷禅師說的那句話,我在《壇經》找不到。“一切福田,不離方寸;從心而覓,感無不通。”是不是《壇經》有很多版本?這句話我一直沒找到。我以為我看漏了。我叫一些朋友甚至一些師父去找,他們也沒找到。我想可能是不是不出自《壇經》?
奘師:《壇經》裡沒有這句話。
營員:那雲谷禅師是以六祖的哪一部著作說這句話?
奘師:
六祖唯一的著作就是《六祖壇經》。
營員:那禅師依據什麼才說,六祖曾經說過這句話?
奘師:
他依據自己對禅、對六祖禅法心髓的高度體驗和把握,用自己的話,用當時他身邊這位了凡先生能聽懂的話說出來。
營員:這樣子,謝謝法師。
奘師:就像你,你是讀什麼專業?
營員:很抱歉。我沒有讀過大學。
奘師:那你做什麼職業的嗎?
營員:我是做銷售行業。
奘師:你做銷售,有沒有老師嘛?那你的老師教給你的,最後你一字不落的去販賣你的老師呢,還是把你老師教給你的,你自己去融會貫通再說出來,哪個更有力量?更能打動人?
營員:但我覺得我說的都是老師說,或者前邊比較好的。只是經過我的組織。其實,也是他們說的,我說的都是他們說的。
奘師:所以你看,你都知道怎麼用,是吧?
營員:對,感謝師父。
奘師:
這八個問題,任我選。一、如何保持並增進菩提心。二、禅宗歷代祖師,按教相來看,達到幾地菩薩;三、初地菩薩,是否可算了生死?四、開悟的標准是什麼?五陰分別境的境界是什麼?是否是依次盡、色陰盡,可否算開悟?五、延壽禅師開悟的十條標准是否可作為檢驗標准?六、蓮池大師說:“悟後不願往生,敢保老兄未悟。”這裡所說的悟是什麼階段?七、是否有極微色法及心法?八、念頭之間是否有空隙?請您隨意選擇開示。阿彌陀佛。
好像這裡邊沒有一個跟《壇經》有關的,是吧?那阿彌陀佛,我選擇一個也不回答,行嗎?延壽禅師開悟的十條標准是否可作為檢驗標准?第五個。當然可以了。他已經在《宗鏡錄》裡說了嘛,他可以拿這十條作為勘驗學人是否開悟的標准。這個蓮池大師說,“悟後不願往生,敢保老兄未悟。”這個一定說蓮池大師跟哪個老兄說的。不是跟我們所有人說的,一定是跟他,就那一個人說了這個話,絕對有道理。也許蓮池大師跟他說的那個老兄就是他口頭禅很厲害,以為自己悟了。但是習性沒改,毛病沒改,然後甚至口出狂言,認為心淨則佛土淨。不需要再去建立西方的極樂淨土了。那這樣的老兄,如果他是在我面前,我也敢說:老兄你沒悟。但是如果推開來,放之四海對一切修禅的人,念佛的人說這句話,不對頭。可以打大大的折扣。這句話不能推廣開說。只能說要找出,你們現在不是網上,人肉搜索是吧?要人肉搜索,搜索搜索蓮池大師筆記裡邊,到底這個老兄是誰?針對那個人的問題所說的,絕對是真理、實相,也是教化的必要手段。但是如果說“不願往生就不悟”,這個話就有問題。
是否有極微色法及心法?那你說呢?有沒有極微的色法?色法就是指物質世界的,看的見摸的著的嘛。極微,就是很小很小很小的。那咱們學物理化學的,分子電子質子,再分什麼,誇克。誇克再分呢?誇克咱看得到嗎?我不知道你們做沒做過化學試驗,學那個布朗運動,是吧?在那個高微顯微鏡下看那個水分子裡邊那個布朗運動,肉眼是看不到的。那也就是極微是有的。心法,我在說話,嘴巴是個工具。那你說,我心想說了,才說出來的。我心決定要說什麼,我才說出來。那你說,心法是有還是沒有?所以是有。但是無論是極微色法、心法還是極粗的色法,都遵從什麼法則?什麼法則?快速的存留一段就消失,無常法則;不能夠獨立作主,做不了自己的主宰,無我法則。隨時被外在條件所制約,隨時要跟內外的條件去互動,緣起法則。所以無常的、無我的、緣起的、生滅的,因此,也就是空的。所以,無論是心法還是極微的色法,都是空的。34:06
念頭之間是否有空隙?不知道。要體驗才知道。想是想不出來的。我自己的體驗,有時講課坐在這兒,只好不好意思問下邊,剛才我講到哪兒,你幫我講起來,我才能接上那個話頭,中間那一段是空的,腦子確確實實真的是空的,念頭之間是空的。但是,息氣還有。經常性的,不是偶爾性的。看那個明基師,估計他打坐多,體驗會更多。念頭之間是否有空的?體驗一下。
開悟的標准是什麼? 開悟難道還有一個標准嗎?水開了就開了,雞蛋擱進去就熟了,手擱進去就是一級燙傷了。50℃的水你怎麼擱覺得有點燙,但是沒事兒。所以,悟了就是悟,沒悟就沒悟。至於說,有沒有一個標准,所有的標准都是人為的。也就是,既然是人為的,也就是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標准。比如說,一個執著於一切都實實在在的、恆有常有不變有的這樣一個人,他一旦明白無常,對他而言就是開悟,是吧?所以,沒有一個固定的標准。但是,你說沒標准,他又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具體的標准。這標准又非常具體。但是,把這樣一個只適應於不同的人根性的標准,去恆久的擴大去放,都容易出一定的問題。就象我們現在很多的學佛人,一看,我們現代的僧人,都是一句話:“現在哪有高僧大德,我看他們都是處級和尚、部級和尚,或者村級和尚。”我就戲谑的稱自己為副村級的和尚。因為住在那個廟裡比這兒還小,還山溝,還在山上,所以是副村級的。那麼為什麼古代就有高僧大德?現在就沒有高僧大德了呢?他標准有問題。拿一個那樣的標准,我們不能說是過時的,但至少是標准也應該適當的與時俱進一下,是吧?不能再拿民國年間的、清初的、元初的、宋明的,拿那些標准再來要求我們今天。農禅並重,我們哪有地啊?我想種地,政府給我們免費劃撥土地嗎?寸土寸金的土地,還讓你種地啊?趕緊開個流通處賣點錢吧。那你說,商業時代、信息時代、網絡時代,佛法到底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參與網上的一個公開的表決和投票,網易的,7天點擊9.2萬人。