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余秋雨:佛教與我的生命俱在(《鳳凰周刊》獨家專訪)


 2022/5/20    熱度:656    下載DOC文檔    

余秋雨:佛教與我的生命俱在

《鳳凰周刊》獨家專訪

著名文化學者余秋雨先生,這兩年似乎與佛教結下不解之緣,不但頻繁現身於大大小小的重要佛事,還寫下好幾篇文章,成為佛教的“義務宣傳員”。在前不久舉行的第二屆世界佛教論壇上,余先生接受了《鳳凰周刊》的獨家專訪,暢談了他心中的佛教。

佛教與我的生命俱在

鳳凰周刊:您這兩年經常參加與佛教有關的活動。請允許我問一個直截了當的問題,您信佛麼?余秋雨: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這麼說吧,我出生的地方,我的家庭,都與佛教有著密切的關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佛教是一個和我的生命俱在的宗教,我的精神寄托和文化寄托都和佛教有關。我沒有皈依佛教,但是我對它有著高度的評價和巨大的尊重。

鳳凰周刊:您最尊重佛教的哪些方面呢?

余秋雨:我最敬佩它在中國民間社會文明的延續中起到的無可替代的重大作用。我想用一個我個人的例子來說明這一點。你知道我的故鄉余姚,出過黃宗羲、王陽明這樣的“大儒”,但到我出生的時候,方圓幾十裡的土地上,幾乎沒有人知道那些大儒的名字,甚至連認識字的都沒有幾個。在一片兵荒馬亂、盜匪橫行的世道中,唯一與文明有關的痕跡,就是家家戶戶都有一個吃素念經的女家長。成年後每每念及於此,我就不得不感謝佛教,感謝它在普通民眾的心間建立起來的精神秩序。

鳳凰周刊:想想有點不可思議:相比較其他的重要宗教,佛教的義理可以說是最高深的;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智者宗教,竟會如此深入中國的民間百姓。

余秋雨:你所說的這一點,牽涉到我對佛教另一個重要的興趣點,那就是,佛教究竟為什麼能夠傳入中國,並在這裡生根發芽。如果佛教傳入的是一個文明的荒漠,那是一點都不奇怪的;但是,佛教在傳入中國的時候,中華文明已經是一個超濃度的存在了。諸子百家早在公元前就已經完成構建,讓中國成為當時世界上唯一一個擁有諸多學派的文明體。佛教能夠傳入這樣一個和自己的文化背景不一樣、自身文化已經超濃度的地方,並且不是一般的傳入,而是廣泛的傳入——這是奇跡,文化的奇跡。這樣一個奇跡為什麼會發生?這個問題非常吸引我。

鳳凰周刊:按照邏輯推理,佛教必定是具備一些諸子百家所構建的中華文明中不具備的東西。

余秋雨:非常正確,佛教具有特殊魅力。在對人生的關注方面,它補充了中華文化的嚴重不足。你發現沒有,我們的諸子百家,沒有特別關注人生本身的。道家,道法自然;墨家,提倡“兼愛”;儒家,主要講的是治國平天下;那麼多的先哲,唯獨就沒有專門研究生老病死的。在這一點上,佛教大幅度地補充了中國文化的因素。

鳳凰周刊:沒錯,佛教聚焦於人間的生、老、病、死,非常的專注和純粹。

余秋雨:而且痛快!在佛教傳入之前,中國有許多的學派,眾說紛纭,但因為語言太多,有些道理就講得不太痛快。而佛教非常痛快,生、老、病、死,就四個字,但足以振聾發聩;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都無法對這四個字等閒視之。它的義理也很痛快:每個人在人生的旅程中都會遭遇到大量的災難,這些災難可以用一個字加以概括,那就是“苦”;而苦的原因也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就是“欲”;而要擺脫這個“欲”,就要把這個世界看得簡單一點,也就是“空”。多麼簡單直接,多麼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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