就海城大悲寺和少林寺的兩個方丈的吃穿住用的標准來作了一個衡量,是吧?後來,還有人搞了一個漫畫,後邊一個大大的“商”字,下邊一個和尚,穿的特富態在那兒靜坐,他啥也沒說,那個網上的漫畫。“商”,一看就是少林寺的方丈,搞得特別特別形象。然後,另外一幅,就象明基師穿的,破補丁衣服,灰的,大鼻子。那就是,大悲寺的那個方丈。布也是灰的,也都是蓬頭垢面的,那樣子。那麼,討論的問題是:你認為二十一世紀的僧人是與時俱進的,關注社會還是躲進深山,自成一體,做個世外高人?結果大家猜,我現在問你們,你們選擇哪個?入世的還是躲開?(入世。)說入世的請舉手。好,謝謝。說要應該躲起來,請舉手。好。中間的,剛才哪邊都沒有的,請舉手。那些網上的回答很神奇,很神奇。97﹪的人認為和尚就應該躲在深山,不關心世事,一心修行。所以,基本上一片倒的倒向了大悲寺,支持他們,捍衛他們。幾乎就不到3﹪的,2.4﹪的人認為少林寺這樣,與時俱進是對的,剩下還有一些棄權的,保持中立的。還有說,抱著試試看,走走看,不能說現在就過早的界定誰對誰錯。那也就是說,什麼,我們現在在今天這個時代,在網絡時代信息時代工業時代科技時代來談禅,到底禅應該體現在什麼方面?擺明了,把我們這些出家的修道的人,完全剃了光頭,換身衣服,一個火箭送到喜馬拉雅山上去,就認為這個世界就會更好一些嗎?會嗎?要知道,真正要出家修道的人,應該都是社會的良民,或者說,是什麼?不會給社會帶來麻煩的人才來修行,對吧?把這些人,本來是清靜的力量送到山頂上去,誰來淨化這個世間呀?誰來淨化這個世間?那接下來,問題來了。既然佛教應該入世,佛教是一個僧人為主體的佛教,那僧人是否應該入世?應該,對吧?那應該了,那僧人有那麼只星半個的,出點問題,倒駕慈航了,還俗了,結婚了,是正常還是不正常?正常還是不正常?很正常,對吧?但是我們把一萬個和尚裡一個還俗的拿出來,一定上綱上線,上到不共戴天的層面上,這是理性還是非理性?非常不理性。非常非常的不理性。
那麼禅,實際上六祖沒有說具體的問題,沒有說具體的方法。但是把具體的問題發生的原因告訴我們了,把解決這些問題的基本的思路告訴我們了。你看《六祖壇經》裡邊隨處可見的這些個方法論上的很多。心平何勞持戒,什麼,行直哪用參禅,恩則孝養父母,義則上下相憐。四句話。你說,心平何勞持戒。先扪心自問,我心平了嗎?是吧?我覺得我們的心不可能平。為什麼?打開電視,尤其打開網絡打開報紙。這三個東西,傳媒的。你心要平了,是不可能的,是吧?看到那個台灣地震,那個大樓倒下了。幾十號人,百十號人被泥石流淹沒了,災民都給馬英九下跪的時候,你不落淚你不表態,認為你無情無義。你還學佛呢,慈悲在哪兒呢?所以很多這樣的東西。因此,我是想,我們學習禅宗,一定要學它最精華這些東西,就是解決問題的思路和方法。因為問題永遠會層出不窮的。摁下葫蘆起了瓢。就像在水中,我們去玩水,有球,有籃球有排球有汽球有乒乓球,有切成一半的球也有整體的球,也有綁在一起的。我們以為摁下這個去了,那個又起來了。我們的心,外在的世界永遠都是如此。所以,心平何勞持戒。先問自己心平了嗎?心不平,那所有的戒必須去持。所以,很多學狂禅的認為,六祖都說了,心平何勞持戒,行直哪用參禅。抽煙喝酒也是禅。我就挺納悶的,這明明佛是覺者,喝酒它能是禅嗎?喝醉了那……,我昨天看新聞,看報紙,光今年上半年酒後駕駛比去年同期比例超出7.6﹪,光北京市就多少人?好象多少個交通事故。1.8萬件酒後駕車的交通事故。所以,我們一定要說,理性的圓滿的,把它放在過去現在未來的,來看待這些東西。那六祖的這些話,經得起過去現在未來時間的考驗,經得起年齡的考驗,老人青年人少年人都能用。經得起僧俗的考驗,出家人用,靈,在家人用也照樣靈。也經得起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使用,中華民族文化背景下可以用,美國文化背景下照樣可以用。所以,心平何勞持戒,行直哪用參禅。
這一個問題。請問法師,您曾經跟淨空法師修習過。請您評價一下淨空法師的理論是否正確?淨空法師的書和光碟實在太多了。
我先看看這裡,請舉手,如實的啊,讀過淨空法師的《和諧拯救危機》光碟的請舉手,好。那讀過他講的《無量壽經》啊、《金剛經》啊、其他經典的光碟,要一部經超過十盤以上的,你完整的讀過的請舉手。他因為講一個《無量壽經》的光碟是一百多張,一個《金剛經》的光碟是148張,沒有啊。我是96年被中國佛協,也是我們師父,柏林寺派我到那兒去。當時這種學習是這樣的。中國佛教協會選派大陸的27個僧人,由新加坡佛教居士林出場地出資金聘請淨空老法師作為弘法人才培訓班特聘的老師來作教授。結果去了之後,弘法人才培訓班,當然有他訓練講經,內典講座研究,李炳南老居士編的,內典講座研究,這本作為一個范本。加了一點點演講的技巧,不多,主要是訓練台風。坐在台上。我相信如果我這樣講課的風格,給淨空老法師看到了,給我打分,100分的話給我打3分,全都不符合他的標准。還能拿花?還能夠指手劃腳?還能夠跟大家笑?哪能笑呢?講課的人應該一本正經的坐著講座嘛,哪能笑?我好像都不符合他的標准。
至於他講的這個什麼,理論上,我覺得沒什麼對錯。我們也要理性的超越對錯才好,理性的超越對錯才好。因為畢竟我們沒有去東南亞的華人圈去走一走。我2005年的3月,328,我記得非常清楚。在印度尼西亞的泗水島一個淨宗學會去講了三天課。後來我就挺理解挺理解這個老人家的。要象我這樣的語速說話,我就是講十天,下邊的人都是被我催眠著的。他聽不懂。華人哪,因為六十年代,整個東南亞排華,所以整個華語、漢語,整個兒的不行了。你像我們這個,我說隨手請大家念出幾首唐詩來。你讓那些東南亞的華人,哪怕他大學畢業,碩士畢業,讀不出來,記不起。“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樣的都很難。“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他們講,昨天呀,很多很多的花,然後呢,來了一場風雨,到了秋天,花都掉了,不知道多少。他那樣講解的。所以,我就體會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傳法的一個不得已的調整,不得已的調整。
跟東南亞的去講禅,難,真的很難!講淨土容易,盡是老人家。老人家有閒,孩子們都孝順,一有講經,都送來。那你讓他去打坐,整個東南亞天氣熱,打坐毛孔都開著,開電扇開冷氣容易生病,干嘛呢?念佛相對簡單。所以,是適應了現今科技時代帶來的修行方式的改變,就是他們在那兒念佛。因為他總是念不用打坐,所以不用擔心。所有的屋子裡都是24小時冷氣不間斷的。那我們打坐的人有體驗,坐多了你要再去冷氣下就不行。所以我對這個,沒有太多可以評價的。但是呢,他這些方法,放在我們目前中國大陸,我覺得有點小兒科。就這麼簡單,有點小兒科。就是實際上我們自身的水准還有我們領悟力了解力,對佛法的實踐能力,遠遠超過了這些人。所以,不應該淺嘗辄止,更應該再深入一點,再深入一點。畢竟,影響了、改造了中華民族國民個性,甚至是填補了我們中華民族這種文化活力的不是淨土,是禅,對吧?要從文化的角度,文化的高度看,哪個更能持久呢?一定是禅。
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此一正念,當如何生?如何保持?當妄念生時,不去理睬,是不是一種逃避?
妄念生起時,你不去理睬。不去理睬,是選擇還是不選擇?是主動還是被動?你不去理睬,是主動還是被動?你已經選擇了不去理睬,是主動還是被動?非常主動。怎麼能說是逃避呢?你明知道是妄念了,你不去跟著妄念走,你選擇了不去理睬,這怎麼是逃避呢?這是多麼積極的主動的選擇呀,是吧?
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此一正念如何生?如何保持?問題,你把什麼當煩惱,這是一個問題,是吧?從修行來講,我們被一種特定的習氣抓住,都叫煩惱,是這個道理吧?我們被一種特定的習性抓住了,都是煩惱。可是,你去寫你的論文,必須要在電腦前八個小時不離開,這個算煩惱還是不算煩惱?所以,關鍵對於煩惱的界定要清晰。這裡的煩惱,專門是指讓我們身心不自在,讓自己他人都不快樂的叫煩惱。那這樣的煩惱,來了,馬上觀察它。怎麼生起呢?僅僅是觀察它。讓我煩惱的無非三個因素:第一,外來的。他人、外在的事情、外在的環境;第二,內在的,內心感受,過敏。過敏的心靈。看到春天花開了,就象林黛玉一樣的,老想著:它怎麼就不能常開呢?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呢?它怎麼就一定要衰敗呢?過敏的心靈。第三個,莫名其妙的。在我們的覺知力還跟不上的時候,我們找不到這個因素是什麼,這三個。那你一看,煩惱來了,怎麼樣?觀察它而已。外來的,凡是外來那個讓我不歡喜的人,讓我煩惱的人、事、環境,還(huán)給人還給事還給環境呗!你不受就完了!煩惱。那內在的呢?那我既然是心靈過敏,我就專門到粗糙的地方去不讓它過敏呗,有一點對治性,有一點犟勁。那種莫名其妙的,那我們就隨著自己念頭的,正念的力量越來越強,還是要多禅修多打坐。多禅修多打坐,才容易培養起這種正念。否則的話,我們說,如何保持如何用?提起,如何保持如何去持久的讓它能夠純熟的使用,道理上說不容易。但是禅修上體驗容易,更容易保持它。
請師父用通俗的語言開示一下六祖所說定慧。
定,就是心靈的或者說心念的高度的集中,通俗吧。慧,就是心的心念的高度的洞見。高度的集中,定。所以我們一般人以為修定就是坐在這兒啥也不想,睡著了,混吃等死,那是定,不是的。定是一種心靈的高度的注意力的集中。然後在這種高度的集中下,然後洞見。洞見到諸法的因緣,諸法的實相。
“法身報身及化身,三身本來是一身。若向性中能自見,即是成佛菩提因。本從化身生淨性,淨性常在化身中。性是化身行順道,當來圓滿真無窮。”請法師講一下,其中的“本從化身生淨性,淨性常在化身中”的具體涵義。
你看過那個,去海邊看過嗎?或者去錢塘江聽過潮水嗎?所有那個波浪是什麼?是誰做的?首先說,波浪是誰做的?是因風吹了水,是水做的,對嗎?那可以說,波浪是水的什麼化身?波浪是水不安於本份受風的吹動緣起而產生的,叫什麼?妄用,化身。說難聽的就是妄用,說好聽的就是什麼?水化為波了,對不對?那你去想想看,本從化身生淨性,但是,所有波浪的水性有沒有好壞?濕性有沒有好壞?是不是它本來清淨?本來清淨吧。所以,本從化身生淨性,淨性常在化身中。無論多麼大的波浪,水性不變。是不是本來的樣子?那也就是,拿到我的生命來講。我們無論怎麼樣說六道輪回也好,我們盡管頭出頭沒於生死輪回之中,可是我們的真如佛性就像那個水性,我們的生命現象、生命流轉、六道輪回的變來變去就是那個波浪。可怕嗎?啊,可怕嗎?對於一心求死的人是可怕的。但是,象高爾基那樣,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對於追求生命的波瀾壯麗的人來講,是不是多了一次機會啊?難得有機會體驗一下做猴子的樂趣,難得有機會體驗一下在地獄裡邊被懲罰的樂趣,是吧?是不是那個道理呀?這句話有味道。慢慢去體會它。
自性與本體,西方哲學中的概念有什麼相同與區別?佛教理論與西方本體論,本體論的西方哲學有什麼異同?
我記得我有篇博客文章說,也是這幾年老是各種場合都講課。有的七八個人,有的二三十人,有的三五百人,就是交流越來越多。有一天,當然師父在這兒,我也是瞎說的。萬一錯了,師父揍一頓。我想,實際上這幾性。人的生命哪,五性。哪五性?第一,是獸性。野獸的獸,禽獸的獸,獸類的獸。為什麼?人首先是不是動物?動物是不是獸?是。所以,人首先是動物,獸性。第二個性,人性。我們的文化,我們的文明,我們的道德,我們的法律,我們的軍隊,我們的警察,我們所有這些構造的 推動一個穩定一個社會正常良性有效的發展一個制度,是不是要人性的發展的?第三個,神性。西方,它也是神性的文化組成。從猶太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整個兒這個一神教體系下來,它是倡導了神性的光輝。但是神性,我們看希臘文明,希臘文明裡邊,希臘羅馬神話裡邊,看看這些所有的人和神。凡是人打架的地方,是不是神都來參預呀?是吧。所以,神過多的干預了人,這個人的生活就不太平,是吧?我們中國也一樣。封神榜。本來《封神榜》是誰的事呀?纣王和新興的諸侯要取代原有的正統的纣王,對吧?這整個兒是人的事。結果所有的神仙都不開心,干嘛?神仙分成兩派,跟著一起打。最後封了108神。所以,神性過多干預人的生活,不是人類之福音,是人類的死亡之音,災難之音。那第四個,佛性。佛性是什麼?因為人不能做上帝,人不能做唯一的主宰。但是,佛性,人人都有佛性,人人皆可憑佛性而成佛。一下,把一神教在哲學層面上拓展了,開拓了事業。但是有佛性了,尤其佛教的兩千五百多年的傳承,無論在中國在印度,還是在其他的地方,摻雜了很多很多當地的文化、當地的色彩,倫理的道德的禮儀的法治的,方方面面摻雜進來,很多是違背了佛性的。那麼他又打著佛性的旗號,又違背……,扛著紅旗反紅旗,你怎麼辦?不好辦。是吧,很不好辦。那還是,第五個,自性,自性。只有自性,你一旦明白了,徹底解脫。這就是佛教給我們的最好的東西。一旦你明白,自性能生萬法是大,《六祖壇經》裡邊說什麼,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無生滅?何期自性本無動搖?最後,何期自性能生萬法。萬法,包不包括善法和惡法?包括。所以,殺人刀活人劍。這個東西分怎麼用。對惡人的佛法,是以惡治惡呢?還是以德止惡呢?還是以法化惡呢?是吧?就沒有一個標准了。但是,在沒有標准中,有一個不變的標准,那就是讓人無論是什麼樣狀態下,盡可能回到自性的解脫上來。所以,佛教特別強調了,叫自依止,法依止。以自為洲,以法為洲。因此你這裡說的,這個自性和本體,跟西方的本體還不同。西方哲學上的本體,它仍然是個一元的。它是個一元,想要找一個第一因的,建立在這樣一個整個認知模式下的。那《壇經》和禅宗,以及佛法這裡邊的,不是。佛法的自性是說一切萬法的本體。
空不異色,色不異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話太玄了。看了解釋還不明白,請解釋。
你看了解釋都暈了,那我再說了解釋,不就更讓你暈了嗎?色,在這裡邊指的是物質現象界。空,是指的物質現象的本體界。這樣理解好不好理解?所有的現象離得開本質嗎?也就是,我們再打一個比方來說,所有的水,它的本質是H2O,是吧?那麼,加在這瓶子裡,成了農夫山泉。我再換一個瓶子,叫娃哈哈。擱在這裡是什麼,加了點茶,是什麼?茶水。娃哈哈的礦泉水,天堂牌的純淨水,農夫山泉的有點甜的水,都是水。那液態沒變,水性沒變,那100℃以上,變成什麼?蒸汽。10000℃以上呢?不知道。現在科學只是研究到100℃到多少℃?那0℃以下是冰,-1000℃是什麼?是什麼?到冰火島去看看。知道冰火島在哪兒呢?在金庸的小說裡。所以,同樣是這個東西,變成蒸汽了,你看不到,但是它的水性有沒有消失?水的本體,H2O的分子構成有沒有變化?沒有。所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隨時。只是因為外在條件變化了,給我們的認知帶來了變化。它隨時的,雙向的。就象那個等號,這邊一個箭號,到這邊還是個箭號一樣的。它不是一個單向性,是雙向性的。但是雙向性,仍然死在了科學和哲學的思維模式下。一定圓型的。色和空,它是個圓的。空、色,空、色,你看,空和色,這還是不對頭。空、色,空、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異色,色不異空,它就是一個。體會到。迷糊了嗎?玄了嗎?慢慢去體會。真正這樣去體會了,把這個真正明白了,那麼,什麼天堂與地獄呀,束縛與解脫呀,修行與不修行哪,束縛與煩惱呀,這一切,它都二元的那種讓你痛苦和麻煩的東西都力量小了。那就是智慧的力量生起來了。智慧的力量生起來了。
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四祖五祖六祖,肯定是見性了,為什麼沒成佛呢?
這個比爾•蓋茨就一個,是吧?才顯得尊貴。全世界都是佛陀了,不尊貴了。所以,佛陀就一個。那四祖五祖六祖以及達摩祖師,以及其他的高僧大德,以及維摩诘長者,這些個他們都是把佛性發展到極致了,但是遵崇世間的運行規則,他以菩薩的身份,以祖師的身份,以學者的身份,以商者的身份出現,不以佛的身份出現,這是場什麼?游戲神通三昧。這是場游戲,遵從世間的游戲規則。
見性的真實狀態是否就是在禅定的修持下,破除了五蘊種種境界後,照見一束光明,此光明就是保明見性了,是嗎?
不是。見性的狀態,狀態是個境界,你說的完全是描述一個物理境界。見性,可能有那麼剎那,光明通達了。《楞嚴經》說,“靜極光通達,寂照含虛空。卻來觀世間,猶如夢中事。”靜極了光通達,寂照含虛空。寂,寂寞的寂;寂照,照明的照。寂照含虛空。整個虛空都在你的無分別的那種狀態下,但這個無分別又是靜極而光通達,無所不照。在那個狀態下。所以,見性的真實狀態,也不存在真實與不真實,見性了就是見性,沒見性,你想描述它也不是。
如果專修生活禅,如果沒有見性,在臨終時,怎麼當生了生脫死呢?
沒問題呀。你就專門在生活中的禅,怎麼去修呢?讓你的念念不起愚癡,念念不起無明,念念遠離嗔恨,念念沒有分別。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該做什麼做什麼,該死就死吧,對呀。你要生活禅,你念念沒有嗔恨,你沒有貪欲,沒有愚癡你也沒有分別了,你管他去哪兒呢?是吧?去哪裡,是個人為的分別和界定。你去哪裡呢?你說去西方,那六祖告訴我們,西方去此不遙啊,離這兒很近。卻除心中的十惡八邪,就是西方。現在眼前的,你還要去死後,那不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嗎?明明你眼前就做得到的,非得等咽那口氣兒的時候,苦苦掙扎,被親人哭啊,索著要著這個愛別離哭天抹淚的那樣子,才去自由嗎?不靠譜。那樣的反而我覺得很不靠譜很不靠譜。相反,你如果在日常生活中,念念,每個念之間做到遠離嗔恨,遠離愚癡,遠離邪見,遠離分別,很靠譜。有可能當生解脫。
佛性和自性有區別嗎?
有時候有區別,有時候沒區別。那我講這個話,是針對當時有一群特別執著的佛教徒在身邊。我就想,你們整天口中說佛性,但是被佛性給束縛了。我就把佛性和自性分開說。但實際上,在我們參禅這一系來講,有時候佛性和自性劃等號,並不是區分太嚴格。
付囑品中,六祖非常詳盡的教給他幾大弟子,傳授佛法的方法,難道他的弟子尚未開悟?若悟了,又怎麼不懂得傳法之道呢?給我的感覺是,既使不真悟佛法的人,按照這樣的方法,也能圓融自己的理論。如此以來,豈不誤了佛法?
能站起來讓我看看嗎?你是學哲學的吧?問這個問題的。學什麼?化學啊?這個,我推薦你們看幾本書,民國年間這幾個大師:傅思年呀,陳寅恪呀,這個胡適呀、陳獨秀,李大钊他們那批人,蔡元培先生周邊匯集了這一批海歸派回來的。那有些人偷著海歸回來的,有人怎麼樣?默默無聞,是吧?學識造詣各方面都很厲害。那我們最早李鴻章組織的去留學的那個,多少個小童?清朝的小童派到西方留學的,第一批留學童多少個?是不是123個?是123個吧?那回來有幾個真正做出點事業的?他們都學成回來了。有的跟了國民黨,有的跟了共產黨,有的跟了無政府主義,有的就躲進小樓成一統,做點藝術,有的人很早就貧病交煎而死了。所以,佛的弟子們也一樣。他明白了這種純粹的道理了,但是做事有做事的規則。是這個道理吧?我們明白了這個什麼,一切法唯心想成這個道理了。但是在具體操作的時候,是不是就這樣說呢?好比去年5•12地震,如果我們都按著一切唯心想成這種說法做,那邊在修公路,那邊搶修橋梁,那邊在廢墟中扒拉那些個還沒有去世的人,這邊我們就“一切法唯心想成”,“都是他們活該的。”你找滅嘛!是嗎?你肯定找滅。所以,每個人有不同的因緣。所以,有很多的高僧大德,恰恰他們明白之後,因為他觀察因緣,發現自己跟這個世界推動弘法的因緣不具備,所以,他就甘於寂寞,甘於平淡。 那有些人沒有明心見性,但是他因為過去跟這一時期的人或者說外在環境有很大的因緣,所以他可能都沒有什麼,照樣推動、推動,是吧?但是我覺得,你這個思考很好。再把你這些思考放在我們的網站上好不好?鼓動大家來探討,這樣佛教就有點希望。
請奘師講一下,下面兩句詩的禅意,謝謝!少年一段風流事,只許佳人獨自知。
這兩句話的禅意還用解釋?就沒有禅意了,對吧?這樣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妙的事情,就只好去意會去,不要言傳。那開悟有沒有這樣的一個感覺呢?有的。那種狀態無以描述,但是又確確實實有個實實在在的感受狀態在那兒。吐,吐不出來;咽,咽不下去。很舒服吧,又不是徹底的自在。說不舒服吧,又飄飄欲仙。那個感覺,有一點。所以,類似。
佛說以德報怨,孔子說以直報怨,這二者如何理解?請法師開示。
不是這樣說的。我說呢,是佛說以法化怨。 以佛法來化解怨仇。老子說,以德報怨。以我們的德行、德養來對應這種怨仇。孔子說,以直報怨。以是非曲直,所以,孔子在做大司寇的時候,可以去收拾一個不聽話的人。那麼,以直報怨的結果,有時候會冤冤相報何時了。以德報怨的結果,有的時候,在有些情況下,不具備普世的操作性。那以法化怨,對個人的要求,個人品行的、智慧的要求,能力的要求,方便智的運用,要求更高。所以,都不是容易做的事。但是,都應該我們去努力做的事。應該努力去做,但是不容易做。
師父,聽您對水的形式的開示和對空不異色色不異空的解釋,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其實,所有的妄心本來沒有錯誤,沒有過失。只是人因為被它認為是真了,就迷失了覺性。錯就錯在這個地方,是嗎?境界無好丑,妄念也沒有是非。妄心本身還是遵循緣起性空的道理的。所以一切法,其實本身就在。沒有聲音,沒有東西, 只是借外緣的條件一直在起著自己的作用,從來沒有錯過,對嗎?
是的。所以, 《楞嚴經》說,“地水火風,清淨本然,周遍法界。”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這個法界,不是指時間,也不是指空間,是指我們認知的局限性。我們認知局限在,地水火風嘛,四種構成宇宙人生最基本的能量叫,堅硬的地大,流動的風大,火熱的火大、液體的水大,這四種最基本的構成元素,叫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那它的地大,在這個杯子裡邊,就僅僅局限在杯子裡。那地大在這個瓶子裡邊,又局限在這個瓶子裡邊。清淨本然,周遍法界,在哪裡都是。所以,現在這些環保人士,能源危機人士,整天在唱哀歌,唱挽歌,唱穆歌,我有時聽了,因為我後天就要給這個環保,阿拉善基金會的這一批,他們的人多,講座,後天上午。我給他們鼓鼓勁兒。一方面,珍惜環境保護資源節約。珍惜保護,有節制的使用,不能無限制的滿足人的貪心和貪欲的去竭澤而漁,但是也不要過份的去唱這個哀歌。為什麼?你就看,唐朝的禅師,臨濟義玄禅師的師父黃檗希運禅師,他們那時說,去聖時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千多年前,一千三四百年前,那時人就說,去聖時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今天呢?我們繼續在慨歎去聖時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道德與信仰淪喪!是吧?那兩百年之後,我們這些人呢,在兩百年後的人看來,我們都是很神仙的,很有道德的。為什麼?起碼看人類的發展,隨著人越來越自以為是的以為能掌控自然,改變自然的時候,人的道德的約束力越少。自我約束力,自他約束力,都越來越淡化。那現在,我們起碼還有知識分子的良心,還有讀書人的良心……。那剛才我在飛機上,看《環球時報》更有意思,《參考消息》。他們做了一個調查,中國目前最講誠信的五個人群。排在前五位的,大家知道是哪五個嗎?第一個,誰?中國排誠信階層,是哪個?第一個,農民。第二個,宗教教職人員。第三個,性工作者,妓女。第四,軍人。可怕吧!第一個是農民。然後,最不靠譜的也有五個:倒數第一倒數第二。想知道嗎?還是不說的好。
從來沒有錯過,那這個本自作用的法、真理是不是就是道?
所以,如果你一旦明白了,這個法爾如是的自然法則,叫它道,叫它法,叫它真理叫它實相,叫它上帝叫它主叫它真主,叫它佛,問題不大。它究意是什麼,它究竟什麼都不是。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就認為生命都來自於它,才有這個東西。
佛有無限能力,但非全能。上帝是全能的。那麼上帝起碼從理念上,是否比佛更圓滿。
大錯而特錯。佛什麼能力都沒有。所以,不是有無限能力。佛什麼能力都沒有。佛唯有一個能力,干嘛?降伏了自己的心,沒有妄沒有惡,只有真心。而真心,真心的最良性的作用,就是智慧和慈悲被發揮到極致,那就是佛。所以,他既不是多能,也不是多功能,他只是降伏了自己的心。上帝是萬能和全能,我覺得上帝有一件事不能。有一次我在香港,到一個基督教的這個,前年吧,就10月份去開會,開那個世界佛教論壇那個籌備大會去。完了我就去逛街。在一個基督教的書店,看,看那些《聖經》的書。 那個老阿姨就特別熱情,法師啊,你跟主真是有緣哪!我說,是啊,我真的感謝主,感謝主讓我成為一個和尚啊!你看“主”要不創造佛,不創造佛教,就不可能有佛教。沒有佛教,就不可能有和尚。我就看著那個老人家。我知道這句話,她恨不得躲開我,這一輩子永生不復相見。所以,上帝也不是全能的,萬能的。他起碼不能讓我相信他,是吧?
那最近我,去年冬天在北京的社會主義學院進修了四個月,實際上半年。那我們五個宗教都有。後來也挺有意思的,我們的牧師、神父、修女、道長、阿訇、和尚、喇嘛,聚在一起上課。挺有意思的。我們什麼課都上。上了課完了,周末就自己安排課程,好,都跑到朝陽寺,我那小地方去喝茶去。後來我說,算了,我們來做個表率吧。我先受洗,和尚受洗。然後我就可以到剛瓦士,到王府井的教堂去布道去。那咱們就作為交換。我這邊講佛法,你們就來布道。你們布道,我就去講佛法,行不行?他們很歡迎。為什麼呢?因為要知道,佛教產生於印度,道教產生於中國,猶太教產生於巴勒斯坦那一帶,是吧?伊斯蘭教產生於中東,整個基督教文明產生於西方這一塊,它是有一個特定的文化土壤。你不能拿今天的眼光和今天的標准去框范、衡量一個教的優劣短長。你必須放在他一個當時的時代背景下,文化土壤下去考量這一個宗教的理論的是否完備?這個操作方法是否可行?這樣才公正客觀,而能夠真正的互相尊重。只有互相尊重了,才能夠取長補短,是不是這個道理?那我的也很成功的,我講的《金剛經》、《六祖壇經》、《圓覺經》、《維摩诘經》的講記,DVD光碟,在他們的伊斯蘭的書店上都有賣我的書,純粹講佛教的,並且我在書裡經常罵他們的,他們罵得覺得挺開心的。為什麼呢?因為你執著於自己,唯一。就把自己置身於一個敵對的市場。智者無敵,智者無憂。佛在佛的眼裡邊,天下,這個天下叫法界,法界是眾生平等。平等平等,怎麼能平等呢?就是一切跟我都是遵從生滅法則,遵從作不了主的法則,遵從被外在條件制約的法則,遵從生起來短暫的停留一段,就必然消失的法則。所有的眾生,眾生眾生,在這幾個法則面前,絕對平等。是不是這個道理?一旦明白這些道理了,真的是,只是個因緣而已,沒有什麼高低。
壇經中自性、空性、實性之區別。
壇經中的自性,更多的強調是人成為佛的可能性叫自性。空性,是指一切萬法構成的那個規律、現象,裡邊的那個超越規律的那個,或者說主宰規律的那個規律性叫空性。實性,實性無不性。這個裡既從本體上說的也有,從現象上說的也有,更多的是從具體操作辦法上說的更多。
自性有一個還是多個?眾生的自性是分,有了真如的自性還是各自獨立相等?自性是否有無限多個,眾生的自性在數量上是否會增減?
這幾個問題好象一個問題,是吧?自性如果有了增減,真如就有變遷。真如有了變遷,真如就隨著現象而流轉,那就不可能再回到真如。所以,自性就這一個,真如也沒有變遷。所以,叫在聖不增,在凡不減。你解脫了,成為聖賢了,它也不增加一點。在輪回中,沒有解脫,它也沒有減少一分。所以,它是不能用數理來衡量的,不能用體積來裁剪的。
菩薩住世時,是否有善惡分別心?菩薩在世時,是否會忍受到苦?若無善無惡,那麼行為的標准是什麼呢?
當你內心超越了善惡的標准的時候,你的行為標准就是世間大家共同看得見摸得著的善惡標准。不是繞口令吧?明白嗎?也就是在智慧層面上,你超越了一切的善惡標准。但是在操作層面上,你要遵從這個世間看得見摸得著的一切的善惡標准。能明白嗎?
那菩薩住世時是否有善惡的區別心呢?你說有還是沒有呢?他一個人住在喜馬拉雅山頂,住在阿裡亞納海溝海底,他什麼善惡標准也沒有,無所謂,是吧?但是,他住在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上,或者住在天安門廣場,有沒有善惡標准,必須得有。那菩薩在世時是否會覺受到苦呢?我前幾天,接到我也不認得我這個徒弟,但是都自稱是我的徒弟,在家的信徒。連著發了一堆的短信:師父,我這一年,看了淨空法師的《和諧拯救危機》,也看了這個《了凡四訓》,《山西小院》,我就完全按那個說法去做,又放生又吃素。我就覺得,怎麼一些不好的事還是發生在我身上呢?
然後我就說,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他說,師父,我的包昨天在公交車上被人搶走了。裡邊有一千元錢現金,還有一些銀行卡,單位的這個那個的。他說,我怎麼這麼倒霉呢。佛那麼靈。為什麼我拜了我那麼虔誠,在我身上就不靈呢。
我就很頭大,真的很頭大,真的很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們一般人都以為求神拜佛,尤其是拜佛了,就從此事業像芝蔴開花節節高,是吧?從此身體就怎麼樣,一路地吃嘛嘛香,干嘛嘛不會,那麼健康,就以為是這樣的。
前天呢,北京一位老人家七十歲了,老太太來見我,我也是很頭大。她說,師父,她照顧她老伴11年了,中風癱瘓,要把老伴送到老人院去。她說,師父,我這樣做對不對?我違背不違背佛教的戒律?我說,這個倒不違背。因為只要孩子們同意,老伴同意你也同意,這個倒不違背的。
但是,接下來一句,一下子讓我頭大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說,師父,我11年了,我對佛那麼虔誠。我該燒香燒香,該磕頭磕頭,該上水就上水,初一十五我從沒間斷過,他怎麼還站不起來呢?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自然法則是什麼?有受就有苦,是吧?所以,佛教裡邊叫諸受是苦。菩薩活在人間,他要不感受到痛苦,那一定不是個好菩薩。他要想做事,想要弘法,內在的心靈的痛苦的感受很多。我記得前年這裡的夏令營正慈法師講過,當時我就笑話他。現在我再也不笑話他的。就看我自己頭發白的,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因為我這兩年,原來我都借師父的光,借柏林寺的光,反正到處去推廣夏令營啊,去玩啊,辦完我就走,象片雲彩似的不留不住,游擊戰,從來沒有個陣地戰。包括柏林寺明海師在家裡,這邊明基師在家裡,都有人打理這一切,具體的給政府申報,現場的准備,所有這些。我到那裡最多的出名,出場,主持我就出場了嘛,出名。但是現在自己這兩年辛辛苦苦建廟,痛苦死了!從運動戰、游擊戰變成了陣地戰,完全不同。山裡邊那棵樹倒了,也跟你有責任。有人丟個煙頭,沒放在垃圾筐裡邊,丟在這個殿旁邊了,也是你的責任。法人法人,就是被繩之以法的人。痛苦死了!我有很多全新的解讀這些。所以,一個菩薩在這個世間做事,一定很痛苦。但是,痛苦的覺受一定有,但是,痛苦的持久度不應該久。如果,把自己裝扮成祥林嫂,那不要做。最好是不要做。所以,開心的做,歡喜的接受。歡喜的接受,因為這就是承擔。禅者講究活在當下。當下,就是此時此地我活著,此時此地我經歷著,此時此地我承擔著,此時此地我也享受著,就OK了!
法師,請問中道與中庸,以及辨證法有何聯系與區別?
中庸,原話,道什麼而道中庸呀?極高明而道中庸。水流到海邊了,誰來做岸?極高明嘛,水到天邊雲作岸。想像力豐富吧!山到高處誰為峰?你站在珠穆朗瑪峰,誰是為峰?你才是峰頂,是吧?山到高處我為峰。極高明而道中庸。但是高處不勝寒啊!誰能在喜馬拉雅山上建一個禅修中心,建一個四祖寺的禅堂啊。你就建一個,誰能去呢?不行。所以,一定回到平常日用中的中庸中道。所以,在用處上,中庸與中道差別不是很大。但在理念上,哲學的理念上,有一點點差異。中道中道,是指一切都怎麼樣?自然在道中。一切自然在道中,叫中道。但中庸呢,還是極高明而道中庸。極高明,到了那個隨心所欲不逾矩。不逾矩而隨心所欲。它那樣一個界定。但佛教這個中道,是徹底上來,一切就在道中。
是法平等,無有高下。你看,是-法平等,無有高下。那無有高下的道是什麼道?只能叫中道。那麼這些跟辨證法有什麼區別呢?沒有什麼區別。西方的術語叫辨證法,東方的叫中庸與中道。
法師,請問您對家人,父母親有無牽掛?若有,如何處理這種牽掛與修行的關系?若無,如何做到的?
我和各位有所不同。11歲就住校,離開家裡,住一個大通鋪,34個人,就住通鋪。吃學生食堂。上高中基本就半年不回家,上了大學兩年不回家。所以,跟親人呢,真的是適應了一個人過,反而是不適應跟家人在一起過。所以,這個象你們這麼多牽掛的,我反而從來沒有太深刻的。偶爾,聽說父母病了,內心難過一下子。內心真的難過。畢竟是父母,把身體帶給我,並且很多做人的道理,都是他們教的。可是確確實實,如果從孝順這個角度來說,我是挺不孝的。我早就跟我父母說,你這個兒子,就有了等同於沒有,色即是空。有了就等同於沒有嘛,生病了我也不能回去,然後平常打個電話,我半年不給家裡打個電話。沒有什麼,所以也接受。因為上學時候就接受不回家。當然了,絕對不值得推廣。太個案性。所以,你們一定要對父母盡孝。一定趁父母健在的時候,還能吵架的時候,跟他多吵。等到他不能吵的時候,交流就沒了。知道了吧?
南懷瑾先生曾說,不勸一般人學禅。鑽進去出不來。最後世法、出世法兩頭空。想問,南懷瑾先生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想必學禅有很多誤區。如何選擇一條實在的路,避免盲修瞎煉,不靠譜。
這個問題比較靠譜。那南先生在《如何修行佛法》裡邊,開了一列書單,大概十五本書,是吧?十五本書。這兩年我也到處講,八經五論。八個經:壇經,金剛經,維摩诘經。圓覺經,楞嚴經,楞伽經,四念住經。大念住經;大乘起信論、清靜道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我都在講。講了並且都公開出版。就是在新華書店去買,DVD光碟在新華書店那些都能去買到。為什麼呢?也是想,禅和佛法確確實實有很多很多能夠超越時代,超越民族超越地界超界信仰的東西。尤其今天這個普遍的功利物質貪欲至上的這樣一個,被美國,美國的自由就是物欲。物欲不是貶義詞,是物質豐富發達,滿足了人的最基本以及最高端的需求的欲望,叫物欲。這種標准,從自由變成物欲,變成了想要干什麼就干什麼,這樣一個標准,不是人類的福音,那麼禅在這個時候,恰恰能夠給他一個另外一個思路。並且以禅的方式去推廣,不會引起一個宗教的文化的沖突。以禅的方式去傳播,讓你的心靈平靜。美國人也需要心靈平靜,是吧?東方人同樣需要心靈平靜。讓你的心靈更具備洞見力。科學家需要,哲學家需要,作小生意的攤販也需要。所以,心靈的洞見力。讓你學會跟鄰居、跟大自然相處,整天強調綠色組織、環保、有機生態,但是我們不懂得對身邊的人微笑,不行。我們要對身邊的人微笑,對身邊的動物微笑,對身邊的花花草草,磚頭瓦塊,乃至垃圾去微笑,這就是禅。把它去推廣。它可以超越宗教,超越文化的沖突,然後能給世界帶來一個東西。那麼,要想掌握到這個東西,那就一定多看看我們師父的書。我們師父的《雙峰禅話》,看我們師父的《六祖壇經》的一點體會,都有,好多。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將信仰要落實在生活中,將修行要落實在平常的日用中。這些都是生活禅的具體的體現和操作。生活禅絕對不是一個空洞的理念。它既是個圓滿的理念,繼承了祖師禅、如來禅的一脈相承的關注生命的這種哲學的高度,同時它又是在現實生活中具備了高度的操作性與可行性的方法,它不是個空洞的理論和說教,它是有具體的方法,就是讓你“念茲在茲”,時時刻刻保持心靈的洞見與智慧,保持與人與生命與自然相處的慈悲祥和之道。如果我們每個人能夠時時刻刻的做到這樣子,那又怎麼著?這個世界?地震會少一點嗎?地震不會少。泥石流會少一點嗎?不會少。但是,自然災害面前,人為的災禍面前,還會有。可是,因為我們面臨災難災禍的人的心靈變了,災難變成動力,化什麼為什麼,是吧?化悲痛為力量,化煩惱成菩提。這也是整個《壇經》,整個禅和佛法的最核心的命脈根本所在。
還有這麼多的問題,我看我也是回答不了了。那麼,各位如果關注我,倒是有一個網址,你們可以記下來。等一下,那個光碟送給大家,是包括去年第五屆禅文化夏令營的一個短片剪輯,還有今年我帶了一個車隊到印度去,所有釋迦牟尼生活的八大勝地,去了六個,開車去的。到恆河邊,到尼連禅河,到靈山,到藍毗尼的佛祖出生的誕生地,都去,有一個短片。還有我們一些活動。那個網址是,你們可以記,(www.shandichanxiu.com.cn)就是全拼,善地,善良的地方,com,org都是,.cn都可以,善地禅修。還有北京朝陽寺的網站: www.chaoyangsi.org。凡是適合公開的活動講課禅修,那朝陽寺每周末都有固定的禅修課。象我今天實際上還有禅修班,在朝陽寺辦。但是,我的禅修班都變成小班制,全都是二十人以下的。超過二十人,打發到下一班去,普及班上完了上提升班,提升班完了上精進班,精進班完了上閉關班,禅修班。所以,基本是北京朝陽寺的。交通也很便利,從東直門坐916,直接在懷柔縣城就下車。下車再打個車過來就是。現在整個出租車司機80﹪都知道了。前年我剛去的時候,還都不知道有這個寺廟,現在所有出租車都知道有這個廟,因為來禅修的人多。www.shandichanxiu.org和www.chaoyangsi.org.好!感謝四祖寺的常住!感謝我的師父!感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